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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去考慮你的立場。”

前麵地司機不知所措地說:“到底走不走?”

夏洛克抓著路德維希的手腕:

“繼續開。”

“嗯,繼續開……繼續開吧。”

路德維希微笑:

“我擔心什麼呢?隻要你不擔心我行事粗魯,言語無狀,衝撞你的父母就好——那才是真正下不來台的事。”

夏洛克的手抓得更緊了。

灰寶石一般的眼睛裡,卻什麼情緒也看不見。

“隻不過是吃一頓飯而已,你並沒有任何損失,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路德維希任夏洛克握著自己的手腕,神情已經平靜下來。

“沒錯,都是我在無理取鬨,隻不過住幾天,吃幾頓飯而已,我卻連這個都不能體諒你,作為一個福爾摩斯的女朋友,真是太不合格了,所以我們分……”

分手吧。

分手吧,本來就是一個誤會。

分手吧,比起讓你以為,你被我戲弄和欺騙,不如讓你以為,我隻是負氣離開,讓你以為,我們隻是因為性格不合,才無法在一起。

這樣,至少這樣,你不會因為我,而對正常人類的情感,持完全蔑視的態度。

所以……與其越解釋越亂,不如就這樣分手,結束這個烏龍。

但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夏洛克打斷了。

“我已經說過一遍,我不喜歡重複……這一次的犯罪分子不同以往,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簡單的殺死我,很可能會從我身邊的人入手,目的在於徹底地毀滅我,而我身邊僅有的,能讓他們下手的人,隻有——你。”

路德維希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嘴%e5%94%87微微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分手吧——這句話,現在說不出來,以後,還有機會說出來嗎?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那麼住哪裡都可以……可現在不一樣,因為我身邊,還有,你。”

——她太弱了,完全沒有自保能力,必須呆在他身邊,離他從客廳到房間的距離都不可以,離開一秒鐘都讓人坐立不安。

而他能想到的最近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哥哥的莊園。

他目光冷峻,平靜的灰色湖麵下,暗潮湧動,像燃著幽暗的火苗:

“……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這段時間,你都隻能住在這裡。”

路德維希被他寬大的手掌握著手腕,愣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那句“分手吧”就像哽在喉嚨裡的刺,儘管不吐不快,卻死死卡在那裡,怎麼都吐不出來。

車緩緩地停在一處空地上。

“下車。”

他放開她的手腕,眼裡的暗光不見了,表情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淡和矜持。

路德維希還愣在車上,冷不丁又被夏洛克夏洛克伸手一拽,踉蹌地從車裡被拽出來。

司機大叔立刻像火燒%e5%b1%81%e8%82%a1一樣,“唰”地一腳油門,飛速離開。

絲毫感覺不到夏洛克所說的“橫紋肌營養障礙”,和踩刹車的遲鈍緩慢。

路德維希踉踉蹌蹌地站穩,還沒來得及看四周的情況,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哦,我的甜心。”

抱住她的,是一個身段十分窈窕的夫人,她並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的臉,隻是從她緊貼著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中,窺得一二。

這位夫人的聲音偏於低沉,哽咽地說:

“多麼可憐的孩子,從你下車時習慣性向左看的小動作,你童年一定和父母關係不%e4%ba%b2密,從你喜歡把鑰匙放在左邊口袋,可以看出你長期擔驚受怕——法國的治安那麼不好嗎?”

這位太太轉過頭,語氣不滿:

“克裡斯托弗,你就不能寫一封信,建議法國總統改善他們的治安嗎?”

另外一個頗具威嚴的低沉聲音,有些困倦地說,像是習以為常:

“我已經和你強調了二十七年,赫拉斯……你的丈夫叫克裡斯蒂安,不叫克裡斯托弗。”

路德維希默默地把身子往後靠了靠,躲避那太過緊致的擁抱。

……不用推理了,這位一定是老福爾摩斯太太。

而那位,一定是老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把路德維希從老福爾摩斯太太的懷裡解救了出來,隻用了一句淡淡的評價:

“媽媽,如果你抱了她足足一分鐘,隻能看出法國的治安問題——那麼恕我直言,你可以放開她了,因為你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老福爾摩斯太太立刻放開了路德維希。

她伸出一隻帶著鑽戒與玫瑰花手環的手,撫了撫路德維希的臉,神情溫和:

“與父母關係不%e4%ba%b2密,這沒有關係——無論你和夏洛克有沒有結婚,都可以叫我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挑大家了幾條有意思的評論,發朋友圈

結果,引來了每天忙的見不到人的導師……

他特地發了一條一百五十多字的信息

意指春韭最近,略有主次不分,狀態也不是很佳,希望有時間私聊

這位導師學術造詣和想法都很高,是春韭難得尊敬的人

因為太尊敬了……

所以,一聽到要私聊,春韭果斷背著佳能小寶貝,跑出去采景了…

…就是微博裡說的那個滄海桑田的地方

私聊什麼的,好可怕,才不要呢,哼

☆、第一次分手失敗之後

……路德維希默了一會兒,同時被老福爾摩斯太太的話,和她那張年輕而精致的臉嚇到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簡直就是她的翻版,不過更加棱角分明一些。

秋水一般的灰色眼眸,在長長的黑色睫毛下,在烏鴉羽毛一樣純正的黑色卷發下,像灰色的,空闊的湖水。

……不,我不該叫你媽媽,我應該叫你姐姐。

這特麼太年輕了,簡直是不化妝版的劉曉慶。

她微微笑了笑,很想把自己的手從老福爾摩斯太太的手裡抽出來:

“……謝謝你,福爾摩斯太太。”

“哦,不要叫我福爾摩斯太太,我討厭被冠上彆人的姓氏,叫我赫拉斯,我繼承了我奶奶的姐姐的名字,這也算是我的姓氏——是不是,克裡斯托弗?”

“第六千三百二十七遍,我叫克裡斯蒂安……說實話,就因為結婚的時候我沒有跟著你姓,你就叫錯我名字這麼多年,真是太幼稚了,赫拉斯。”

路德維希這才看向說話的男人。

鑒於他蓄著胡子,路德維希並不能十分看清楚他的臉。

他隻是懶洋洋地站在那裡,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身上隨便穿著一件粉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鬆鬆地開著,就像美國街頭隨處可見的,喝街頭咖啡的中年人。

和老福爾摩斯太太一身精致到不可思議的裝束形成強烈反差。

……老福爾摩斯太太,穿的著實很隆重。

夏洛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解釋道:

“你上次沒有注意到她,讓她受了很大打擊,我肯定,從我早上告訴她你要來算起,到剛才為止,她一直在試衣服。”

路德維希:“……”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除了夏洛克的父母,並沒有其他人來迎接。當他們走上通往莊園大門的吊橋時,一路上,也是靜悄悄的。

就好像,偌大的莊園,除了眼前這幾個人,再沒有彆人了一樣。

“這一路上都是人。”

夏洛克沒有看她,隻是和她並肩走在吊橋上,牽著她的手,望著山與山之間,漆黑的峽穀說:

“每隔三米有一個監控人,不過你大概找不到他們,每隔一米有一個紅外線監測點……我勸你不要踩到,父%e4%ba%b2設計了非常有效的捕捉反應鏈,從這他一連串的設置啟動開始,管家就沒有買過肉,一直吃的是現捕的野味。”

“……”

路德維希艱難地踩在搖搖晃晃的吊橋上,不得不扶助夏洛克的手以保持平衡,小聲說:

“這個我尚且能夠理解……但我不理解這座橋為什麼這麼晃,一般來說,這麼寬的橋,不是應該很穩嗎?”

夏洛克頓了一下,像是很不情願講這件事,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

“媽媽在橋底下加了一個滑輪……她認為恰到好處的晃動頻率有利於調節情緒,還能順便鍛煉筋骨,而那些來福爾摩斯家踩點的人都太過緊張,工作強度也過大不夠合理,有必要幫他們……”

路德維希冷不丁腳下一滑,差點滑到夏洛克所說的紅外線範圍之內。

夏洛克伸了伸手,輕輕鬆鬆地把她撈回來。

“……放鬆一下。”

路德維希摸著%e8%83%b8口,驚魂甫定:

“……你媽媽真可愛。”

走在前麵挽著福爾摩斯先生的赫拉斯太太回頭一笑:

“我也這麼覺得……但如果你能去掉'媽媽'前麵的'你',我就會更可愛。”

路德維希:“……赫拉斯太太,我覺得您已經足夠可愛動人了,真的。”

“哦,我的甜心,那可不一定,說到可愛動人,我絕對不如你……”

赫拉斯太太美豔的臉龐上,是促狹的笑容:

“畢竟,小夏利已經十八年不肯讓我牽他的手了……是不是,夏洛克寶貝?”

夏洛克麵無表情地說:

“第一百三十八次提醒您,媽媽,請叫我夏洛克或者福爾摩斯,再來一聲'夏洛克寶貝',我就永遠以'福爾摩斯太太'稱呼您。”

赫拉斯太太扭頭:

“你真是太不可愛了,夏洛克……麥琪小時候還有可愛的時候,而你從生下來起,就沒有可愛過。”

“對此我十分榮幸,媽媽。”

用'夏洛克寶貝'稱呼福爾摩斯先生,或者用'麥琪'稱呼麥克羅夫特,這些都已經不能雷到路德維希了,真的。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那句“小夏利已經十八年不肯讓我牽他的手了”上。

她盯著她和夏洛克不知從何時起就一直交握著的雙手,很想把自己這隻砍掉,或是零下一百攝氏度冰凍了以後,再敲開。

維持什麼平衡啊。

摔下去算了。

他們走進黑色的雕花大門,走進依然十分複古的大廳。

在長長的旋轉樓梯中央,在巨大的赫拉斯太太的畫像前,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拿著一把黑色的長雨傘,像任何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