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得赦免,絕對與這個有關。

……又也許是因為我本來就是個微不足道的神隻,又沒給中庭帶來什麼真正的、毀滅性的損失——除了弄壞了簡·福斯特小姐的臨時實驗室那件事之外——所以奧丁決定隻追究首要責任?!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今天要小心翼翼地用幻境隱藏住自己,站在這裡的原因。

我費了一番氣力才打聽到,奧丁將於今日%e4%ba%b2自和阿斯嘉德的小王子、他的養子洛基會麵,%e4%ba%b2口宣布對他的判決。在洛基回到神域之後,一切關於他的消息就少得可憐,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奧丁或者托爾刻意封鎖消息的原因。但總之,現在托爾被奧丁派去其它幾大國度平定此起彼伏的叛亂了;在神域能夠替洛基說兩句好話的人,現在隻剩下神後弗麗嘉了。

我忐忑不安地站在殿外,既想%e4%ba%b2眼看看自從回到神域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一眼的洛基,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我想起了那天我們踏上阿斯嘉德的土地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我們兩人被已經守候在那裡的神域兵分彆押送往不同的方向和地點,我隻來得及在神域兵的推搡之間,掙紮著往後望去。在那些身材高大健壯的侍衛們身影的縫隙之間,當我終於看到了洛基的身影時,他的%e5%94%87角卻掛著一個冷漠的笑意,對我的窘境無動於衷;他那雙綠眸冷冰冰地在我臉上滑過,就好像他早已經想到了我們今日會遭受的命運一般。儘管我極力掙紮,想要暫時擺%e8%84%b1那些可惡的侍衛們的箝製,想要知道他接下來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命運,他卻對我一切徒勞的努力報以嘲弄的笑容。

【跟我一起下地獄吧,叛徒。】

那就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他未作任何抵抗,就那麼從容而瀟灑地跟著那隊侍衛離開了,態度平靜得簡直不像是將要麵對一場嚴酷的審判,而是要回到他在仙宮的居所,重新開始他在阿斯嘉德的生活一樣。

……可我們都知道不是。

我們都知道在前方等待著他的將是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是奧丁究竟會向他的養子宣布怎樣的判決。我已經不奢望奧丁會像赦免我一樣赦免洛基的罪,我隻期望奧丁不要下手太重,就如同他曾經在斷裂的彩虹橋上無情地說出“不,洛基”的那一幕一樣。

我站在那裡靜靜等著,腦海裡突然想起自己從斯圖加特的某間書店裡順來的那本關於北歐神話的書。

當然我已經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整本書背了下來,然後把它隨意丟棄在紐約的某個垃圾桶裡了——確切地說,是那天我在書店的咖啡座“巧遇”娜塔莎·羅曼諾夫之後,我終於決定這本書不能再留,所以我那天回去了之後,就找了個機會把它丟棄在街頭的某個垃圾桶裡了。

也許我蝴蝶效應了一些東西,因為那本書裡,並沒有提到阿斯嘉德有一個被無形的什麼魔法綁縛在英靈殿旁的槲寄生附近的幻境之神,約露汀。

但是那本書仍然能夠給我提供一些可靠的資訊,比如阿斯嘉德的曆史和現狀,還有那個可怕的末日“諸神的黃昏”。

我上輩子就聽說過諸神的黃昏這個字眼,但是決沒有想到它居然是洛基引發的。我相信今日的洛基雖然對自己的命運滿懷怨憤與憎恨,但是還沒到要引發“諸神的黃昏”這麼恐怖的事件的地步。

可是他又將何去何從?他已經不見容於阿斯嘉德,奧丁王假如真的像愛自己的%e4%ba%b2生兒子一樣地愛他,就不會把他推開,不會拒絕他的靠近。

他隻是渴望著他所以為的那個父%e4%ba%b2。可是他的前半生卻如同生活在一場我所製造出來的幻境中那般,那場幻境有如肥皂泡一樣脆弱,用手輕輕一戳就破碎了。

我這麼想著,耳中突然鑽進一陣輕微的鎖鏈撞擊聲。聽上去那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毫無疑問是那種手銬腳鐐等等鎖鏈隨著它銬住的那個人的行動而相互撞擊的聲音。我的心底突然一陣沒來由的激動,猛地站直了身子,向聲音的方向望去。

我還看不見那邊有什麼人來了。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

阿斯嘉德的小王子,惡作劇之神,洛基·奧丁森——啊不,勞菲森。

作者有話要說:  12月28日:

☆、Chapter 68

他一向不能算是個好孩子,從我認識他開始,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良、隨和、%e4%ba%b2切、合群的人。他喜歡惡作劇,而且惡作劇還經常突破彆人的下限——好吧我承認他自己就是個沒下限的人——喜歡製造一些小混亂,這樣能夠讓他開心,讓他感受到自己在神域也是有影響力的;他好像完全沒想過自己的惡作劇會有什麼不得了的後果——又或者以前那些惡作劇,再不得了的後果也有他的哥哥雷神托爾替他扛著?

但總之,他從那個總是喜歡惡作劇,總是喜歡作弄人,總是不被人信任的孤獨、狡猾、任性、聰明的孩子,長成了一個被家人和神域所徹底玩弄和遺棄的冷酷、偏執、敏[gǎn],懷有強烈的憎恨和報複心的青年。他開始向旁人索取絕對的畏懼和臣服,借以代替他得不到的關懷和重視;沒有人相信他,他也不相信任何人。

他渴望證明自己,渴望讓整個世界都和他一樣不快樂,渴望主宰一切他所不能得到的東西,渴望用自己的強大來抹去自己曾經受到的傷害,掩飾自己的脆弱或孤立。任何人想要接近他或挽回他都是一種愚癡和天真,我已經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

並且,我站在這裡,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加確定,我未來還將繼續不屈不撓地繼續證明下去,重複自己從前的失敗,絕不拋棄自己的盲目和愚蠢,隻因為我和他比起來更糟,我從來都沒有任何值得抓住,值得珍惜的東西,所以我即使失敗,也不會失去更多。

這就好比一場賭博,賭輸了一局就要扣掉這一局的賭注,賭輸了全部就要拿走自己的全副身家;可是當像我這樣的人原本就一無所有的話,即使賭輸了,還能有什麼被拿走呢?

那種清脆的鎖鏈相互撞擊的當啷啷之聲愈來愈近。到了近前,卻突然停了下來。

洛基依然穿著他那件主色調為黑色和綠色的套裝,長及肩後的黑發梳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看上去整潔而挺拔。假如忽視那堆從他頸子上一直延伸到雙手手腕上,捆縛在腰間、又向兩旁延伸出去,最後彙合在他腳踝處的手銬、腳鐐和鎖鏈之外,他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個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阿斯嘉德的囚犯,而仍然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神域的小王子。但是他的神情卻蒼白而譏誚,麵容冷漠,和我所熟悉的那個阿斯嘉德的小王子又截然不同。

那個我最初所見到的漂亮而驕傲的少年已經消失了。取代他站在這裡的,是不知道經曆了多少艱困與痛苦的黑發青年。雖然才剛剛過去幾年的時間,而這短短的幾年在神隻漫長的一生中簡直像是電光石火般的一瞬,但是一切卻都已經無可逆轉地改變了。

這種改變令人失落、無措、痛苦且困惑。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事情竟然就能到了這一步。現在他要去奧丁的麵前接受神王的宣判,即使像我這種在阿斯嘉德從來都不重要的邊緣人士和低等神隻,也知道奧丁的處罰是不會太輕的。

可是洛基卻顯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慢慢地拖著身上的沉重鐐銬走過來,步履甚至都十分穩定,絲毫沒有頹敗之色。隻是走到了我隱身的幻境之前,他卻腳步微微一頓,隨即停了下來。緊接著,他甚至轉過了頭,視線一瞬間就準確地落在了我身上——即使此刻旁人看來,那裡什麼都沒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卻不敢真的衝到押送他的這一行隊伍中去。

這是在奧丁的大殿之外,我不敢過度使用幻境之力,生怕奧丁會發覺外麵的任何異動。我甚至在使用這個小小幻境掩飾自己的身影的時候,同時刻意控製了自己的氣息和精神力,使得那些力量儘量不會外擴。

可是我一切的偽裝,都瞞不過阿斯嘉德的惡作劇之神。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輕易地、不費吹灰之力地發現了我的小把戲。此刻,他停在大殿的台階前,臉上露出一個嘲弄的笑容,做作地嘟起嘴作出“NO”的口型,衝著我的方向搖了搖頭,就好像在說“哦不,你以為呆在這裡,我就會原諒你嗎”。

我的眼中一瞬間就充滿了淚水。

我知道自己不值得原諒。

事實上,我已經開始後悔在紐約決戰的那一天,為什麼要相信托爾的話。

我當時是以為托爾把他帶回來,是會保護他,原諒他的,就如同以前的無數次,在阿斯嘉德發生的事情一樣。托爾一直是個好哥哥,雖然他也許不夠了解弟弟真正的想法和需要,但是他也從未像今天一樣,毫不留情地把洛基交給看上去已經拋棄了這個養子的奧丁來審判。

也許托爾也和我一樣,以為奧丁不會真的重罰洛基。可是瞧瞧今天這副架勢!從頸間一直延伸到雙腳的沉重枷銬和鎖鏈,還有押送他的多人衛隊……托爾甚至被奧丁以“平定其它國度的叛亂”為名,遠遠地調離了阿斯嘉德!即使洛基有罪,難道就不能等到阿斯嘉德的大王子也在場的時候宣判他嗎?難道奧丁還擔心托爾會替這個在中庭把他扔下萬米高空的弟弟說話,甚或為了洛基與他爭執或翻臉嗎?!

我知道我自己今天不該出現在這裡。萬一被發現了這個秘密,我恐怕也要受到審判。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回到阿斯嘉德之後沒有被奧丁處罰——明明我之前在中庭的時候也跟著洛基一道去製造過事端,比如砸了簡·福斯特的臨時實驗室什麼的——我猜測是托爾或許在奧丁麵前為我最後的臨陣反戈求了情?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戴罪之身,再惹出另一個有關於洛基的漏子是不明智的舉動——但是我覺得這一瞬間我無法控製我自己。

淚水在我臉上流成兩道小河。我啜泣著,低聲說道:“我真的很抱歉……我完全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假如……假如我知道……”

洛基臉上的表情麻木而冷漠,他盯著我哭泣的臉,毫無反應。當他聽到了我的話之後,突然毫不掩飾地微微仰起頭,向天翻了個白眼,表情很誇張地瞥了我一眼,譏誚地說道:“哦,得了吧。那又能怎樣呢?”

在旁人看來,他無異於突然衝著一團空氣說話。那兩個一左一右拽著捆縛在他腰間的鎖鏈的侍衛立即緊張起來,用力一拉那條鎖鏈,喝問道:“你在跟誰說話?!”

洛基頓了一下,似乎很稀奇地側過臉,望著那個膽敢喝問他的仙宮侍衛。他臉上的表情平平無奇,但那個侍衛一瞬間卻很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洛基似乎對他這種反應感到滿意似的,微勾%e5%94%87角,隨即不再看我,重新舉步往前走去。在經過我麵前的一瞬間,他的薄%e5%94%87蠕動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