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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84 字 2個月前

加了選秀,也未必能找到如意郎君,樂琰看似尚氣任性,在家中卻要處處顧忌,根本享受不到父母的寵愛,各有各的難處,一時想到,都在心中想著,原來天底下,並沒有一個真正快樂如意,無所顧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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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帝朱佑樘公務繁忙,足足拖了三日,這才有暇親選兒子的媳婦兒,地點,自然是放在了坤寧宮,三名秀女被帶進了正殿,一時都是有些惶恐,不知該不該抬起頭來。青紅肅容道,“請皇上閱看秀女。”三人這才抬起頭,注視著重重青紗,這次的坐席分布,便和上回的大不一樣了。皇太後自然是坐在上手,但更多的隻像是個擺設,皇帝夫婦共坐一張長榻,太子朱厚照似乎被他們擁在懷裡,見到三人抬起頭來,便動了動,扭了扭身子,坐到了父親身邊。

“這三個,倒都不是第一次見著。”朱佑樘和緩地說了一句,簾內便傳來了一陣善意的笑聲,宮人們也都含笑紛紛向三人示意。這三人都是在宮闈中行走慣了的,一時也都回了禮,張皇後在簾後笑道,“噯,都是熟悉的,反倒不知道問什麼好了,紋賢,好久沒見你進宮請安,怎麼,還在生本宮的氣嗎?”

顧紋賢忙福身道,“哪裡的事,娘娘的深恩厚德,紋賢謹記心中,感激得無以言表,唯有五體投地,方能聊表寸意。”說著,就要拜□去,張皇後笑道,“快別客氣,我們如同一家人一般的。你就像是永福與永淳的姐姐,以後有了空,也要多進來陪本宮說話。”

65、我要的就是你! ...

會對顧紋賢如此禮遇,自然是在委婉地表達對王嶽的不滿,在座的都是人精,誰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一時間,侍立在青紗帳之外的王嶽,臉色便不自然了起來,好在張皇後也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話鋒一轉,又問道,“二姐,聽說,清平侯夫人為你取了字,是不是呀?”

“承蒙夫人錯愛,賜字黛眉。”樂琰忙笑道,張皇後哼了聲,道,“梁夫人真是狡猾,怎麼就把這個美差事搶了過去?不成,永夏可有字沒有?”

“回娘娘,尚無。”年永夏溫文地道,張皇後便笑道,“我為你取個字,好不好?可惜,現在不是時候,待到一會兒,你留下,我再告訴你。”說著,似乎轉過了頭,笑道,“母親,這三個秀女,您看重哪一個呀?”

三人都緊張起來,雖然答案十有八九,已是板上釘釘,但氣氛如此,也不得不叫人入戲一把,樂琰雙手握住了拳,長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掌心裡,耳中聽那皇太後王氏笑道,“我看著都好,可惜,隻能選一個,皇帝說呢?”

朱佑樘沉默了片刻,太子又扭了扭,他這才淡淡地道,“大郎,你自己看著辦吧,媳婦兒,終究是要與你過一輩子的。”

太子似乎早就在等著這句話,立刻是又急又快地接口道,“孩兒願娶夏二姐為妻!”頓了頓,似乎嫌語氣太重,又添了一句,“父皇母後,又是怎麼看呢?”

朱佑樘與張皇後同聲笑了,都道,“是你的媳婦兒,自然,是你自己選啦。”朱佑樘又道,“母親覺得如何?”

皇太後就算是在成化年間,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還能說什麼,自然也是連聲贊好。樂琰鬆了拳頭,心頭一時倒茫然起來,這就完事了?或許是之前遇到的困難太多,她一時反倒沒了真實感,隻是覺得簾內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年永夏與顧紋賢再施一禮,退出了正殿,宮人上前將青紗左右撩起,朱厚照那滿是喜悅的麵容,一下便闖進了她的眼簾。

算是訂婚了啊……她有些暈暈乎乎地想著,這婚事,折騰了這麼久,也該有個結果了。

按照明朝禮製,未婚夫妻見麵,顯然是犯規的,因此朱厚照隻是與樂琰交換了一眼,便轉身從後門出了坤寧宮。樂琰這才跪下沖未來的太婆婆、公婆施禮。現在名分已定,朱佑樘倒也沒有擺出什麼臉色,而是回到了當時初見樂琰時那欣賞又略帶一絲保留的態度上,幾人的對話,倒還算融洽。又說了幾句話,張皇後便起身道,“好啦,皇上也要出去上午朝了,太後呢,也要做午課去了,我隻得把二姐留下,陪我吃頓飯啦。”樂琰忙又跟著她把朱佑樘、王氏送出了坤寧宮,兩人回到正殿內室,張皇

65、我要的就是你! ...

後這才笑著對她道。

“當年我就看著你和我有緣,不想今日,咱們是真的有了婆媳的名分,日後,就要你來多多約束大郎了。那孩子聰明得很,卻是匹沒有籠頭的野馬,我是管不住他,也不想管的,總有一日,這偌大的紫禁城,是要你來當家做主。到得那一日,可不許辜負了我的苦心,反而裝起賢惠來,務必要將他約束到正途,明白了嗎?”

張皇後選擇這番話作為開場白,倒讓樂琰訝異得很,也很佩服她的先見之明。但是婆婆可以這麼說,她是決不能大剌剌地贏下的,忙笑道,“樂琰自然明白,隻是,陛下聖明遠見,想來,定是可以將太子殿下管束得服服帖帖的。”

這話說出來,不要說張皇後,連青紅都笑了,樂琰紅了紅臉,張皇後這才拍著她的手道,“我不過是心急了,有些事,等你過了門,自然會知道的。”兩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張皇後便派人把顧紋賢找來,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這才閒閒道,“你的親事,我已是聽你娘說了,要為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她也是一片愛女之心,隻是我倒想問問你自個兒,是怎麼看的。”

紋賢怔了怔,反射性地看了樂琰一眼,樂琰也在心中掂量著張皇後話中的意思,其實,皇後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她並不看好紋賢嫁入門當戶對家庭,先不說婚事是多麼難成,就算真的成事了,恐怕也未必是件好事,紋賢各方麵都不算突出,現在又有了黑歷史,將來被人提起,總是一個笑柄。倒不如和樂琰的思路一樣,找一家門楣低些的,倒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不敢多說什麼。紋賢自己的性子,也不是那等軟弱不堪的,這麼安排,極妥當的。隻是也要看紋賢本人,是否想得開。

一時,殿內無人說話,張皇後沖樂琰投來一個詢問的眼色,樂琰苦笑起來,微微搖了搖頭,若是麗雪在此,還能猜出紋賢的心意,她和紋賢還沒熟到可以越俎代庖的地步。

過了半晌,紋賢才聲若蚊蚋地道,“奴家的婚事,當時皇後娘娘發了話要做主,自然,是聽娘娘安排的了。”

樂琰與張皇後都鬆了口氣,看來這丫頭心裡明白著呢,兩人對望了一眼,張皇後笑道,“是,不過一時之間,倒是也不著急的,過上兩年等事情淡了,什麼樣的好夫家找不到?必定會給你找個人又好老實,又懂得疼媳婦的。好不好?”

顧紋賢婚事經過這樣的折騰,倒是少了幾分扭捏,又應了聲,張皇後便命人賞賜了銀幣、布匹等物,讓她出宮去了。又向樂琰笑道,“好啦,你也回去吧,此刻,傳訊的人,怕是已經到了你家了吧。”說著,沖樂琰抿嘴一笑,樂琰心下揣揣,不知她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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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處理年永夏,咬了咬%e8%88%8c尖,強自定下情緒,心想:那心上人的話,可不止是我一個人聽到,就算她臨時反口不認,又能如何?叫來紋賢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不是?便又對張皇後行過禮,轉身徑自出了坤寧宮,恰好與年永夏擦身而過,兩人對視一笑,樂琰小心翼翼,不敢帶出得意,年永夏卻也是溫煦如往常,並不見得有多沮喪。

作者有話要說:T T睡晚了,好像有點不舒服,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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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衣錦還家 ...

卻說樂琰,才出了坤寧宮,便被女官們團團圍住,都道,“夏姑娘今日大喜!”樂琰對這些宮中老人,哪裡敢擺什麼架子,忙擠出笑容,一一謝過,遊目四顧,卻不見沈瓊蓮的影子,心中一動,便低聲道,“按理,本來是要立刻出宮的,但師父與我,有多年的師徒之情,今日得到這樣的殊榮,卻是想對她老人家,傾訴一番感激之情……”

樂琰是沈瓊蓮的徒弟,宮中人是知道的,女官的徒弟做了太子妃,女官們自覺臉麵大漲,將來,也可和內侍們一較高下了,都是喜氣洋洋,見樂琰不忘本,更是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也是沈學士的喜事那!”說著,便簇擁著樂琰往四大尚宮日常辦公的小偏殿去了。

當時女官雖然比不上內侍,但也是傳承了多年的製度,自然是禮具典備,除了皇後身邊專門司印、司膳的女官之外,尚有教宮人讀書寫字的、為宮人看病的,卻都是在皇城東北角的一片建築物裡,四大尚宮平時便在那裡辦公,樂琰進屋時,早有人進來通報,幾個女官都是滿麵笑容,一再福身,唯獨沈瓊蓮,卻仍是那冷冷的樣子,坐在一邊,望著熱鬧不說話。

樂琰不敢怠慢,示意人們拿過蒲團,恭恭敬敬地雙膝落地,拜了三拜,笑道,“師父,弟子向您請安來了。”

沈瓊蓮側身受了半禮,臉上這才終於出現笑容,扶起樂琰笑道,“以後,就不能行這樣的大禮了。想不到我的徒兒,能有這樣的成就。”樂琰還是第一次聽她說這麼有人情味的話,一時有些吃驚,望著沈瓊蓮,見她平凡的麵容上隱現喜悅,心中一熱,抽了抽鼻頭,卻礙於場合,說不出什麼貼心話。眾人又應酬了一番,倒也是識相的,紛紛找了借口,退出的退出,散去的散去,給了這對師徒難得的對話時間。

選秀選出了樂琰,與她真正進宮成為太子妃,實際上依然有漫長的時間間隔,隻看弘治想把婚事拖到什麼時候了,若是他願意,在太子十八歲那年再辦大婚,也是完全可能的事。而這之中,樂琰為避嫌疑,是不可能再進宮請安的,師徒倆都知道這是難得的見麵機會,樂琰固然是想對師父表示謝意,更重要的,卻是想從沈瓊蓮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譬如說,對年永夏的安排。

還沒想好怎麼開口,沈瓊蓮便破天荒地又誇獎了她一句。“你有今日,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像你這樣的人,隻要放膽,天下,沒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我也可以放心了。”

樂琰腦際嗡地一聲,抬頭看著沈瓊蓮,半晌才吞了吞口水,艱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