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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女王畫像,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畫像的確十分精美,維多利亞女王的眼睛就像是真的一樣。

或許是麥克羅夫特華麗的燈光的關係,明明是教堂呆板的風格,路德維希竟然能在女王那死魚一樣的眼睛,中看出眼波流轉的味道。

麥克羅夫特:“夏洛克應該聽見你的話的,他一定會十分高興。”

“……如果他能聽見我這番話,我很想順便告訴他,如果他再把眼球裝進果醬瓶裡,我就直接把那堆東西抹在他的吐司麵包上。”

路德維希相當遺憾地說:“可惜我不會這麼告訴他的,因為完全沒有用——福爾摩斯先生,福爾摩斯家的血統中是不是還有屢教不改的血統?”

“看來是的。”

麥克羅夫特雙手相握,隨意搭在膝蓋上,他身邊的小黑雨傘泛著冷冰冰的光澤。

“現在事情變得簡單了——我是夏洛克的兄長,而你是夏洛克的朋友,我請你幫忙照顧弟弟,隻是出於一個兄長的關心——我們連合同都不需要簽訂了。”

路德維希看了微笑的麥克羅夫特半晌,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抱歉,我還是拒絕。”

永遠淡定的麥克羅夫特,他坐在那裡,笑容滿麵,路德維希卻分明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

“我希望能聽到一個合理的理由,路德維希小姐,你明白夏洛克的力量,也知道他未來將會對英國產生多大的影響……”

路德維希地打斷他,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您知道世界上最簡短的書,是哪本嗎?”

顯然路德維希意料之外的問題引起了麥克羅夫特的戒心。

他斟酌了一下才說:“英格蘭的菜譜?”

“……我十分想讚同您的回答,但遺憾的是,在英國人的眼中,世界上最短的書,恐怕是法國人的英雄史書。”

麥克羅夫特矜持地說:“那不過是兩國之間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並不影響兩國友好邦交。”

……中二少年你夠了!

“……那福爾摩斯先生是否知道,英國人是如何看待,法國人贈送自由女神像給美國這件事?”

麥克羅夫特表情紋絲不動,依然保持著雍容華貴的微笑,卻並沒有再次貿然作答。

路德維希繼續說:“因為勝利女神隻舉起了一隻手——用以諷刺法國士兵總是舉雙手投降。”

她看起來客客氣氣地,說的內容卻一點都不客氣:

“我為您對於英格蘭的忠誠而感動,但我想您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她朝麥克羅夫特微微一笑,帶著諷刺:

“誠如您所說,您的弟弟很可能會對英國的未來會產生損害——可關鍵是,我是個法國人,這關我什麼事呢?”

麥克羅夫特不愧是政界裡混得風生水起的政治家,他不僅沒有因路德維希的態度生氣,反而讚許地點點頭:

“不錯,就像滑鐵盧戰爭那樣,英鎊如果貶值,法郎的彙率還能往上漲一漲。”

路德維希沒有理會他:“而至於您說的,我是您弟弟的朋友……我想您高估了我們的關係,福爾摩斯先生不太可能把智商沒超過愛因斯坦的人類當做作自己朋友……”

她繼續微笑著說:

“……而我也不太可能把一個智商超過愛因斯坦的人當做我的朋友——能做室友已經讓人意外了,先生,我不奢求太多。”

她語氣冷淡地下了結論:“說到底,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我稱讚他,不過是基於客觀的評價罷了——那麼他的未來,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站起身來,看了牆邊的掛鐘一眼:

“我的理由就是這樣,時間已經有一點遲了,如果沒有其他什麼事的話,我想我該離開了。”

麥克羅夫特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隻是在她轉身時,平靜地說:

“路德維希小姐,正如我剛才所說,你的價值,完全取決於你對夏洛克的作用。”

路德維希沒有轉身,她隻是偏過頭來,那是純正的黑眼睛,像是埃及的黑曜石,漆黑得要把人吸進它的波瀾裡去:

“您在威脅我?您想說什麼?強權即政治,政治即強權?”

她笑了,像每一次在酒吧燈光下那樣,風情萬種地勾起%e5%94%87角。

☆、第20章 從天而降的英國政府{肆}

“不,您不會這麼做的,就憑您這張臉,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您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之間的關係。”

麥克羅夫特神色悠然,左手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右手的手背:

“你是想提醒我,你作為他的室友,任何情況下的死亡或消失,都會讓法國媒體以此做文章,從而影響到我的仕途?”

路德維希搖搖頭:“您已經說了,我的優點在於有自知之明——我不認為我這麼重要,先生,相反,我是因為相信自己無足輕重,才如此篤定你不會動我。”

“哦?”麥克羅夫特饒有興趣地說:“為什麼?”

“政治家不過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商人,隻會做一本萬利的事,而我是個太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殺了我,風險和報酬完全不成正比……這可不像是您會做的事。”

麥克羅夫特讚賞地拍了拍手掌:“如果不是經過精密的調查,我一定不會相信你隻有十七歲。但是有兩點,你想錯了。”

“哦?”

“第一,你錯估了自己的身價。”

“我已經把自己定位得不能更低了,先生,再低就要低到塵埃裡去了……”

“不,你低估你自己了,你還不太了解夏洛克,能讓他如此緊張和上心的人,你是第一個,或許也會是最後一個——相信我,如果你不能帶給他正麵的影響,那麼絕對有被處理的價值。”

路德維希:大霧!讓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上心的人除了華生忠犬,隻有艾琳女王!

麥哥,你是把艾琳女王直接忽略掉了嗎?

雖然在原著裡,艾琳和福爾摩斯先生的對手戲不多,艾琳小姐甩了波西米亞國王後,就與一個律師結婚了,至於她和福爾摩斯先生之間所謂的曖昧,都是後人誇大的。

但是……高智商女炮灰敗北憨厚忠犬小受的戲碼,最有愛了有木有!萌感大到流鼻血有木有!

所以麥哥,堅決不能同意刪艾琳小姐的戲份!

拋卻腦洞開得根本停不下來這一點,我們的女主角路德維希還是很高貴冷豔的。

至少在她裝作認真聽麥哥說話的時候。

“第二,你錯估了我的手段。”

麥克羅夫特又露出那種氣定神閒的表情——雖然他好像根本沒有不氣定神閒的時候:

“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無聲無息地在英國徹底消失……我說的徹底,是指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存在的記錄。”

路德維希覺得嘴%e5%94%87有點發乾。

媽媽,我又看見了一隻土豪,這隻土豪是如此地豪以至於感覺自己遜爆了根本不能和他做朋友……

麥克羅夫特又露出了憐憫的微笑——笑容中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憐憫,深深的憐憫,讓路德維希感到無比的牙疼。

麥克羅夫特先森,可以不要這麼朝她笑了嗎,好像她父母雙亡精神失常了一樣。〒_〒

“而我之所以允許你完好無損地離開,是因為我從你身上發現了更大的價值。”

路德維希的眉頭皺的更死了——被麥克羅夫特發現價值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男人總是需要女人來約束,正如每一把鋒利的寶劍都需要一柄合適的劍鞘……作為首個讓夏洛克上了心的人,我期待你有更大的作為。”

“……”

路德維希木然地站在原地,表情已經一點都不風情萬種了。

因為她心裡默默跑過一千頭歡樂的草泥馬……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女人,男人還有一種劍鞘,叫基友……

麥哥,你真是太不了解你弟弟的取向了╮(╯▽╰)╭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福爾摩斯先生的劍鞘是一個叫約翰-華生的男人的話……

你一定會哭死的……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回去與夏洛克好好相處吧,路德維希小姐,我想你略微高於常人的智商,能讓你想明白我的提議。”

說完,麥克羅夫特矜持地朝她伸出手:

“愉快的談話到此為止,我十分期待我們下次的會麵。”

一點也不愉快真的,下次不要再見了泄泄。

路德維希勉強笑了笑,也伸出手。

不過麥克羅夫特隻是略微地碰到了她的指尖,就把手收了回去,和夏洛克麵對蘇格蘭場時下巴朝天的傲慢有得一拚。

福爾摩斯家的男人你們夠了!

……

路德維希勉強笑容下的心理活動:

媽媽,我覺得這裡的人都太中二了……

中二病重的簡直不能忍……

求帶走~T_T~

“福爾摩斯先生?”

剛回到貝克街,路德維希就驚訝地發現夏洛克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一段電腦視頻。

“你不是破案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夏洛飛快地關上電腦:

“毫無挑戰性的案子……我的手機呢?”

“放回你的睡衣口袋了。”

“你去了哪兒?”

這回路德維希真正覺得驚訝了。

“我以為你會一眼看出來。”

他把筆記本電腦扔回沙發上,躺下來在柔軟的沙發上打了個滾,背對著路德維希,就像一隻巨大的、弓著背的貓。

路德維希:……我怎麼覺得今天的福爾摩斯先生有點傲嬌?

撒嬌什麼的一定是錯覺……

“珍妮水果店旁的酒吧,綠薄荷利口酒,瑪德琳蛋糕……那家酒吧的利口酒經常混著蘋果味……”

他回頭高傲地瞥了她一眼,就像一隻貓不屑地看著不給飯吃的主人:

“顯而易見,連一眼都不用看,我光用聞得就能猜出來,你判斷失誤了。”

“……”你能更幼稚一點嗎,福爾摩斯先生?〒_〒

說完後,夏洛克又滾回沙發深處:“你今天晚上本來不打算回來。”

路德維希頓了一下,從鞋架上拿出拖鞋。

“嗯。”

“可你回來了,為什麼?與你搭訕的男人身高在六英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