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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8%84%b1落。”

“你說什麼?”

路德維希翻了一個身:

“周期性黃體%e8%84%b1落,通俗來說就是生理期……如果你還有什麼問題,請翻書或查找手機。”

她語氣依然不好:

“然後,請你出去,或者另外給我安排一個房間……我五六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實在不想被人這麼逼問一遭。”

身後有一分鐘,路德維希沒有聽見夏洛克的聲音。

她以為夏洛克走了,於是把枕頭拿了下來。

然後,她就聽見夏洛克輕聲說:“抱歉……我忘記了。”

路德維希話都不想說……忘記?樂世微是偶然撞見她買衛生條才知道她的生理期,夏洛克才不知道呢。

但夏洛克想起的卻是,昨天她在紙牌屋咖啡廳裡,確實提到過生理期的事,還說了“預計自己會疼死”。

這些記憶的的確確在他腦子裡……隻是,當他剛才看見她臉色發白,小聲吐息緩解疼痛,卻偏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時,就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都沒有……他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他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他芯片一樣的記憶力,不僅僅漏掉了她在咖啡屋裡的對話,還連帶卡死了自己信手拈來的醫學知識。

這種完全不能控製自己大腦的情況,他曾說過,不會允許它出現第二次。

但現在……第幾次了?

夏洛克俯下`身子,慢慢躺在她身邊。

他用一隻手臂摟住她的腰,語氣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卻偏偏,在明寐不清的晨光中如此清晰:

“我是你的伴侶,這種事情如果連你的朋友都可以知道……對我更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路德維希懶得拿開他的手。

她蜷縮在夏洛克的懷裡,整個人彎成了一尾蝦:

“我不是覺得不好意思,我隻是覺我沒有必要特意報備……說了有什麼用?我的子宮又不可能跑到你身上去,疼痛也不能減輕。”

夏洛克沉默了一會兒:

“無論是從身份角度還是醫學療養角度……你當然應該告訴我,我懂的醫學知識比你全麵得多。”

“……你是指你在婦科方麵的醫學知識很全麵?”

“……除了這個。”

路德維希握住夏洛克的手……當然不是溫柔的回握,她隻是想把夏洛克的手拿遠一點。

現在的姿勢……她疼並尷尬著。

“所以說,你也不懂這一方麵,而且這是相互的,就像,如果你哪一天早上夢遺了,總不會特地發一條短信知會我……那麼對應的,我也不用專門告訴你。”

“……”

夢遺?他的小女朋友這是疼到語無倫次了。

夏洛克頓了一下,隨後更緊地摟住她。

但是這次,他很小心地沒有碰到她腹部的位置,隻是手環繞著她的肩膀,把她纖細的身軀鎖進自己的懷裡。

“我會的……所以對應的,你也要告訴我。”

他的語氣仍然是淡漠的,聽不出過多的情緒:

“因為如果有那麼一天,也一定是因為你……你總該為此負一點責任。”

路德維希目前的狀態,叫做,受寵若驚。

原因是,剛才,夏洛克竟然%e4%ba%b2手為她端來了早餐。

注意,重點不是早餐,重點是:他,%e4%ba%b2,手。

路德維希依稀還記得,貌似在很久很久以前……不,就在一個星期之前,在他們還住在貝克街的時候,夏洛克的早餐還屬於不端到他嘴巴邊,他就不會去碰叉子的狀態。

夏洛克把早餐放到床頭櫃上:

“我下午呆在家裡。”

“……你不去破案麼?”

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今天倫敦的罪犯集體休息。”

“……真是好巧,他們是在推特上互相艾特交換信息,然後不巧被你看到了嗎。”

路德維希默默用左手拿起了叉子。

儘管她單手十分不方便,她也沒有開口叫夏洛克幫忙,隻是自己試著用左手把小櫻桃叉進了自己的嘴裡。

夏洛克張開嘴:“你……”

路德維希回頭:“什麼?”

夏洛克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她的書,又淡淡地把視線轉回去。

“沒什麼。”

倒是路德維希忍不住了:

“你其實可以讓老約翰,或者其他仆人端上來的,你%e4%ba%b2自端給我……總會讓我覺得,我吃的是‘最後的晚餐’。”

“……”

夏洛克手裡的書翻得很慢……他最近好像突然對她的筆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漫不經心地問:

“你看上去胃口不太好……中午還吃豬扒嗎?”

“不太想吃。”

“那麼,我們去東區的中餐廳?你喜歡吃中餐。”

“不太想去。”

路德維希根本沒有吃什麼,除了一些水果——看到英國人精致的甜點和西餐,就會想到這些看似華麗的東西實質上有多麼的難吃。

夏洛克在把餐盤端下去的時候,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回來的時候,路德維希已經坐在床上在看書了。

於是福爾摩斯先生看著路德維希小姐蒼白的臉色,和因疼痛而繃緊的下顎,又皺了皺眉。

可他依然沒有說什麼。

他隻是拿了一本醫書,半靠在床的另外一邊,安安靜靜地讀起來,修長的%e8%85%bf擱在白色的床單上,姿態閒適而隨意,帶著一點懶散,又帶著一點貴族的腔調。

他腳上穿著棉質的黑色襪子,黑色的西裝褲%e8%85%bf與襪子之間,露出一截蒼白的腳踝。

太陽從山崗上升起,星星點點的斑駁光點落在他拿書的手指上,他的皮膚是白種人傲慢的色彩,白得像要融化在陽光裡一樣。

……脈管裡,注滿的是陽光,而不血液。

當他閱讀時,他的手指不經意地撫摸過書脊,當他思索時,他輕柔地摩挲那些潔白的紙業。

就像——

就像,在撫摸愛人的肌膚。

……

路德維希垂下眼睛,強迫自己把視線放在麵前的考試資料上。

她麵前的書是各個國家的詩歌彙總,茨維塔耶娃的詩行,透過鉛和墨的痕跡,透過一百年的時光,在愛情的陵墓前,低聲%e5%90%9f唱。

脈管裡注滿了陽光——而不是血液——我獨自一人,對自己的靈魂,滿懷著巨大的愛情。

……

路德維希怔怔地看著那些鉛字,隻覺得那些墨色的手寫體英文,都變成了獸,張牙舞爪地在書頁上叫囂。

這樣地……手足無措,不合時宜。

她在這一頁上停頓了良久,終是,慢慢地,翻過了這一頁。

☆、第105章 局部缺血的治療方法

傳說中的神駕著金色的馬車,馬車上駝著太陽,緩緩行駛到福爾摩斯莊園方尖塔的頂端。

……

夏洛克放下書:

“今天家裡隻有我們……午餐?”

路德維希放在被子下的手,就差伸進腹部,把某個器官掏出來,揉碎在手裡,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它。

可她不願意在夏洛克麵前顯得太狼狽,所以除了下巴鎖得死死地,她什麼表情都沒有表露出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吃吧,我這一章還沒有看完,遲一點再吃。”

夏洛克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重新拿起書,也沒有再提吃飯的事。

……

於是太陽神又緩緩從方尖塔的頂端重新落回了山巒,淺色的落地窗簾隨著窗外雲彩顏色的變化而變化。

此刻,明淨的浮雕玻璃窗外,是如鴿子羽毛一般的灰色,帶著一點淡淡胭脂的粉。

路德維希在床上坐了一天,拿著書,努力想要看進去一些文獻的章節,卻一個字都啃不進去。

……她想躺下來打滾啊,夏洛克在這裡不動她怎麼滾……他都不上洗手間的嗎。

手機也沒有響過……明明昨天還忙的不得了,雷斯垂德十二點之後還連著發了三條短信來,好像是那個宗教恐怖組織,正在謀劃什麼大型的爆炸事件。

就在路德維希想著的時候,夏洛克突然站起來,把手裡的醫書放在床頭櫃上。

路德維希滿懷希望地抬起頭:

“你要出去了嗎?”

“嗯。”

他背對著她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口,修長的手指扣上了袖口的銀質袖口。

“我有一點事,出去一下。”

他好像真的很急,邊披大衣邊打開了房間的門。

路德維希歡快地揮揮手:“活著回來啊。”

夏洛克冷淡地瞥了她一眼,關上了門。

路德維希在夏洛克走了之後,立刻把書隨手扔到一邊,毫無形象地倒在床上,把自己盤成了一個球,從床的右邊滾到左邊,又從左邊滾到右邊。她把枕頭摔到地上,小口喘著氣,淩亂地扯著自己的頭發,隻想把頭皮揪下來。

然後,停在中間,不動了。

……今天過的真特麼辛苦。

五月份的鵝絨被是不厚的,她坐了一天,腳趾都涼木了。

這裡不是貝克街,沒有她生理期必備的熱水袋,也沒有她的杯子,想捂一捂熱水都沒條件。

她連熱水都沒喝上一口……夏洛克的家太大了,在她以前住的小地方,上學隻要十分鐘,可在這裡吃個飯就要走十五分鐘……真是不理解這些土豪,為何要把自己的生活折騰得如此艱難,有本事樓上樓下通公交車啊。

……支使夏洛克幫她拿?算了吧,使喚夏洛克的場麵她想都想不出來。

她連使喚老約翰都不自在,覺得太把自己當主人。

說到底,這裡總歸不是她自己的地方。

路德維希蜷縮成一團,腹內仿佛正在進行一場刮痧。比起斷手,這種疼痛感當然要輕一些,但是,架不住那種綿綿針紮一般的感覺。

請讓我去死一死。

……

涼涼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

“所以,這才是你正常的疼痛表現方式?”

“……”

路德維希驚悚地回過頭。

就看見,夏洛克正端著一杯熱水,站在她的床邊,目光幽深得像言情小說裡的男主角。

她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你不是出去了嗎?”

“我的確出去了,在你%e8%88%94嘴%e5%94%87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