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頁(1 / 1)

複曝光的*,是否還算*?

……

“哢嚓”一聲,她轉開了門鎖:

“並且我感激你——對於你並沒有當麵把我的秘密都抖落出來。”

“感激?”

夏洛克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開門的動作:

“我不喜歡這個詞……為什麼是感激?”

黑色的門被打開,公寓裡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們麵前。

極為簡單的布置,白色的窗簾,白色的桌布,白色的沙發……看得出他的小女朋友根本沒有花心思打理這裡,因為白色不是她的風格,她沒有這麼簡潔和低調。

看看貝克街都花成什麼樣了。

郝德森太太回來一定會哭的。

……

路德維希沒有換鞋,直接踩了進去:

“你見過那些通俗小報嗎?大部分男人看的是《花花公子》而不是《泰晤士報》,他們喜歡浮誇的標題,喜歡為了奪人眼球而歪曲的事實,悄悄關注名人們無所遁形的*。”

公寓裡乾乾淨淨,連電器的電源都沒有關,看上去根本不像近半年沒有人居住。

路德維希習以為常地去冰箱裡拿了三瓶沒有過保質期的礦泉水:

“人們不說話,不是因為他們擅於沉默,而是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但凡他們知道一點家長裡短,就會不自覺地添油加醋,大肆傳播……他們管這個叫‘八卦’。”

夏洛克走到客廳書架邊,他對這個書架已經很熟悉。

路德維希走到他身邊,把水遞給他:

“而你是什麼都知道,卻隻說出了其中極小一部分……這是你的天賦和美德,他們不過是在恐懼和嫉妒,先生。”

夏洛克仍盯著書架上一本本厚得和磚塊一樣的曆史學書籍。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很高興你有這樣的認知,老實說,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儘管你試圖用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安慰我是毫無必要的。”

他語速飛快:

“我並不在乎金魚們對我的看法,他們的大腦皮層就像鴿子一樣大。”

——他得目光如此專注,好像對書脊的裝幀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傲嬌方式,一如既往地毫無新意。

就像一隻貓麵對著一條魚,可它偏偏要證明自己是吃蔬菜的……無不無聊?

路德維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先生,能不能先把水接過去再來研究《拜占庭的興衰》?我的手很酸。”

夏洛克:“……”

他接過水,坐在純白的沙發上:

“在你最後離開法國之後,不久前,你的公寓有人進來過。”

……當然有人進來過,他自己不就是麼?

但路德維希隻是淡淡地說:

“當然有人進來過,保潔公司每兩天來打理一次,否則你以為這裡為什麼能這麼乾淨?”

世界上她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打掃房間,如果不是因為夏洛克不喜歡外人動他的東西,她寧願餓肚子也會請清潔工的。

當然,大部分時候呢,她會叮囑樂世微幫她監督著。

夏洛克從矮幾上拿起一本手寫的冊子,翻閱起來:

“保潔公司可不會打開你鎖著的書櫃後,卻什麼珍貴物品都沒有帶走。”

路德維希正在清洗製作冰淇淋的模子,聞言頓了頓。

她走到夏洛克之前在書架前站立的位置,仔仔細細地看著那本《拜占庭的興衰》。

黑色磚塊一樣厚的書本立在書架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書本的擺放順序她也都背下來了,也沒什麼錯。

書架上因好幾個月沒有人清理過,落了一層幾乎不可見的灰。

……灰?

不,這不是灰。

……

夏洛克瞥了她一眼:

“看出來了?”

“看出來了。”

路德維希站在書架前,默然:

“我的公寓是老式的裝修,關著窗戶時空氣中的粉塵多半來自牆壁,所以偏白,但是這一層書架上的灰偏褐。”

有人在不久前搬動了她的書,不可避免地在灰跡上留下了痕跡,怕她因此懷疑又重新灑了一層。

至於為什麼能確定是“不久前”,這很簡單,如果是在一個月或更久之前搬的,就不用做出灰塵的假象了,因為新的灰塵會覆蓋痕跡。

而從這一點衍生出的另外一個信息就是——入侵者對她很熟悉,至少知道她的考試時間,因為他確信她會在五月份的時候回到法國。

……

夏洛克看著手裡的小冊子——這是他的小女朋友兩年前列出的,關於未來十年的旅行計劃安排。

他淡淡地說:

“恭喜你的反射弧可喜地縮短了一英尺,但恕我直言,如果要更專業一些,就應該看出你公寓自身灰塵是細粒徑灰,而這一層書架上的灰粒明顯偏粗,從顏色判斷成分,前者氧化鈣含量偏高……”

“先生,我不是學化學的。”

路德維希麵無表情地打斷他:

“如果你再用化學成分來為難我……我就用行星和天體運動來為難你。”

“我邀請過你和我一起學化學,可你拒絕了。”

夏洛克抿了抿%e5%94%87:

“這是極大的損失……如果我是你的導師,你就不用擔心期末考試的問題,我們的生活都會輕鬆的多。”

——至少不用再在她考試之前吃三天的外賣。

路德維希準確地說出了他的心聲:

“不用擔心期末考試……然後你就能毫無顧忌地拉著我鞍前馬後陪著你破案了對吧?彆想了,天還沒黑。”

夏洛克:“……”

路德維希站在洗碗池邊,和貝克街一樣,他隻能看到她的側麵。

“潛進我公寓的人是亞圖姆他們?”

“不是,是你的跟蹤者——在灰跡上留下痕跡是太愚蠢的小錯誤,亞圖姆不會犯。”

“可是她來做什麼?我的公寓裡沒有任何貴重的東西。”

“她不是來找貴重物品的,而是另有所圖。”

夏洛克意有所指:

“而且她跟蹤你不意味著她對你一定包藏禍心……我就經曆過一個搶劫犯,他把搶劫來的錢都捐獻給了孤兒,他是我見過的最善良的人,隻是熱衷於搶劫罷了。”

“……”

路德維希盯著手裡的盤子——盤子上用烤瓷做出堆雪,一枝紅色的梅從堆雪裡斜斜地伸出來。

這是樂世微在她生日時送的一整套日本餐具。

“可這還是很奇怪……如果那位老婦人不僅跟蹤我,還潛進我的公寓,她不應該離我遠遠的麼?怎麼還會主動和我說話?”

——自然是因為看見她身邊居然站著他,忍不住了。

夏洛克翻著她的計劃本,答非所問:

“你今年十一月打算從阿爾卑斯山去格魯吉亞和阿塞拜疆?哦,維希,十一月阿爾卑斯山已經被大雪封住,以你柔弱的身體素質,隻能凍死在山裡。”

“我不柔弱先生……我本意是順路去看阿爾卑斯山的雪景。”

“雪景?”

夏洛克不置可否:

“那並不會造成結果上的差異……頂多是在你看完雪景之後再凍死在山裡。”

路德維希:“……”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你確定你真的是在用腦子寫旅行計劃?看看這一條吧——‘在奧伊米亞康冬泳’——維希,奧伊米亞康在東西伯利亞,離北極圈隻有三百五十公裡,副極地大陸性氣候。”

夏洛克眉頭緊緊地鎖住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確定你要在最低氣溫零下七十多度的地方……冬泳?”

他的小女朋友能在那麼多旅行中安然無恙地活到今天,真是奇跡。

光按這份計劃書走,她就可以死很多次了。

路德維希:“……我隻是放在腦子裡想一想,彆介意。”

夏洛克學著她的語氣拖長了音調:

“彆想了,天還沒黑。”

路德維希:“……”

“還有這一條,七月在雷克雅未克冰上滑冰是不可能的,雷克雅未克的緯度雖然高,但受海洋影響,七月份氣溫在十度,你真的可以遊泳了……”

路德維希打斷他滔滔不絕地挑刺:

“這些地方你都去過?”

“當然,這是顯而易見的。”

夏洛克反倒對她的疑問感到奇怪:

“我的筆記本裡包含了全世界的口音,土壤,還有煙灰……不%e4%ba%b2自去這些地方我無法獲得準確的數據。”

……不能和人生贏家做朋友,因為每時每刻都在被碾壓。

“矮幾上有筆,如果你實在抑製不住吐槽的*,麻煩寫在本子邊上,我去旅行時會注意的。”

……加上夏洛克的低音炮,就是碾壓double,太殘忍了。

“我覺得寫下來並沒有太大幫助,這不足以拯救你的生命。”

夏洛克隨手把小冊子放在一邊,有些勉強地說:

“我會%e4%ba%b2自陪同你經曆這些地方。”

“……”

路德維希默默地拿穩手上的盤子。

……夏洛克要陪她旅遊?

想象一下夏洛克站在鄉村小車站的售票窗前,身邊跑著山羊,對高加索山脈連英文都不會說的售票員說:

“請給我一張從北緯64°,西經21°58’到北緯62°,東經18°11’的火車票。”

——抱歉,畫麵太美她想象不來。

夏洛克飛快地補充道:

“當然,你不用露出太過感激的表情,我隻是不想在十年之後的某一天聽到你抱怨我沒有帶你出去旅行過……這個戲碼太愚蠢了。”

——誰特麼露出感激表情了?

“先生,我們換一個話題,十一月份的事十一月份說。”

路德維希把盤子整整齊齊地碼在一邊,就等著老約翰把食材買來:

“你剛才說她另有所圖……她圖什麼?”

夏洛克顯然對話題的突然轉變很不滿,但還是說:

“這和你父%e4%ba%b2有關……在你父%e4%ba%b2去埃及之後,有沒有回過英國?”

“沒有。”

這是從她父%e4%ba%b2那個學古生物學的學生那裡得到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