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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慢慢說道,“我也隻有等了……那麼……一切都還順利嗎?”

我的心中一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最後我決定按照洛基的劇本往下走。

“如果你說的是簡身體裡的以太被清除了,那麼是的。如果你說的是托爾和簡仍然活著,那麼也是的。”

希芙似乎鬆了一口氣,但是作為可以和仙宮三勇士齊名的女武神,她的IQ應該和武力值是差不多等同的;所以她迅速發現了我話語裡的破綻。

“……洛基呢?你沒有提到他,這真奇怪。假如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對我說過你是去……”

哦,那個時候。

好像僅僅隻是一兩天之前的事情,但是我卻覺得仿佛已經過了一輩子了。

那個時候,我滿心擔憂地想要去找洛基,希望他在這一切結束之後也能活得好好的,甚至因為這一次行動而得回一些解除監/禁、重返仙宮的資本。

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經曆了一番天翻地覆的巨變。

他確實終於做了一次正確的事情,幫助了他的哥哥;但是他的假死,他秘密重返仙宮,打算搶奪那個他已經心心念念數年的位子,還有我終於決心站在他這一邊的抉擇,我的真實身世,麵臨著被處決的危險……這些變故,終於將我們帶上了一條瘋狂且危險的不歸路。回想數年前我們在阿斯嘉德所度過的歲月,簡直美好得就像一個不真實的夢一樣,就仿佛它們從未真的在我們的生命中出現過。

我感覺嘴裡發苦,酸澀的感覺侵襲著我的鼻端,令我一瞬間幾欲落淚。即使洛基還活著,我也還活著,我仍然想哭。

那些單純的、天真的、美好的、愉快的歲月,就此一去不返了麼?

我輕聲答道:“沒錯,我確實這麼說過。而現在,我為我的愛情哀悼。”

我說的是實話。

即使他還活著,我的愛卻已經瀕臨死去。他剛剛又拒絕了我一次,我不認為他的這種拒絕也是一種謊言。即使我還這麼有用,即使我是他在這座宏偉壯美、金碧輝煌的仙宮中唯一的盟友,他也不屑於與我虛情假意地虛與委蛇一下。

希芙的臉色一瞬間白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置信,又似乎有點“麻煩就這麼消失了?!”之類的欣喜。這種矛盾的心理使得她的麵容微微扭曲了一下,瞬即恢複了正常,隻有聲音裡還透著一點驚異的餘波。

“哦天哪,約露汀,你是說——”她試探著問道。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鼻端一陣酸澀。

不在預期之中的眼淚就這麼沿著我的臉頰滾了下來。而且一旦第一顆淚珠掉了出來之後,後麵的那些眼淚就好像開了閘一樣,毫無節操毫無控製地一直湧出來。

而我突如其來的眼淚似乎更加證實了希芙的推測一樣。她的眼裡一瞬間似乎有某種奇異的光芒閃過,表情似乎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因為顧慮到麵前的我來勢洶湧的悲傷而不得不勉強自己作出一副同樣哀悼的彆扭神情一樣,語調有點怪異地說道:“哦……我、我很抱歉,約露汀。”

我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她那張其實可以算得上帶著一種英氣勃勃之美的臉孔,%e5%94%87角慢慢勾起一彎嘲諷似的笑意。

……不,希芙,你一點也不覺得抱歉。我知道。

……你隻會覺得一陣陰暗的竊喜,因為這樣下去就再也不會有人給你所效忠、所愛慕著的雷神托爾帶來更多頭疼、痛心和麻煩,再也不會有人像一枚不/定/時/炸/彈一樣埋藏在神域,埋藏在所有人的心底,害怕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人會來掀起一場風暴,再次攪亂金碧輝煌的神域和仙宮,使得原本平靜浮華的生活天翻地覆,毫無預警地奪走原本理所應當屬於托爾的事物——儘管那個人消失了,托爾本人很可能不會像你們一樣開心。

嗬原來,再光明的神隻,再正義的人們,心底也總有那麼一線陰暗之處,不可告人,卻總不會消失;是嗎?

我的眼瞳不為人所知地緊縮了一下。然後,我深吸一口氣。

“不,你並不覺得抱歉。所以,就不要跟我作那些虛假的客套了吧,希芙。”

希芙一瞬間似乎被我揮出的直球結結實實地當頭擊中,臉上立即露出了錯愕和尷尬的神情。她難得地張口結%e8%88%8c了片刻,才有絲礙口似的說道:“不……約露汀,我覺得抱歉,是因為……你和托爾,大概都會因此而悲傷——所以我是真心誠意地感到遺憾。”

我忍不住向天輕輕翻了個白眼。

“哦,得了吧,希芙。”我毫不客氣地回答道,“這種小小的善意,我想我和托爾應該都是不需要的。所以——告訴我,你今天為什麼來到這裡?難道托爾離開神域以後,偉大的眾神之父竟然沒有以叛國罪的罪名把你和範達爾、還有沃斯塔格一起抓起來,在地牢裡享受一下單間的豪華待遇嗎?”

我的言辭有點尖銳,希芙一時間臉色有點漲紅,不知道是因為尷尬、窘迫還是惱怒。不過她的修養工夫當然比沃斯塔格那個一點就著的飯桶優秀上幾百倍,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仍然用一種略顯客套的平靜語氣說道:“眾神之父當然很生氣……但是他同樣也明白,托爾的決定其實是為了整個阿斯嘉德著想……”

我挑了挑眉,“所以?”

也許是我今天的態度迥異於以往,希芙似乎感到十分不能適應似的眨了眨眼。

“……眾神之父同意,這一切都可以等到托爾解決完眼前的危機,回到阿斯嘉德之後再商量。”

……那麼,也就是說,偉大而公正的神王,決定這一次不再重重地懲罰他那永遠在麵對重要敵人的時候,不肯聽從他的意旨的長子了?

我的眼神微微一閃,嘲諷地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2月21日:

嗯,因為這次感冒實在來勢洶洶,我覺得我好像好幾年沒有生這麼嚴重的病了。。。

現在當然漸漸在好轉啦,不過之前實在是。。。雖然體重沒掉幾兩,但總是感覺身體發虛【。

所以晚上一定要早點睡了,除非我半夜醒過來再也睡不著【不

嗯,那個,所以接下來大概三四天的時間都是存稿箱君在發揮作用【。

固定在每天一過零點就更新,字數嘛多一點少一點就請姑娘們多多包涵了。。。

☆、Chapter 125

“上一次沒有背上叛國的罪名,卻仍然被奪去神力,打落凡間……相比起來,這一次托爾真是運氣太好了,是嗎?”

希芙微微一怔,似乎從我的問話裡聽出了一絲異樣,我注意到她皺起了眉頭。

“天哪,約露汀,這難道不是一個好消息嗎?你也知道托爾當初為什麼選擇拒絕聽從奧丁的命令,而執意要前往黑暗世界……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一點,即使眾神之父現在忽視了,將來他也總會意識到的……”

我依然微笑著,點了點頭。

哦,當然,希芙,托爾的選擇是正確的。即使我不像你一樣是托爾的腦殘粉,我也認為托爾當初選擇把簡·福斯特帶去瓦特阿爾海姆是一舉多得的決定。既能夠找到黑暗精靈,把“以太”從簡的身上取出來,解除簡的痛苦,又可以讓整座神域的人都解%e8%84%b1,不用再忍耐著簡這個格格不入、還直接導致了神後弗麗嘉為她犧牲的外來者的存在,不是嗎。

……不過,他那個時候的選擇正確,並不能夠代表他到達瓦特阿爾海姆之後的每一個選擇都全部正確。至少,在我看來,即使洛基是采用了幻術假死,蒙騙了毫不知情的托爾,托爾也不應該就這麼把他弟弟的遺體獨自丟棄在那個黑暗荒涼、漫天風沙的黑暗世界裡。

……他至少總可以回到山崖頂上來呼叫我一聲,讓我無論多麼艱難也要將洛基的遺體平安帶回神域去,因為洛基是在與黑暗精靈英勇作戰的時候犧牲的,不管他曾經做過多少壞事,傷害過多少人,他最後至少死得像個真正的英雄一樣——是吧?!④思④兔④網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這件事讓我始終無法釋懷。我忍不住刻薄地笑了一下,譏諷地說道:“哦,當然。希芙,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對托爾的所有決定的感想。——不管怎樣,你是不會認為他有錯的,是吧?”

希芙原本就已皺起的眉心現在深深地擰成了一團。她的雙眼微微地睜大了一點,臉上浮現了一層防備的情緒。

“……所以,你到底在暗示些什麼?約露汀?”

我挑了挑眉。

……所以我們現在這是在戰鬥嗎,希芙。

你為了維護你愛的男人而對我疾言厲色,對我這樣一個地位低微而存在感稀薄的小透明心生防備……而我同樣為了維護我愛的男人心底那個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能夠真正明白的宏大計劃,站在這裡和阿斯嘉德最著名、武力值最高的女武神惡言相向——

在我死之前,要來光明正大地打一架嗎,希芙。

這樣荒謬而有趣的念頭忽然在我心頭浮起,我輕輕地笑了。

“……真相。”我從雙?%e5%94%87間輕輕吐出這個字眼。

希芙的五官嚴峻得簡直陰鬱起來。她現在麵對我的態度,已經幾乎接近了麵對黑暗精靈時——哦,這也沒錯,我其實就是半個黑暗精靈,是吧?

不過,沒等我們將這場火花隱現的爭執繼續下去,我身後緊閉的那兩扇奧丁寢殿的大門就突然無聲無息地向兩旁自動緩緩打開了。

我和希芙都是一怔,下意識對視了一眼,應該同時在對方的臉上也都讀出了驚疑不定的表情。

我幾乎是立即又轉過頭去,死死盯著那兩扇自動開啟的高大殿門。但是並沒有人從那兩扇門後走出來。

……洛基呢?!洛基到哪裡去了?他和奧丁的談判進行得還順利嗎?假如他安然無恙的話,那又為什麼不出現?奧丁會怎樣對待他?……

一連串問題瞬間在我心中飛速竄過,我立刻邁開腳步往殿門處走過去。

希芙緊跟在我身後。但我此刻已經無暇阻止她。

我要搶先到達殿門口去。假如我一眼看進去發覺事態不對的話,我至少還有那麼一點時間立即使用幻境來欺騙希芙警惕的雙眼,或者在奧丁記起他取我性命的那點執念之前,使用幻境來確保自己順利%e8%84%b1身。

我衝到了殿門口,一眼就看到奧丁高高坐在大殿正中的王座之上。

奧丁的寢殿包括前後兩進,這裡是他平時起居用的前廳,從前廳右側一道略小一些的門出去,走過一段長廊,就是神王的臥室——這些知識全部都是洛基告訴我的。可是此刻,寬敞的前廳之內,僅僅隻有奧丁一人;那個曾經把這處寢殿的構造圖當作閒聊的話題告訴給我的人,卻從這間空空蕩蕩的廳堂裡消失了。

我的心臟猛地往下一沉!

在我短暫驚愕的片刻間,行動迅速的希芙也已經緊跟著我衝到了殿門口。但是她看見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