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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84 字 2個月前

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撫著樂琰的秀發,輕聲道,“你若是要在內庫的事上有什麼動作,最好是忍到張家出了孝。”

樂琰動了動,轉頭專注地望著皇帝的側臉,一時忽然走了神,心想,“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半晌才回神道,“怎麼忽然說起了這種事?”

朱厚照歎了口氣,把樂琰擁得更緊了點,喃喃道,“有時,我真覺得自己渺小得很,他們雖然麵上對我恭恭敬敬的,心裡,卻都算計著我。”

樂琰頓了頓,才摟住他的頭,感受著那溫煦的香味,不斷地填補著,籠罩著她周身方圓,半日,才閉上眼輕聲道,“可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的。”她苦笑了一下,“隻可惜,你是天子,你身前是天下萬民,身後,卻沒幾個人。”

小皇帝閉上眼,抱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兩人居然也就這麼漸漸迷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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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與樂琰,卻是自從她出嫁後就沒有再見幾次,自然,皇宮中的各色慶典,有時也需要她這個新興的皇帝嶽母出來撐撐場麵,但與樂琰都不過是匆匆一見,一句私話未曾說得。此次進宮,卻也是滿腹的心事,臉上的笑容,大半是做出來的,她是樂琰的長輩,張太後的親家母,不過是到仁壽宮與太皇太後王氏互相見過,再和張太後對行了禮,便到坤寧宮探訪繼女去了。雖說在京中加減也住了快十年,但秦氏還真沒進過後宮,一路走來,隻見夏末秋初,天高雲散

74、肉麻永遠沒夠 ...

,湛藍的天空下,那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金光,穿著打扮甚至比得上中等家庭主婦的女官帶著宮女們在清掃街道,見秦氏來了,都忙住了手,退到兩邊行禮,才一進得坤寧宮,一屋子的人都跪下了,唯有樂琰滿麵笑容,款款立起身來。

秦氏留神看時,見樂琰比出嫁時,倒要清瘦了些,穿著重陽景菊花補子大紅羅衣,外罩了天青色的比甲,頭上戴了個小小的金絲狄髻,上頭不過是分心挑心並頂簪罷了,連金三事都沒掛,卻越發顯得眼若秋水,%e5%94%87似渥丹,便上前笑著拉住樂琰,道,“何必還行禮呢?我們娘倆好久不見,怎麼你出嫁後,反而瘦了些。”

樂琰略帶尷尬地笑了笑,低頭擺弄衣角,秦氏見她穿著高領衣裳,本就猜到了點,樂琰這一低頭,便露出了脖子上的一塊紅腫,秦氏也是過來人,心下了然,拍了拍樂琰的手,笑道,“這是好事兒。”又轉頭看了看一屋子的人,見她們行完了禮,都各自起身,繼續做事,宮女們,都是舉止靈便,滿麵含笑,女官們也有一兩個,遠遠的站在屋角,人人進出,都是有條不紊,不露一點忙亂,暗自點了頭,這才低聲道,“男人的心在你身上,那是隻有好,沒有壞的,若是能生下太子,便一生無憂了。你素來聰明,這些話,想必也不用我多說的。”

這才是明朝人應有的態度,樂琰紅著臉點了點頭,又問秦氏樂瓊的事,秦氏苦笑道,“他還不是老樣子?成日鬧著要學武,做大將軍,我也懶得管束了。現在請了教頭來,在家教他些功夫。”

樂瓊作為外戚,其實是根本不會有任何仕途上的晉升機會的,樂琰頓了頓,慢慢道,“也是好事,習武防身嘛。爹最近怎麼樣?”

秦氏的滿麵愁容,頓時就是藏也藏不住,樂琰看了,如何不知道她是有話要說?當下忙笑道,“我新得了些衣料,來人啊,去拿來給母親挑選,有合意的,便帶回家給樂瓊裁點衣服,也算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一番心意。”

能到坤寧宮服侍的宮人,有幾個不是聰明的?當下全都退了出去,秦氏與樂琰進了裡間,方道,“也該留幾個心腹守門。”

樂琰苦笑道,“心腹也不是那麼好找的。”秦氏便不再說這事,長歎了聲,握住樂琰的手,愧疚道,“是我對不住你,你爹爹他,唉,不聽我的勸,也不知被誰蠱惑了,已是開始在京郊大肆占地,排擠得好幾戶人家,家破人亡了。”

樂琰晃了晃,驚得是回不過神來,半晌,才愣愣地道,“這才第幾天啊?”夏儒占地,她並不訝異,當時豪門仕宦,占地成風,不但占小地主的,互相之間也常有糾紛,之前夏二叔一家在南京占地

74、肉麻永遠沒夠 ...

,樂琰就沒當回事,頂多不願意為了夏二叔的好處買單罷了,如今夏儒是她的親爹,那是惹什麼事情出來都得兜著的,這夏儒就這麼叫人不省心?她才過門不到兩個月,就在京郊大肆占地了?

秦氏滿麵愧色,張了張嘴,未能說得出話來,又想了想,才苦澀道,“地,倒不算什麼,退掉也就是了。但有幾個性烈的,已是碰死在了我們家前,現下鬧得沸沸揚揚,都說我們夏家……”她遲疑了片刻,終於是沒說出口。

樂琰恨得是直咬牙,沖口罵道,“老賊!難怪氣死我娘,還真是不能讓他得意了,該死!真該死!”找了半日,把幾本賬冊全丟到地上,踩了幾腳,這才氣平下來,埋怨道,“繼母就是當時不上去攔著,也該早點讓我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正是昨兒晚上才出的事。”秦氏歎道,“我也是越發看不懂你爹了,家裡又不缺銀少米,況且,他占著的地,好些原本也是官宦人家的……”

樂琰咬了咬牙,終究是把難聽的話忍了下去,起身踱了踱步,半晌才道,“地,回去全都退了。回去告訴那個老畜生,不想被自己女兒送來的毒酒藥死,就他媽給我老實點!沒坐三天金椅子,就真把自己當人物了?”說著,到底是忍不下這口氣,拿過茶杯狠狠地摔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陷入了所謂的低潮期,覺得自己寫得可垃圾的心情完全占據主導地位。

憋屈地倒><

下午2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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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吵出新意,吵出水平 ...

秦氏到底先是夏儒的繼室,再是樂琰的繼母,聽了樂琰這話,一時就尷尬起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便低頭吃茶。樂琰望了她一眼,勉強捺下心中的火氣,放緩了語氣道,“爹爹這樣做,實在是太過分了些,誠然,咱們家現在,也是正港的皇親國戚,論起身份,並不比什麼人低,可這也不是說,就能胡作非為。女兒在宮中立足尚且不穩,哪有就擺起國丈威風的道理?”見秦氏滿麵羞愧,便不再數落,問道,“爹爹的性子,我是挺了解的,若是沒人慫恿,他斷斷不敢這樣胡作非為——是誰在他耳邊吹的風那?”▓思▓兔▓網▓

樂琰這樣發作,秦氏心裡,早是慌了,她雖然知道樂琰必定不喜歡夏儒的作為,但也沒想到會生氣到這個地步,在心中暗暗猜測了半日,才道,“是新投來的清客相公,賈什麼什麼,專會帶著你父親出去吃喝嫖賭,我久已覺得這個人很不地道,沒想到,心也黑成這個樣子。”

樂琰沉%e5%90%9f半晌,才換了笑臉出來,道,“這事兒,想必也不過是賠幾兩銀子罷了。那強占的地都退了,再賠農戶們些錢,也不會有什麼不得了的結果的。若是有那一等潑皮要借機來鬧的,便到府衙去把事兒說清楚。我們家可不能被看成是仗勢欺人,魚肉鄉裡之輩。要知道這外戚的風光,不過是一時,到底比不過豪門大族,世代富貴,樂瓊將來總是要接手爵位的,到時候該怎麼辦那?”

但凡女人,總是更看重小孩的,秦氏本來有些不以為然,此時也連聲稱是,又拿了甜雪、蘭雪的婚事與樂琰說了幾句,見樂琰眉宇之間猶是鬱鬱不樂,便找了話出來道,“那年家四娘,近日常被張老夫人接到張家去說話,與我也見過幾次的,也不知道老夫人是否有意將她說給張小公爺。”

張侖的父親去世,他就成了小公爺,說的,自然是他了。樂琰眉頭挑了挑,訝異道,“是了,先怎麼沒想到,也有可能是他的。”年永夏之前也在張家出入過,和張侖巧合下碰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麗雪與紋賢,都同她交好,沒準是問了出來,這才想撮合此事。張侖性格敦厚溫柔,與年永夏倒是良配,隻是……到時候,年永夏便有機會,時常出入宮闈了。

樂琰沉%e5%90%9f片刻,料得麗雪沒與她說,怕也是不想她反而多心,便也釋然。她也不是那一等幼稚的小姑娘,覺得和誰做了朋友,就要掏心挖肺,不計自身地為她著想。麗雪嫁到顧家,就是顧家的人,有能力為哥哥說到這樣優秀的女孩子做妻子,是一樁好事之餘,未來的英國公夫人,是她顧家的親眷,受過顧家的恩惠,兩家的聯係,也就更緊密了。這種有多重益處的事,她要是隻是顧忌到自己的一點忌諱就

75、吵出新意,吵出水平 ...

放棄了,那也就不是未來的鎮遠侯夫人啦。在樂琰自己來說,雖然有這樣的擔心,但抓不住男人的心,就算把一百個年永夏流放邊疆,他也是可以找到別的替代品,抓得住男人的心,他身處美人堆裡,也照樣隻是看看就罷了。雖然沒有偉大到會親自促成這樁婚事,但,裝著不知道,也就是了,單純作為年永夏的朋友,她還是滿為這樁婚事開心的,郎才女貌,確是良配。

“的確是良配,隻是算來小公爺後年才出孝,年姑娘那時,已經十八九歲,卻是老了些。”樂琰笑著說了一句。

秦氏是不知道她與年永夏之間的那段公案的,聞言就笑道。“說來也是,可到現在,年家回絕的親事,怕不有一百樁?到時候,除了小公爺之外,誰敢娶她啊?”說著,樂琰也欣羨道,“一家有女百家求,好事呢。你看紋賢,又是別樣的冷清,到時候婚事怎麼著落,還未可知呢。”

說到紋賢,秦氏也是歎息,她對這個文雅秀氣的女孩子,倒是很有好感,點頭稱是之餘,又與樂琰說了些親戚家的瑣事,見到了飯點,就起身告辭,樂琰還要留她吃飯,秦氏卻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著急回去告訴你父親知道,便不多留了。下回再進宮與你好好說話吧。”樂琰便不再留,親自把秦氏送到坤寧宮門口,看著她去了,方才滿麵陰霾地回到正殿坐下,眾人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生氣,你看我,我看你,頓時大氣不敢出,半日,青紅才奓著膽子上前問道,“娘娘,是擺膳的時辰了?”

樂琰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想了想,道,“傳膳吧傳膳吧……媽的,你先別走,陪我說幾句話。”青紅便抖抖索索地站在一邊,低下頭連望也不敢望樂琰。

樂琰又是尋思了半晌,心中直是膩味得不行,夏儒平時看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