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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不在的時候偷偷操作我們藏身之處的普通家用電腦,其結果是我的十指就好像有個人意誌一樣,一碰到鍵盤和鼠標(見鬼的我怎麼會記得這些玩意兒的名稱?!),就十指如飛地打字,熟練地使用鼠標打開電腦上的軟件。

我還無師自通地會用那間屋子裡的一切電器,雖然我一開始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無比的吃驚,然後立即試圖在其他人麵前偽裝成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我想我在這一點上沒有穿幫——可是我第一眼看到那些東西,我就知道它們都叫什麼,又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假裝被電視裡的圖像嚇了一跳,但是在其他人認為我已經學會使用電視之後,我就來回換台,沉迷於那些似乎還能在我腦海裡找出一絲印象的電影和歌曲。

在阿斯嘉德度過的漫長光陰裡,我曾無數次反複努力回想我上一輩子所發生的事情,我又是如何到阿斯嘉德來,並成為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神隻的。但是我記不起來那些,我能夠在腦海裡捕捉到的就隻有零碎的片段。那些記憶的碎片都是孤立的,相互之間並不相關,我也無法將它們拚湊起來,借以推斷出我的前生是什麼樣子;有時候當我在某種情境下的時候,還會突然再記起跟當前情景有關的一些記憶來,我確信那些都是我上輩子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我已經把它們統統都忘卻了。

我相信這並不是偶然。我記不起來我上輩子是怎麼死的,又是怎麼來到的阿斯嘉德,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神;但是我很確定,阿斯嘉德可沒有什麼孟婆湯,而在我的印象裡,人死了之後隻有到了黃泉,喝了孟婆湯,才能夠在轉世的時候忘記前生的一切的。

我在網上查閱這個突然跳進我腦海裡的想法,結果發現這是中國的傳統說法。

那麼我上輩子就生活在那裡?又或者我生活裡有那樣的文化背景?還是我曾經對那裡的文化和曆史都十分感興趣過,以至於知道這些學校裡都不會教的細節?

……

洛基讓我跟這群他的新手下呆在一起,直到跟他們一起采取下次行動的時候。而我敢說,我真沒讓這幾天虛度。

雖然仍然對於洛基的下落不明感到有一些焦慮不安,但是我從鷹眼這幾天的行動裡逐漸看出,也許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一個局;於是我強迫自己從這種不必要的擔心裡抽身出來,開始給自己找點彆的事做。

我對自己的前生有了一點小小的頭緒,但是我發現我暫時沒有機會沿著這些線索追查下去。於是我暫時收手,改而思考我在阿斯嘉德的人生。

既然我對地球的一切都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那麼我推斷自己的前生也許就生活在與現在這個時間相去不遠的時段。但是我這一生應該已經在阿斯嘉德呆了至少幾百年,那麼……難道我上輩子是死在這個時段,然後穿越回了幾百年前的阿斯嘉德神域,成為了一個神?

我覺得這是我目前為止得出的最可能接近事實的一個推論。

那麼……假如說前生的記憶消失了還有情可原的話,我這一生在來到阿斯嘉德之後的記憶,為什麼之前的很多也很模糊?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來到阿斯嘉德的。我記憶裡往前追溯的最開端,就是我已經呆在英靈殿外的那棵槲寄生寄生著的蘋果樹附近了。

阿斯嘉德沒有四季的更替,我好像也沒有家,記憶裡就一直住在那棵蘋果樹的附近,有的時候天氣熱,我就乾脆在樹下的草坪上席地而睡,毫無禮儀。有的時候我覺得經常露宿野外也不是個事兒,就會回到英靈殿附近的一間小小的木屋裡去。那間屋子在記憶裡似乎一直就算是我的住所,但裡麵陳設極為簡單,也看不出我曾經有過任何家人的跡象。

就連洛基這個被抱養的孩子都還可以追溯到他的生父和養父母一家,而且他也有很美好的從童年一直到青年的記憶。事情都是在這幾年才變糟的。可是我卻沒有這些相應的記憶。我不記得我有沒有家人,也不記得我的童年和少年時期都如何度過。我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假如當初不是洛基偶然遇見了我,並且一再跑來用他的惡作劇和其它的一些東西攪亂我的生活,使得我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期望和感情的話,那麼我想我的人生大概會一直這樣如同行屍走肉地消磨下去,直到死亡再次降臨到我的頭頂。

也許他的出發點隻是因為我這個人夠奇特或者夠有趣。也許他隻是因為我一開始稱讚過他與眾不同的外表,或者對他的惡作劇十分配合。但不管怎樣,假使沒有遇見過他,我就連追尋自己的前世和今生這一堆一堆疑點的機會都沒有,因為那時的我對這些並不在乎。確切地說,那時的我對自己都不怎麼在乎。

可是現在我想知道,我是如何變成現在的這個人的。又是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人的。

我想要知道自己的人生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未解的秘密。

而現在我猜測這些也許都跟我那突然冒出來的強大力量有關。隻有加入了這個因素,一切才都解釋得通。為什麼之前的我本領那麼低微,還可以作為幻境之神,不被人打擾地在神域悠閒生活;為什麼我的前世和今生的絕大多數內容都在我的記憶裡消失了;為什麼我失去了自己強大的能力之後,奧丁還準許我繼續擔任幻境之神;甚至為什麼當初那個麵目扭曲可怖的幻影會來告知我洛基仍然活著的消息,蠱惑我下界去尋找他。

一切都應當起自於我那神秘出現,且深藏了很多年的強大能力。

洛基大概最開始隻是毫不知情地撞見我這個奇怪的神的吧。當他墜落於深淵的時候,大概也沒有想到過要利用我的能力吧。我的直覺甚至告訴我,也許他在人間遇見我之前,都不太想要利用我那飄忽不定的能力;隻是一旦發現了我這麼容易被他操控,實在舍不得不用吧——

我想得已經太多了。想到這裡,就連我自己都不禁要為自己搖頭歎氣了。

我真可悲。

經曆了兩輩子,我還是那麼可悲。

鷹眼突然問道:“你最喜歡的歌是哪一首,約露汀?”

我的思緒猛然從推理和回憶裡被抽離,意識還沒有恢複到正常的水平,隨口答道:“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

這首歌是一部我喜歡的英國電影——真愛至上的主題歌,而且被很多人翻唱過無數次,似乎是一首非常流行的聖誕節的應景歌曲。我在這幾天的看電視中重溫了這段相關的記憶——很明顯也是我從前世帶過來的。

然後我聽到鷹眼充滿了興味的聲音:“哦?!”

我突然意識到大事不妙。於是我假裝很高興地說道:“你們那個電視真的好奇妙!這幾天我看了好多那個……呃,應該稱作‘節目’還是‘秀’?——為什麼一說到聖誕節,有很大的機會必定會出現這首歌?難道你們地球的規定是一說到聖誕節就必須出現這首歌嗎?這首歌為什麼會這麼重要?難道它是你們的國王寫的嗎?……”

我聽見旁邊那些雇傭兵們紛紛發出嗤笑聲,又趕快都忍住。

我同情地看著他們。

好可憐,這群人說不定整年都笑不了一兩回,難得被我逗笑一次,還要懾於洛基的麵子和威嚴而忍回去,一定很痛苦吧。

誰叫我是洛基指定來的空降部隊呢?

鷹眼掃了一眼那些雇傭兵們,視線重新轉回我身上。他的目光略顯呆滯,但毫無疑問他正在評估我的表現。

他對這裡的任何人都不夠信任。人的本性還真是可怕,即使他被洛基控製了理智和心神,也無法完全抹殺掉他本來所有的特質與性格。

我避開了他的眼睛,不悅地咳嗽了一聲,問道:“我們還有多久可以降落?我可不想一直在風眼裡打轉了。”

大概是我這句話小小地戳了一下鷹眼的神經,他的氣息一窒,麵無表情地把頭轉回去盯著操作係統的屏幕,聲音死板地回答道:“馬上。”

我實在不太想跟他搭話,但是又覺得自己好像是要跟著他們去做壞事,因而心裡發虛。一時間我又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這群人有什麼邪惡的計劃,心裡更是忐忑不安,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How?”

鷹眼又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好像在對我說著:你就是一個沒膽量的弱者,你根本不配在這裡出現。

“衝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11月19日:

為了特彆的紀念日,今天特彆更新得多一點,嘿嘿。

順便說一句,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這首歌確實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我還在考慮在很後麵的一個回憶殺裡是不是再把這個梗拿出來用一用~~ ^^

大家如果想聽聽的話,下麵是真愛至上電影裡的版本,個人喜愛這個版本超過原唱瑪麗亞凱莉的:∞思∞兔∞在∞線∞閱∞讀∞

☆、Chapter 30

鷹眼說得囂張,但實際上我們還是像一群蓄意要去搞破壞的惡棍一樣,悄無聲息地摸上了那艘會飛的航母。

真難想象他們駕駛著一艘會飛的航母,卻對飛行甲板絲毫不加防衛。那裡簡直就是一個絕妙的機場。我們甚至都不用費心去想應該駕機在哪兒降落。

鷹眼帶著那群雇傭兵率先跳下飛機。塞爾維格博士並不在這次行動中,他帶著一個助手去鼓搗上次鷹眼偷來的什麼稀有金屬去了。

我猶豫了一分鐘,不知道該不該跟著他們跳下去。

我總覺得自己一旦跳上這艘飛翔的航母,我今後的命運就將%e8%84%b1軌而去,再也難以回到從前的平靜了。

鷹眼指揮著那群雇傭兵先在飛行甲板上分散開來四處巡查警戒,然後他不耐煩地回過頭來,衝著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女士,你想眼睜睜再一次看著他們把洛基弄死嗎?”

我渾身一抖。就像有人在我腦海裡突然通了電一樣,無數畫麵亂紛紛地從我腦海裡滑過。最後,定格在被炸斷的彩虹橋上,洛基鬆開了握著永恒之槍的右手,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深淵。

我閉了閉眼睛,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毅然決然地從艙門裡跳了出去。

在鷹眼的指揮下,我們兵分幾路。他獨自去弄出幾場爆炸案來破壞這艘航母的動力係統神馬的,有些人則是去繼續阻止引擎重啟。

我笨手笨腳地從他們垂下的長索上滑下來,也從飛行甲板上進入了航母內部。等鷹眼布置完任務,我沒聽到我該做什麼,隻好壯起膽怯生生地問道:“請問,我……我該做些什麼?”

鷹眼壓根沒看我,乾脆利落地用後腦勺衝著我下命令。

“去關押層,等待監控攝像頭關閉。”

我愣了一下,發現那些雇傭兵已經有幾個人跟上了鷹眼的腳步。我慌忙也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