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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424 字 2個月前

遞給旁邊擦玉的。

「這塊玉這麼小應該不什麼值錢吧?」

「誰知道!」

「好玉不需多……」

旁邊擦玉的接了過來,迅速的把邊角多餘的石皮用東西左一下右一下的掀掉,然後用砂擦了一會,慢慢的就露出了裡麵比拳頭大上一圈的一團純粹的藍色,與徐長清想像中的一樣,絲毫沒有雜質,即使沒有加工,表麵極為粗糙,但仍然難掩那水汪汪的一團藍,顏色通透清澈的就像是藍天倒映在水中一般,令人心曠神怡。

「果然是罕見的藍水……」

「天啊,這麼大能出一隻鐲子吧?一串珠鏈要五百萬,那一隻鐲子……」

「不止鐲子,中間那一塊還能做塊玉珮,剩餘的兩邊料子,一對戒指耳墜就都出來了,小塊料還可以在銀釵上做些花瓣點綴……」

「那不是要上千兩了?」

「豈止,沒加工就得一千五百兩,加工的話……一千五百兩人家還不一定賣呢,畢竟這種料子的藍水實在罕見,值得珍藏,屬於有價無市……」

眾人:……

賭石真是暴利啊!

江決轉頭目光賊亮的看向徐長清,那眼神除了羨慕就是羨慕,上千兩銀子啊,他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呢。

其它幾個同行的就更不用提了,看著徐長清的眼神,也都是嫉妒和狂熱。

第四十八章 洋相

剩下的兩塊石頭切開後雖然也都是帶彩的玉,但與剛才的那塊藍水相比,立即便不足為道了,眾人心裡蠢蠢欲動,清玉閣的掌櫃是最先按捺不住的人,當即掛著一臉的笑過來問徐長清對那塊藍水有什麼打算。

藍水確實是藍玉中的極品,極為罕有,顏色徐長清也是很喜歡的,假若要是沒有小山,恐怕會視其為珍寶,絕對不肯輕易開口將它與人買賣,這個想法不僅是徐長清,換作在場任何人身上,都是不肯輕易出手的,畢竟石頭易得,美玉難求。

但是因為小山裡已有藍水,且是不可目測的一大塊,所以將這小塊藍水留在手裡的心思也就淡了些。

相比之下,他現在最需要一大筆錢做點想做的事,雖然說他現在在將軍府裡一切都好,雲姨身體也無事,但是夫子曾說過,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

連鳥兒也知道趁著天還沒有下雨的時候,趕快用桑根的皮把鳥巢的空隙纏緊,隻有把巢堅固了,才不怕人的侵害。

徐長清將這句話暗暗記在心裡,他現在還無法安心的把將軍府真得當作自己的地方,自己的地盤,也無法把別人給的銀錢當作自己的銀錢,雖然戰老將軍為人一向大方,但是徐長清還是無法用得心安理得,收了別人的東西,心裡就會不自覺的聽人擺佈低人一等,上一世這樣,這輩子他卻是不想了。

所以從年前開始,就慢慢的開始琢磨起來,想著怎麼樣才能在京城裡混一個屬於自己的落腳地,最好也能將日後收入的問題一起解決。

待今天這塊藍水一出現,不由的讓他眼前一亮,鬆了些眉頭。

這塊藍玉現在賣掉,差不多隻能得一千五百兩左右,但是若是能找到手藝好的玉石工匠打磨出手飾來,再有渠道可以賣出去,那價格可就不可預測了,肯定二千兩不止,而打磨的費用最多不過百兩銀子,這樣從中不知又能賺到多少,若是他能有一間生意好的玉石鋪子,有自己的打磨工匠,那這一塊玉所賺得的銀錢便遠遠不止一千五百兩。

賭石畢竟存有風險,而且不會日日都有收穫,極品美玉少之又少,也沒有那麼多擺在那裡讓你挑選,所以加工飾品賣出,才是最穩定的收入保障。

有了這個想法,徐長清的不由的精神一振,覺得目前最應該做的事應該是盤下一間生意興旺的鋪子,在城裡另立腳。

但是在京城裡想盤間好的鋪子,光是現在手裡這點錢還遠遠不夠,恰好今天得了這塊藍水翡翠,雖然現在賣賺得會少了一些,不過,這本來就是意外之財,賣掉後買鋪子的費用應該就立即出來了。

隨即笑著對掌櫃回道:「若是價錢合適,還是可以賣與有緣人的。」

掌櫃的一聽,頓時麵露喜色,他就怕這位徐公子不捨得撒手,到時出了清玉閣以後就算想賣,也輪不到他身上,隻要有想賣的心思就好。

像清玉閣掌櫃他們這些專門擺弄玉石的人,手裡都會常年存著幾個塊鎮店之寶,若是身邊沒幾塊極品美玉,都不敢說自己是倒騰玉石的,不過石場來來回回的石頭雖多,但能稱作美玉的沒有幾塊,極品的就更少,像今天這種品質的藍水更是少之又少。

既然是在清玉閣裡解出來的,自然不能便宜了外人,何況這位徐小哥似乎還是個新手,怎麼樣自己都得吐下。

但這心思卻不能表露出來,掌櫃笑嗬嗬試探著問道:「徐公子不如將這塊藍水賣與趙某怎麼樣?」

徐長清早就看出了掌櫃的用意,客套兩句,便問道:「不知掌櫃能出多少?」

「趙某一向出價公道,這來清玉閣的賞臉的客人也都是知道的,一口價錢,一千五百兩,怎麼樣?」

徐長清聽罷沒有立即回話,他知道生意人一向狡詐,給價都是從最低給起,但這次掌櫃的一開口就給了這麼高的價錢,恐怕是對這塊藍水勢在必得,既然他有心要,那價格還是有再漲的可能,所以沒有一口咬死,正想著怎麼回復時。

旁邊有人開口了,顯然也是位賭石的常客,大概是聽到了他和清玉閣掌櫃的話,於是向徐長清拱了下手道:「這位小哥,在下姓李,願意出一千六百兩買這塊藍水……」

徐長清聞言回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後故意的一時啞言,「這……」

旁邊的掌櫃卻是把臉兒一拉道:「這位是李府的二公子吧,不知鄙人何時得罪於你?竟然這麼無理的橫插一手?」

那李公子卻是一愣,隨即道:「在下和趙掌櫃毫無恩怨,更淡不上得罪,隻是在下對這塊藍水翡翠實在是欣賞,正好剛才聽到這位徐公子想賣掉此玉,便一時心直口快,不過,在下以為,即為賣玉,應為價高者得,所以這才鬥膽開口競價。」

掌櫃聽著不由的噎了口氣,這位李公子倒是說得不錯,隻是剛才他與徐長清是說得私話,本以為價格公道即能成交,卻沒想到被有心人鑽了空子,怎麼能不讓他鬱悶。

不過鬱悶歸鬱悶,這藍水還是要得到手,於是也沒空與他理論,轉頭對徐長清道:「徐公子,鄙人出一千六百五十兩買下這塊藍水!」

「那那在下出一千七百兩。」

「鄙人一千七百五十兩!」

「在下一千八百兩。」

徐長清雖然能想得到兩人會開價買藍水,但卻沒想到價錢漲得這麼快,在一邊看得有點呆。

而一旁也有不少人正躍躍欲試,畢竟多年才能出一塊藍水,是值得投錢珍藏的,於是都圍了上去喊價,一時間正應了那句話,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鄙人出兩千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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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那位李公子終於焉了下去,兩千一百兩已是他手裡銀錢的極致了,再多也就不太好拿出了。

而其它人也有些躊躇,兩千多兩不是個小數目,藍水固然好,但畢竟隻有一小塊,也不值得將錢全部砸進去。

徐長清見狀知道這個價錢應該就是這塊藍水的底線了,正待要說話。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插|了起來,低沉而有些不悅:「趙掌櫃隻想用兩千一百兩,就要買走這塊極品藍水嗎?」

不僅趙掌櫃哆嗦了下,徐長清也同樣後背崩緊,隨即肩膀一沉,覆上來一隻手,接著將他往身邊一攬。

徐長清不用看也知道是戰無野來了,不過,他來不來都一樣,就算他想要這塊藍水,也得跟人竟價,頂多……算他便宜一些。

趙掌櫃見到戰無野,剛才僵硬的臉立即笑開了一朵花,「原來是戰少將軍啊,這是刮得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戰家誰敢得罪,趙掌櫃可不敢得罪了,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玉場裡每年拉進來的毛料都是從產玉的玉礦那邊拉進來,而這玉礦在大宛十個地方有六個地方是揀得戰家不要的漏,這是不少賭石場的人都知道內幕。

戰家暗地裡專門有一群開礦的人,開了礦以後,其中大塊的玉礦都被拿走了,剩下的小塊看不上的就賣給了這些賭石場自己挖采,光是揀這漏賭石塊就能發筆大財,誰還敢得罪?得罪了人家再有礦賣給對頭不賣給你,這不是讓人乾瞪眼嗎,而且這些年大苑周圍的玉礦越來越少,但凡能找到一處大家都虎視眈眈著,討好都來不及,誰還會傻到得罪了。

戰無野卻是要過那塊藍水看了看,隨即在手中把玩著,也不說話,趙掌櫃在一邊看得有些心驚肉跳。

不僅是趙掌櫃,連周圍看解石的都帶著怯意的退開了些,連江決都往後挪了挪。

趙掌櫃終於忍不住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您的繼……啊這位徐公子,剛才解出了一塊藍水,有意要賣,所以我正和幾位兄台競價,按照清玉閣的規距,有玉出售,價高者得……」

戰無野聽罷一挑眉,隨即低頭湊近徐長清,語氣略有些關切的問道:「你真的想賣?」

掌櫃的和其它離得近的幾個人見到了,立即凸了下眼珠子,這戰無野在大宛誰不知道,一向待人冷漠,就是皇親國戚也毫不假以聲色,何時見到他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過?卻沒想到今日對這位繼弟破了例。

徐長清卻是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圖,戰無野這是要幫他還是要怎樣?略猶豫了下後,隻好微微點頭道:「這塊藍水也是在清玉閣得的,既然有不少人喜歡,那就賣與有緣人吧。」

戰無野嗯嗯了兩聲,邊聽他說,邊給他理著領口的衣襟,似怕他受了涼似的給捂嚴實了這才看向周圍的人冷聲詢問道:「兩千一百兩銀子,是否還有人加價?」

說完目光掃了一圈,最後瞇著眼,定在其中一個胖子身上。

那胖子被戰無野的目光盯得立即漲紅了臉,半天才鼓著腮幫子道:「兩千……一百五十兩。」自己之前有那麼點不光彩的把柄握在戰無野手中,若是真要是憋著不開口,恐怕立即就會跟自己翻臉了。

隨即胖子有點喪氣,尋思著明明早上出門時找人算過今日是黃道吉日來著,怎麼就遇到這尊瘟神了……

胖子邊流著汗邊喊價,別人不知道,其實他現在拍的根本不是玉,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