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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老婆,我和自己的老婆爭吵幾句,乾得上你什麼事了?”

“哦?是嗎?”商皓宇同樣冷冽的看著他,嘴角淡淡的笑,卻是誌在必得的堅定眼神,“昨晚和我睡過了,就是我的女人,你說我是不是該管?”

這回,是他占了上風。

一瞬間,就在慕雲熙以為某個男人會怒從中來大展身手的時候,裴子翊眼中劃過受傷的印跡,抓著她的手也不自覺的鬆懈了幾分。

“他說的是真的嗎?”

慕雲熙知道商皓宇這樣說,不過是看不下去裴子翊一直欺負自己,可是,對於他的背叛,這樣狠狠的回擊一下也未嘗不可。

“是不是真的?”裴子翊眸底猩紅,漆黑的眸光氤氳上一層看不清的迷霧,痛心疾首的看著她。

“是!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我沒有!”裴子翊眼底的傷色更重。

亞昆有些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叫了句:“總裁——”

很多人看著呢!他堂堂一個大總裁大清早的在這裡上演三角虐/戀,就不怕彆人看笑話嗎?

更何況,他還是將自己放在最低微最討罵的角色上麵。

“我再問一遍,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猶自不死心,裴子翊不願鬆手。

“是,是,是,要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是他的女人,就像你也有很多女人的那種,這樣,你明白了嗎?”

她在他麵前,不再低三下四。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裴子翊隻好鬆懈了手上的力道。

他不願意放她走,可是他已經沒有一點辦法了......

話已至此,他還能怎樣。

.......

走出大廳的時候,居然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腦海裡一直揮散不去的是慕雲熙決絕的容顏,還有商皓宇的那句“昨晚和我睡過了,就是我的女人”,裴子翊將自己丟落在車身後座的時候,身上彌散著濃濃的疲倦......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雨天,他被幾個混混追趕,小小的身子跌落在泥水中,有個溫暖的小手撐著一把傘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小小的聲音問道:“你怎麼哭了?”

他抬起頭,看著對方比自己還稚嫩的小臉,覺得終於出現了一個人來驅趕他的寒冷而覺得安心,“有人追殺我,我跟管家走丟了,那些人動不了我媽媽,便想害死我——”

他將臉掩埋在肉?肉的小手掌心裡,難過的哭著。

“那些要害你的人走了嗎?”頭頂的女聲又問道。

他警覺起來,連忙擦乾眼淚站起來,小小的身子在對方麵前還是比她高出一截,他回答道:“還沒有,在後麵——他們來了——”

女孩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在雨中跑了起來,“跟我來,我知道一個地方,他們絕對找不到——”

她丟掉雨傘,拉著他在雨中狂奔起來......

“快,看到有人向那邊跑去了,抓到那小孩,你們一整年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後麵一壯碩的男子朝著他們這邊的方向跑來,口中叫囂著。

“你彆怕,他們不會找到這裡來的!”

破落的小學校裡,女孩小小的身子蹲在他的身邊。

後麵追趕他們的人近在咫尺,明明追到了學校操場,卻不見了那兩小孩人影。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會躲在臭氣熏天的廁所裡。

破敗的小學廁所,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建築,哪裡還會有人去打掃,爬滿了蛆......

他沒見過這麼多的這種奇怪的小動物,嚇得哭了起來......

沒想到那女孩也學著他的樣子,以手掩著麵,哭了起來......

聽著她難過的哭聲,小小的裴子翊停止了哭聲,抬起頭好奇的看著她,濃密的眉毛皺成一個小小的結,有些不悅:“你哭什麼?”

女孩止住哭聲,對他說:“我不能安慰你,隻能陪你一起難過啊——”

......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小女孩又說道。

因為那些人還在學校裡沒走,他們便一直躲在臭氣熏天又爬滿了蛆的廁所裡,時而有蛆爬到他的鞋子刪,裴子翊嚇得尖叫,女孩便笑了笑,操起掉落在地上的枯枝替他撥弄下來。

“嗯。”裴子翊疲憊得眼睛打架,卻依然不能睡下。

“從前有個綠豆芽很傷心,走在路上的時候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後它就發芽了——哈哈——”

說完女孩便“咯咯”的笑起來,裴子翊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沒聽懂!”他悶聲悶氣的打斷她的自娛自樂。

“哎呀,你真沒有幽默細胞,那我再給你講一個吧——”

小女孩又開始自說自話,裴子翊沒有心情聽她講下去,隻好打斷她,“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

這麼破還能稱之為學校嗎?

“我就在這裡讀書啊,當然知道。”

“你家沒有錢嗎?怎麼會上這麼破的學校?”

“你知道什麼?這是希望小學,上麵撥下來的錢都被那些當官的給貪/汙了,所以我們學校就一直沒有錢改建——”

裴子翊聽著她的話,心裡那股小小的正義感又開始發作了,“那些當官的真可惡,一定要把他們都抓起來——”

“你家就你一個孩子嗎?”裴子翊又開始找話題。

女孩依舊樂天派:“不是啊,我還有一個妹妹,她在一小讀書......”

“為什麼你們不在一起讀書?”他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個結,像個小鉗子。

“我不是我爸媽%e4%ba%b2生的,他們收養我,就是希望我長大後能替妹妹治病......”

“你叫什麼名字?”

“心邑,我叫伊心邑。”

......

兒時的正義感在心中萌芽,一顆一見到她便覺得安心的感覺也漸漸萌生。

她是被收養的,卻樂天的長大,隻是希望長大後自己的器官能解決妹妹的生理缺陷。

她堅強又善良,她好學、美麗又伶俐,她最後不是死在手術台上,而是死在了慕震天的手中。

......

裴子翊狠狠的一拳打在軟皮車座後背上,手指緊握成拳,“心邑——”

他難受的哭出聲來,幼時的回憶像個魔症般一遍遍提醒著他:她是死在了慕震天手上。

慕震天,他不能放開。

慕雲熙,他又不願放手。

“心邑,你教教我該怎麼辦?”裴子翊像兒時一樣,將帶淚的臉埋藏在寬厚的手掌心。

再也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說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隻能陪你一起哭了。

將手伸出窗外,天氣驟冷,慕雲熙,對不起!

猛然緊至的心臟,像是病了......

.....

一檢查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穿著製服的檢察官在外儘忠儘職的看著裡麵人的動靜。

慕震天被人舉報跟亞洲的毒梟以及軍火商有不法交易,身為國家政委委員長,前L市市長,卻知法犯法,私自勾搭軍火商,將國家軍火販賣給周邊國家。

這在中國,是判死刑的罪。

“爸,我不相信你會做這些勾/當,一定是被小人誣陷對不對?”慕雲熙猶不死心,一遍遍問著慕震天。

被關了幾天,從前精神抖擻的人一下感覺老了好多歲。

慕雲熙心疼的看著父%e4%ba%b2,從未見過的滄桑彌漫在他有些顯老的臉上,說不出的心酸。

“爸爸,你一定是被陷害的對不對,我記得你以前最愛教我讀的詩句便是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你崇拜陳毅的剛正不阿,我不相信您會知法犯法......”

慕震天倉潔的手指隔著窗欞撫摸著慕雲熙的頭,笑得無奈,“沒有陷害,雲熙,你依然要記得我跟你說的話,這一生,是爸爸錯了,爸爸隻是想越爬越高,讓你們享受無儘的榮華富貴,才會走入歧途,雲熙,是爸爸錯了,沒有陷害——”

“不——我不相信——”慕雲熙叫道,“爸,你說謊,你五年前是不是撞了一個女孩,十七八歲的女孩,長長的頭發,喜歡穿運動服——一定是的,您撞死了她,所以裴子翊要報複你,對不對?”

她的眼中閃現希冀,那是一個對父%e4%ba%b2的敬重,她相信自己的%e4%ba%b2人。

慕震天的眼中閃現茫然,“雲熙,不要聽信彆人的話,也不要隨意猜測。”

“可是爸爸,您好歹要為自己爭辯一下啊。您沒有做的事情為什麼要承認呢?我隻是不想惡人得道,爸爸,我去幫您請最好的律師好不好,一定不能被裴子翊陷害了——”

念叨著裴子翊名字的時候,她的眼中不再有任何愛慕的成分。

“沒用的,他們有足夠的證據才敢上報,雲熙,爸爸認了,不要做無謂的抗爭了,那些罪證,就是爸爸做的。”慕震天一口把所有的罪情都攬了下來。

......

雖然他是這樣說,慕雲熙卻依然不相信他的話。

從檢察院出來,她有些垂頭喪氣。

幾天之後的複審,罪情一旦被證實的話,將是死緩的罪。

商皓宇坐在車裡等著她,慕雲熙一上車,他的大掌便覆蓋在她的手背上。

輕微的觸碰,隻是朋友間的安慰,慕雲熙不好將手抽出來,便那樣任他握著。

“你爸認罪了是嗎?”開口的瞬間,他便肯定了她口中的答案,肯定是不好的結果,她才會這麼無助。

慕雲熙將頭靠在車背上,“認了。”

半天見商皓宇沒有說話,慕雲熙又睜開眼睛,一下撞上他近在咫尺的臉龐,直接麵對麵對上了商皓宇黑得發沉的眸子。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商皓宇視線轉回到方向盤上,繼而回到剛才的話題,“這可是個難事,如果他認罪了,我們想幫他也幫不了。”

“是啊,也不知道裴子翊給他下了什麼藥了,讓他一心求死。”

她說得有點誇張了,但是也不為過。

慕震天一口咬定販賣軍火的就是他,這樣的罪證也認,不跟求死有什麼區彆嗎?

“你需要找到突破口!”商皓宇提醒她。

“什麼突破口?”她不明白的問他。

商皓宇堅定的眼神看了她一會,欲言又止了之後依然一字一句的告訴她:“從裴子翊身上入手,既然你爸一定要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