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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25 字 2個月前

楊一清點了點頭,又意味深長地道,“記得把事情真相,向朝廷說明……”

楊慎稍微一愣,就明白了過來,樂琰上次和朱厚照一起去天津後,在朝廷輿論上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這次特別送信來說明情況,肯定也是不想再背上惡名了,他不禁搖頭苦笑,歎道,“娘娘這也是無奈啊!”

楊一清含笑不語,把楊慎打發走了,方才回到帳前坐下,自言自語似的道,“是無奈,還是……”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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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天,消息便被加急送到了京城,在楊慎的密切盯梢下,居然還是讓朱厚照逃跑了!這不能不讓大臣們暴跳如雷,好在去向還是可以肯定的,眾人一麵安排重量級閣老出門下廣州追人,一麵又寫信給廣州知府,叫他做好接待、追捕一級逃犯朱厚照並脅從犯夏二姐的準備,一麵又要安排萬國朝見的事宜,一時是忙得不亦樂乎,但天下人的目光都盯緊了廣州,倒也沒什麼人能注意到京城的頻繁舉動。

到了三月下旬,廣州城裡城外都被排查了個遍,偏偏每日裡都有客商湧入廣州,想要搶購福船帶回來的西洋貨,是以城防是外鬆內緊,每個進城的客商凡是雙人同行的,都要關防、路引並戶籍憑證,城外就滯留了無數富商不得入城,一時之間怨聲載道,也不消提了。

但就算是這樣嚴格的排查舉動,都沒能讓楊慎以及再度倒黴被點名來追捕朱厚照的梁儲、蔣冕心情變好一些,隻因他們也沒有發現朱厚照的蹤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顯示著朱厚照正在接近廣州……難道真的要淪落到萬國來朝,國君不在的尷尬局麵嗎?到時候,天朝上國的體麵何存啊

146、絕望的追捕 ...

朱厚照到底在哪裡,儼然已成為了大明官員們在三月份最感興趣的問題。

小皇帝自從離開南昌就行蹤成謎,從南昌到廣州,腳程快些,坐上海船也就是小半個月的事,眼下大半個月都過去了,朱厚照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失眠到早上六點才睡著,隻睡了三個小時OTL

話說這一章大家將就看吧,明天再好好寫,我好困啊。

以及,皇後會在十五章內結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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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147、財帛動人心 ...

與北方不同,四月的廣州,即使還沒過清明,也已經是有了夏天的味道,街頭巷尾買花賣花的人群,日復一日地漸漸多了起來,而廣州城內的大小客棧,也已經漸漸地多了住客,當時的廣州雖然因為大明閉關鎖國的政策,而並不是特別繁榮的名城,但到底閉關鎖國,也是禁不住商人逐利的欲望的,在福船艦隊未曾下海的時候,這裡便有大大小小的黑市,販賣著自海外得來的珍稀物件——雖然官方不許片板下海,但很顯然,海就在那裡,加不了蓋子,大明和外界往來的步伐,也一直未曾停止過。

而如今,伴隨著福船艦隊回歸的消息,不論是巨商大賈,還是尋常的行商,都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重新對準了廣州,雖說大部分金銀財寶,在眾人的猜測中,是運到京城上貢,從此被收藏於深宮中的,但是水手與隨隊的海商們,卻未必都有耐心把珠寶藏到京城方才出手,能在廣州先買到一點是一點!快馬加鞭送回各大城市,是一定能賣上高價的。

也因為如此,盡管楊慎等人極度用心,幾乎是絕望地想在福船靠岸之前逮住狡猾的皇帝朱厚照先生,為此動用的力量甚至不亞於追捕一級逃犯,但要在廣州城驟然增多的人流中找到兩個特定的人,談何容易?眾人絕望地等到了四月十三日,連福船派遣出的現行小艦都進了港,告知眾人福船將會在第二日進港時,才終於等到了朱厚照的消息。

梁儲和蔣冕是激動得老淚縱橫,連責怪朱厚照的心思都沒有了:皇上肯聯係他們,說明他到底還是顧全大局,不會作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楊慎雖然對於朱厚照再度食言而肥的事,非常的憤怒,但礙於上下有別,也不能發洩出來,一行數人連帶廣州知府,立刻是前往朱厚照所說的酒樓,雖然沒有帶兵,但也在各大出入口都安排了人守候,怕的就是朱厚照犯起神經病來,隻是見個麵說個話就又溜了。

“朱公子啊!”梁儲才進酒樓就貨真價實地哭了出來,“老朽找你好苦啊!”惹得眾人紛紛側目,旋便交頭接耳,議論起這個朱公子,到底與眼前這裝束華貴的老者是什麼關係。

蔣冕和楊慎都是一臉的黑線,低聲勸了梁儲幾句,楊慎更是居心不良地道,“梁老!您就不生氣嗎?這朱公子食言而肥,屢屢失約……您卻還隻是哭,若是朱公子見了,越發變本加厲,那該如何是好?”

“老夫是打定主意了,回頭就致仕!”蔣冕也是滿麵的痛心疾首,“朱公子行事如此荒唐,老夫簡直是拿他沒辦法了!”

致仕?說得好聽,好容易混到了大學士的地位,誰捨得致仕啊!

幾個人紛紛在心底鄙視蔣冕,梁儲也漸漸地收了淚,幾人上了二樓雅間,果然見到其中一

147、財帛動人心 ...

間房門口站著薑勇,頓時都大鬆了一口氣,加快腳步推門而入,梁儲搶前幾步,就要哭起來,卻又一呆,望著屋內的第三個人發傻,楊慎進了屋,便奇道,“永淳駙馬,你怎麼在這裡?”

是的,屋內的第三個人,便是永淳駙馬宋嘉德!

他看上去成熟了一些,畢竟兩年多的遠航,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盡管宋嘉德依然是一副白白淨淨的樣子,但眼角眉梢帶著的風霜,已經讓他從天使般的少年,轉變為了英俊的青年,此時他正坐在末座,舉杯向朱厚照、樂琰敬酒,見到三人進來,便笑著起身招呼,“幾位老先生好!楊狀元,你好!”

宋嘉德是外國人,在大明沒有什麼根基,因此雖然是駙馬,卻沒有什麼架子,他的學識又豐富,眾位翰林都很樂於和他結交,因此與楊慎也是很相熟的,但楊慎此時也顧不得和他敘舊,隻是沖著宋嘉德點了點頭,便一正臉色,嚴肅又憤怒地望向滿麵傻笑的朱厚照,喊道,“皇——朱公子!您!——”

“哎,楊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朱厚照一臉的憊懶無賴,豎起了一根指頭嘖嘖地道,“我在南昌時說的,可都是‘今日後,我便和大帥分手’,‘今日後,我便不再叨擾楊先生’,可沒有說過今日後我便回京的話是不是?”

“你——”楊慎氣得一聲發喊,就要揮拳上去毆打朱厚照,朱厚照嘻嘻哈哈地起身又躲又閃,兩人如幼童般玩起了你追我跑,到底是房間內狹小,朱厚照眼看著就要被抓住時,到底他身手矯捷,一下就從楊慎腋下鑽了過去,推門而出大笑著跑遠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冕與梁儲目瞪口呆地看著楊慎和朱厚照的出位行動,樂琰微笑道,“師兄弟嘛,楊師兄也是氣急了,眾位坐!”又滿麵歉意,“本來是應該把朱公子帶回家的,不想他先斬後奏,硬是把我給強行帶到了城外……我也不知道這東南西北到底怎麼分辨,就……請老先生們不要責怪黛眉!”

蔣冕和梁儲還能說什麼?就算心底有懷疑,也都隻好唯唯,“您這是哪裡的話!若不是有您通風報信,我們也不知道朱公子的行蹤!”

樂琰委屈地擦了擦眼眶,又訴說了些朱厚照在路上是如何不聽勸的瑣事,見戲已做足,便又請幾位先生坐了,方才苦笑道,“若不是因為在廣州找不到住的地方了,朱壽還不肯聯係幾位老大人……還是我和永淳駙馬苦勸著,方才打發人報了信!”

原來宋嘉德昨日跟船靠岸,其實是想聯係楊慎等人的,今早才出了門,便被早聞訊而來的薑勇請到了酒樓裡與朱厚照相會,兩人說上一會話,宋嘉德便勸了朱厚照聯係楊慎,他當然是不會管朱厚照和朝廷的體麵問題了,他上岸,主要是想和楊慎商量個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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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這些貨物到底是怎麼賣為好。

和商人們猜測的不同,當然有一部分上等西洋貨,的確是準備入貢宮中,但份額也不會太多,餘下隨船載回來的貨物,都是預備販賣的,有香料、寶石、做工新巧的首飾、大件玻璃製品以及威尼斯新發明的鏡子,慢慢的裝了兩船,又都是福船艦隊的獨門買賣——那些個隨船隊出發的商船們,大部分隻到了印度就駐紮下了,有小部分跟到歐洲去的,也沒有宋嘉德的路子,能置辦上這麼多這麼好的貨物。在回程時又沉沒了幾艘,因此來自歐洲的上等貨,基本是被皇家給壟斷了。

對於宋嘉德來說,當然是希望能把利潤最大化,這樣他得到的分紅也最大,而王陽明卻有些君子不言利的習氣,雖然在歐洲洗禮過了一番,但對這事還是不那麼上心,支支吾吾的,拿不出章程來,宋嘉德便打算和楊慎商量,先在廣州發賣一部分,餘下的等到了京城,再慢慢地逐年分批釋出貨物。

他隻是要找能管事的人,獲取在廣州發賣貨物的許可,和朱厚照說,當然比和楊慎說來得更有效率,倒是樂琰覺得這事有國庫的份子,總是要和內閣的人一道商議定下來才算是合理。雖然楊廷和不在,但是楊慎是他兒子麼,因此朱厚照才願意聯係這幾個人……當然,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們的確是沒地方住了,原本包下的客棧眼下擠滿了商人,又都是有錢的大豪客,雖然談不上一擲千金,但是客棧房錢水漲船高之下,薑勇等人根本沒有獨立的房間可以駐紮,難不成讓他們和樂琰住在一個屋簷下啊?

宋嘉德介紹了一下情況,“福船下海的時候,一共是有十艘,我們采納了——黛眉公子的意見,最頂層的船艙是打通了用來種菜的,最底下一層,去的時候放的是石頭壓艙,回來的時候已是換上了種子並金幣、銀幣等,雖然金幣、銀幣分量不多……”

雖然說君子不言利,但梁儲、蔣冕和回到房中的楊慎、朱厚照,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樂琰卻是神色不變,反而還笑道,“駙馬不要和我賣關子,歐洲現在得到了新大陸的金銀礦,金銀是不很缺的!”

“雖說分量不多,但折合下來,倒也有數十萬兩黃金,與十萬兩白銀。”宋嘉德神色自若地補充道。

“什麼!”

“這麼多!”

雖說內閣大臣,素來是喜怒不形於色,但眾人都還是驚呼了起來,梁儲還反射性地看了看周圍,一副生怕被別人聽去的樣子。

“隔壁坐的也是錦衣衛的兄弟!”朱厚照笑道,“這間房的隔音還是不錯的,在外頭聽不到裡頭的說話聲。”再說了,這金銀都是沉重的物事,就算有人知道了,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