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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98 字 2個月前

女孩看。樂琰完全被這招給難住了似的,手指敲著墨晶做成的棋子,猶豫著下一步該走哪裡,眉毛皺成了一個小結,看起來——好可笑,也怪可愛的。朱厚照的心思不禁又飄遠了,不知道別的女孩子,看起來是不是也都一樣,他雖然也可以經常出門去遊玩,但那些民間的女孩,會出來拋頭露麵的,自然不會像樂琰這樣好看。就不知道那些養在深閨中的小姐們,是不是也個個都這麼好看?

樂琰自然對朱厚照的心思一無所覺,否則,必定要大笑三聲,告訴他:並不是位高權重者的老婆就一定比較好看的。鎮遠侯夫人不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她隻是專注於麵前的棋局裡,懊惱著自己怎麼會相信因為最近功課繁重,朱厚照的象棋技術退步了。

“你真不是騙我?我怎麼覺得,你的象棋下得是越來越好了?”她狐疑地再確認一遍,朱厚照輕笑起來,做了個無奈地手勢。

“騙誰也騙不過你呀。”太子如是說。白皙的麵皮上,兩道眉毛揚了揚,似乎在證實他說的話,樂琰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勉強相信他說的不是假話。

說起來,這幾年來,這個明朝太子也漸漸的長開了,按照後世她的眼光來看,這位大哥顯然不屬於帥氣粗獷的類型,而是那種帶有古典色彩的俊秀美男子,要不是她隻是稍微涉獵過幾本耽美小說,現在,估計就要在意%e6%b7%ab著他和將來那許多乾兒子之間的這事兒和那事兒了。要知道正德未來的諸多事跡裡,就有寵信孌童一項。雖然,她覺得正德隻是想找點刺激而已,並非天生喜好南風——因為與此同時,他還喜歡玩二婚女,少數民族熟女!反正就是因為過於聰明,又過於缺乏刺激,就開始到處腐敗就是了。

樂琰稍微為自己的想象笑了下,準美男子就不開心了。

“專心下棋、下棋。”把手中正在把玩的折扇合攏起來,毫不客氣地敲了下樂琰的頭,朱厚照輕斥道,“打什麼鬼主意呢,眼珠子亂轉,難看死了。”

“人家想什麼關你什麼事。”樂琰不服氣了。“從來隻知道禍從口出,沒聽說禍從臉出的。再說了,你自己就長得很好看嗎!”其實,這個,平心而論,人家還真是個美男子……

朱厚照展開折扇,慢悠悠地揮了兩下。惹得樂琰皺眉抗議他在這不適合扇風的季節裡扇涼的裝逼行為。這才合上扇子指

24、小少女? ...

著樂琰,笑道。“就憑你這張臭臉,光是看著,就讓我心情不舒服,讓我心情不舒服,難道不是罪過?”

隨著兩人年紀漸長,每次見麵時,%e5%94%87槍%e8%88%8c劍的次數也漸漸增多了,這也是很自然的事,兩個小孩子互相不服氣,這麼幾年下來,通常都會形成這樣亦敵亦友的關係。樂琰翻了個白眼,用力哼了一聲,這才把棋子丟到金匣子裡。

“不玩啦不玩啦,每次都輸,再也不和你下象棋了。”她輕聲嚷道,看了看座鍾。“噯,你還不快走?師父就要回來啦,要把你抓著了,那可就慘了。”

朱厚照不慌不忙地又打開折扇揮了兩下,挑出一個卒字棋子丟給樂琰,輕笑道,“就今兒你的表現,別怪我給你個卒字,想要帥,下回下得用心點吧。”說著,慢悠悠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樂琰氣得直跺腳,怒道,“朱厚照!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哼,這回的數學題,你再也別想做出來!”

朱厚照一縮脖子,笑嘻嘻地站起身,折扇輕輕打了樂琰的頭頂一下,這才和她一起低頭收拾棋子,樂琰手指靈巧,不一會兒就把棋子分類放好,黃金棋盤則折成了一個小小的箱子,正好可以把棋簍放進去,朱厚照拎起小箱子走到門外,拍了拍看門的劉瑾,把箱子給他拿著,自己回頭沖樂琰問道。

“哎,你下回什麼時候進宮來?”

樂琰支著下巴,正裝作專心讀書的樣子,見他這麼問,長長的睫毛扇啊扇的,扇得朱厚照心都跳快了一點兒,語氣卻是十分的生硬,“再不進來啦,哼。”說完,她便垂下眼假裝用功,朱厚照這次贏得實在是爽快,聞言,不禁哈哈笑了兩聲,這才搭著劉瑾的肩膀去了。

25

25、宮裡的女人都是不好糊弄的 ...

樂琰這邊,才裝作學習,看了幾頁書,沈瓊蓮便從外頭回來了。見樂琰看似正在用功,手中卻把玩著一枚墨晶象棋,她冰冷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淡淡道,“《李義山詩集》你全都吃透了?怎麼態度這樣的輕忽?”

樂琰忙合上書甜笑道,“師父回來了!”說著,站起身問好。原來,今天正是她隨從沈瓊蓮學習的日子,隻是提早來了,沈瓊蓮還沒下值,便在小屋子裡等了一會,正好這時候是朱厚照的下課時間,他總會偷溜過來和樂琰或是下盤棋,或是談談天。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什麼的,幾年來都沒被沈瓊蓮抓到。

沈瓊蓮淡淡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喝了口樂琰為她泡的溫熱茶水,便直接在樂琰上首坐了下來,一口氣都不歇,就開始講課了。

“你對李義山的生平有什麼看法?”

“他的詩不足之處在哪?”

“最喜歡的是哪首詩?”

“何時所作?”

“嗯,牛李黨爭,對當時朝政的影響好在哪裡壞在哪裡?”

“李義山在牛李爭中的所作所為,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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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這對師徒獨特的授課方式,沈瓊蓮會先問上一大串問題,而這一大串問題如果不是已經熟讀了她所指定的課程內容,並且融會貫通到有了自己理解的程度,是絕對回答不上來的。師徒兩個還會就她提出的問題隨時隨地展開討論甚至是辯論,可以說,雖然傳授的是詩詞,但卻決不止於詩詞,很大一部分課程甚至牽涉到了政治領域,並且內容的大膽和無所顧忌,都是樂琰事前難以想到的。當然,並不是說她不喜歡這樣的授課方式,事實上,這種類似研究生一對一教學的形式,正適合她的喜好,因此幾年下來,師徒兩人可以說是非常的合拍。樂琰也是完全心甘情願地擠出一切時間來學習沈瓊蓮所指定的課程。如果說幾年前,她的才女名氣完全是剽竊來的話,那麼現在基本上樂琰可以自信地說自己也算是個正品才女而非水貨了。

她的用心,沈瓊蓮當然是看得出的,但是這個師父的性格非常的古怪,總是冷冰冰的,話從來不多說一句,要不是還會和她一起吃頓飯什麼的,樂琰簡直懷疑她連飯都是不吃的。認識幾年來,說話從不帶煙火氣息,也就是說,除了議論文學,決不會多說一句和現實生活有關的話,什麼“最近天冷了,記得加衣”之類的話,不但她不會說,連樂琰說一句,沈瓊蓮的眼睛都會瞪得好像她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似的。但樂琰總疑心她是知道朱厚照在授課前會來找自己的,沈瓊蓮卻總是顯得好像對此真的一無所知似的,兩人的師徒關係,可說是微妙非常。

說起來,沈瓊蓮年紀

25、宮裡的女人都是不好糊弄的 ...

也挺大的了,現在估計都有四十多歲了,真不知道出宮後她要做什麼營生,雖說沈瓊蓮的父親與弟弟都是進士,現在也都做著不大不小的官,但總不可能回家被養上一輩子吧,按沈瓊蓮的性格,她是絕對忍受不了的。到時候如果能請到家裡來做塾師奉養一輩子倒也是好的。樂琰在心中胡思亂想了一下,便很快收束心神,聽沈瓊蓮的解說與分析,由於沈學士顯然很偏愛李義山,但樂琰本人卻不是很喜歡他的喪敗,兩人激烈地辯論了起來,之後課程結束,沈瓊蓮布置了課後作業:李賀。

至於李賀的什麼,那就得樂琰自己去找了,拜沈瓊蓮的教學方式所賜,這幾年她書房裡的書,也可以說是汗牛充棟了。連唐夫人都直說,沒在唐寅的書房裡看到過這麼多書,不過想來那也是當然的了,人家唐寅的書都在肚子裡裝著呢。

上完課,樂琰又到張皇後麵前與她閒話片刻,張皇後很有興致地與她討論了一番現在京中正流行的發型與首飾,這才放她出宮,樂琰就直接回了自己家。她到家時,夏儒與秦氏正在等她吃飯,樂琰不禁心中一暖,知道這一定是秦氏的主意,卻不想秦氏看她回來了,忙上前道,“可算是到家了,你爹爹說,要等你到家了才吃飯,隻是瓊兒耐不得餓,我便做主讓他先吃了。”

樂琰笑道,“好呀,多謝爹爹惦記著。”小弟樂瓊已經能在屋子裡到處亂跑了,見到半個月沒見的姐姐,上前抱住她的大%e8%85%bf,奶聲奶氣地撒嬌道,“二姐,今兒的豌豆黃可好吃啦,我吃了三大塊!”樂琰摸了摸他的頭,上桌與夏儒、秦氏一起用飯。與宮膳不同,夏家即使這幾年富裕了起來,晚飯也不過是四菜一湯,不過,內容上來說,倒是有葷有素,並不顯得太過寒酸。

吃過飯,夏儒自然是到外書房去與師爺喝茶談心,商議工作上的事情。秦氏則與樂琰仔細地商議起了與張家往來的事情,樂琰也不禁佩服起秦氏來,俗話說,“妻賢夫禍少”,這句話真的是一點也沒有錯。秦氏雖然長得不怎麼樣,但是她進門後,先是為夏儒生了一個兒子,把嫁妝拿出來為夏家牟利,與樂琰相處得極為融洽,怎麼都不會虧待她的吃穿用度不說,還給丈夫找了個極好的師爺,眼看就要出仕,為夏儒在官場上多添一份力量。這幾年下來,夏儒也是結交了一些好友,工作完成得也很出色,總之,即使是短期內高升無望,保住這個位置也不是什麼難事啦。也難怪這幾年來夏儒雖然有幾個通房,但卻也始終沒有拉下了往秦氏房裡的腳步。就連夏老太太,雖然與她還沒見過麵呢,據說都在南京老家誇了她好幾次,當然啦,這可能也是因為這幾年送回去的年禮

25、宮裡的女人都是不好糊弄的 ...

是越來越豐富了。

兩人說了點閒話,樂琰便回到自己的院子裡,珊瑚已經點燃了油燈,把一切都布置得好好的了。因為今天在宮中度過了一天時間,繡活還沒完成,但過兩天就是去張家的日子,到時候,每天都有繡娘帶著教導的,要是沒完成,被責罰也是難免的事。樂琰不得不拿過針線,仔細地在燈下繡了起來。

當然,如果讓她選擇,她是絕對不會把做針線作為自己的睡前運動的,但是人生在世就是有這麼多無奈,比如說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時候忽然間就穿越到了明朝,比如說在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