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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彆鬨了 禦井烹香 4296 字 2個月前

母這樣說,想必是有了考校我的法子?”

其實說實話,她今年不過六歲,談吐應對到了這個地步,已經很是驚人了,即使不會詩詞歌賦,終究那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不過老夫人存心要探探這小女孩的底,另一方麵,也是不滿於孫氏的無禮,便幫腔道,“說得是,孫氏既然說了,那就得拿出個辦法來。”

孫氏眼珠一轉,道,“連少奶奶也是知書達禮的,不如就讓她來出題好啦。”

連氏本來正和樂瑜說些家務,此時見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不由有些躊躇,她男人爭氣,將來落個誥命是穩穩的,用不用固寵都無所謂,因此和樂瑜的關係倒還不錯,不過題目出得太簡單,孫氏必定不會放過她,便打量著樂琰,見她端端正正坐在炕前,雙眼神光內蘊,嘴邊含笑,竟是十足自信的樣子,便把心一橫,道,“好孩子,你會對對子麼。”

樂琰笑道,“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

和上次一樣,她背誦得節奏恰當,聲音又動聽,老夫人不由得聽住了,連氏微微點頭,續道,“那你便出個上聯,我來對下聯可好?”

這是擺明了照顧樂琰,樂琰略帶感激地點點頭,思量片刻,便有了一個,朗聲道,“有了,上聯是,君子之交淡如。”

這個怪上聯出來,連氏不由得一怔,她父親是國子監祭酒,極是書香傳家的,隻是連氏卻素不長於對聯,原本以為樂琰小小年紀,頂多出個入門級別的,那自然是輕鬆,此時卻犯了難,思索了許久方搖頭道,“卻是難倒我了,二姐厲害。”

在座的女眷都是讀書的,年少時也都對過對子,這個上聯出了來,竟是人人思索,都不曾對得上,甄氏這才知道樂琰不是簡單人物,不由暗悔之前輕狂,便溫言道,“好孩子,這下聯該對什麼呢?”

樂琰惱她和孫氏之前仗勢欺人,甜笑道,“麗雪姐姐家學淵源,定是能對得上的。”說著,低頭喝茶。

樂瑜原本有些擔心得罪了甄氏,但見老夫人看向樂琰的眼裡滿是贊賞,便又放下心來,料甄氏也不至於和個小孩子計較。此時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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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道,“麗雪還要好半日才回來呢,這叫人等得多心焦,這樣吧,到時候,你再出個上聯讓她對不就行了?我也不欺負你,你今兒中午就留在我這裡吃飯,不是我自誇,小廚房做的好菜,你怕是沒吃過呢。”

樂瑜也抿嘴笑道,“老太太的廚子是宮裡賞的禦廚,手藝的確是上佳的。”

樂琰知道姐姐的意思,她腦子裡的名聯多了去了,近代絕對還有幾個,便從善如流,點頭道,“下聯是:醉翁之意不在。”

連氏想了想,輕笑道,“也算是對得巧了,都隱去一字,偏巧又是水和酒,難為二姐想的。”眾人也都稱好,老夫人一時興起,叫了丫鬟把上聯抄了送到前院去,道,“也試試家塾裡那些猴兒。”

有了這個小插曲,甄氏、孫氏沒趣之餘,倒也不敢小看了樂琰去,又奉承了老夫人一會,便起身告辭。老夫人興致不錯,留下了連氏和樂瑜、樂琰和她抹麻將,又怕樂瑜累著了,問她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樂瑜本身自己也有些累,二則,見樂琰如魚得水,也是放下心來,便順水推舟道,“本來許久沒來看老太太,有失孝道,今兒特特把妹妹送來代我盡孝了,我的心也安了,家裡還有一大攤子事,便先告辭了。”老夫人忙命人好生送到家不提。

因樂琰之前沒抹過,連氏便把規則告訴給她聽,和後世的麻將規則差不多,隻是沒有混和番數,樂琰一說就透,幾人試玩了幾把,她年紀小,手夠不到牌,由丫鬟代拿,打得卻是絲毫不亂,連胡三把。老夫人和連氏更加嘖嘖稱奇,老夫人還有些疑心是丫鬟看她可愛,代她打的,便道,“樂琰站起來摸牌好了,來來,快去把二太太請來,咱們好生打兩圈。”

這二太太孫氏,卻是個牌癡,她們這些內宅貴婦,平時愁的隻有時間打發不了,自然是一招即至,這孫氏也是個妙人,見了樂琰,便埋怨道,“我還當來了什麼客人,原來卻是二姐,你小小年紀,怎麼打得來麻將,母親是誠心亂我。”

孫氏就妙在%e8%83%b8無城府,老夫人倒有幾分愛她的性子,反而笑道,“你不知道,樂琰極是聰明,一點就透呢。”強要孫氏坐下,幾人打了幾把,樂琰漸漸熟悉規則,越打越順,頂上跟下,絲毫不亂,因連氏吃了她的一張二筒胡了,孫氏便問樂琰道,“你為何在此時打出二筒?我一副將滿的牌,可惜了。”

樂琰料不到幾人玩得這麼認真,連老夫人都是一臉麻壇老手的樣子,心中暗自好笑,知道這種娛樂你不上心還好,一上心則唯恐對手智商不夠,老夫人說是老,看著也就是五十多歲的樣子,恐怕正是當打之年,便攤下牌來解說道,“連嫂子是我上家,一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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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筒都出了,想來是不要二筒的,二舅母是我下家,卻不留筒字,我也是將滿的牌,能扔的隻有二筒與五條,自然是打二筒,卻不想嫂子吊孤張呢。”

老夫人真如她猜測的一樣是麻壇老手,一看就知道樂琰這牌打得有理,即使她城府不淺,也不由得驚歎道,“二姐真真是聰明伶俐到了極點。”她卻忍住了一句話:怕是麗雪也比不上她。麗雪六歲時連牌都看不懂,更別說自己上陣了。這麼小小年紀,行事有禮有節、大方得體,不軟不硬,不卑不亢,腦子精靈剔透到了這個份上,生得又是個美人胚子,簡直是將靈氣都集中到她身上了,這樣的英才,如果沒有夭折,將來,必成大器!

老夫人心中一動,便道,“二姐今兒難得來了,陪我老婆子住上一天如何?也好和麗雪親近親近,最要緊的還有一件事——你娘當年和皇後極是要好的,既然來了京城,自然要去拜見,隻是你姐姐如今有了身子,也不好到處亂跑,我便受受累,找一日帶你進宮去請安吧。”

有熱鬧湊,樂琰自然不會拒絕,尤其是紫禁城,雖然她前世是跑爛了,但看看有人住進去的樣子,倒也不錯的。便點點頭,旋又擔心道,“姐姐怕不知道我要留下來呢,沒的讓她擔心了。”

這句童言出口,幾個大人倒覺得可愛,紛紛笑道,“哪用你操這個心,自然會遣人告訴她的。”樂琰方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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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裡有事,沒多久就推說有些累了,散了牌局,讓孫氏、連氏回屋了,又傳話讓甄氏今日不用過來侍候用飯。樂琰失了玩伴,很是無聊,隻得坐在老夫人身邊,聽她絮絮叨叨地說些母親小時候的事。原來她的母親張氏,小時候曾養在老夫人膝下一段時間,情分不同尋常,難怪對她們姐妹也是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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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老夫人見樂琰聽老人家說話,還都是不鹹不淡的往事,卻仍然麵露微笑,並無不耐之色,便不禁歎息道,“你母親是個好的,你姐姐卻比你母親更好,我本來還以為你也就平常罷了,卻不想,老天對你們母女們是何等鍾愛,你竟要比你姐姐還強些。偏又極有運道。”她自覺失口,便閉了嘴,樂琰卻也不追問。

這運道二字從何而來?卻是張皇後膝下的小公主,前些時候沒了,張皇後思女心切,時常含悲,這些日子來,經常找些年紀相近的官宦女兒進宮解悶,按樂琰的天分,定能得到張皇後寵愛,將來的前程如何,自是不用說的了。

老夫人身為一品誥命,多年來自有一番心機,原本看好張氏,就是覺得她賢良淑德,可以結一門好親,讓英國公府多一個臂助,沒想到妯娌宇文氏早就給她訂了親,因此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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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不喜歡夏儒,到得張氏去世之後,她就沒再惦記著她的女兒。樂瑜到京城來時,她一下就喜歡上了本人不說,兩家走得親密了起來,也是有幾分因為這南雅前途無量的緣故。

到了這個地位,英國公府想再上一步是不可能的了,也沒這個心,也沒這個空間,但要保住地位不墜,也要下些心血,麗雪這幾年來被家人著意培養,豈是無因?隻可惜太子脾氣古怪,和麗雪一句話也說不上,正是遺憾時,樂琰又被送到眼前,這豈不是天命嗎?是張家的好運道,也是樂琰的好運啊。

看來,這孩子雖然不像樂瑜那樣幫夫運外露,卻才真是個有大運氣,有大造化的。老夫人暗想道。

雖說有了這個想頭,但見慣世麵的老夫人自然不會著急上火,第一天才見了樂琰的麵,第二天就帶著她進宮。樂琰之後又被她派人到南家去接來玩了幾次,也見著了一些張家的內眷、外親什麼的,個個都對樂琰是贊不絕口,有真心的,也有隻為了湊老夫人趣的,老夫人冷眼看來,雖然麗雪也是個好的,又比樂琰大了兩歲,但竟是還不如她多了。

這一日,她用過早飯便把樂琰接了來,雖說有些別的用意,但老人家年紀大了,也是喜歡小孩子在膝邊玩耍,有幾分真心的喜愛。老夫人見樂琰還是穿著上回的紅布襖子,隻是看得出洗過了,便微微皺眉問樂琰,“怎麼,你姐姐沒給你做新衣服穿?”

樂琰卻是喜歡穿棉布製品,綢緞那麼一碰就髒,動作大點還可能撕破的玩意兒,看看就好了。因此隻搖頭笑道,“姐姐給我添置的都是綾羅綢緞,都不如這舊襖子穿著舒服。鬥篷倒是新得的灰鼠。”

老夫人經年富貴,哪裡看得上那件小小的灰鼠鬥篷,想到夏儒不過是個六品官,眉頭微皺,不提此事,隻道,“好啦,那便和麗雪玩去吧,今兒老師有事,她們姐妹放了假,正在裡頭鬧騰呢。”

樂琰進屋時,張麗雪果然和兩個妹妹追逐跑動著,見樂琰來了,幾人都停下問好,盡顯大家風範,隨後,幾個小女孩便嘰嘰喳喳說起了家裡的瑣事,又是什麼人得了好吃的,什麼人得了好玩的,張麗雪棄了兩個妹妹,過來拉著樂琰笑道。

“樂琰,我昨兒拿你給我的對子去難了難太子,你猜怎麼著?朱厚照急得都快哭起來了,怎麼也對不上來,還是皇後娘娘拿了去,才對上來的。多虧了你呀,太子從來都不拿正眼瞧我,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