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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筆記本電腦屏幕。

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認真好學的人類孩子。

“明明剛才還一臉不願意學習的樣子。”

我笑著搖搖頭。

連性格也和8歲的孩子一模一樣,興趣來了就認認真真的,沒有興趣看都不看一眼。

時間過的飛快,和默斯特相處是我在研究所裡過的最開心的時候,和它待在一起總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直到胃部傳來饑餓的灼痛感後,我才意識到和它待的連飯都忘記吃了。

“抱歉,默斯特,時間到了,我得離開休息了。”

我衝它指了指手腕上的表盤。

生物學家研究時有一鐵則,無論和被研究對象%e4%ba%b2密到何種地步,特彆是麵對的是這種未知生物,絕對不能和它們一起過夜。

因為你也不知道,它打量你的眼神是覺得你是可以信賴的夥伴,還是能夠儲存放養的獵物。

這是我父%e4%ba%b2堅信的鐵則,我也是如此。

“我走了,乖乖待在這裡,我明天來看你。”

我拍了拍它腦袋,%e4%ba%b2了一下它的臉頰,權當安慰。

就在我站起身的時候,它揪住了我的衣服下擺。

又要愛的蹭蹭了。

我了然的轉過頭,把臉湊到它臉前。

“稍微快一點,今天的時間有點晚了…”

“Kamilla。”

它定定的看著我,竟然沒有湊上來磨蹭我的臉頰。

金色的眼睛中的光亮忽明忽滅,它勾起嘴角,拉扯出一抹溫柔至極的笑容。

是的,溫柔至極。

“Monster……there。”

隨後它鬆開了爪子。

門緩緩合上,門縫那邊的生物仍舊矗立在哪裡,紋絲不動。

宛如歎息一般的語調依舊回響在我的耳邊。

我突然發現,從一開始起,我就不了解這個生物的內心。

“真是絕情啊,把那樣忠誠的‘狗狗’丟在那邊。”

剛剛踏出走廊,就聽到這種特有的嘲諷語調,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克萊爾,你就那麼討厭默斯特嗎?”我忍不住對她強調研究員和被研究對象之間關係的重要性,“如果一開始就不能拋棄偏見,研究根本無法正常進行下去。”

“偏見”她哼笑一聲,“有偏見的是你吧,用對待人類的方式對待它,卻在心裡把它放到寵物的地位。”

我取下夾住頭發的夾子,把額邊的發絲捋到腦後。

“生物學家對待研究生物就是這樣。”

她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著我。

“怎麼了”

我被她直白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舒服。

“……不”她搖了搖頭,笑了出來,“感覺剛才的你像極了你的父%e4%ba%b2。”

這句話聽起來古怪極了。

“我不像我的父%e4%ba%b2,那應該像誰”

“你沒有發現嗎?”克萊爾瞪大了眼睛,這種神情放在她頗為成熟的臉蛋上有些不倫不類,“你剛開始來的時候明顯感性多於理性,而現在……你在為了實驗欺騙它。”

想到剛才的保證,我的心臟就傳來微微的刺痛感。

“如果是那種神經質質懷疑一切的態度話,我隻能說那是我作為生物學家的失職。”

我把實驗分析冊遞給她。

“身體細胞高速分裂,然後很快消亡,這大概就是它這三個月長得這麼快的原因吧,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它根本就活不了多久。”

“我還以為你會把它帶出去,在它有限的生命裡看一看這個世界……”

我毫不猶豫打斷她的話。

“不可能,在物種限製這一點上就不可能,更何況是這種近似人類的物種,有沒有攜帶未知病毒和人類會不會交叉感染都沒弄清楚,我怎麼可能會拿人類的未來開玩笑……”

“……這一點,你像極了你的父%e4%ba%b2。”她看著我,慘白著臉。

“研究的目的就是為了人類更好的發展!”我按住心臟,強壓下上麵傳出的感覺,“好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可以談了。”

我轉過身,終止這個讓我難受的話題。

“父母在教導子女的時候,最好避開欺騙這種方式,這種方式帶來的不僅僅是彼此之間的信任危機,還有一點就是,孩子們太過單純,他們並沒有是非的概念,即使智商隻有8歲。”

克萊爾的聲音斷斷續續從身後傳來。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

她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可憐蟲般。

“你不知道,被欺騙的孩子會做出什麼。”

我實在不想和她再繼續聊下去,這個話題會讓我不夠堅硬的心臟痛苦不已,我轉過頭,頭也沒回的直接離開。

然而,還沒等我弄懂克萊爾那句話的意思。

默斯特那邊便出現了變故。

它生長了。

細胞高速分裂的它,長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ε╰)╮

謝謝草莓大俠咪西咪西%e4%ba%b2%e4%ba%b2的地雷。

謝謝牙曉%e4%ba%b2%e4%ba%b2的地雷。

☆、十三

“默斯特?”

早晨的湖麵寂靜的不可思議,如同我剛來的那天一樣,木船靠在岸邊一動也不動。

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連風都沒有,湖麵沒有一絲波瀾。

“默斯特?”

我拉高音量,叫了一聲。

死寂,仿佛沒有任何生物存在一般的死寂。

我還真摸不準夢迪博朗的那句“它長大了。”的具體含義。

是身體長大了,還是精神成長了?

從我昨天見識到的,它令人瞠目結%e8%88%8c的智力發展速度,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默斯特,你在湖裡是嗎?”

我踮著腳走到木船旁邊,學著夢迪博朗,把手按在船沿上,水紋順著船底在湖麵上一層又一層的蕩漾開,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緊張。

見證一個新物種的進化的欣喜和對未知危險的恐懼,盤踞在我心上,交錯盤結。

我擺動船槳,慢慢把船駛向湖中央。

“默斯特,卡米拉來找你玩了。”

這是它最喜歡的說話方式,雖然我每次對它這樣說話時,感覺就像是養了一個小弟弟一樣,但對於研究有利的事情,我還是非常熱衷的。

“默斯特?”

晃了幾圈,湖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是彆人,估計直接把船駛向對岸,但我內心一直有這樣一個念頭在跳動,指引我坐船在湖麵上晃來晃去。

仿佛是在我耳旁大吼,它就在下麵,它就在下麵!

可為什麼它就是不出來呢?

我仔細回憶了一番這次和第一次到來的區彆,我記得那次和這次唯一的區彆,好像是那次我的手被木屑刺破,然後我把沾血的木屑扔到湖裡。

我想起夢迪博朗說它遇到血腥會發狂。

或許這樣有用也說不準,雖然這樣危險性極高,處於生長期的野獸正是大量需要鮮肉積聚脂肪能量的時候。

指尖冒出幾顆鮮紅的血珠時,我還想著把呼叫器湊到嘴邊,發表一下可能是人生最後一次的感想。

血珠滴到湖麵,泛開紅褐色的血暈。

我等了一會兒,眼睛緊緊鎖定麵前滴血的區域,以防錯過一點畫麵。

咕嚕嚕的一團氣泡冒了出來。

“默斯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激動的附上身體,身體前傾的臉都要貼上水麵。

一大團黑影從湖麵下浮現,黑影周邊像是水草浮動,彎曲扭動在水層中上下起伏。

那團黑影飛速靠近,眨眼間就穿過下方黑黢黢的水層,浮到上層來。

那團如同水草一般的黑影近來我終於看清,那是一大團黑色漂動浮起的發絲。

蒼白奇特的臉蛋從發絲包裹中顯現出來。

突破水層的阻礙,仿佛慢動作一般,透明的水流在它臉上被分割開,金黃色的眼瞳攝人心神。

它停住了,冰冷的鼻尖點住我的鼻尖。

“Kamilla”

渾厚低沉的男中音準確傳到我的耳膜。

我愣住了,眼前的臉和昨天見到的區彆並不大,但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綠色的鱗片蔓延到它的臉頰,被拉長的眼睛,更深陷的眼窩。

陰鷙。

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個詞語。

過於輪廓分明的臉龐,讓更多的陰影聚集在它的臉上,為它那張精致的臉蛋帶來一絲陰狠之色。

它抬起下巴,仿佛是一個英俊的紳士在你麵前彎下腰輕%e5%90%bb你的麵頰,我原以為它會%e4%ba%b2%e5%90%bb我的嘴%e5%94%87。

事實上,它側過臉,鼻梁蹭過我的鼻尖,近到我都能夠感受到它嘴%e5%94%87上的冰冷溫度,就在我下意識閉上眼的時候,它轉了個頭,在我臉上輕輕%e5%90%bb了一下。

我就如同被一個心儀異性調?戲的純情少女,捂住自己被%e4%ba%b2%e5%90%bb的臉頰。

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它卻在水裡勾起嘴角對我惡劣一笑,仿佛是在情場中混跡多年的多情浪子。

我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他,就像斯芬克斯之謎所形容的那樣,在一夕之間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如同謎語中的由四條%e8%85%bf變成兩條%e8%85%bf。

它一晚就褪去那身稚嫩的外殼,成為成熟強壯的成年男性,身上散發的男性荷爾蒙讓我完全無法阻擋。

‘嘩啦’一聲。

它攀住船沿,從水裡翻上船。

隆起的背闊肌伴隨著身上未乾的水漬在人造燈光下閃閃發亮,性感極了。

它轉過頭湊到我身邊,沒有如同往常一般,撲入我的懷裡,而是輕輕拾起我搭在一旁的手腕,冰冷的指甲在上頗有技巧的研磨撫摸,頓時冒出一片%e9%b8%a1皮疙瘩起來。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那個比我矮上半頭的小可愛已經長大了。

我被完全籠罩在它身體形成的陰影裡,就像是一個毫無抵抗能力的孩子,任它揉搓。

“Kamilla”

它彎下頭嗅了一陣,勾起我一縷發絲放在鼻尖下用力一吸。

表情狂喜的就像是得到心愛白粉的癮君子。

對它而言這點白粉根本不夠,它抬起眼簾,眼窩相較之前更為深陷,金色的眼球鑲在裡麵,猶如黑夜中的一團鬼火。

這團鬼火越燒越旺,越燒越旺,不同於凡間的明火,我仿佛被置於其中,燒的渾身冰冷,心臟確實愈發火熱,火熱的要將我融化。

不知何時,它繞道我身後,身姿柔軟滑膩切入我與船身的間隙,貼著我的背部,將我包裹於它粘稠的身體中。

“Kamilla”

如圖深淵的惡魔在耳邊低%e5%90%9f,它誘惑著人踏入可怕的深淵,我被它所捕獲,無法抵抗。

“Kamilla”

冰冷的爪子在我身上肆虐,從%e8%83%b8膛探入衣服下擺的深處。

你向他人所做的一切終將應驗在自己身上。

它用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