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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臂就像鋼鐵一樣,紋絲不動,甚至他都沒有額外用力,來對抗她的針掙紮。

她用儘全力的反抗,對於他來說,都是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力量

……她之前到底是怎麼輕而易舉地把夏洛克撲倒在沙發上的?

夏洛克的手臂鬆鬆地環著她,深深地凝視她的眼睛。

語氣淡淡地說:“你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多這樣……禮尚往來幾次?”

如果發生過的事情,是走馬燈劇場,路德維希一定會把她那些,不自量力地撲倒夏洛克的鏡頭,通通剪下來,重新來過。

……自作孽,不可活。

大概是此刻,夏洛克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路德維希覺得,自己的智商都下降了。

因為她突然伸出一隻手,指向窗外:“飛機!”

“那麼這架飛機很有可能要墜機,因為這附近沒有飛機場,也沒有能夠迫降的廣場——你的妄想症狀越發的嚴重了。”

他口氣淡淡,眼睛卻一眼都沒看向窗外。

隻注意到,眼前那隻小巧耳朵上,戴著的耳釘。

即便掉了一隻,她耳朵上戴的,依然是那款墨綠色的翡翠耳釘。

米粒般大小的翡翠,攢成小小的一圈,綴在她的耳朵上,成了那略微蒼白的膚色上,唯一的色彩。

——這是她的規律。

每當她塗紅色指甲油的時候,一定會帶這副墨綠色的耳釘。

對強烈對衝顏色的偏好,意味著……

他眯起眼睛。

路德維希仰著臉,背後是柔軟的沙發,前麵是……夏洛克。

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下巴,那是夏洛克蜷曲的黑發。

她再度眨眨眼,果斷地扭頭。

卻看到黑漆漆的玻璃上,紅色的光點一閃。

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她雙手緊緊抱住夏洛克,向側邊一倒。

“槍!”

而夏洛克的動作比她更快,在她試圖抱住他的時候,他已經反手抱住她,朝沙發下一滾。

“砰!”

玻璃破碎的聲音,子彈險險地擦過夏洛克的頭發,擊中了沙發正對麵的電燈總開關。

整個起居室,頓時陷入了黑暗。

下一秒,窗戶爆裂開來,玻璃碎片,仿佛是在黑色的夜幕裡綻放的花朵,從夜色中傾斜而下,倏然炸開。

亮晶晶的碎片,稀裡嘩啦地落在她身邊,落在夏洛克身上。

她被夏洛克緊緊抱在懷裡,背後是冰涼的地板,卻一點碰撞的疼痛感都沒有。

夏洛克的手,墊在她身後。

他的身體,擋在她的身前。

她毫發無傷,而他……

她顧不上夏洛克頭發上的玻璃渣,捧住他的頭,從他的後腦,撫摸到他的背部,隨後是他堅硬而寬闊的%e8%83%b8膛:

“你怎麼樣,還活著嗎?還好嗎?有受傷嗎?……”

手下的觸?感是乾燥的,沒有血液的黏稠感。

她%e8%84%b1力一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還好,關鍵的地方都沒有事。”

一轉頭,卻看見夏洛克,在黑暗中,在一片狼藉的起居室裡,眼睛像閃閃發亮的寶石,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當夏洛克緊緊盯著你的時候,他的目光就變成了水牢,大水從四麵八方向她湧來。

洶湧得,讓她隻能遠遠的避開,才不至於,溺斃在他的眼湖裡。

她不安地動了動,撇開臉:“還會有人射擊嗎?”

“不會。”

他保持著緊迫盯人的姿態,就像他是蜜蜂,而她的臉上沾了糖。

“但是……現在,堵住我的耳朵。”

什麼?

她心裡疑惑,手上卻半分猶疑都沒有,緊緊地捂住了夏洛克的耳朵。

與此同時,夏洛克也緊緊地捂住了她的。

然後,是……巨大的爆炸聲。

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地板搖搖欲墜,嘎吱嘎吱地哀鳴,就要斷裂。

天花板上的粉塵撲簌簌地落下來,她緊緊閉著眼睛,雙手捂著夏洛克的耳朵,整個人蜷縮在夏洛克懷裡。

或許是短短幾秒,或許是幾分鐘,又或許是,漫長的一個小時。

她直到夏洛克開始拍打她的臉頰時,才意識到,爆炸過去了。

而震動聲,也終於逐漸停了下來。

耳朵裡亂哄哄地,像有一千隻鴨子在高談闊論,路德維希看著夏洛克的嘴一開一合,卻聽不見聲音。

“維希?維希?聽的見我說話嗎?”

他把她打橫抱起,穿過被震塌的房門,把她輕輕放在整個起居室唯一完好的,她房間的床上。

“聽的見我說話嗎?維希?”

路德維希困難地辨彆著耳朵裡雜亂無章呢聲響,力圖從那些無序的雜聲中,找到夏洛克的聲音。

他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山穀裡傳來,帶著回聲。

“放輕鬆,這隻是暫時的耳神經受損,看著我……看著我。”

“……”

他的手放在她的臉上,深深地皺著眉頭。

向來無人能撼動他的平靜。

而此刻,路德維希竟然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一分不安和……緊張?

“看著我,維希?現在能聽的見嗎?”

路德維希抓住他的手腕:

“彆拍了,我聽見了。”

她伸手揉了揉耳朵,緩慢地說,聲音細如蚊呐:

“隻是,還是聽的不是很清楚……你不要說話,讓我緩一下。”

夏洛克鬆開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幾秒。

確定她的確是完全沒事了以後,他一下子坐在她旁邊的床上。

“你的反應太慢了。”

半晌,他平靜地說,背對著路德維希,混亂地揮了揮手:

“如果在戰場上,你剛才已經死了一千次。”

路德維希沒有理他,躺在床上,慢慢平複著心跳和呼吸。

然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床上坐起來。

“你要乾什麼?”

“艾瑞希送來的禮物。”

她的拖鞋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來不及尋找,也來不及看夏洛克的表情,赤著腳就跳下床。

“我沒拆開就放在門邊了……門被炸了,禮物呢?”

她踮著腳,越過地上的灰塵和玻璃渣,四處尋找,直到看到倒塌的門下麵,小盒子上包裝都完好,才無意識地舒了一口氣。

門倒了,靠在櫃子上,恰好形成一個空間,讓艾瑞希的禮物得以保全。

但還沒等她走過去拿起禮物,整個人就被抱了起來,然後,毫不溫柔地一扔。

……沒錯,是扔,她整個人,被夏洛克直接扔到了柔軟的被子上。

“需要我提醒你,地上的玻璃碎片裡含有多少種厭氧菌嗎?”

夏洛克逆著光,坐在床邊,路德維希看不清楚他的臉,隻能聽到他沉沉地說:

“即便是在深深的人傷口裡,它們也能肆無忌憚的繁殖,產生毒素,引起特異性的陣發性肌痙攣感染……”

“你其實可以直接說會得破傷風……彆那麼看著我,我說了,我並不是對醫學知識一無所知,先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確認艾瑞希送的禮物還在,她這才有一種劫後餘生的痛筷感,開始打量,已經混亂不堪的起居室:

“你還好嗎?……哦,天哪,我忘了郝德森太太。”

夏洛克嘲諷地說:

“她早就被送走了……如果她知道你在存活下來之後,第一個關心的竟然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路人送來的廉價小禮物,甚至連想都沒有想到她,恐怕不會再給你做小甜點了。”

“沒關係,你不會告訴她的。”

路德維希聳聳肩:

“所以她不會知道……你彆動,你肩膀上有玻璃渣。”

夏洛克轉過身,任由她翻起他襯衫的領子,抖落他還沒來得及抖落的灰塵和玻璃,又仔仔細細地鬆了鬆他蜷曲的黑發,檢查是否有碎片,然後借著窗外的燈光,幫他理好。

等路德維希全部弄好之後,夏洛克站起來,麵對著她,穿上大衣,語氣冷淡:

“我不會告訴她?不,我沒有幫你遮掩的義務。”

“你不會說的,這不是因為義務。”

路德維希肯定地說,露出一抹笑容:

“而是因為——你也喜歡吃郝德森太太的甜點,告訴她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是嗎?”他不動聲色地抿了抿%e5%94%87。

“不過,你剛才說,郝德森太太已經事先被送走了?”

路德維希伸腳,在地上摸黑找鞋:

“這就是你之前和雷斯垂德說的事?這就是你和我說的,潛伏在我們四周的宗教狂熱分子?你早就知道今晚會有襲擊了對吧……哦,謝謝。”

夏洛克打開手機手電筒,一邊幫她照亮地麵,一邊用理所應當的口%e5%90%bb說:

“我當然知道——遠距離狙擊需要事先踩點,而這種程度的環形定點爆破至少需要花上幾天來準備,他們總共來過三次,每次一個點,還有另外負責記錄我們行蹤的人……所以我幾天前就知道了。”

“……那我們今天為什麼還要呆在這裡?”

他奇怪地說:

“不在這裡,怎麼把他們引出來?這是一個來自沙漠的地下恐怖網絡,一年前勢力還隻限於蘇伊士運河一帶,卻在短短一年之內崛起,你看他們的謀殺手法就能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計劃縝密,毫不遮掩,無論槍擊有沒有成功,他們都會炸掉我的房間,因為……”

他的眼睛閃閃發光:

“犯罪是他們的狂歡,而炸彈是他們的焰火……新的遊戲,維希。”

作者有話要說:腦補出一個好虐的結局,大約是一轉身,再也找不到她之類

想想都覺得很帶感,對敢訂婚的男人就該這麼乾。

和朋友說了這個寂寞而傷感的結局

然後就聽她涼涼地說,你要是敢這麼寫,你就失去了我的友情——臥槽,皇台酒業終於漲了,賣光賣光。

春韭:……

所以,好吧,還是放棄這個結局,讓他們甜下去。

讓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一個人養著養蜜蜂

蜜蜂回家了,而他等待的人,永遠回不來

………作者寫著也太心疼了,是不是

☆、第77章 婚前伴侶關係

路德維希借著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