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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嗅薔薇 月下金狐 4426 字 2個月前

手指又痛又癢。

徐長清有一瞬間是窒息的,因為他不確定這銀狼會不會一口將他的手全部吃下去,所以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後背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但看到它沒有敵意的用%e8%88%8c頭輕%e8%88%94他的手指後,心隨即又平穩起來。

這些日子,銀狼還是第一次肯主動的與他接近,雖然也是因為烤肉的關係,但與以前相比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他斷不能將它一把推開或者露出驚恐之態,如果他這麼做了,也許以後這銀狼就再也不會主動的過來親近於他。

就在徐長清思索的空檔,銀狼已經開始不斷的用尖牙磨他的手指,力道控製的極輕,然後目光在他和肉之間來回移動。

就算是輕那也是狼牙,咬起來也會疼的,徐長清抽著手指看看,皮膚已經有些紅了,不過對它這種類似撒嬌的舉動,他心裡是喜大於怨的,急忙又拿起一塊烤肉來,銀狼就半趴在他%e8%85%bf上享受著他的親手餵服,不消片刻便把烤肉和燉肉吃得一乾二淨,顯然還沒吃夠,用%e8%88%8c頭%e8%88%94完了盤底,又將徐長清喂肉的手用爪按著,來來回回%e8%88%94了兩遍才放開,見實在%e8%88%94不出味道了,才往他身邊一趴,將一直寶貝著的蓬鬆銀色長尾往他手裡一放,然後等著徐長清像往常一樣撫摸伺候。

徐長清見狀不由的哭笑不得,這銀狼昨天還對自己一副不冷不淡的樣子,今天一頓肉餵下來竟然突然開始與他親近起來,還主動把尾巴送到他手裡來讓他撫摸……

顯然這頓吃食做得很成功,極合它胃口,於是,在它不耐的再三甩尾之下,徐長清才將靈氣緩緩的輸入到掌心,然後順著它油亮的毛髮輕輕撫摸著。

對於徐長清手上輕柔的動作和手心的靈氣,銀狼感覺十分舒服,連尾巴也不掃了,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腳邊,懶懶的閉著眼睛假寐,這幅享受的樣子,哪還有之前渾身是傷的狼狽。

待徐長清摸了一會後,它覺得差不多了,便睜開眼睛站了起來,然後利落的抖了抖身上的銀色毛髮,那毛髮比一般狼要長,一抖之下在月光下蕩出層層銀色的光影,徐長清看著有些擔心,皮毛好是好,不過太顯眼的話被人抓住剝了皮可就不妙了,它走前回頭看了眼徐長清,然後回頭隻見一道銀光閃過,便原地不見了。

徐長清見狀又安心下來,若有這種速度,倒也不怕人人都捉得住了,逃命也夠了。

第二日,雲姨高興的過來說青鬆書院的夫子已經同意他入院學習了,徐長清聽了也很高興,這些日子老待在這將軍府都快悶出鳥來了,能出去轉轉,還有書也可以讀自然是好。

其實徐長清心中挺牴觸那青鬆學院,聽說裡麵沒有平民,不過這是戰老爺子親口給挑的,他要說不去就是不知好歹,雖然說過會讓人照顧著,在徐長清聽來不過是一句客氣的話而已,戰家肯讓自己進好書塾唸書就已是不錯,他又不是戰家的孫子,自然不會太費心。

徐長清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隨了雲姨進了將軍府,畢竟隻是個外姓,在別人眼裡他不過是個一人得道,%e9%9b%9e犬升天的%e9%9b%9e犬罷了,府裡的僕人尊叫他一聲少爺是看在他姨娘是府裡的新夫人麵子上,就更不用提外麵的人怎麼看了,所以,無論要做什麼還是要低調些才是。

雲姨前些日子閒時就給徐長清做了一套新衣,一雙新鞋,用得料子是舒服的棉料,衣服裁剪上下了工夫,這個時候穿著很暖和,顏色也是徐長清喜歡的淡藍,即不搶眼又很得體,還縫製了藍色的裝書布包,徐長清把這些東西拿在手裡左看右看,隻要雲姨縫的他怎麼看都覺得順眼,還有裝筆墨的盒子,雲姨也都準備好了。

徐長清收拾了下,第二天便穿上了新衣,早早的吃過早飯,一隻手提著書袋準備去青鬆書院,本來去書院隻要找個小伺帶下路就可以了,誰知戰老將軍卻是大手一揮,把戰無野給叫了出來,讓他送徐長清去書院。

徐長清不由得一汗,去書塾唸書的興奮感也去了大半,這些日子沒見著戰無野,差點都把他給忘了,原來一直在府裡。

他不由的抬眼看了看前方站在門口穿得一身深色常衣的那個人,以前畏他,是因為雲姨在將軍府做工,但現在,不由的神色冷淡了些。

卻未必了……

思罷便朝門口走去。

第三十四章 入學 ...

徐長清大概能想像得到戰無野此時的眼神,一定是不耐煩的。

很顯然麼,明明之前在他麵前還是一個螻蟻一般隨意揉捏的平民,現在卻是一步登天住進了將軍府,如果按照正常的輩分,兩人還得兄弟相稱,連去個書塾也要他親自護送,這對戰無野來說,心裡會何其的不爽,徐長清用腳趾都能想得到。

不過他也不怕那戰無野拉臉,不爽又怎麼樣?是姨娘嫁到了將軍府裡,他才跟了來,又不是徐長清自己所願,去書塾的命令也是老將軍下的,與他半點關係也沒有,如果他能選擇的話,他絕對不用也不屑讓他送行。

對於這點徐長清心裡比他還不爽,自己的事不能自己做主,他又能找誰理論?

而且當初既然因為綠液的事與戰無野撕破了臉,那繼續偽裝倒顯得他是虛偽勢利之徒,反正綠液徐長清是不打算給了,而且雲姨現在已經嫁給了他叔父,成了將軍府的人,想那戰無野也不能對雲姨怎樣,所以左右也不必怕他,他若敢再威脅,大不了自己不住這將軍府,離開京城。

儘管心中想著各種應對的方法,但是戰無野此時的態度卻與他想像的大有不同。

見到他時不僅沒有露出不耐的神情,麵色還微微帶著些笑意,眼神半瞇著打量他,把徐長清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不過與以前那惡劣的口氣和態度卻是不一樣了。

戰無野見徐長清外穿著剪裁得體的淡藍色衣衫,平平整整,穿在身上毫無褶皺,內裡襯著白色中衣,領口緊緊束起,顯得整個人纖塵不染,乾淨利落,一頭整齊結髻的黑髮在陽光閃著亮亮的光澤,與凝白的皮膚相映,整個人站在那裡如玉一樣溫潤,光看著就不由的讓人有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戰無野一直看著他從遠處走過來,待他走得近了才開口沖身後的小廝道:「過去給少爺拿著書袋。」小廝聞言幾乎是立即竄過去,快步三步並兩步的走到徐長清麵前,很是恭敬的接過徐長清手裡的書袋。

徐長清本是不想讓人幫拿,這點東西也不沉,拿著累不死人,而且他也不是什麼真的少爺,何必擺這種讓人鄙夷的架子,不過也不想讓小廝為難,略猶豫了下才將書袋遞了過去。

戰無野緩步走到他麵前看了看,徐長清個頭矮,此時才堪堪到他%e8%83%b8口,他低聲問道:「早上可曾吃飯?」

既然戰無野沒有拿冷臉給他看,徐長清也不好在人前失了禮數,隻好隨口回道:「已經用過飯了。」

戰無野見他神情疏遠,半響,才點頭道:「嗯,走吧。」

一路上兩人雖是並排走,但中間卻隔了一人的距離,看著比陌生人還冷淡,讓後麵跟著的小廝大氣不敢喘一聲,隻覺得越靠近越冷,為免被凍死,索性就落在大後頭,遠遠的跟著。

戰無野走了一會兒,突然轉頭對徐長清說道:「你離我那麼遠,怕我?」

徐長清見小廝不在眼前,不由的抬頭瞥他一眼反問:「你有何可怕?」話外意思是我姨娘已經嫁給了你叔父,你還能怎麼樣?

但顯然戰無野沒有理會他話裡的意思,而是一挑眉,抬手輕而易舉的將他拉了過來,入手隻覺得徐長清的身體輕的不像話,「不怕的話,那就離近一些。」徐長清被拽到他旁邊後,腦子裡立即冒出各種念頭,最後都凝結成一句,他想幹什麼?

這時旁邊的一輛馬車疾馳而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待馬車走遠了,戰無野才慢悠悠的說:「京城裡車馬多,走在路中間你不怕被馬踩?」

徐長清此時正小心的將戰無野剛才抓在衣服上麵的痕跡抹平,以前他沒有好衣服可穿,現在有了自然倍加珍惜,不捨得弄上一絲褶皺。

戰無野見狀眼神明顯有些不滿。

徐長清才不管他是何臉色,冷聲道:「不敢再勞煩戰將軍費心相送,剩下的路讓小廝帶我去就可以了。」他話裡的意思是不想與他多作糾纏,他可以愛去哪去哪了。

戰無野卻是看著他,抱著%e8%83%b8道:「可我就是要去送你。」

徐長清眉頭不由的擰起,這人明擺著是要找岔吧?兩人本來就相見兩厭,還說非要送他,沒有目地,誰信?一雙眼睛不悅的盯著他,半響,臉上才勉強作個了然狀道:「哦,那隨便。」腳長在他身上,愛送不送,然後轉頭走開,青鬆書院的路該往哪走,他比那小廝都清楚,上輩子都知道了。

戰無野臉色如常道:「你姨娘既然嫁給了我叔父,也就是我的嬸娘,雖然你姓徐不姓戰,但有了你姨娘的這層關係,讓你叫我一聲兄長不為過吧?」

徐長清立即扭頭看他,除去一開始的著惱外,眼底有了絲驚訝,開始上下打量起他來。

以戰無野的立場,他現在要做的應該是讓自己認清楚身份,不要妄想高攀戰家,順帶教訓羞辱一下自己,讓自己知道些好歹,而不是與他兄弟相稱。

現在的情況實在與他想像的差太多了,剛才的那句話裡看似挑釁,細細想來卻是對他身份的肯定,與他做兄弟就是承認他也是戰家的一員,這不由的讓徐長清有些錯愕,這戰無野……沒病吧?。

徐長清看來看去都看不透,明明以前總是拿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還用雲姨做餌對他威逼利誘,可是現在卻一臉正經的要與他稱兄道弟……

難道就真得因為雲姨嫁給了他叔父,所以就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嗎?

這當然不可能,徐長清還沒那麼傻。

事有反常即為妖,徐長清見那個小廝還離得大老遠,立即一臉謹慎的看著他,明明兩人上回已經撕破臉了,何必現在拿出假惺惺的樣子裝哥倆好?想了想不客氣的開口道:「戰無野,你是想用兄長的架子讓我交出石液吧?別妄想了,我不會把石液給你的,一滴都別想,更不會叫你兄長……」就趁現在跟他說個清楚,反正臉皮也撕開了,他不介意再撕大些,總比皮笑肉不笑時時刻刻提防著,心驚膽顫的好,說完立即後退幾步防備的盯著他。

誰知戰無野卻是站在原地不斷的盯著他看,半響才無謂道:「不過是幾滴水罷了,隻有你拿著當寶。」說完朝徐長清走過去,邊走邊似隨口道:「即不願叫兄長,叫名子也好,隻是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