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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一般的灰色眼睛上,竟然有幾分妖異的蠱惑感。

等等……妖異?蠱惑?

路德維希覺得她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福爾摩斯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要去睡覺了。”

夏洛克拿起其中一疊,從那半英尺高的報紙裡連續抽出了七、八份。

“就算沒有折痕,從報紙中間折疊線鬆散度也能看出,這些是已經看過的——顯然,那才是看報紙時最容易留下痕跡的地方。”

路德維希:……既然有這樣一眼就看出來的本事為什麼還要早上四點天沒亮就把她叫起來做一小時苦力!

福爾摩斯先生,你這麼壞,以後一定會每天三次早中晚被華生醫生壓倒的!

雖然心裡一麵腹誹,另一方麵,路德維希心裡對夏洛克的說法還是很服氣的。

她看到桌上一卷泛黃的羊皮紙,被夏洛克隨意扔在一邊,上麵寫著她看不懂的字,但能看出來是羅馬字。

她去過羅馬,在當地博物館裡看見過古羅馬的書信影印版,但是總覺得這幾張手稿的標點,有一點怪怪的。

具體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

聯係起之前夏洛克用放大鏡的動作,路德維希靈光一現。

“福爾摩斯先生,這是……隱文術?”

隱文術,staganograph,由希臘文,覆蓋,steganos,和,寫,graphein派生來的單詞,一種把信息掩藏起來的秘密通訊方式。

就像中國把信息寫在小塊絲綢上,把絲綢裝在小球裡,用蠟封上,再讓信使吞下去。

小時候路德維希一直很好奇,吞下去,到時怎麼拿出來呢?拉出來?

段安和想了一下,說,十有八.九還是要把肚子打開。

而古時是沒有麻醉藥的。

所以路德維希始終沒有辦法想象,那些信使,是以什麼心情走在送信的旅途上?

十六世紀的意大利科學家喬瓦尼●波塔把信息寫在%e9%b8%a1蛋上。

他用明礬和醋調製出了一種特製的墨水,可以滲透進%e9%b8%a1蛋殼,在固態%e9%b8%a1蛋上留下痕跡。

還有一些有機流體,沒有顏色,很容易被烤焦,寫在紙上沒有痕跡,拿火微微一烤字跡就出來了。

至於什麼是有機流體?

體.液啊,排泄的液體啊,都屬於有機流體。

以前養了一條小男狗,有一段時間,路德維希就用小男狗的尿液給安和寫信,把空白的紙片插在他門口的會開紫色小花的灌木裡。

這也是為什麼在路德維希第一次見到雷斯垂德探長的時候,能那麼迅速地判斷出尿液的氣味。

夏洛克勾了勾嘴角:“看了這麼久才看出來,你的反射弧長的可以勒死地球了。”

路德維希:“……”

不,福爾摩斯先生,除了華生醫生以後會一天照三餐壓倒你,還會有各種小黑屋監.禁play等著你的!

☆、第24章 我的室友不可能這麼傲嬌{貳}

“既然看出來了,不如幫我畫出來,隱文被縮寫在句號裡。”

“啊,抱歉。”路德維希又打了一個哈欠,“我覺得睡覺更能吸引我。”

夏洛克:“人們竟然把三分之一的壽命浪費在睡眠上,真是令人發指的罪行。”

路德維希:“……你多久沒睡覺了?”

夏洛克拿起放大鏡:“一兩天。”

“嗯,我們明天吃%e9%b8%a1爪吧,你吃過中國%e9%b8%a1爪麼?我們用醬油紅燒好嗎?”

“……三四天。”

路德維希:“您能健康活到現在,而且身體和身材都良好,真是上帝的恩賜。”

“恕我直言,我的身體和身材指數都超過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男人,並不僅僅是良好而已。”

夏洛克說話的時候,語氣並無波動,也沒什麼驕傲的意思,他的眼睛還對著放大鏡,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明顯不過的事實。

就是因為福爾摩斯先生的語氣太過於平淡,更讓人覺得他自負不可一世。

路德維希覺得太陽%e7%a9%b4突突地跳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病了就病了,死了就死了,不過是一個二次元裡的人罷了。

但是……

這個人,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她最初的偶像,她人生中第一個崇拜的男人,她現在的室友。

也是她在這個世界裡除了樂世微以外,唯一覺得真實的人。

就算是在書裡,福爾摩斯先生隨著莫裡亞蒂教授跳下瀑布時,她也傷心哭泣了許久。

何況現在,這個人就在她身邊。

三四天沒有睡,估計福爾摩斯先生還少說了一些,這樣置之不理,她做不到。

路德維希歎了一口氣:“你去睡覺,隱文術我會幫你謄抄出來。”

夏洛克專注於手裡染血的小紙片,卻一直留著一隻耳朵,不動聲色觀察著路德維希的動作。

此刻,他抬起頭來,神情奇異地看著路德維希。

“你要讓我去睡覺?”

“……有什麼不對嗎?我怕室友過勞猝死在房間隔壁,會給我留下過於深刻的心理陰影。”

夏洛克抿了抿%e5%94%87,眼光又回到他的顯微鏡上。

“讓我去睡覺這件事情,我的母%e4%ba%b2,父%e4%ba%b2,兄長和仆人們已經乾了半輩子,他們至今沒有人成功過。”

路德維希聳聳肩膀:“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夏洛克嘲諷地說:“自大而不自量力的女人,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路德維希:“……”

這傲嬌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偶爾善心大發關心一下你的身體,可以嗎?”

“我的身體隻屬於我的頭腦,你對它們沒有命令權利。”

“我隻是作為室友關心一下……”

“非常感謝你的關心。”

夏洛克把放大鏡放到一邊,在黑色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

“即便我並不打算接受。”

……這是誰家生的倒黴孩子?一句一句的太欠抽有木有?

聽的手癢有木有?

路德維希暴躁了。

“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的咖啡都倒到下水道裡。”

夏洛克又奇異地望了她一眼:“維希,是什麼讓你覺得咖啡能威脅到我?”

路德維希直接把手伸進夏洛克的褲子口袋裡。

夏洛克被迫停下手裡的動作抬高手臂:

“找手機?”

“嗯,借用一下。”

“如果你同意去買一個,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

他並沒有看路德維希,卻準確地說:

“還有,你左手肘下方一厘米的地方是濃硫酸。”

路德維希:“……你為什麼要把濃硫酸和白醋放在一起?我昨天差點把它倒進湯裡!”

“抱歉,我不覺得有什麼湯需要放醋。”

“我也感到抱歉,因為我覺得什麼湯都需要放醋。”

……

夏洛克任路德維希的手放在他的口袋裡,如果雷斯垂德探長在這裡,一定會大呼奇跡。

他微微側了個身,給路德維希讓出位置,也方便雙手調整顯微鏡上的細準焦螺旋。

隔了兩秒,他開口:

“你找錯口袋了,另外一邊。”

“……那為什麼不早說!”

路德維希伸手越過他,在另外一側口袋裡摸索了一下。

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口袋深不見底……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她能說這不愧是訂做的西裝嗎?

完全符合了福爾摩斯先生異於常人的習慣。

摸索了一會兒,她頓住了,手還放在夏洛克的口袋裡。

夏洛克諷刺道:“哦,維希,你是打算讓你的手在我的褲子口袋裡吃午飯嗎?”

“……福爾摩斯先生,這個兩頭尖尖的東西是什麼?”

“我自製的開鎖鑿。”

“那這個,摸起來圓圓的東西呢?”

夏洛克手上不停:“如果你連褲子內襯的紐扣都分辨不出的話。”

“好吧……抱歉。”

她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問出了她真正想問的問題:

“那這個,摸起來兩頭光滑,仿佛存在結締組織,感覺……感覺很像人骨的東西是什麼?”

夏洛克抬頭,略微瞥了一眼虛虛掛在他下巴正下方,正拱來拱去的路德維希的腦袋:

“你已經全部描述出來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他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光線透過薄薄的信紙:

“不過準確來說是索羅斯夫人右手中指第二指節的人骨,上麵有一些乾掉的血細胞,需要化驗一下。”

路德維希:……隻是拿一個手機而已,為什麼這麼累!這麼累!

……

越過了各式各樣亂七八糟的小工具,路德維希終於成功找到了手機。

然後——

——哢嚓。

路德維希得意地朝他晃了晃。

“福爾摩斯先生,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的臉p在某種同.性.戀動作教育片的男主角身上。”

夏洛克從實驗裡浮出水麵。

“動作教育片?”

路德維希:“……難道你不知道動作教育片?”

夏洛克微微揚著臉,大腦裡飛快地思索著,調用著有效信息——

“這個詞彙在我的耳邊出現的頻率是三,出現的地點是大街上,Royal餐廳,兩個女孩,分析她們前後說話的內容,那麼……”

——夏洛克再次目光奇異地看向路德維希。

路德維希:“……彆這麼看我,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你不要告訴我你把大街上人們說的話全都背下來了。”

夏洛克被她的無恥所震懾,半晌才說:“我刪除了,但是短期之內可以把資料調出來。”

“我再次確認你的大腦的確和我不一樣……”

路德維希再接再厲:

“我會把你的臉p在同.性.戀動作.片裡,然後貼在貝克街的街頭,每隔五米一張,全開大小。”

夏洛克臉上鎮定的表情消失了,他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像是在評估路德維希實施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路德維希微微一笑,壓下了最後一根稻草。

“你是下麵那個。”

………………

令世界千萬罪犯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