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1 / 1)

夫君是土豪 森羅錦 4318 字 2個月前

手裡的靈鳳釵,和顧家的靈鳳頭麵……這也太巧合了。

難道……她嫁給顧玉麟這種事根本不是誤打誤撞,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為什麼?究竟是什麼人要這樣做?

她幾乎是顫唞著去接那副首飾,心中或有恨意,或有疑慮,但最終卻被滿心歉意所代替。

她記起了顧玉麟在杜州麵前說過的話。

他問她:“丞雪,如果有一天,我們顧家真的一無所有了,你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會毅然轉身,還是死心相隨?

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想過要問句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忌憚,如此害怕,為什麼他們明明是並肩而立的一雙人,卻總是好像被什麼東西隔了一層?

原來竟是這樣!

她看見那副頭麵的時候,掩不住眼底的震驚,但顧玉麟卻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驚訝,他嘴角含著一絲笑,清冷地笑意,令他柔和精致的眉目平添了三分淩厲。

慕丞雪心想,也許,他早就知道家中有這麼一件物什了,隻不過這一天卻剛好重現於世。

又想,難道她設想的宮闈之秘竟是真的?難道,這事還和顧家有關?

顧家雖為皇商,卻也世代知書達理,單看顧玉麟的書樓格局就知道。

顧玉麟就算不是狀元之才,隨便考個秀才也是沒難度,可是他卻寧願低人一等地與六部朝臣周旋,也不肯入仕為官,這中間本來就有些蹊蹺。

“它們還真是一套啊……”

她低聲說著,顧不得拍去振翅亂飛的白蟻。

這套頭麵是被人埋藏在描金居的,但年深日久,埋東西的地方被蟲蟻蛀出了一大洞,地麵承不住重壓,被顧玉麟這突如其來的一坐便垮塌了半邊,裡邊的東西就這樣露了出來。

兩人盯著這套頭麵,同是欲言又止。顧玉麟猶豫著要不要把當年的真相說出來,慕丞雪也猶豫著要不要將這套頭麵的由來問個清楚明白,可是到頭來,誰也沒有開口。

或許有點近情情怯,又或許,隻是心照不宣。燭影搖擺,在兩人的眼中植入了一抹華麗的煙火,慕丞雪突然明白顧玉麟的想法了,顧玉麟知道的一切,遠比她想象中要多。

“丞雪,你說有話同我說,其實,我也有話同你說。”也不知過了多久,顧玉麟抓了抓後腦勺,腦海裡首先掠過的是慧恩那張素淨的臉,他想了半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最後隻得托起她的長發,隨手綰成了個髻,隨便撈了支釵給她佩上了,“還是……先帶你去見一個人吧。”

見到當年的周念娘,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裡再吼一句,三月七號完結。

☆、天下大亂發神經

顧玉麟和慕丞雪胡亂梳洗了一番,急吼吼地喚著下人牽馬出園子,這時天還沒亮。

那邊衛天真和杜州也收到了消息,當即從一百多號人當中抽了出了十名好手,一路跟在兩人身後。經曆過一場龍怒,他們終算明白了皇上那點小心思。

看來不管慕丞雪是誰的夫人,皇上執意保護心上人的決心是不會變了。

是他們太笨,看半天也不知道上頭的用意,還傻乎乎地以為皇上真放他們來顧家混吃混喝的。

兩撥人,一前一後,踏著滿地皚皚的白雪大清早就出了城。

可是當顧玉麟與慕丞雪趕到碧水庵,此處已經人去樓空,

整座家庵裡就隻剩下幾個做灑掃粗活的小尼姑,慧恩師太竟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顧玉麟,你一大清早把我帶來庵堂裡做什麼?”

慕丞雪隔著窗看窗前玉立的蠟梅,毛絨絨的狐裘把臉遮去了一半。

她嗬出一口白氣,似霧非霧,籠得眼眉如畫。

可是身前美景,身邊美人,顧玉麟都無心欣賞,他想起那天在窗在偷聽的話,一時心亂如麻。

該從哪裡說起呢?

他轉頭瞅了慕丞雪一眼,突然摟住她,在她眉心輕輕一印,這一摟溫情滿滿,不算太用力,卻處處篤定。他的聲音如清泉淙淙,罕見地冷靜沉緩。那把靈鳳釵顯然不是什麼吉祥之物,弄不得還會惹來殺身之禍,逃妃也好,宮鬥也罷,離他們實在太遠了,他是一介小民,憑什麼讓他和他的%e4%ba%b2%e4%ba%b2夫人來替彆人替受苦果,他更沒想到,向太妃居然還留了這一手,將這樣重要的證物藏在了年僅十歲的小姑娘身上,就不怕這鳳釵在路上弄丟了?

說皇後娘凶狠殘暴,可也沒見向太妃便是善茬,宮裡的女人鬥習慣了,凡事總有後著。

“丞雪,你記不記得我同你提起過,爹爹原本是想讓我娶夏將軍的千金的,說什麼顧家戲子出身,陰氣過重,要娶得孔武有力的女子,才能保得家室平安?”顧玉麟緊緊地攥著她的手,放在%e5%94%87邊輕輕嗬了嗬,有些出神地望向遠方,他有些嘲諷地翹起了嘴角,“其實給爹爹這個提示的人,並不是什麼世外高人,而是我爹唯一納入家門的側室,我叫她念姨娘。當然,她還有個名字,叫做周念娘……”

慕丞雪心頭劇震。

念娘!

竟然是她!

十年前的一幕幕被完整地拚湊在一起,她突然記起來了。

周念娘半夜放她出去,順手拔下了頭上的發釵說讓她留著防身,那支發釵,正是後來師父讓她保管的靈鳳釵!她回到慕府,發了幾天高燒,燒得什麼都忘了,當時年紀也太小,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其中的細節。

如果那場禍亂真是普通的流民作祟,哪有不會見財起意的道理?

可是那把鳳釵如此金貴,為什麼還能好端端地插在念娘的頭上?

那些男人折辱念娘,對她用儘手段,卻沒敢動她身上的飾物,甚至連衣物也沒敢撕破,又是為什麼?是沒接到幕後主使的指示?

是她害怕,不敢回頭看,也不敢想,十年前的回憶差點成為了一生的噩夢。

她一想起那白花花的肉團,想起那些男人粗野的吼叫,就心驚膽顫,就算是嫁人了,她也一樣不能儘情,有時候她還是會怕……可也因為刻在骨子裡的懼意,她遺漏了很多東西,包括了顧玉麟的真實想法,也包括了周念娘的真實身份。

“……念姨娘的本意是讓我娶你的,可是她記錯了人,京城裡有兩個丞雪,而慕丞雪又是足不出戶的,她根本就沒留意到這一點,直到遇上了蘭姨娘。你說過,蘭姨娘她喜歡理佛燒香,你也說過,她見山便拜,見佛便敬……所以她會來到碧水庵,並與念姨娘熟識,這一點也不奇怪。”顧玉麟從她身後摟住了她,在她身邊輕輕地說話,那樣驚人的真相,被他娓娓道來,看似波瀾不興,卻怎麼也掩不住語氣中的慶幸。

他以前不相信緣分天定,這回卻是不得不信了。

十幾年前的恩恩怨怨,竟能陰差陽錯地成全他,他又怎麼會不歡喜?

人都喜歡美好的東西,比起夏丞雪來,眼前這位天賜的夫人便好比天仙,他承認起初的喜歡隻是源於那雙淩厲的眼睛,他也承認自己那點可恥的私心,但此時此刻,已經什麼都不重要了。她好好地站在跟前,是他喜歡的,也是他無法逃避和舍棄的。

慕丞雪還沒能將回憶好好消化。

周念娘,靈鳳釵,顧家的家庵,靈鳳頭麵……

瑣碎的印象糾集在一起,令她頭腦發昏。

念姨娘是她死去的公公的小妾,也是有資格佩戴靈鳳頭麵的貴婦,這兩重身份放在一起,攪得她腦袋裡像灌進了一壺漿糊,好半天才抓住一點靈光。

顧玉犰!

對啊,玉犰雖然是顧玉麟的胞弟,可是他們倆一點也不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顧玉麟的這位胞弟整天往街市上跑,與那些三教九流的混混攪在一起,慕丞雪又總是被園子裡的事困住,與顧玉麟的兄長和胞弟極少見麵,她與顧玉犰隻是打了幾次照麵,彼此印象並不深刻,慕丞雪對顧家小弟的印象隻限於年齡,五官樣貌都模糊得很。

可是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卻像極了一個人,一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可是答案堵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如果顧玉犰和顧玉眠一樣,都不是顧老爺%e4%ba%b2生的,那他的%e4%ba%b2爹會是誰?

她整個兒都懵住了,可是等她清醒過來,第一個反應卻是,危險!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她卻一頭紮在了危房裡邊,難怪那天在遇見杜州挑釁,顧玉麟會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如果顧玉犰的娘%e4%ba%b2真是先帝逃妃,那顧玉犰很可能就是流亡在外的王爺,顧家頂著這樣的罪名,便是死十次都不夠,到時候,他又何止會一無所有。

答案就在這裡。

“如果有一天,顧家真的一無所有了,我來養活你!相公彆忘了,你眼前這位可是一紙值千金的一代名匠‘玉蟾山主人’!”她猛地仰起了頭,回應似的,在他%e5%94%87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是的,這就是她的答案,那天她沒有勇氣說出來的答案。

自信滿滿的慕丞雪失去顧盼神飛的媚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堅定。

這一刻,她好像會發光。

“丞雪!”

顧玉麟的懷抱收緊了一些,猝不及防壓得慕丞雪一憋氣,但是他很快就鬆了手,沒有對她毛手毛腳。這時的他,像是一隻狡獪的狐狸,機警地豎起了耳朵。

“有人來了!”

他拉著慕丞雪進了禪房,一聲不吭地抱著她一縱一躍,上了房梁。

門突然“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邊推開,一顆漂亮的腦袋伸進來張望了一下,半線從他身後照進來,將那張臉照得有些過於蒼白。人倒是很眼熟的,是賴在觀山院裡的那批人當中的一位。

他們還沒走?大哥的折子還沒到養心殿?慕丞雪大氣也不敢出。

那白臉的少年進來看了一圈,又往房梁上張望了兩眼,顧玉麟和慕丞雪藏的位置恰好被半邊幔帳擋住了,這樣不經意地掃一眼,很難看出有何不妥。

“將軍,這裡邊好像也沒有人。”白臉少年看完,隨口說了句卻沒關門。

外頭傳來了衛天真的聲音,字字清晰:“沒人?難道顧玉麟這小子還能有翅膀飛走了不成?再仔細搜搜,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你們長幾顆腦袋也不夠皇上砍的。”末了又喃喃自語,“顧玉麟啊顧玉麟,你小子行啊,竟敢在我麵前裝孫子,真是小看你了。”

外頭又傳來了砰砰嘭嘭翻箱倒櫃的聲音,甚至連放著佛像的神龕都被吱吱嘎嘎地挪了個位,卻依舊什麼也沒找到。

慕丞雪將臉埋在顧玉麟懷裡,屏息凝神,任由心跳如鼓。

等著人聲慢慢地遠了,兩人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顧玉麟還笑得出來,他有些得意的拍了拍%e8%83%b8口:“夫人看見了,為夫身強力壯,功底深厚,行那等樂事,持久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為夫沒病。”鏖戰一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