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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86 字 2個月前

別的事,就是為了瀏覽一下廣州的風光,到珠江去走走。之前寶船隨時可能進港,樂琰和朱厚照哪有去遊玩的心情,現在有了心情,卻出不去府衙的門……就算勉強開通了一條道路,一路被人追著跑要買貨,那滋味想必也不會開心到哪裡去的。

可是眾人也都知道,要和群眾講道理是一點用都沒有的,王陽明和羅祥身為福船首腦,早就被記住了相貌,反正隻要跟著他們就能買到貨的思想,在這群人裡肯定是根深蒂固了,碼頭上也圍了一圈商人,這群人就是現在過去也趕不上趟,於是就都把寶壓倒了府衙這邊。

也都是小商小販,都不容易,樂琰一陣心軟,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得和王陽明商議道,“不如請錦衣衛出去傳個信,我們也搞一場拍賣吧!到時候拍賣會一場僅限五百人進場,隻要現在在場外等候的人,都可以優先拿到號牌,對他們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她不免又要解釋一下拍賣到底是什麼意思,眾人都未曾接觸過這個

151、皇上駕到 ...

概念,倒覺得新鮮,宋嘉德和王陽明、羅祥等人當然是見識過西方拍賣會的,樂琰一解釋就能聽懂,不管好不好,能不能掙錢,反正能解眼前之圍就都是個好主意,眾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在三日後,寶船出港後再行拍賣,這樣官方也可以從容安排人手不提。

眾人商議定了,就叫衙役與錦衣衛等人出去登記發號,要以路引為憑按了手印,拿到號牌的人都必須留下姓名,且不得在衙門口再行停留。這些人汲汲營營,為的就是一個優先買貨的機會,此時都是歡天喜地,拿了號牌離去了找同夥的人或是慶賀,或是商量不提。

朱厚照等人這才出了府衙,一大堆人慢慢地往珠江走去,不想到了半路,又被擁堵住了,原來在港口的那些商人們,聽到了這個消息,紛紛往回趕,他們也都是有車有馬的人,朱厚照等人的目標又很龐大,不消一刻便被趕上了,這些人也不鬧,就是安靜地跟在朱厚照等人後頭,眾人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均感掃興無奈。

樂琰轉了轉眼珠,拍了拍朱厚照的肩頭,笑道,“我倒有個主意……不過呀,這主意怕是要委屈楊師兄了。”她和朱厚照共乘一騎,朱厚照在她耳邊笑道,“你隻會欺負楊師兄,不行,今日算計了他,改日再算計,他要和我生氣的,換個人。”

樂琰不依道,“換誰好呢?這裡就他年輕,長得還不錯,可以冒充一下你。”說著,就和朱厚照咬起了耳朵。

卻不想,他們是在戶外走動,說話的聲音再小,也會被風聲傳揚了開去,朱厚照和樂琰身份尊貴,又走在了人群的前頭,幾個老學士和王陽明等人,都落在了他們後麵。樂琰又是坐在朱厚照身前,無法把嘴湊到朱厚照耳邊,她的話聲被風一吹,倒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這夥人都是心機深沉之輩,似笑非笑,互相打著眼色,卻都是不動聲色,頗有些看猴戲的意思,聽著兩個小家夥滴滴嘟嘟的算計著楊慎。王陽明越聽越好笑,看了看楊慎精彩的臉色,恐怕真的被兩個小家夥搶先算計得手,便催騎上前大聲道,“皇上!今日遊覽珠江,勢必已成不能,不若打道回府算了!”

皇上兩個字,被他咬得是極重、極清晰、極大聲,周圍跟著的商販們,都咦了一聲,一下把目光聚集到了朱厚照與樂琰身上,楊慎反應很快,也接著王陽明笑道,“是啊!皇上!不若轉回去找個酒樓吃上一頓就好啦!”

當然以大明天下之大,也不是沒有姓黃的人為自己取名為尚這樣的事發生,但是王陽明是大明重臣,眾人都是知道的,昨日好些人目送他下船來著,被他稱為皇上的人,恐怕不會有假吧?

朱厚照來廣州的事,一直都是秘密,本來也將繼續稱為秘密,

151、皇上駕到 ...

隻是眾人都聽到了樂琰的餿主意,曉得謠言是難免的了,便索性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他們說起皇上來,卻是理直氣壯:你本來就是皇上,我叫一叫又怎麼了?

“皇上,此時天色已晚……”

“萬歲,我們是否……”

幾個人頓時七嘴八%e8%88%8c地叫起了皇上、萬歲,周圍的行人都停住了步子,轉了方向議論,“皇上?皇上也來我們廣州了不成?”

“難道那兩個年輕人便是皇上?可是皇上怎麼有兩個呀?”

一時之間,議論的聲音就好像是星星之火般,立刻在人群中蔓延了開來,樂琰與朱厚照都是僵住了動彈不得,樂琰乾笑起來,扳著朱厚照的手道,“我……我想下個馬……”

“哦,你去你去。”朱厚照說得客氣,手卻依然環在樂琰腰部動都不動,樂琰使勁扳了扳都不曾扳動,兩人卻是暗地裡開始較勁了不提。

幾個大臣見戲已做足,便由蔣冕出麵,撚須笑道,“皇上!小臣們就先走一步,到珠江等您了!希望您能到珠江與小臣等人用個午飯!”

他們這幾個大臣除了尤廣國之外,都是受盡了朱厚照的氣,此時能夠報仇雪恨,實在是分外的開心,也懶得計較上下尊卑的問題了:你說這皇上都跑到廣州了,他們還管什麼上下尊卑啊?一個個催馬從朱厚照、樂琰身邊經過,望向樂琰的目光都是耐人尋味的:還以為您已經成了賢後,沒想到還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

一時間,連羅祥都打著哈哈跟了上去,隻有尤廣國與一群錦衣衛忠心耿耿地跟在了朱厚照身邊。朱厚照和樂琰待要也催馬跟上時,才一動,百姓們就有人大呼小叫,“呀!皇上動了!”

朱厚照和樂琰自從出門以來,一向是隻有他們耍大臣,哪有大臣耍他們的?兩人互瞪了幾眼,都無奈地歎了口氣,樂琰垂頭喪氣地道,“一群死老頭子,耳朵那麼靈!”

底下百姓們沒看出她是皇上,她一說話,就有人喊,“皇上說話啦!”

“說什麼說什麼!”廣州雖然說不上十分的富裕,但是珠江兩岸住的人還是不少的,此時呼朋引伴嘩啦啦地都聚了上來,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眼前的情況,一邊又眼巴巴地踮著腳尖,望著那高頭大馬上的兩個俊公子,互相議論道,“哪個是皇上?哪個是皇上?”

“皇上!”樂琰無奈地開口了,朱厚照環著她腰的手,立刻緊了幾分,齜牙咧嘴地在樂琰耳邊道,“連你也賣我?”

“皇上!我們也快些到珠江去和眾大臣匯合吧!”樂琰硬著頭皮說完了這句話,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聚集到了朱厚照臉上。

“噢!原來這就是皇上!”這是看熱鬧的。

“長得很俊俏呀!”這是少年婦女。

“皇上怎麼會到

151、皇上駕到 ...

廣州來,少騙人了!”這是才剛過來不知道具體情況的。

“皇上!我冤枉啊!”這是喊冤的。

朱厚照咬咬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樂琰輕聲道,“我……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有兩個皇上吧!”

“皇後!”朱厚照也破罐子破摔了起來,大聲喊道,“你說得有理,我們這就過去吧!”

樂琰看著爆發出一陣議論聲的百姓,翻了個白眼,喃喃道,“還去個什麼勁啊,回頭吧,被人當猴子看啊?”

朱厚照卻起了牛脾氣,“就咱們被人議論不成?不行,我非得要報復回來!”

原來樂琰出的主意,居然是兩個人對著楊慎喊皇上。她對小民的心態倒是琢磨得很透徹:生意可以再做,但是皇上卻未必能再看,知道皇上在隊伍裡,那肯定是專看皇上一人的,剩下的人就可以乘機脫身了。沒想到被眾人聽到了,反過來算計了自己和朱厚照一把。

雖然很想縱馬前行,但現在的道路前前後後,已經全被堵住了,就算有錦衣衛開道,也走不快,樂琰和朱厚照僵硬地坐在馬上,連說話都要透過齒縫,十分的辛苦,饒是如此,仍有人不斷喊道,“呀!皇上動了!”

“那是皇後?騙人的吧,分明是個男人!”

“怎麼皇後是大腳啊?”

眾人的興趣很明顯地轉到了樂琰身上,樂琰橫下心,對民眾大聲疾呼道,“我不是皇後!我隻是個小太監!”

小太監和皇上共乘一騎?

“男寵!”

“閹人!”

“皇上!荒唐啊!”

看熱鬧的群眾一邊跟著朱厚照前行的步伐,一邊大聲疾呼,看得出倒是都很有正義感。

朱厚照不免咬牙切齒,在樂琰耳邊低語道,“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好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樂琰嘻嘻笑道,“給皇後留點顏麵嘛!”要知道皇上拋頭露麵和皇後拋頭露麵,那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朱厚照剛才的確是有點意氣用事了。

既然知道是男寵,議論了幾句‘生得果然俊俏!可惜是個閹人’,看熱鬧眾繼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朱厚照身上。

“哎喲!皇上抹臉!”

“瞧啊!皇上罵了幾句粗話!”

“皇上!臣乃白雲王增城秀才!有一表妹!國色天香!奈何舅父、舅母……”各種人都出現了。

“皇上,皇上!小女年方二八,知道皇上後宮空虛……願進宮服侍皇上!”

一開始朱厚照還能忍耐,到了這份上,他有點忍不下去了,但是這人裡三圈外三圈地圍著,也不是不讓你走,他要發火也沒有任何理由,就算是叫錦衣衛驅趕吧……那人手也明顯不夠,可憐小皇帝隻好把頭深埋在‘男寵’肩頭,巴望著眾人看不到他的臉,也就能漸漸地散去了,卻不想又招來了新一輪熱議,“身為皇上,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猥

151、皇上駕到 ...

褻男寵!”

“就是就是!皇上抬起臉來!”

頓時引發了一陣笑聲,錦衣衛雖然時時嗬斥,但這夥老百姓都是步行,隨時就能給你換個地方繼續起哄,眾人都十分快樂,隻有朱厚照和樂琰是騎虎難下,度秒如年。

樂琰卻是計上心頭,忽地叫過薑勇,低聲吩咐了幾句,有耳尖的就議論,“這男寵大人怎麼說話像個女人!”

“這你就不曉得了!閹人都是這樣……”就有熱心的來‘科普’。

樂琰翻了個白眼,頂了頂朱厚照道,“起來!有個皇帝的樣子!”

朱厚照委屈地嗯了一聲,道,“不起來!和看猴似的看我!不給他們看!”

樂琰還要再說什麼,薑勇已是喊道,“大膽刁民!見了皇上還不跪拜請皇上賜福?你們不曉得皇上摸了你們的頭頂,你們就能升官發財?”

“什麼,還有這事?”

“騙人的吧!”

“這都信?”

“假的假的!”

看熱鬧眾卻並不買賬,樂琰呻[yín]了一聲,感覺朱厚照把臉埋得更深了點,她也把臉深深地埋到了%e8%83%b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