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不穩就可以看出,它好像缺了什麼。
“你在找什麼?”
“我感覺它的身體構造不太正常,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哦,你說的是尾巴吧,被我們切掉了。”
“切掉!為什麼?”我心頭一跳。
“···有很多毒刺。”
夢迪博朗說的含含糊糊,不是很想繼續談下去的樣子,而後像是找到了話題,她緊接著說了一句。
“你們到了。”
話音剛落。
不遠處的牆壁上彈開一扇門。
“把它帶進去。”
夢迪博朗毫無感情的這麼說道。
看著彈開的門,我突然升起一種不想把它帶進去的想法。
“快點進去,大家都在等著你。”
夢迪博朗不斷催促著我。
我低下頭,看著閉上眼安安靜靜貼在我%e8%83%b8`前的造物。
“你會傷害它嗎?”
“你又在擔心什麼,它是我們公司花了不少錢造出來的東西。”
看著毫無所覺的造物,我咬了咬牙,環住它的腰走進門裡。
就在踏入門的下一秒,身後敞開的門馬上關了起來。
一群穿著半透明防護服的人們站在外麵,我們之間隻隔一層厚厚的玻璃。
是的,我和它被關在一個玻璃隔開的小隔間裡。
“準備好了嗎?卡米拉。”
夢迪博朗特有的低啞聲線傳來。
“什麼?我···”
“屏住呼吸,%e4%ba%b2愛的!”
我下意識聽從她的指令屏住呼吸,接著四周‘嘭’的一聲,噴出一大團白色的氣體,我被這氣體迷的眼睛都睜不開。
身旁突然傳出一聲尖嘯,我悚然轉過頭。
那個氣體對它的打擊很強,它竟然鬆開了一直環抱住我的爪子,捂住自己的腦袋高聲尖叫起來。
“放輕鬆!”
本來應該是從呼叫器裡傳出的聲音已然近到耳旁。
我感覺自己領口一緊,然後被人拎著後領從這間小隔間裡拽了出來。
“啊——”
它發覺我的離開,低吼一聲,緊隨其後。
隻可惜拽我的人更快一步,關上了隔間上的玻璃門。
‘砰’的一聲,它狠狠撞上玻璃門,撞上玻璃門的時候,它明顯愣了一下,接著整張臉都扭曲了。
隔著玻璃門我都能看出它洶湧的怒氣。
整個隔間被它撞的轟轟直響,不停顫動。
“真是可怕的力量。”
夢迪博朗抬起頭,看著被隔間帶動一起抖動的房間。
“不是說不會傷害它嗎?”
我看著玻璃隔間裡瘋狂撞上來的造物,心臟一緊。
“是的,我沒有傷害它,看見它的力量了嗎?這個隔間隻能束縛它而已,根本就無法傷害到它。”
事實確實如同她說的那樣。
玻璃門被撞的翁翁直響,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撞爛,靠近的人們不由自主向後倒退,遠離這個發狂的怪物。
“多虧你的幫忙,讓我們的行動方便了很多。”
夢迪博朗抿了抿嘴%e5%94%87,衝我微微一笑,按下手中遙控上的黑色按鈕。
第二團氣體噴了出來,比上次要濃稠很多。
它忽的尖叫一聲,一爪子拍在玻璃門上。
玻璃門裂出了幾條裂縫。
夢迪博朗被這變故嚇了一跳,倒吸一口寒氣向後退去。
所幸,它後來的動作明顯遲緩起來,撞擊的力道越來越小。
就這樣,它保持著彎腰蓄力的動作緩緩坐了下來。
腦袋卻是抬起,牢牢鎖定我的視線。
我看著那雙金色的眼瞳,由明亮慢慢變暗,一點一點。
仿佛是在質問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它。
我感覺我的眼眶酸澀起來。
“一定要用這麼粗暴的方式抽血嗎?”
我再也按捺不住,抓住夢迪博朗的手臂。
“%e4%ba%b2愛的,你要記住,它外表再和人類相似也是野獸,你在野外的時候,會什麼都不準備就拿著針管湊近獅子嗎?”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當然明白這些道理,不能毫無準備的接近野獸,這是生物學家研究野獸的基本準則。
‘啪’的一聲,玻璃門劇烈的顫唞了一下。
“還有力氣嗎?克萊爾加大劑量。”
我扭過頭,它整張臉貼在透明的玻璃門上,臉上的表情無措的就像是一個迷了路的孩子。
它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眼中的濕意濃厚的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Ka····”
Ka
隔著厚厚的玻璃,我根本就聽不到它說的是什麼,但是根據它張開的嘴型,我看出它表達的東西。
它接著張開嘴,在濃重的麻醉噴霧下,張嘴的幅度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Ka···milla。”
那是我的名字。
“停下!我來抽血,我來抽血!
”
我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無聲的折磨。
我一把搶走夢迪博朗手裡的遙控,近乎失控的飛奔到玻璃門前。
打開門的手都在顫唞。
被我抱出的時候,它緊閉著眼,恍然沒有感覺的樣子。
我的手掌剛剛貼到它肩膀,它艱難的抬了一下眼皮,慢慢把頭湊到我的手心裡,上下蹭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不足,開始隔日更新。
話說評論越來越少了。
忘了加了,祝大家平安夜快樂還有明天的聖誕節快樂,要早點%e8%84%b1團喲~
☆、七
出乎意料的是,夢迪博朗他們並沒有阻擋我的動作。
她把一個塑料袋扔到我的麵前,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它的新城代謝非常快,我把裝針管的塑料袋撕開時,它就已經睜開眼看著我了。
“不用害怕,雖然我沒有學過這方麵的知識,但是給動物抽血這種事情,我乾過很多。”
也不知道它聽懂了沒有。
我把針管接上抗凝管。
它眨了眨眼,十分順從的把手臂遞到我的麵前。
這讓我想到我曾經見過的事情,有個養狗的人,他對待他的狗粗暴極了。
隻要狗做的不合乎他的心意,他就會把狗狠狠打一頓,可是無論他打的多厲害,隻要他一招手,那隻狗就會乖乖走到他身邊,把腦袋搭在他的膝蓋上。
它也是這個樣子,把手臂遞到我的麵前,腦袋靠在我的腹部上輕輕蹭了一下,發出舒服的喟歎,安靜的閉上眼。
這種莫名的信任讓我內心複雜,就像是我是主人,正在對它施暴一樣。
“卡米拉……”
夢迪博朗催促的叫了一聲。
“我馬上就開始抽血!”
我搖了搖頭,把腦袋中的雜念甩掉,握住它的手臂,開始尋找它的靜脈血管。
手臂上布滿深綠色的鱗片,外麵還包裹著一層透明的粘液,這也是它擁住我的時候,感受到的黏糊感覺的原因。
隨著時間的流逝,它待在陸地上的時間越久,分泌的粘液也越多,不一會兒我渾身沾的都是它身上的粘液。
我用沾濕的棉團一點一點清理它手臂上的粘液,悄悄放到鼻子下聞了一下。
很好,沒有什麼異味。
對著滿是鱗片的手臂還真是不怎麼容易尋找到它的靜脈血管。
我捏住它手臂的肘窩,感受了一下脈搏的跳動,似乎它這裡血管的分布和人類的差不多,肘窩中間凹陷的地方血管跳動的感覺非常明顯。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給我一把小刀。”
我對夢迪博朗說,她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對她提出這個要求,但還是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刀給我。
“隻有手術刀。”
我接過刀,斜著貼住它肘窩的鱗片。
“放輕鬆,隻是剃掉你這塊的鱗片。”
我揉了揉它的肘窩,它睜開眼,眼神都沒給自己肘窩一下,軟軟的注視著我。
“嗚~”
這應該就是同意了。
刮魚鱗,我還是刮過不少的,逆著鱗片,我對準鱗片與皮膚的間隔,稍稍用力刮了下去。
——‘哢’
那不是鱗片被刮下來的聲音。
我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手術刀,傻了眼。
“嗚···”
它低下頭,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用鼻子蹭了一下我的手指。
最後還是把那片的鱗片刮乾淨了,隻不過費了好幾把手術刀。
“你的鱗片堅硬的出乎意料。”
我撿起其中刮下的一塊鱗片,和魚鱗不同它並不是厚度一致,而是從根部開始逐漸變薄。
這樣的優點是一片一片鱗片貼合在一起,能最大限度的相互圍攏,這對於如此堅硬的鱗片來說,是能夠保持行動力的最好方式。
“你身上究竟還有多少令人吃驚的地方?”
我刮了刮它的鼻子。
被刮掉鱗片的區域露出下方灰白色的皮膚。
我用指腹輕輕按壓了一下,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光滑,倒是感覺按在一塊皮革製品上。
也不知道針頭能不能插*進去。
這也許是我研究生物以來,最難抽血的對象。
在嘣壞好幾個針頭以後,我嘗試從它脖子上的靜脈抽血,那裡的鱗片摸起來要柔軟的多。
結果是,除了它身上被綠色鱗片覆蓋的地方,其他地方分泌粘液的速度快的驚人,往往我把上麵一層擦乾淨,後麵接著又新分泌出來了一層,針頭一碰就打滑,根本插不進去。
“嗚啊~”
它低低的叫了一聲,像泥鰍一樣鑽到我懷裡,背過身一%e5%b1%81%e8%82%a1把我%e8%85%bf上的針管擠到一邊去,然後彎下腰,再轉過頭的時候,叼著一塊血淋淋的灰皮。
我看著眼前血肉模糊不斷向外冒著血的肘窩,沉默了。
“嗚?”
它歪過頭,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不動。
“啊!”
它吐掉嘴裡的灰皮,在我懷裡扭了一下背對著我俯下`身,回過頭的時候叼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湊到我的麵前。
“嗚··啊啊~”
叼著東西嘴裡發出的聲音都模糊不清,我看著它眼睛閃閃的期待樣,伸出了手。
也不知道它是這麼分辨出凝血管的。
我看著手心裡的濕漉漉的凝血管。
“啊啊啊!”
它用鼻子頂了頂我的手指,示意我把蓋子打開。
我剛把凝血管蓋子拉開,它就把自己還在向外冒血的肘窩抬到凝血管上,另一隻爪子捏在自己肘窩的上方,用力一捏。
血噴的我滿臉都是。
好歹血算是收集到了,我接過夢博迪朗遞過來的紙巾,擦乾臉上的血跡。
即使是從靜脈血管裡流出的血也是鮮紅異常,即使沒有儀器,我也能從血液的顏色判斷出,它血液裡紅細胞的含量絕對非常高。
“把凝血管給我。”
克萊爾拿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