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1 / 1)

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05 字 2個月前

上隻有它比您還迷人,它是我們的全部。”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找出一個敢和大明皇帝搶女人的男配我可謂是大費苦心啊|

116

116、冉冉升起的明君 ...

樂琰不做聲了,她放肆地盯著宋嘉德,半日才灑然一笑,聳了聳肩膀。

“你是貴族嗎?”她問得突兀,且有些無禮。宋嘉德皺起眉,半日才勉強搖了搖頭,羅伯特欲言又止,樂琰淡淡道,“若你不是貴族,那你可真是受了很良好的教育。”

“商人對利潤的追求,從來都隻是出於天性,尊貴的女士。”宋嘉德圓滑地回答,他眼裡出現了一絲笑意。“而我也並不會以為您就是天生的貴族。”

“在大明,將相本無種,”樂琰隨口回答,“新大陸的事就算了吧,但我們要跟著你們的船去一次歐羅巴。這,相信你不會再度拒絕了吧。”

“能為您效勞,是我們的榮幸。”宋嘉德波瀾不興地說,他們對視著,掂量著對方的斤兩,揣摩著對方的籌碼。樂琰歎了口氣,軟□子靠進太師椅,有些無力地道,“那你們可以走了,五船種子,我不會付錢。此後每一次進貨,都必須給我半船能用的優良種子,具體的單子,會有人開給你們的。你們有三天時間卸貨,然後我們會把船開走。而金老板隻要教出了學生,就可以隨意離京,但宋老板最好不要出京城一步,否則恐怕會有些很不愉快的事等著你……我說明白了嗎?”

羅伯特神色一變,但宋嘉德隻是不以為意地勾%e5%94%87一笑,在這一笑中,少年似乎變成了男人,他的自信,不言而喻。他們出了門,盡管出門前依然向樂琰行了禮,但樂琰知道她與宋嘉德之間存在著的,是平等的交易關係,而並非她一開始想得到的從屬。

“如果今天隻有羅伯特前來就好了。”她歎了口氣,喃喃地道,芳華有絲不解地問,“娘娘,這兩人身在咱們的地盤上,您要他們做什麼,他們還不就得做什麼?為何您也就不再提那新、新大陸的事了。”

“我們能把他們怎麼樣?殺了?那誰來弄種子,不準他們再來做生意?那誰來帶種子?現下海運的事百廢待興,暫且還有兩三年的時間,我們都需要這條遠洋船隊不間斷地為我們帶來新大陸的種子,有了這籌碼在手,他們倆還能出什麼事?”樂琰沒好氣地答道,“羅伯特的膽子並不大,一開始就已經被我嚇住,沒想到他身邊有這樣的人才,能看透這裡頭的利益關係。他是什麼時候進京的?這麼醒目的外表,錦衣衛居然沒注意到?”

芳華便沖屋角的高順使了個眼色,高順自奉命出去找錦衣衛的晦氣不提,樂琰沉思了片刻,臉上也就換了笑容,去不去新大陸,其實並不要緊,她本來也沒打算要完全占有新大陸上的豐富資源。殖民或許是那些歐洲小國的第一選擇,但對中國來說,能把自己與周邊的小國家們管好,便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新大陸當然還是一定要去,但

116、冉冉升起的明君 ...

未必要搶占先手,等上兩三年,不大要緊。這一條隻是為要船的事打掩護罷了,福船的復製現在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時間畢竟過去得久了些,王守仁才從雲南賑災回來,便得到了這個任命,當下又是馬不停蹄地進了太僕寺,連日查閱資料尋找福船的圖紙,弘治年間大批航海資料被銷毀,因此到了今日仍然一無所獲。若是實在無法重造福船,便隻得從葡萄牙人的帆船上打主意了,更別提,那些葡萄牙人所擁有的帆船上的火器,也是樂琰覬覦的目標,明軍雖然早已有了大炮、火銃,但在實戰中,火器的運用依然有限。若是能博采眾長,為神機營的發展作出自己的貢獻,樂琰也是樂見其成。

“方才我與他們說的幾件事你都記下來,這幾天高順要多跑跑%e8%85%bf了。”她吩咐芳華,“尤其不要讓他們把船上的火炮、火銃帶走,一拿回來,便給工部、神機營的人瞧瞧去。”芳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樂琰便想到芳華這幾個月來,裡裡外外忙個夠嗆,除了樂琰自己的飲食起居之外,還有無數隨時想起就要吩咐下來的事讓她做,不由得心生愧疚,溫言道,“辛苦你了,可惜這幾年來我留神看了,也沒有什麼人可堪造就的,難免要你能者多勞啦。”

芳華吸了口氣,甜甜笑道,“奴婢哪裡敢當得上能者二字。”她小心翼翼地道,“倒是奴婢的妹妹芳月也才進宮沒有多久……”

“芳月就讓她在你身邊服侍吧,也學個眉高眼低的,我這裡要的是能上手辦事的人,她到底是嫩了些。”樂琰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吩咐道,芳華便知道自己的私心終究是被看出來了,忙斂容應是,不敢再多說什麼。樂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倒是想起了婉玉,在她身邊服侍過的人來來去去也有幾十個了,還是婉玉的作風最合她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和江彬日子過得如何了,在這個新歷史裡,江彬還能不能到朱厚照身邊服侍。

#

“你不該答應那女人的要求。”才一出酒樓的大門,宋嘉德便陰沉地迸出了這句話,自然,他說的不再是中文,而是晦澀難懂的外語。他雖然仍然是那天使般的外貌,但從周身散發的氣勢來看,這少年的心情,顯然並不是很好。

羅伯特膽怯地看了表弟一眼,為自己分辨了起來,“我知道我們不應該把船給外國人研究,但你不了解中國人的作風,他們與我們不同,統治者們一點也不在乎利潤。如果隻是從利潤出發,我們是無法說服他們繼續讓我們享有壟斷權的。”

“現在我們享有天津-澳門航線的壟斷權了嗎?我看到專用許可證了嗎?”宋嘉德陰沉地道,“你犯下了很大的錯誤,表哥,你讓統治者知道了新大陸

116、冉冉升起的明君 ...

的存在,天知道他們會對我國在新大陸的行動造成什麼影響。如果我是你,我會開始為自己祈禱。”

“我並沒有告訴她新大陸的事!當她還是個小女孩時,已經和我討論過了新大陸上會發現的各種作物。而直到兩年後我們才知道新大陸確有其事。”羅伯特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句話,“現在,我們的信鴿還有一定作用,我可以在卸貨之前把火炮與炮彈從波塞冬號上卸下。”

“那是艘老船了。”宋嘉德搖了搖頭,“不能再耍什麼計策了,皇後對我們的容忍是有限的。種子與火炮……誰都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後者。哼,古老的雄獅也想要加入到新大陸的角逐中來嗎。你立刻離開京城,由我來教授她所挑選出的學生,回國後,將你所經歷過的一切向國王匯報,國王會知道該怎麼做的。”~思~兔~在~線~閱~讀~

提到國王,羅伯特也不禁流露出幾分激動,“叔叔他還好嗎?我已經五年沒有見到他了。”

“他還不錯。至少,在知道我們所傳遞過去的消息前。”宋嘉德又刺了羅伯特一句,見羅伯特露出怒容,便知道新大陸的事,恐怕真的並不是他所洩露,他歎了口氣,回首望了眼醉此間挑出的酒幌子,喃喃地自言自語,“為什麼歐羅巴沒有這樣的淑女。”

“別忘了,你已經有未婚妻了。”羅伯特冷冷地說,宋嘉德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搖搖頭與他一道走遠了。

#

卻說這邊樂琰回到宮中,朱厚照也正從議事院回了正房,小包子被養娘抱到正院來見父母,難得睜了眼盯著父親的手指嗬嗬傻笑,抱著父親的一根長指啃得不亦樂乎,口水流了一衣襟,朱厚照教他啃得直發笑,連聲道,“你瞧這小子,牙都還沒長呢,便學會吃人了。”

樂琰見小包子如同被翻了個身的烏龜似的手舞足蹈,抓著一根指頭不分青紅皂白便往嘴裡塞,也覺得十分有趣,捂嘴笑道,“和他爹一樣,都是個貪心的。”說著,朱厚照便問起了今早與羅伯特的會麵結果。兩夫妻在炕桌上對著坐了,一邊吃飯,樂琰一邊把與宋嘉德的對話加加減減與朱厚照復述了一邊,聽得朱厚照眉頭大皺,將信將疑地問,“那新大陸難道還真是金山銀海?洋人把它也看得太緊了些吧。”

“和你說了,你隻是不信,到現在再來幻想也沒用了。去新大陸的航線此時尚不完備,他們說得的確也不錯的,真的派人去跟了船,也無法為他們的安全負責,倒不如先放一放這事兒。”樂琰白了朱厚照一眼,神態又有些輕蔑,又有些得意,朱厚照見了,心中便是一蕩,握住她下巴俯身在豐潤的%e5%94%87瓣上印下一%e5%90%bb,才續道,“為何說無法為他們的安全負責?總歸我們手上也不是沒有人質。羅伯特一家與那宋嘉德,全都

116、冉冉升起的明君 ...

不要放他們跑了,種子不送來,一天他們就別想出京一步!”

要說這人就是賤,之前樂琰把新大陸說得和花兒似的,朱厚照也沒放在心上,這宋嘉德如此防範,反而讓他認定了新大陸必有天大的好處,才讓這群人這樣緊張,當下也就好奇了起來。反正派出個探險隊,對他這個做皇帝的人來說是再容易也不過的事了——中國從來都是不缺人口的。樂琰卻仍是搖頭道,“你怎麼說?一命換一命?到時候若別人回來告訴你,那船隊在海上遇到颶風,一個人都沒活下來,你又待如何?信還是不信呢?始終是不若我們把福船造出來了,自己試航來得有用。”

朱厚照也不過是說說而已,就算是知道航線,新大陸也有礦產,怎麼去采礦運回國內也是麻煩事,中國又不比那等局促小國,地大物博,礦產也並不怎麼缺乏,就算真的要打礦山的主意,那也是要先“照顧”一衣帶水的日本,因此聽樂琰這樣說了,也覺得有道理,點頭道,“好,下午王守仁與馬永成會進來,關於造船的事,有好些話想問問你。”

樂琰就慌起來了,她當然知道遠洋貿易是極賺錢的,而錢是能夠施魔法的,但關於造船,她懂得不比一隻狗多多少,雖然也很仰慕王守仁的風采,但要是這場會麵的主要內容是王守仁向她詢問造船事宜的話,那就不怎麼好玩了。無奈在遠洋貿易這件事上,她必須保持一個無所不知的神秘形象,不然連她都不肯定的話,朱厚照哪來的信心持續推行?這幾天戶部已經估算出了重造福船需要的銀兩——大概船隊下水前,從劉瑾那得到的錢財,是必須倒貼回去不說,很有可能還有資金缺口。因此雖然心中沒底,她也隻得硬著頭皮道,“哦,我久仰王先生的大名了,聽說他在雲南的確乾得不錯,又提出了心學之論,士林正在議論呢。”

“什麼心學?”朱厚照卻是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大名鼎鼎的理論,樂琰隻得解釋道,“王先生去年在雲南講學論道,於格物致知一道,提出了知行合一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