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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314 字 2個月前

她真心地笑了笑,對年永夏淡淡道,“年姐姐,你卻依然是多慮了,即便太子是這個心思,我是不是呢?皇上是不是,皇後是不是呢?再說,年姐姐天生麗質,端莊大方,怎麼會是一個太子嬪的位置可以容得下的,將來選秀時,必定是龍翔九天,棲息到妃位上的。姐姐但信小妹一句,再別胡思亂想啦。”

年永夏神情微黯,頓時顯得楚楚可憐,樂琰見了,都想上去輕憐蜜愛一番,這時梁夫人卻揚聲問道,“你們兩個,在哪裡說什麼私話?還不快來露上一手?四娘自重身份,也就罷了,二姐才名驚人的,今天不大展才華,我可不放你回家了。”

“若是如此,我便更不該出手了,也好多吃幾天酒席再走。”樂琰笑著起身,等了等年永夏才站起身,揚著笑容與樂琰並肩走到梁夫人麵前,梁夫人贊歎道,“真是芝蘭玉樹,美不勝收。也不知道我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能讓你們在身邊侍奉!”

兩人都是一笑,看過了這些小姐們作出的作品,不少一見就知道是早做過,如今拿來交差的,一共十篇詩稿,質量普遍不高,隻有黃娥做的一首《摸魚兒》,天真活潑,意境清幽,十分的可喜。樂琰指為最佳,梁夫人也稱賞不迭。年永夏卻是另一個作風,每一張詩稿都誇了一遍,並且誇得是詞真意切,又不過分,聽得眾人喜氣洋洋,樂琰看在眼裡,心中一喟,這就是她一輩子都學不來,也不想學的做人學問了。

品評過了別人的,自己難免也要做上一篇,年永夏思索片刻,文不加點一揮而就,笑道,“這是早做好的一首《青玉案》,獻醜了。”眾人看時,寫的是:

庭下石榴花亂吐,滿地綠陰亭午。午睡覺來時自語,悠揚魂夢,黯然情緒,蝴蝶過牆去。

駸駸嬌眼開仍殢,悄無人至還凝佇。團扇不搖風自舉,盈盈翠竹,纖纖白苧。不受些兒暑。(注:原作是文徵明啊,請大家不要以為我的水平高到可以自己寫詩,在這裡就當是年永夏寫的好了)

這水平明顯要比眾人高出不少,黃娥的《摸魚兒》相比之下,也要幼稚了些。眾人都轟然叫好,梁夫人細細讀了兩遍,笑道,“是我們女人家的自照。好好,二姐,你的呢?”

樂琰此時哪有心情%e5%90%9f詩作賦?但她身為穿越女主角,自然有金手指加身,當下望了眼黃娥,在心中歉然道,“又要抄你老公了。”麵上卻是一笑,提筆寫了一首《西江月》出來,黃娥湊上去念道。

“閒行間坐,不必爭人我。百歲光陰彈指過,成得甚麼功果。昨日羯鼓催花,今朝疏

55、她……比我美 ...

柳啼鴉。王謝堂前燕子,不知飛入誰家。”(注,原作楊慎,是那首很有名的臨江仙的姐妹篇)

梁夫人拍案叫好,一疊聲叫抄出去給清平侯鑒賞,樂琰大急起來,忙道,“閨閣筆墨,怎好流落到外頭去,夫人——”

“噯,你這是多慮了,這樣好的作品,不流傳出去,怎麼顯得你的才女名聲?”梁夫人笑瞇瞇地道,“這個夏二姐,真不知道是哪裡長的心肝兒,本身長得就這樣靈俏了,偏偏,還有這麼好的詩詞!”左右僕婦們,也都附和道。

“實在是個才女呢!”

就算是那些看樂琰不起的小姐,此時也都不得不暗自服氣,樂琰無奈地再吐了一口氣,望了年永夏一眼,見她目露思索之色,知道自己寫這首詞的意義,終於是達到了,也就不計較別的了。眾人又鑒賞了一番,也就散了開去,三三兩兩的聚著說話。

黃娥此時對樂琰的仰慕,真是如長江黃河,繞著樂琰又是打轉,又是打量,終於是頹然道,“唉,我算是服氣啦。夏姐姐是怎麼寫出這樣好的詩詞的?方才我在心中咀嚼了好幾十遍,真是越想越好,越想越愛!”

因為那是你老公的作品……樂琰默默地想,客氣了兩句,外頭有人傳話進來,道,“老爺問,這是誰的作品?真是清逸超妙,絲毫不帶人間煙火氣息。”

梁夫人便笑問樂琰道,“可有字沒有?這樣好的詩詞,署個夏二姐,不好看。”樂琰巴不得不好看,最好誰都別知道是她寫的,搖頭笑道,“未曾有字。”

梁夫人便一指黃娥道,“她的秀眉,就是我起的,你若是喜歡,我便也給你起一個,好不好?”樂琰無奈應是,梁夫人想了想,笑道,“夏侯湛《雀釵賦》上說,黛玄眉之琰琰,收紅顏而發色。你和秀眉這麼投契,不如便取字為黛眉如何?”

《雀釵賦》說的是晉元帝要封妃的故事,在她剛借《西江月》表白後,這個字一下又把自己和皇家扯上了關係。樂琰雖然無奈,卻也隻能拜謝,梁夫人笑瞇瞇地看著樂琰,誇獎道,“我一見你呀,就好像見著了秀眉似的喜歡。可惜楊夫人捷足先登,把你收做了乾女兒,我又不好和她搶的,不然,定要你做我的乾女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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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散後,樂琰回到家拜見過秦氏,說了說席麵上的見聞,也就沒什麼事了。樂瓊今年已有五歲,長得很是壯實,雖然不好看,但虎頭虎腦的,也有幾分可愛。樂琰與他感情蠻好,抱著他笑道,“弟弟將來,定要比姐姐強,可別讓他們說,夏家隻有才女,沒有才子。”

“我隻盼著他平安富足,倒沒想讓他去跳那個龍門。”秦氏笑著說了一句,樂琰怔了怔,樂瓊卻是在

55、她……比我美 ...

她懷裡翻滾來,翻滾去的,玩得不亦樂乎,此時抬頭笑嗬嗬地道,“我要考進士,我要考個武——進——士——”

當時武進士可沒有文進士吃香,樂琰不禁大笑,秦氏又好氣又好笑地道,“看看?就說了,若是要考武進士,倒還不如在家老實呆著呢。”

一家人說說笑笑,等到夏儒回來,樂琰這才告辭回房,在熏籠前坐了,漫不經心地逗弄著玉老虎,腦中卻還是在回想著年永夏的話,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覺得按朱厚照的態度,太子妃的位置已經難以期待,所以才想退而求其次,還是以退為進,試探自己的真實態度?不過,她對年永夏說的可都是真話,這事到底該怎麼辦,並不依照著她和年永夏的態度,而是要看皇上皇後,與夏儒、秦氏的想法。

婉玉與青金見樂琰正在出神,都不敢上來打擾,婉玉靜悄悄地倒了碗菊花茶放到樂琰手邊,卻不提防樂琰出聲道,“婉玉……把那封信,給我瞧瞧。”

“怎麼?姑娘怎麼忽然想要看信了?”婉玉有些吃驚,但她是知道樂琰今日與年永夏見麵的,心中想著,樂琰怕是被年永夏氣著了,笑瞇瞇地問了一句,便去找鑰匙開箱子拿信了。

“叫你拿,你拿就是了,哪來那麼多廢話。”樂琰沒好氣地道,“也不知道那個無賴,又在信裡寫了什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來個福利小段子,倘使小豬小蝦婚後一起穿越回現代的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小豬:(完全被滿街瘋跑的怪物嚇瘋了)皇……皇後……

小蝦:蒼天有眼啊,咱穿回來啦!這個世界不再男尊女卑啦啦啦啦啦啊……

後續就下次再說XD

56

56、朱厚照的鹹豬手 ...

出人意料的是,朱厚照倒是沒有在信中玩什麼花招,隻是平鋪直敘地說明了張皇後與朱佑樘對此事的態度,張皇後已是有七分肯了,她倒是一直都很喜愛樂琰的,也並不執著非得要年永夏做太子妃。朱厚照對她的態度也不過是一筆帶過,重點詳述了朱佑樘對此時的看法,畢竟,皇上不點頭,他們倆依然還是沒戲,在這個關鍵性問題上,朱厚照同學並沒有偷工減料、誇張蒙混,而是老老實實地講述了朱佑樘的原話:皇帝保證,在夏二姐的事上他會給太子一個交代的。看來,隻要再加把勁,樂琰也就能夠順利入主東宮了。自然,在末尾小朱同學還是不能免俗地傾訴了相思之情,並殷殷垂問她何時能在入宮與自己一會。想來,對太子來說,這已經是夠犧牲的讓步,與(他認為的)夠有分量的籌碼了。

要說樂琰不心動,那也是假的,能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當然,不能愛的時候,她也不會死纏爛打,而是會爽快退出去找下家就是了。隻是朱厚照並沒有把握到問題的核心,這使得她頗為無奈——或者說,太子想不到她的要求會是這樣的過分,也是很有可能的。因為樂琰所求的並非隻是太子妃的位置,她所希望的,當然是明媒正娶,寵冠後宮——或者這麼說,明媒正娶,獨霸後宮。

但理智上,樂琰也知道對一個封建社會的太子要求這麼多,實在是不合情理,當然,有朱佑樘這個美好的前例與朱見深這個更加美好到不大現實的前例,在朱厚照之前。但要知道,朱見深雖然專寵萬貴妃,但也保持了對女色的興趣,不然朱佑樘是怎麼出生的?而當今聖上之所以專寵張皇後,有一部分的理由固然是不想讓後宮再起風波,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先天不足、身體孱弱,實在沒有再搞些女人來爭搶龍精的興趣,就算是這樣,現在宮裡還有兩個來歷不明的小女孩呢,誰知道她們的母親是不是張皇後。而朱厚照嘛,和她也沒有撫育之恩,身體更是吃嘛嘛香倍兒棒,整日裡拉弓射箭、捶丸逗虎的,要奢求他專一,恐怕朱佑樘第一個就不答應。即使現在不容下年永夏,將來,也必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女人、男人、不男不女的太監來和她爭奪朱厚照的寵愛,一直到她自己放棄,或者朱厚照完全放棄她為止。

樂琰歎了口氣,差點又有把頭往熏籠上砸的沖動,這儼然是兩個樂琰的戰爭:胡樂琰,生於現代長於現代,從沒想過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年輕美貌多金潑辣,從來也不擔心自己會找不到男人。夏樂琰,生於現代長於古代,生長在一個大部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環境下,與全中國最高乾的高乾子弟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甚

56、朱厚照的鹹豬手 ...

至於人家不惜反抗原有的婚約,也要把她明媒正娶到家裡。而與此同時,原本的原配甚至甘心於做個小妾,還口口聲聲將來決不會和自己作對,在這種情況下,嫁,還是不嫁,如果嫁,這個小妾,接納,還是拒絕?

前後兩輩子加在一起,樂琰第一次這麼迷茫,一方麵她知道自己若是為了顯示大度,或者一時心軟,讓年永夏當了側妃,那她就隻能看著朱厚照往他的後宮裡搜羅女人,在別的後宮裡睡男人;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