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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完全的睡著。”

我閉上了嘴,突然心中有絲愧疚油然而生。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從地上站起來。

“被父母欺騙到這裡來,在某種程度上我還得安慰一下你,不過,我剛才在逃跑途中拍攝到了它的一段視頻。”

他轉過身,從背包裡掏出攝像機,翻開翻蓋。

“你看這裡,雖然它的速度非常快,但還是勉強錄下不少···”

我看著視頻中一閃而過的滿臉血淚的猙獰麵容,心中猛的痛了一下。

“你怎麼了?”他按下暫停鍵,“你的表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你會把這段視頻發到互聯網上嗎?”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個問題。

“是的,我會把我在這所實驗所所錄下的一切,全都貼到互聯網上,有什麼不對嗎?”

“不。”我搖了搖頭,捏緊了拳頭,“勞倫斯作為記者一定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記者。”

話題突然扯到誇讚他這一點上,他反倒變得有些羞澀起來。

勞倫斯是一名優秀的記者,也是一個好人,在他逃離默斯特的時候,還不忘帶上我,一路上都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的神情就能發現。

“在我從哪裡轉過來後,它們都不見了。”

勞倫斯衝我指了指不遠處走廊的轉角。

“它們?”

我不太明白他話語中的那個它們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給我發的那段視頻,那種皮肉暴露在外的怪物,它們似乎都不會靠近這片區域,我跑到這裡以後,它們就沒有繼續追上來。”

“一片區域隻能有一個頂尖的掠食動物!”

這說明,默斯特在這片區域中,不,或許在整個實驗所中是最頂尖的掠食動物。

“卡米拉小姐!”

猛的揚起的語氣頓時打斷我的思考,我回過神,勞倫斯看著我,看起來有些猶豫不決。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詢問他。

“剛才你的表情非常奇怪,讓我感覺不是很舒服···”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眼角上挑,嘴%e5%94%87不自覺的彎起,好像露出了類似微笑一樣的表情。

“你的表情。”勞倫斯扯開嘴角,微微向上拉扯,眼球瞬間發亮起來,“就和我看見我的女兒畫了一副新的油畫一般,我為它驕傲!”

我在為默斯特驕傲?

情緒已經明顯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直到當晚入睡前,這個想法都縈繞在我的腦海中。

勞倫斯似乎被接連幾日的無休止的逃跑折磨的徹夜無眠,他迫切的想要睡一個好覺,所以他挑在了這個轉角。

默斯特既不能追出,那邊的怪物也不敢侵-犯的中間區域。

接連不斷的嘶吼一聲接著一聲,似乎是耗光了力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最後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我抱緊膝蓋,縮到一旁。

這幾天都沉浸在欲-念的海洋中,我根本就沒有機會防空自己來思考回憶所發生的一切。

是的,我終於能夠離開這裡了。

舒適的熱水,柔軟的大床,無拘無束,自由的···

我的心臟跳了一下,喉嚨開始酸澀起來。

從研究生物以來,我就不明白,大腦發出的情感情緒為什麼會呈現在彆的器官上,就像是現在,我的心臟正在隱隱作痛。

【你愛它!】

【你愛它!】

【你愛它!】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我捂緊耳朵,在地上翻滾,想借由翻滾腦袋充血帶來的眩暈防空大腦,清除腦子中的一切雜念。

翻滾中,勞倫斯轉了一個身,黑色的金屬外殼從他手指中顯露出來,綠色的信號燈幽幽的閃了一下。

是的,他錄下了默斯特。

我突然平靜了下來。

就像是找準了捕食對象,眼球鎖定之後,就再也無法挪開了。

我站起身,放輕腳步,我想那是最輕的腳步,腳尖點在地上如同有肉墊的大貓,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我伸手摸了摸口袋,玻璃管身的冰冷觸?感讓我沉下心。

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那個不停閃著綠燈的攝像機。

我踮著腳,循著綠色的光點慢慢靠近,近到一定距離以後,蹲下`身,伸出手。

“你在乾什麼!”

手腕被緊緊的握住。

他猛的坐起,瞪著我,壓抑著怒火。

“當你發現身邊的一切都是一場陰謀,甚至連出生也是設計好的,唯一一個真實的人物,卻是一個怪物,你會怎麼做?”

他愣愣看著我,下意識回答。

“放出怪物,毀滅世界?”

我被他的話逗笑。

“你隻說對了一半···”

他低下頭,銀色的針頭半截插-入他的脖子,針管中的藥水已經隻剩下了一半。

“你要把它放出來?”

“是的。”我接著按壓著手中的針管,“可惜的是,它的身體無法離開射線。”

手中的軀體微微掙紮了一下,轟然倒下。

我彎下腰,從他微曲的手指中扯出攝像機。

默斯特的視頻還停留在暫停的頁麵上,我動了動手指,按下右上的按鍵。

餘光注視著地麵上因為注射麻醉劑而微微顫唞的身軀。

腦子中那聲呼喊繼續回響。

【你愛它!】

‘嘀’的一聲,視頻成功刪除。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慢麼麼的地雷。=3=

謝謝真的懶人的地雷。=3=

另外,三十一章找不到的看評論。

☆、三十四

那是克萊爾剛剛來到實驗所的事情。

她其實並不是研究員,僅僅隻是陪伴身為生物學家的未婚夫才參與的這個項目。

等到她參與這個項目的時候,研究已經差不多進入了尾聲,最優秀的生物已經培育了出來,但是她對這個怪物一點好感都沒有。

誰都不會對一個剛誕生就扯斷了一個研究員的生物產生好感,克萊爾便是如此。

相反她覺得這個怪物危險極了,僅僅隻有大%e8%85%bf的高度,就能把一個成年人推到在地,輕輕鬆鬆的撕開皮肉。

每次給它喂食的時候,所有人都得提心吊膽著,不然出來就缺胳膊少了%e8%85%bf。

麻醉劑的計量也是一天一天的提升,金屬針頭一度刺不穿它的皮膚,或是在它的肌肉中被活生生崩斷。

特彆是在這件事情發生過後。

克萊爾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的愛人,不要和它靠的太近,它根本就是一個毫無人性的怪物。

威爾多一直堅信著,大腦發育如此發達的生物,在感情的發育上也並不會輸於人類,隻要他耐心認真的教育引導它,一切都會變好的。

是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所以,他被撕爛了半邊臉,整具身體被它的細胞侵入攻擊,變成了另一個怪物。

悲痛欲絕的克萊爾參與了研究。

它就是一個怪物,冷血的怪物。

看到玻璃門後吼叫著的威爾多,克萊爾這麼堅信著。

直到另一個實驗生物的誕生。

卡米拉。

就像是上帝從亞當身體裡取出的肋骨所創造的女人,夏娃。

這便是卡米拉誕生出來的所有意義。

克萊爾是一名護士,在和威爾多一起進研究所之前,她是一名優秀的護士。

所以,照顧孩子這件事,就落到了她的身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整個房間,都是嬰兒,都是擁有著同樣基因的卡米拉。

就像是科幻電影裡描述的那樣,滿房間的全都是□□人,這狠狠擊打著她身為人類的道德心。

“多準備一下,避免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不是很好嗎?”

夢迪博朗告訴她。

可是克萊爾還是覺得悲哀,這些孩子的命運在出生的一開始就注定了,給‘種-馬’配種,生下最完美的後代。

改變是從這裡開始的。

明明都是一模一樣的嬰兒,真真正正照顧起來以後,彼此之間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彆,其中,讓她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卡米拉521號。

她虛弱多病,在其他健康富有活力的卡米拉中間非常突兀,導致克萊爾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集中注意力照顧她。

而後,在某一天。

卡米拉521號再次生病了。

克萊爾離開培育室,去找點抗生素。

她拿著針管,從醫療室回來,剛剛踏進培育室就見到了這樣一幕。

那個小怪物尾巴貼在天花板上,懸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對著卡米拉521號作出奇怪的動作,像是一隻猴子。

克萊爾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的,不是處在攻擊狀態的小怪物。

接著她餘光一掃,就看到了被打碎的玻璃培育箱。

“嘿!你乾了什麼!”

克萊爾頓時氣憤起來,她衝了上去,一把推開懸在上麵的小怪物。

“啊!!!”

小怪物叫了一聲,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尾巴豎起一排排的尖刺對準她。

這時,克萊爾才意識到她剛才做了什麼,倒吸一口冷氣,身為醫護人員的準則讓她不情願這樣低下頭。

“…你這樣會讓她生病的!培育箱都被你打碎了。”

她彎下頭,伸手摸了摸卡米拉521號的額頭,燙的讓她抖了一下。

“果然,發起高燒了。”

“嗚——”

這一聲叫喊引起了她的注意,克萊爾托了托卡米拉521號的%e5%b1%81%e8%82%a1,轉過頭。

小怪物低下了頭,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懷裡的嬰兒,尾巴收起了尖刺,無精打采的在地上甩了一下。

它竟然沒有攻擊我?

克萊爾感覺非常驚訝。

蹲在地上的小怪物抽了抽鼻子,在她的身邊打起轉來,舉著爪子不停的輕輕拍打她的小%e8%85%bf。

懷裡的嬰兒不舒服的扭了一下,發出一聲難過的哼哼。

克萊爾這時才反應過來要給她注射抗生素。

這一定是它最溫柔的一麵。

前一秒能夠毫不留情的打飛她遞過去的托盤,下一秒卻能滿目柔和的注視著培育箱裡的小嬰兒。

“真是不可思議,這麼多個卡米拉,你為什麼選擇了這一個?”

它當然不會回答克萊爾的問話,此時它正溫柔的注視著培育箱裡不斷扭動的嬰兒,時不時用爪子隔在卡米拉521號和培育壁之間,防止她滾動的時候,撞上去。

克萊爾突然憤怒起來,這股怒氣直衝腦門,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一把揪起培育箱裡的嬰兒,抱在懷裡。

它抬起頭,目光直直鎖定她懷裡的嬰兒。

克萊爾向後退了幾步,從一旁的托盤上拿出一把小刀,那是分給她們醫務人員特製的刀具,用來切開從它身上切下的皮肉,用以分析的刀具。

“你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