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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368 字 2個月前

直撞地奔進了寢宮,不由分說,一頭滾進朱佑樘懷裡,大叫道,“爹,你害我不淺!”

朱佑樘天生身子骨就柔弱,吃了朱厚照這一撞,幾乎喘不上氣來,又捨不得推開兒子,揉搓著他的後腦勺,和聲問道,“怎麼了,兒子,難不成,還有誰敢給你氣受?”

朱厚照委屈得雙目泛紅,葳蕤了半日,才道,“那個年氏,爹你覺得好,你就娶了來當個妃子,反正,我是不娶!”

張皇後在一邊笑得幾乎喘不上氣,眾宮娥也都紛紛捂嘴做葫蘆狀,朱佑樘尷尬道,“胡說!什麼年氏不年氏,妃子不妃子的,你年紀也老大了,怎麼還是一副這不穩重的樣子?還不快起來?”朱厚照哪裡肯聽,在朱佑樘懷裡扭來扭去,滿口隻是不肯娶年永夏,朱佑樘也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時,要月亮不給星星,要太陽不給月亮,慣出了朱厚照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一時間還真是沒有辦法,罵是狠不下心的,打更是想都別想,要哄嘛,卻又不願妥協,隻得拿眼睛看張皇後。

張皇後故作不知,與青紅說起了閒話,朱佑樘快發起急時,她才慢悠悠笑道,“大郎,你別把你爹揉搓壞了,就是搓壞了他,夏二姐家的媒婆也不會少一個,不合算哩。”

提到夏二姐,朱厚照越發是氣得臉色赤紅,嚷道,“還不都是爹,這下好了,去哪裡再變個一模一樣的來賠我?”說著,索性賴到朱佑樘%e8%85%bf上假哭起來,一邊擠著眼淚,一邊還偷眼看著朱佑樘,朱佑樘又好氣又好笑,著實也有幾分心疼,拍了拍朱厚照的%e5%b1%81%e8%82%a1,輕喝道,“哪時說過不許你娶她了?那個選侍的位置,是你憑空變出來的?”

“年氏不過是個秀才女兒,都能騎在她頭上拉屎,她也不傻,哪裡會肯?”朱厚照也是振振有詞,反正朱佑樘也不能把他怎麼著。

朱佑樘一時語塞,仍是看著張皇後,張皇後又笑道,“現下,可不是太子妃許她,人家就會回心轉意的,這個擇婿的風

49、太子的垂死掙紮 ...

聲都放出來了,兒子,你不曉得這媒婆,都是大嘴巴子,一個上午,能走好幾十戶人家,還不是說道著東家長西家短,能不提這夏二姐要擇婿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怕是有不少人家都在準備上門提親了吧!”

朱厚照本來在端本宮讀書,高鳳見縫插針把事情一說,頓時急了起來,直奔坤寧宮找朱佑樘要個說法,本以為,為樂琰爭取到太子妃的位置,她也就消了氣,事兒就成了,卻不想這張皇後是越說越不對勁,越說,希望似乎越是渺茫,越發是煩悶起來,連眼圈都憋紅了,隻是盯著朱佑樘,無聲地央求著。

朱佑樘被他看得心中難受,歎息道,“也真是怪了,難道這個夏二姐,出落得比年氏還要好看?怎麼你就是中意她!”

朱厚照皺眉道,“還不都是爹!”

“朕?”

“你爹?”帝國第一夫妻同聲驚呼。

“若不是爹執意要那年四娘做我的太子妃,我又怎麼會見夏二姐,要向她解釋,若是不見她,又怎麼曉得她現在的模樣?若是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我說不準也就忘了這碼子事了。反正……反正我不許她嫁人!”朱厚照反正就是橫上了,吊著眼一臉憊懶地道,那神態,倒和張皇後耍脾氣時有三分相似,朱佑樘見了,越發心軟,苦笑道。

“你朝朕要人,有什麼用?朕管天管地,管不了她自行聘嫁啊!”

張皇後嘻地笑了一聲,對朱厚照道,“天下間,原來也有你爹做不到的事啊。”朱厚照卻是早已深思熟慮,%e8%83%b8有成竹地道,“隻要爹一句話,別的事,我來操辦,讓她鬧騰去,到最後呀,管保她還是姓朱!”

朱佑樘被這母子兩人聯手,又是損又是捧又是激,實在是鬧得沒法子了,歎了口氣,再苦笑了聲,道,“好,好,好,就讓你們再見一麵,好不好?”

他始終是不肯鬆口換人,朱厚照急得直瞪眼,現在見樂琰,那就等著被打出來吧,他算是領教夠了樂琰的滑溜,也曉得事情沒有真正的進展,見了樂琰,也是無用。人家的決心早就由錦衣衛的那個什麼婉玉傳達出來了,不但是不做選侍,更是隱隱暗示,連年氏都不想再看著一眼。這心思大得,他都不好意思往外告訴人,但無奈一想到樂琰要披上嫁衣做別人的新娘,被別人壓在身子底下,頓時就是一陣止不住的發狂生氣,也隻得硬著頭皮上坤寧宮來了。見朱佑樘這樣堅持,一時也是無計可施,隻是在心中計算著時間,心道,“這找媒婆,已經是三天的事了,那媒婆一上午能走二十多家,一天就是四十,三天就是一百二……這……”

他平時仗著父親的寵愛,的確是恣意妄為,但心中卻知道最疼他的

49、太子的垂死掙紮 ...

還是母親,便沖張皇後猛打起了眼色,張皇後先是置之不理,卻敵不過朱厚照眼皮都快眨出血了,隻得嬌聲道,“皇上啊,這小兒女間的事,你是管不了的啦。真的要讓大郎學你當年,在先皇麵前長跪不起嗎?”

朱佑樘暗叫一聲不好,朱厚照卻已是眼神大亮,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抱住父親的大%e8%85%bf苦苦央求道,“不過就是換換人罷了,那年氏既然賢良淑德,又哪裡會介意身處的位置呢?爹爹就成全兒子的一片癡情吧!”

朱佑樘長歎一聲,心中對夏二姐又多了幾分討厭,心道,“若不是你,大郎哪會輕易跪誰?哼,你們也不過就見了一麵,你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藥?”麵上,卻是和顏悅色地道,“好,年氏你不喜歡,你就偏偏喜歡那個夏二姐?那你說說看,她輕狂浮躁,有才無德,該如何做這個後宮之主,母儀天下呢?”

“她哪裡輕狂浮躁了?”朱厚照不假思索地回了過去,眼角餘光瞟見張皇後沖他直皺眉,這才省得自己的語氣實在是沖了些,緩言道,“這不纏腳,也是娘許過的嘛,當年說過的事,哪裡能不算數呢。二姐這也是為了維護皇家的體麵,是以才與祖母有了些許齟齬,後來誤會解開,也是皆大歡喜。哪裡算得上什麼過錯呢?”

“為了她,你連黑白都顛倒了?不成不成,她將來要是說月亮是紅的,怕是你真叫人去把月兒漆紅了!”朱佑樘氣得狠狠彈了朱厚照的腦門兒一下,見兒子捂著頭吃痛,又心軟下來,苦笑道,“兒啊,你真就這麼中意夏二姐?可這……這是為何啊。”

朱厚照心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來回答爹?眨了眨眼,已是想到了另一條路子,收斂了無賴的神色,淡淡笑道,“好,便是不說那夏二姐,那年氏,真的好到了這個地步?照我看,也是個心思活絡,想要攀龍附鳳的女子,若是夏二姐不配做太子妃,她也不配。”

帝後不由對了個眼色,年永夏進宮次數不多,兩人也都沒有監控她在後宮的一舉一動,聽了朱厚照的話,這才知道原來朱厚照與她私下曾經見過,心中都不由得打鼓道,“難道……這年氏,是個心思細密、藏奸不露的小人?”

朱佑樘深沉了神色,道,“年氏怎麼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聽過這話沒有?”

朱厚照早也跪得膝蓋疼痛,卻不肯起身,想著讓朱佑樘多憐惜他一點,也好求情。心中對年永夏說了聲對不住,咬牙道,“那是夏天的事,我從萬歲山那兒經過,不想卻瞧見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捏腳,露出了一截小%e8%85%bf,見著了我這個陌生的男子,卻不立刻躲避,反而沖我笑了笑,才起身走了。”他沒說的是,當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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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顛倒,恨不得跟著去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截白嫩嫩的小%e8%85%bf,直到那一日在房內……才知道,原來女子身上最迷人的地方,絕非是她的%e8%85%bf。

張皇後早已是皺起眉頭,朱佑樘也大悔自己看錯了人。要知道天下人的心思都是一般,他們當小兒女的時候,也不覺得這是錯的,如今做了父母,便對兒媳婦的品行要求苛刻起來。但朱佑樘又怎麼會憑著朱厚照的一麵之詞鬆口?依然是不許,朱厚照還在苦苦廝磨時,高鳳踮著腳進了寢宮,恭謹地跪下沖朱佑樘、張皇後磕了頭,啞聲道,“奴婢請皇上、皇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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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侍候過英宗的老人了,平時也是謹言慎行,知書達禮,素來很得朱佑樘的敬重,兩夫妻都放緩了神色與他招呼過了,高鳳這才彎□在朱厚照耳邊低語了幾句,朱厚照臉色大變,猙獰道,“真的?你沒聽錯?”

高鳳苦笑道,“這麼大的事,奴婢哪敢聽錯啊?”

朱佑樘與張皇後交換了個眼色,張皇後笑道,“高內侍,是什麼事兒,說來我聽聽?”

高鳳瞟了眼咬牙沉思的朱厚照,又苦笑了下,才緩緩道,“回娘娘,是……是那個東宮侍講楊翰林,遣了媒婆,上夏家說親啦。”

東宮侍講楊翰林?可不就是楊廷和?他的兒子,不就是已經名滿天下的才子楊慎嗎?

作者有話要說:請小羊小鵝小豬小蝦不要揍我,念念有詞ing

請大家多多留言,念念有詞念念有詞……

50

50、亂點鴛鴦譜 ...

樂琰現在崩潰的程度不比坤寧宮裡那三人低,而比他們更慘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崩潰。

秦氏滿臉是笑,夏儒也難得地撚須直點頭,青金眼角眉梢掉下來的喜意都可以撿一撿炒盤菜吃了,婉玉雖然是有些糾結的樣子,但也是純屬幸福的糾結,就連樂瓊這小子都知道,“楊慎?不就是那個大才子嗎?”

是啊,楊慎不但是天下聞名的大才子,而且父親還是太子詹事、左春坊大學士,太子身邊一等一的大紅人楊翰林,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登基後入閣拜相,不過是時間問題,這樣的人家,從來隻有女方提親的媒婆踏進他家門檻,哪有他家上門提親的道理?偏偏這麼長臉麵的事,也就發生在了樂琰身上,一個姓喬的媒婆從同行口中得了消息,上門與楊夫人閒話時,便把事情說了,楊夫人連聲道,她家老爺多年來常把夏二姐掛在嘴邊,直說和楊慎是最相配的一對小夫妻,隻是二姐年紀還小,沒聽見說親的消息,便也沒有動作,如今正好,楊慎也有個十六歲了,是提親事的時候,二姐這邊卻也傳出了消息,豈不是天作之合?當即便興興頭頭地寫了庚帖,托喬媒婆上門來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