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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裡的托爾和洛基,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在即將啟程回歸阿斯嘉德的這一刻,我才後知後覺地開始遲鈍地反省自己在中庭的所作所為。然後我驚恐地發現,我的處境好像不太妙。

我徹底地違背了臨行前神後弗麗嘉的叮囑,不但擅自使用了無數回自己的能力,還……還砸了一個實驗室和一間小酒館,最後還在最後那場大戰裡玩命地使用幻境之力,幾乎把自己全部的力量都暫時用光了。

而且我還背離了自己下界的初衷。到了最後,我卻沒有站在洛基那一邊。我回想起我在斯塔克大廈裡衝向倒在地上的他,卻被他一手推開的情景,感到心裡一陣難過。

現在他雖然戴著一個華麗的金屬口枷——到底他為什麼要戴這種玩意兒?!就因為他當初僅憑言語就挑起了那群漫畫大英雄之間的爭端嗎?!——但是他淩厲的眼神的威力卻未稍減半分。他狠狠地盯著我,眼光裡盛滿了冷漠和憎惡。

我難過至極,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我感覺眼淚在自己的眼眶裡打轉,假如不用儘自己的全身力氣去忍耐的話,它下一秒鐘就要從我的眼裡撲出來了。

“嘿,小姑娘,你不去抓住那個閃閃發光的玩意兒嗎?”我突然聽見一個悠閒而有點輕佻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

我嚇了一跳,猛地轉頭望去,看見那個紅色鐵甲人——號稱“鋼鐵俠”的家夥——就站在那裡。%e8%84%b1下那身已經傷痕累累的紅色鐵甲之後,他現在穿了一身手工製作的昂貴西裝,一副高富帥的樣子——好吧和阿斯嘉德的兩位王子相比他是矮了一點兒——此刻正衝著我挑挑眉又聳聳肩,滿臉沒個正形,一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模樣。

他似乎很享受把我嚇一跳的感覺,笑嘻嘻地瞥了一眼托爾和洛基握著的那個兩端帶把手、裡麵裝著宇宙魔方的圓筒狀裝置,再接再厲地又刺了我一句:“地球太美好,以至於你不想回家了嗎?”

我愣了片刻,才意會到他其實是在提醒我快去抓住那個裝置,晚了說不定會被阿斯嘉德的王子們丟在地球上。他這種滿臉跑眉毛的風格,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識過了,不由得一時間油然而生了某種淡淡的感慨和懷念。

……我是真的離開地球很久了吧?久得連我自己都忘記了那些日子?但又在某些不經意的時刻,被某些人或事勾起一絲懷念的情緒?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

這個時候其他人顯然也發現了這個裝置的症結。托爾十分為難地來回看看自己的雙手——他左手拿著他的錘子,右手握著那個裝置的一隻把手。他顯然已經沒有多餘的手來拉住我了。

而那個裝置的另一端,則握在洛基的右手裡。他的雙腕間戴著手銬,手銬間的長鏈足足有一米長,左手是空著的。

托爾十分煩惱地盯著他弟弟的左手,盯了整整五秒鐘之久,最後好像還是不敢相信他弟弟的節操——我猜他是鑒於擔心我臨陣倒戈的事情會激怒洛基,深怕我們飛到一半,洛基會鬆手把我直接從半空甩掉——於是他咳嗽了一聲,有著薄薄一層胡茬的臉上泛起很淺很淺的紅潮。

“呃……你……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可以來抓住我的手臂,約露汀。”他難得地打了幾個磕絆才說完這一句話。

在場的人大概都跟我一樣石化了。

我悄悄環視四周,發現大家都是一臉驚愕的表情。隻有那個滿臉跑眉毛的矮富帥先森聞言露出有趣的神色,唯恐天下不亂地插嘴道:“你們要飛多久?你確定她不會飛到一半,手上沒有力氣抓住你了,然後一鬆手掉下去?”

托爾愣了一下,不確定地看向我,表情裡寫滿了擔憂和煩惱。

他大概對我的手勁也沒信心吧。而且他腦子裡多半還想著他在地球上的女朋友簡·福斯特小姐。對於一個忠誠又憨厚的男士來說,瞞著自己的女盆友,讓一個跟他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年輕姑娘去摟他的胳膊,簡直太痛苦又折磨了好嗎。

我也有點為難。

這是我記憶裡第一次離開阿斯嘉德,也是第一次通過這種正經傳送的方法回去。我來的時候用的並不是正常的方法,但那種在深淵裡被拋來拋去,一下被拋遠,一下又被撕扯的感覺也糟糕得很。現在要回去,我不知道一路上會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會經曆一次那種痛苦的顛簸和牽拉。來的時候,我最後被折騰得幾乎快要昏迷才掉到地上。我可不確定假如那種情形再來一次的話,我還能一直保持清醒直到最後,並且從頭到尾牢牢抓住托爾的手臂不放。

在這種短暫而尷尬的沉默裡,首先打破它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嘿,聽著,約露汀,你為什麼不去牢牢抱住托爾的腰呢?”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又一次對我落井下石了,“這樣的話托爾也可以用他拿著錘子的那隻手的手臂保護你一下,也許你路上真的抱不住而鬆手的話,他的手臂會把你及時攔住的。”

我感覺一瞬間自己頭頂仿佛打了個炸雷一般,炸得我外焦裡嫩。

我瞠目結%e8%88%8c地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看娜塔莎那張麵露輕鬆笑容的美豔臉孔,又看看一旁的托爾——他看起來也沒比我好到哪去,現在他的臉已經紅得很明顯了,並且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滿臉都寫著“哦不萬一簡知道了該怎麼辦她可不是個盲目迷戀我的姑娘我可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再說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這這這太過分了”之類的內心OS。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神發生了偏轉,落到了托爾對麵的洛基臉上。

他的前額、眼角和鼻梁上還有那天惡戰的時候被綠巨人摔打弄出來的傷疤,沒了那根攝人心魂的權杖,他的眼珠顏色也恢複了正常的綠色。雖然那個口枷遮去了他的下半張臉,但是他的眼神裡寫滿了驚訝和嗤笑,還有輕蔑。他甚至在冷眼旁觀著這種窘況給他的哥哥帶來的困窘不安的情緒,這令他覺得有趣且愉快。但當他的視線和我的在半空中偶然相碰的時候,他的目光一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團垃圾,我想。那種冷酷的眼神裡毫無一絲情感,不知為何突然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垂下了頭,避開了那種無情的眼神,知道自己是咎由自取。

我默默走到托爾身邊,想了一下,把自己的左手穿進了他的錘子手柄下方的繩圈裡,右手則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想這樣就行了。萬一我半途鬆手的話,我覺得我的左手也不會從繩圈裡掉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12月22日:

今天也是個特彆的日子。^_^

順便說一句,不管什麼時候寫到騷尼的戲份,果然都很令人愉快。:)

內容提要裡提到的男士名字,我可沒有寫錯哦,哇哈哈~~

PS. 嗯,預計,明天,還有,曖昧語言殺。

☆、Chapter 63

托爾露出了驚奇的神情,“可是……你沒學過如何傳送的訣竅吧?那樣有可能拉斷你的一隻手臂!假如你偏離了傳送的方向,來自其它空間的吸引力有可能把你……”

我微微愕然,原來傳送還是一門需要學習的技能嗎?我確實是太孤陋寡聞了。我確實什麼都沒學過。在神域,我沒有這個機會去學習或者見識任何事情。

我搖了搖頭,剛想說“沒關係我願意冒這個險”,就被矮富帥先森的話打斷了。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他嘴角噙著一個吊兒郎當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刻薄指出:“哦,算了吧,金發大個子,你為什麼不直說你不想按照羅曼諾夫特工的提議去做,是害怕你那個不知道被神盾局藏到哪裡去了的女朋友發現呢?……聽著,作為男人,你得有點魄力。既然她不在,這個小姑娘又不會因為抱了你一下而纏上你,你就像個紳士一樣地保護她一下,讓她抱抱,又有什麼關係?”

托爾幾乎立刻就惱怒了起來。他怒瞪著那個矮富帥先森,藍色的眼眸裡閃著被冒犯的光。

“聽著,斯塔克先生!我不是因為簡才……”

不過那個腦子裡一分鐘內能滾過一百個念頭的矮富帥先森,在挑釁了托爾之後,顯然立刻就已經有了更新的好點子。他狡猾地笑著,把下一個挑釁的目標轉向了托爾的對麵。

“哦對了,我怎麼會忘了你呢?”他做作地笑著,轉向了洛基,過分和氣地盯著洛基的臉;但他接下來的話卻顯然是衝著我說的。

“嘿,小姑娘,你為什麼要站在那個金發大個子旁邊呢?瞧,你男朋友還空著一隻手,你乾嘛不站到他旁邊去,抓住他那隻手或者抱住他的腰呢?這無疑是個更好的解決辦法,是不是?”

他的話剛一出口,全場都陡然寂靜下來,安靜得連附近樹梢上的鳥兒鳴叫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我石化了。

我覺得托爾一定也石化了,因為我手掌下能感覺得到,他手臂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矮富帥先森明明都打贏了,可是還要來三番兩次挑戰我們的神經到底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

難道他覺得洛基現在戴著口枷,雙手也上著手銬,就不能把他怎麼樣了是吧!要不是礙著現場還有這麼多人,我自己都想暴起揪住他的領口——以我的身高,這樣做也不是什麼費勁的事——狠狠把他搖晃上十幾個來回,問一問他到底想乾什麼!挑戰神隻的忍耐度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即使我已經怒發衝冠了,我眼角的餘光還是可以看得到托爾對麵的洛基的表情。乍然聽到矮富帥先森的話,他的眼睛驀地一眯。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先前麵無表情的樣子,那雙綠眼睛短暫地掠過我和托爾的臉上,然後輕飄飄地移開,眼眸裡有絲嘲笑、有絲輕蔑、有絲憎惡,也有絲不以為然的情緒,就好像在說“拜托能拿點更有力的事情來攻擊我好嗎”一樣。

他壓根不把矮富帥先森的挑釁當作一回事。因為在他心裡,神馬女盆友的這種事情在現實裡壓根不可能發生。他完全無意於為了一件腦洞開得過大的虛構的事情去回應這個螻蟻的挑釁。

我張了張嘴,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刻頂好還是說句公道話吧。雖然那個矮富帥先森的話滿是槽點,我簡直不知道該先吐哪一個槽才對,但是我作為被他的地圖炮掃到的一方,多少也應該吱一聲是不是?

“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命令自己保持一種麵癱的表情,冷冷地對矮富帥先森說道。“另外,我覺得您的女朋友應該也很有興趣聽一聽您剛才關於‘女朋友不在的時候男人應該怎樣怎樣’的言論。”

矮富帥先森臉上露出一個有點刻意的驚慌表情來,攤了攤手,說道:“……哇哦。誰告訴你這個的?!”

我麵無表情地答道:“你們的照片擺在斯塔克大廈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