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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342 字 2個月前

下,隻好轉頭求救於徐長清,徐長清看了看兩色翡翠,隨即笑著指著紫羅蘭的一套道:「這空穀幽蘭,最是適合未出閣的姑娘家,並且與你身上的淺紫衣衫十分相配。」

林雨瑤這才依依不捨放下晶粉,看向紫羅蘭,結果細看之下更是喜歡,不由的拿起那那雕著一枝玉蘭花的簪子,愛不釋手。

而旁邊的掌櫃內心已是捶%e8%83%b8頓足,這接近冰種的紫羅蘭可是極為稀少,是從一塊劣質的紫羅蘭玉底端挖出來的,極少見這種糟粕包玉,那一小塊緊緊巴巴的才湊上了一套女子玉飾,因為種水色都是少有的上品,幾乎無瑕疵,所以賣上五千兩的價錢都不算高,而那晶粉也不過是三千兩,可是自家東家這麼沒心眼的一參考,竟是平白又賠進兩千兩銀子,若不是徐長清平時很少會如此,他都要大罵東家是個敗家子了。

這邊林雨瑤將那紫羅蘭試戴了下,又拿了銅鏡照過後,麵露心儀之色,蘭花簪確實很對她的氣質,一帶上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嫻靜美。

愛不釋手的拿下來後,猶豫再三,抬頭問向掌櫃:「不知這套玉飾需要多少銀兩?」

徐長清卻是道:「你我小時候便在一起玩耍,我叫你小妹,你叫我大哥,如今大哥送你一套玉飾,又如何會要小妹你的錢。」說完便向林雨瑤身後的丫鬟道:「還不過來將玉飾與你家小姐裝上。」

那丫鬟聽說白送顯然又傻了眼,半響才回神手忙腳亂的過來,而林雨瑤卻是怕她笨手笨腳摔了玉飾與自己丟人,急忙道了聲不用,又與跟徐長清再三客氣。

最終還是執拗不得,收了玉飾,又聽了徐長清的話,將玉飾一一戴上看是否合適,如果說她原來能有三分美,那現在無疑是翻了一倍,通透內斂的紫羅蘭,即不會搶了她的風采,又能襯得她皮膚如雪,極是美態,連那笨丫鬟都忍不住稱讚了一句好話。

而髮簪匆忙間卻是戴得有些不妥,徐長清見狀不由的抬手輕輕抽出,想與她重戴一下。

結果當戰無野進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情景。

一位女子正低頭含羞帶怯,而他的寶貝卻是眼含微笑,極為專注的一手扶簪一手扯袖,正溫情脈脈的為那女子細心挽簪,這一副郎情妹意的場麵,讓本來滿麵笑容的戰無野,頓時拉長了一張臉,麵色黑得幾乎成了塊木炭。

第六十八章 ...

徐長清為林雨瑤挽簪時,見她髮質幽黑,極為濃密,不由暗自讚許幾分,因人的髮質是全身精血往復之地,生有旺盛之相為佳。

不由的記起以前他還在徐家時,就曾聽聞徐家嫡母與人說起過,那林家祖上最是善於養生之道,歷代子女皆是長生之相,即使到林老爺這一代,也是對飲食甚為注重,日日煲鮮湯食鮮果,此時看林雨瑤便也知其養身成果一二。

待徐長清調整好玉簪的位置後,麵帶著笑意放下手,卻是聽旁邊的掌櫃開口道了句:「東家,戰將軍來了……」

這一句話同時讓徐長清和林雨瑤都心中一凜,轉而看向門口處的戰無野,三人相視,短短一瞬間卻是心思各異。

林雨瑤心裡是又喜又慌,雖然應了那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言語,但剛才讓戰將軍看到徐長清為自己挽簪,不知是否會因此為他留下自己不太淑德的印象。

而徐長清卻是突然想起前世林雨瑤嫁入戰府之事,心頭不知為何竟是微微含酸,雖是理智強壓了下去,但容色間已有些勉強。

而戰無野看著那女子卻是心頭怒意橫生,他自然知道徐長清不是那種喜歡四處沾花惹草之人,否則又怎麼會對男女情事一竅不通,定是這不知廉恥的女子見他生得俊秀,故意引誘之。

但三人雖是心思各異,麵子上卻都是滴水不露,戰無野踱步走近了些,麵帶笑意,但目光中卻隱隱有些陰冷,然後看向林雨瑤,嘴裡極為熱絡隨和的向徐長清問道:「這位小姐看著如此麵熟,不知是哪位名門之後?」

徐長清聽到他說與林雨瑤麵熟,頓時心下不甚舒服,稍微瞥開了視線,然後開口介紹道:「這位姑娘是我母親故人之女,今天恰好相遇,言淡了幾句。」

從戰無野出現,林雨瑤便一直在旁邊溫婉的低著頭,聞言頓時淺淺一禮,極是有禮的補充道:「家兄是去年科舉中的探花郎,在京任撰書一職。」隨即施完禮微微抬首,向戰無野看去,也正笑意盈盈的準備介紹林家與自己的芳名,卻不曾看到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雖是帶著笑意,卻是能讓人冷到骨子裡,登時身上如倒下一盆涼水,使得林雨瑤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將後麵的話也嚥了回去,匆忙間慌亂的低下頭,不知自己剛才言語間是否哪裡有得罪他之處。

戰無野聽罷卻是冷笑道:「哦,原來是一個小小探花郎的嫡妹,隻是你哥不過才任職半年,月俸多數五十銀,家第也不甚顯貴,在京城也並無甚貴人遠親,如何能供得起你那頭上一套數千兩銀子的玉飾?」

此話說得極不留情麵,字字如刀,就是一般男子麵子都有些抵不住,何況是一名女子,林雨瑤聽得早已是麵紅耳赤,此時若是為家兄辯解,那頭上的玉飾就真如打臉一般無從解釋,可若是說玉飾乃徐公子所贈,又恐落入佔人便宜窮酸女子的名聲,她雖是小門小戶,倒也是從小受不得委屈的,被人如此冷言諷語,又解釋不出口,一時間急得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徐長清見狀,也察覺到戰無野話意不對,立即皺眉回道:「這套紫羅蘭是我贈於林小姐,與她兄長的俸祿實在無半點關係。

林雨瑤聞言卻是將頭上手上的玉飾一一摘了下來,然後放進盒子裡,紅著眼睛向徐長清低聲道:「徐公子,今日雨瑤銀兩帶得不夠,待他日再來買你的玉飾。」說完便向他與戰無野行了個簡單的屈膝禮,便轉身帶著丫鬟匆匆離開,邊走邊是不斷的用手絹擦淚。

徐長清卻是一怔,立即轉頭瞪了在一旁正裝作四處打量無事狀的戰無野一眼,急忙招來夥計,然後讓掌櫃將玉飾追上去送與林雨瑤。

隨即轉頭語氣極是不好道:「戰將軍一向是大忙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還故意嚇哭我店裡買玉的客人,不知到底是何用意,還是對我有所不滿?」

那位小姐已被嚇跑,戰無野又從掌櫃口中得知此事的來龍去脈,臉色早已是烏雲轉睛,不過轉首見徐長清的樣子,也怕他氣壞了身子,便是將他護在櫃子邊,邊想邊隨口解釋道:「此事……嗯,自是有原因的,但原因並不在於你,你也知道我的為人脾性,一般對事不對人,剛才也隻是因她是你故人,對她說了點小實話,我身在朝堂數載,有些事比你知道的透徹,這朝中之事向來魚龍混雜,你那母親故人之子現在不過是朝中的一個小小的探花,隻能算是淺攤上的一尾小魚,如有不慎便會被大風大浪拍死,最後恐怕連條魚骨都不剩,而他的嫡妹卻不老實待在閨閣裡,出來如此招搖炫耀,若是一旦被有心人知曉,一折奏書上去,就恐官職不保,若不是看在她與你是故友的麵子上,這話便是讓我說,我也是懶得說的……」

徐長清初時動搖,再仔細一想,戰無野說的也確實是有點道理,不由的稍放了放板著的臉,正眼瞥了戰無野一眼,這傢夥平日話不多,但跟自己油嘴滑%e8%88%8c起來,卻是與那市井無賴有過之而不及,但此事卻已是信了多半。

隻是斥責道:「即使如此,也無需說得這麼難聽,她不過是一姑娘家,如何能承得住你的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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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無野聞言知他消了氣,趁其它人不注意的空檔,卻是低頭笑著嗅了嗅他發間香味兒,口裡輕道:「言輕人家未必放在心上,況且在場聽得到的,不過是你我兩人,有甚麼關係?再者,我這也算是間接的幫了你的故人之子,怎的,你也得露個笑臉與我看看吧。」

他的舉動有些親呢,徐長清頓時緊張的看了下四周,見掌櫃和夥計都去忙了,無人看到,看到也隻以為兩人說什麼悄悄話,都移開了視線,便鬆了口氣,剛才的惱意也是去了大半,心知自己若不依言露出笑容戰無野絕不肯罷休,隻好對他露出點笑麵,不知為何,心下比剛才竟多了些歡喜。

隨即正色問道:「你剛才匆匆而來是有什麼事罷?」

戰無野這才收了魂不守舍的神色,同樣正經道:「再過十數日就是皇太後的壽誕,過來與你訂兩隻長壽瓶作壽禮。」

徐長清微一尋思,便道:「之前那塊亮紅翡我一直沒動,放在後麵庫裡,不如就用紅翡做上兩隻壽耳瓶吧,上麵再鏤刻鳳凰涅槃圖案,鳳凰上漆金。」

戰無野對此沒什麼意見,隻點頭道:「家裡老頭已讓人做了百鳥朝鳳,我不過是隨著他意思一下就好,你且拿主意吧。「

雖是如此之說,但禮物畢竟是戰無野進獻給皇太後祝壽,太差或太寒酸都麵上無光,那兩塊亮紅翡不小,足可以做兩隻五歲孩童高的壽瓶,另外再送上一套福祿壽的玉飾,正好店裡做了一套,便讓掌櫃的拿出來與戰無野看了下。

戰無野當即滿意的點頭,這套福祿壽無論種水質地顏色都是極品,也可以說是罕有,皇太後一向喜歡艷色玉,而福祿壽又極符合她壽星的身份,名子也極是討彩,連戰無野這外行人,也是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不過徐長清卻是邊急著將壽瓶的事讓掌櫃於後院德子順子說一下,邊是卻對正在偷喝他茶水的戰無野,刻薄道:「戰將軍,這玉瓶可是雕來不易,多則八九日,少則四五天,我這小門小店隻做些小本生意,這數日不進帳,可經不起客人再白吃白拿……」

旁邊的做著記錄的掌櫃聽著,不由的手下一抖,墨水頓時花了紙張,心裡暗暗叫苦,自家的東家可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透了,這戰將軍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尋常人家想巴結都巴結不上,東家卻總是不給好臉色,這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戰將軍每次來搬玉件,東家都是讓他分文不準省,甚至還適時的抬高價錢。

可是,自家的東家明明不是這麼一個小氣的人,就剛才那位女子還大方送了一套五千兩的玉飾,怎麼就對這戰將軍如此苛刻,在正常情理上不是應該是對人家能省則省,無事也賣人情嗎,怎麼到東家這裡就全反著來了,掌櫃有些擔憂的看了徐長清一眼,有些想拉開東家提醒,就算是從小相熟,這人情也是要做到位才長遠啊。

不過讓掌櫃打消念頭的卻是那戰將軍的態度,竟對東家的話毫不在意,還笑著遷就道晚上就將銀錢送過來,也不問價值幾何。

徐長清哼了一聲,轉頭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