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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夏洛克繼續涼涼地說:

“你的確沒有參與謀殺,但是你知道三角架鋼琴裡裝的是屍體。”

“不,我不知道……我隻負責運送……”

“你和你的同伴接下這單運輸委托,經過伯明翰到倫敦中間那段石子路時不小心晃動了一下,鋼琴蓋滑開了,你們發現鋼琴裡藏著的屍體。”

他連看都沒看臉色蒼白的伍德,語速和他的手指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隨後,你們在膽戰心驚中又發現在屍體上方放著一把鈔票,你們起了貪念卻不敢動死人身上的東西,爭論許久終於決定把錢取走——這就是為什麼你們直到演出快開始時才把提鋼琴送到考文特花園劇院。”

最後,夏洛克還輕飄飄地說:“綜上所述,戒指的確不是你們拿的——但你們依然犯了盜竊罪。”

路德維希:……現在戒指已經不是重點了……

伍德衝動地站起來,指著夏洛克的鼻子說:

“先生,雖然我不懂法律,但也知道判罪是要講證據的……你這是□%e8%a3%b8的汙蔑,我會向法院提出訴訟的,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雷斯垂德憐憫地對路德維希小聲說:

“這就是不了解福爾摩斯家男人的後果——他一定會死的很慘。”

……

路德維希隻覺得腦海中有一盞燈,“叮咚”一聲,亮了。

艾瑪,雷斯垂德探長,聽這個口氣,你很是了解福爾摩斯家的男人。哪方麵的了解?怎麼了解的?誰帶你了解的?

在這麼嚴肅的場合說這麼不莊重的話,雷斯垂德探長你真是夠了!

……

如果雷斯垂德探長知道路德維希腦海裡都在想什麼的話。

他一定會瘋掉的。

……

讓我們把畫麵從腦補移回到審訊室。

夏洛克不耐煩地把頭轉回去繼續麵對手機,絲毫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

“證據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雷斯垂德探長:“維希,能讓夏洛克解釋一下這些‘顯而易見’的事嗎?”

路德維希彬彬有禮地笑了:

“我覺得還是探長您來吧——您比較了解福爾摩斯家的男人,不是嗎?"

夏洛克明顯聽到兩人的對話,因為他抬起頭來看了路德維希一眼。

路德維希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雷斯垂德:“夏洛克,我們需要證據才能判案。”

夏洛克嗒嗒嗒地敲打手機,漫不經心地說:

“我不能一直縱容你們不動腦的習慣,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蘇格蘭場會被取締的。”

在場的另外兩個警官臉上的菜色更重了。

雷斯垂德無可奈何:“伍德先生,您可以略過這一節,先做完我們的筆錄嗎?”

伍德明顯是把夏洛克的不發言,當成了夏洛克的心虛。

他強硬地說:“我不會放過這個汙蔑我的男人的,他必須對此做出解釋。”

夏洛克不為所動地繼續盯著手機,像是沒有聽見雷斯垂德的話。

路德維希捅了捅雷斯垂德的手臂,小聲說:

“抱歉打斷你們的嚴肅氣氛,我去上一個洗手間?”

雷斯垂德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不需要和我報告……但你就讓夏洛克繼續無視下去嗎?”

“沒有人能告贏夏洛克-福爾摩斯,所以我一點都不擔心。”

路德維希輕手輕腳地拉開椅子:

“而且,福爾摩斯家的男人可不是我管的起的……失陪。”

然而,就在路德維希站起來的時候,夏洛克突然開口了:

“鋼琴板有人為鬆動的痕跡,隻要貨車震動,就會散開——運送路線是凶手設計好的,他故意選擇不平穩的路線,故意讓你們發現鋼琴裡的屍體,故意在屍體上放上錢幣,為的就是,讓你們為了要不要拿走錢而爭執,起到拖延時間的效果。”

雷斯垂德譴責地看著路德維希:“你早該去上洗手間了。”

路德維希:“……”這和我上不上洗手間有毛線關係!

雷斯垂德繼續說:“顯而易見,他隻是在等你表態而已。”

路德維希:臥槽這一點都不顯而易見!

雷斯垂德說完,繼續問夏洛克:“可是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洛克瞥了一眼路德維希躡手躡腳走出去的背影:

“為了拖延時間,凶手對日落有特殊的感情,鋼琴必須在日落時送到劇院……我討厭說第二遍。”

伍德:“可這仍然不能說明我打開了鋼琴。”

夏洛克漠然地說:

“你口袋裡的鈔票可以交給雷斯垂德了,凶手在鋼琴裡裝過石頭,石頭上沾了油漬,油漬又沾在了你口袋裡的鈔票上。”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那種油是伯明翰的福爾森太太自製的,裡麵加了漿果的種子汁液,獨一無二。”

伍德抖著手摸了摸口袋。

隨後他臉色蒼白,被雷劈過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雷斯垂德:“原來如此……那你是怎麼知道凶手身高六英尺的呢?”

夏洛克漫不經心地看著手機:

“我不僅知道凶手的高度,我還知道誰是凶手——”

雷斯垂德一時難以接受:“什麼?”

夏洛克沒理會他的驚訝:“多諾萬他們要多久才能回來?”

雷斯垂德:“隻是取證的話……再過二十分鐘。”

夏洛克微微一笑,收起手機:“那麼,你現在可以把所有人召集到這裡來——我們可以結案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女主腦補的問題,已經發了的不能更改

但大家稍安勿躁哦,因為案子結了以後,維希很快就會發現這個,糾結的誤會~

劇透一下,維希會逃離,但不是為了逃避感情

後麵的劇情,設定的反轉蠻多

前麵的暗線也會慢慢出來╮(╯▽╰)╭

……沒錯!我們是有暗線的!我們才不是小白文呢,哼╭(╯^╰)╮

下一章,就開始結案了,略有點舍不得(發存稿),麼麼噠

☆、第65章 日落之前{貳}

十分鐘後,劇院的演出廳。

來的人並不僅僅隻有劇團相關人員,一直守在劇院裡的記者,有好幾個突出了重圍,扛著巨大的鏡頭擋在道路中央。

渡邊椿三擦著頭上的汗:”警官……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突然把我們叫到這裡來?”

雷波翹著二郎%e8%85%bf坐在椅子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川山助之助精致得有些女氣的臉一片漠然,好似這場凶殺和他毫無關係。

劇團其他人或站或靠,一個女中音緊張地搓著手。

雷斯垂德默不作聲地看向依然在擺弄手機的夏洛克。

竹村安娜一個人站在窗邊,事不關己,抱著手臂,凝望著,窗外燦爛的陽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指間的白色萬寶路香煙,嫋嫋的煙絲消散在燦爛得近乎透明的光線裡。

雷斯垂德轉向埃德加警官:”為什麼會有記者?”

埃德加警官:”那是是法製報和BBC的人,有上麵的批準,我不能攔。”

“把他們清理出去——不管用什麼辦法,然後把門鎖住,一切閒雜人等不能靠近……夏洛克的身份你明白,他不能見報。”

埃德加警官嚴肅地點點頭:“另外,上原二郎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外出看書,叫人的時候我沒看見他……需要派人去找嗎?”

雷斯垂德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遠遠地看了夏洛克一眼:

“找是要找的,但凶手不可能是上原二郎,他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

夏洛克對上原二郎沒有出現這一點,毫不意外。

他皺起眉頭:

“維希還在洗手間裡?不能叫一個女警官去喊她出來嗎?”

雷斯垂德:“我明白你想等她旁聽你推理的心情,但是,唯一的女警官多諾萬正在維多利亞塔花園拍照取證。”

夏洛克麵無表情:“我沒有在等她……我為什麼要等她?不,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他站起來,把大衣隨手放在椅子上,走到舞台前方。

他並沒有故意抬高音量,但他那低沉宛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一出來,窸窸窣窣的演出廳,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你們的女主角,在三天前的這個時候,屍體被人裝在鋼琴裡,運送到考文特花園劇院的門口——對於這個案件,我現在可以做出解釋。”

他看了看緊閉的大門——他昨天新鮮出爐,還沒熟透的小女朋友,路德維希,還掉在廁所裡出不來。

他抿了抿%e5%94%87,把目光從大門上撤下來,繼續說:

“凶案發生的那個晚上來到倫敦的,並非是竹村安娜,而是遮住臉,假扮成竹村安娜的死者。”

觀眾席上的劇團成員一片嘩然。

“在死者來到倫敦之前,收到了川山助之助寫給她的信——凶手通過這封信,告訴死者,讓她悄悄來到他位於倫敦的公寓,並在那裡把她殺害……”

夏洛克絲毫不受影響:

“這就是佐久間相子要假扮成竹村安娜的原因——為了不被人發現。她對凶手的突兀要求深信不疑,凶手必然是她熟悉並%e4%ba%b2近的人。”

“不,我的信上隻有一句俳句,根本不可能傳遞任何信息!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不是凶手!”

川山助之助突然激動地站起來,臉上漠然的表情不複存在。

“我沒有說是你是凶手……凶手在你寫給死者的信上附加了信息,用檸檬水——常溫下看不出,但隻要加熱就能顯出字體……”

夏洛克說到這裡,習慣性地伸出手:

“信,打火機,維希。”

雷斯垂德:“……維希不在這裡,信在哪裡?我拿給你。”

夏洛克再度望了望緊閉的大門,表情不變,隻是語氣裡,多了一絲不耐煩:

“哦,她就不會問這麼傻的問題,她隻會兩邊口袋都翻一翻。”

雷斯垂德從夏洛克大衣裡取出那封信,又拿出了自己的打火機:

“不要把我和你的女朋友比較,因為我不是你的男朋友……給。”

夏洛克難得被雷斯垂德噎到一次。

他把信放在火焰側邊晃了晃,信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