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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讓她死去,還要我救乾什麼?”

他在電話裡聽到他急促的聲音便趕了過來,看到這樣一幕,真的是對他們這樣虐/戀的感情無語了。

既然選擇了婚姻,為何又要相愛相殺。

見到他來了,裴子翊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

她傷得那麼重,他不敢動到她的傷口,也沒法將她抱上車,隻好打電話給他。

眼中滿滿的都是擔憂,見到陌斯年,他一直壓抑的聲音終於發泄了出來,聲音嘶啞:“你趕緊過來,看看她——”

陌斯年扔下手套,絲毫不理會他的擔憂,動作緩慢的走了過去。

撿起地上沾滿了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血跡的匕首,似笑非笑的在裴子翊麵前晃了晃,“裴少,不是我說你啊,那麼玩就玩,我還真想不到你們喜歡玩這麼大的,S、M啊?是不是夠刺激?”

他事不關己,外加嘲笑的態度徹底激發了裴子翊的怒氣,要不是怕牽扯到懷裡女人的傷口,他發誓一定會將他從二十八樓扔下去。

“你丫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快點救人!”

他怒吼道。

陌斯年吃準了他這會兒拿自己沒辦法,平素見慣了他氣勢逼人的時候,這下子輪到他有求於他了,怎麼能不抓住這個好機會。

“裴少,你知道我很貴的。”

裴子翊壓低聲音,“開條件!”

“據說新北城那邊你有一塊開發中的商城,我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陌斯年眼中是儒雅的光芒,說出口的條件卻是獅子大開口。

這個時候不開條件,還有什麼機會在裴子翊的身上撈一筆。

“你一個知名醫生,救死扶傷就是你的本德,要那麼大的野心乾什麼?”

裴子翊受不了他見錢眼開的嘴臉,衝他翻了個白眼。

聽著他的說詞,陌斯年嘴角扯出不悅,將手中的藥箱一下鄭在地上,“這是條件一,你答應我我再說第二個條件——”

野心?要說野心,誰比得上他裴子翊的,他的野心在他麵前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陌斯年——”裴子翊的眼中閃過鷹隼般的光芒,“你彆太過分了——”

懷中的慕雲熙大概是聽到了二人的爭吵聲,剛剛昏過去的她難受的在他懷裡拱了拱,秀眉皺起小小的結。

剛才和裴子翊的爭執中,不小心刀口又劃在了身上。

裴子翊眉頭蹙起,她硬得像塊石頭,寧願身負重傷也不願讓他再觸碰到她,大掌撫在她的臉上,陌斯年不知道他是等她疼得昏睡過去後,才敢講她抱在懷裡的。

“裴少,看來你其實一點都不關心慕雲熙啊,她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他優雅的拾起放在桌上的漆黑皮手套,作勢就要不再管她,“當然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醫術,也可以帶她去醫院,隻是我要奉勸你一句的是,她恐怕失血已經有了半個小時,你確定她能撐到醫院還沒斷氣?”

裴子翊猩紅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麵上,“我答應你!”

“很好,第二個條件是,讓我想想——”陌斯年坐在一側的沙發上,還真的像是認真思考了起來。

完全忽視了此時此刻猙獰著,想要將他碎屍萬段的某個男人。

要說平時,裴子翊這樣看著他,他還真有點怕,但是此刻,陌斯年勾起嘴角,以最斯文儒雅的姿態笑著說出口:“我記得裴少你有個石油開發公司在文萊——”

他欲言又止。

裴子翊冷冷的出聲,“繼續往下說!”

他知道陌斯年這廝愛財,但還想不到他能獅子大開口成這樣......

陌斯年說:“那個公司我覬覦了好久了,我很喜歡,如果裴少能將它給我的話,我就能立馬給她治傷。”

這次,他是冒著被他剁碎的風險開的條件。

不是他自信,隻是突然想要拿他懷中的女人做個賭注,賭這個女人在他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拿筆我簽字!”

裴子翊突然開口。

陌斯年鬆了一口氣,為他能得到巨大的股份和極度撈金的公司興奮,也為慕雲熙能夠在他心中贏得一絲在乎而開心。

看著裴子翊突然緊張兮兮的模樣,他突然覺得,不是一點在乎,而是很在乎,很在乎,...畢竟他從前就那麼愛她不是麼......

......

看著熟睡在床上的女人,裴子翊長籲了一口氣,他相信陌斯年的醫術,聽到他的確定,他的心裡巨大的石頭忽然放了下來。

陌斯年戴著白色口罩出來,看著坐在沙發上仿佛定了神的裴子翊,重重的搖頭,“隻插偏了一分,要是再進一分,估計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裴子翊,我真想不明白,你救她乾什麼?就算她醒過來了,你以為就不會再和你鬨了麼?還是你覺得她會突然善心大發,不計較你做的所有的事?”

陌斯年心裡惆悵,這個矛盾的男人!

裴子翊抬起頭,眸裡的紅血絲絲絲分明,“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你就活該讓她受傷嗎?裴子翊,你不要太自私了。”

陌斯年又說道:“要不然,試著把慕震天的罪情減輕吧?判個三五年也就夠了,畢竟,人家是你的嶽父——”

“你覺得,這樣她就能不恨我了?”裴子翊聲音嘶啞。

“那你救她乾什麼?你還不如讓她死了,反正她活著,也會恨你到死,慕震天隻有幾天的時間了,到時候他們父女在地底下團圓,或許還會感謝你——”

“陌斯年——”裴子翊頭疼的揉著太陽%e7%a9%b4,聲音淩厲,“你夠了!她是我的老婆,決定她活著還是死也是我的事——”

陌斯年忽然走到他麵前,眼底皆然是冷笑,“裴子翊,你還看不出來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對你已經沒有愛了。所以就,決定她的人生的不是你,你看不出來她今天已經跟你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嗎?”

“如果你不能放了慕震天,那麼就隻好做好失去她的準備了。”

“......”一席話說得裴子翊不知作何是好。

陌斯年又說,“當然了,如果你和她離婚,彆忘了通知我,我很樂意接手她,畢竟,我也喜歡她很久了。”

看著他的笑臉,裴子翊眼中的傷悲一閃而過,轉而代替的是某種堅定的眼神:“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

既然明媒正娶耍儘心機將她娶回來,哪怕是將她束之高閣,也絕對不會和她離婚。

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陌斯年見到他一副堅定不移的樣子,不禁莞爾,“既然不想放過人家,那麼就對雲熙好一點,畢竟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對她好她會感覺到的,彆再一副好像誰都欠你八百萬似得大少爺樣。”

裴子翊似乎還陷在她受傷的情節裡,聽得陌斯年的話,有些愣愣,“我不知道怎樣對她好——”

陌斯年笑笑,繼續說道:“第一件事,就是化乾戈為玉帛,化解與慕震天的矛盾,隻有善待她的家人,她才會重新接受你。”

“過去的事就放下吧,都過去了,珍惜眼前。”陌斯年拍了拍他的背,然後狡黠的在桌子上拿過他簽好字的公司轉讓協議和股份轉讓書。

這麼大的犧牲他都願意付出,看得出他對慕雲熙並不是假意。

裴子翊仿佛陷入痛苦的糾纏之中,半晌才抬起頭來,眸中猩紅一片。

“怎麼可能放下,心邑死的時候,還懷著我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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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如果你從沒出現我會不會覺得快樂一些

他痛苦的時候便習慣將整個頭部掩埋在掌心中,陌斯年受不了他陷入回憶中痛苦不堪的樣子,嘴角輕嗤,冷冷的想要發笑。

說實話,都是他作的。

發生成今天這樣的地步都是他自己作的,怨不了彆人。

“是,伊心邑死的時候是懷了你的孩子,但是,你這樣對雲熙,這樣揪著過去不放,她和孩子就能回到你的身邊了?旆”

“還是,你覺得慕震天死了,一切就能回到過去了?”

他的話語猶在耳邊,裴子翊聽後,高大的身軀有輕微的發抖,將臉從掌心挪出來,眸色猩紅的看著他。

半晌,才說:“你也覺得我做得過分了是嗎?”

陌斯年嘴角勾起無聲的笑,涼薄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裴子翊發紅的眼窠。

然後,突然蹲下來,陪在他身邊,說道:“給你一個選擇,如果伊心邑回來,你願意放棄慕雲熙,放棄所有的恩怨,從此跟她一刀兩斷,兩忘於江湖嗎?你願意嗎?”

“不願意!”裴子翊像陷入魔症,眼色猩紅,語氣堅定,回答得快速而著急。

像頻死的人突然在岸邊抓到一顆救命稻草般,他死死的抓住陌斯年的手臂。

眼中閃現擔憂和著急,“她,沒事了吧?”

像是瘋了一般,他沒有料到她真的會將自己傷得那麼深,淩厲的手起刀落,像是刀子捅進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他不知道她知道了一些什麼,隻是突然覺得今晚的她,像是把生死置之了度外,那般看透了生死,那般絕望......

她的眼神那麼灰敗,再也不像初見到他時的那般欣喜,他的執拗,他的殺戮,終於成功的把自己從她心頭抹去了。

“她身上的傷不算太重,仔細調養,不要碰水,也不要過激的動作牽扯到傷口,一個月後就沒事了。”陌斯年說道,“可是,她並不隻有那一處傷那麼簡單。”

“她還傷了哪?”裴子翊突然急急的問道。

陌斯年問道:“你難道很關心她傷了哪?”

“......”

“心,她的心已經流血了——”陌斯年突然喚他:“子翊——”

他沒有喚他裴少,也沒喚他裴總,而是叫他子翊,這一刻,他是他的朋友,更是慕雲熙的丈夫。

每次看到雲熙受傷難受的樣子,他便燃起想將裴子翊掐死的衝動。

“如果你真的,真的那麼在乎從前,那麼就放了她吧,這樣對兩個人都好!...”陌斯年說道,幽暗的眸子裡也蘊滿灰暗。

“如果你愛她,也請放了她,因為,和你在一起她已經享受不到快樂!”

......

陌斯年走了之後,裴子翊坐在沙發上,久久的沒有動,像是老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