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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賭,她活著也是行屍走肉。

"好膽色,和我一樣。"雷子安讚賞了一句。

"哈?"息夜楞了。

"我接下來說的話很可能讓我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跟你說這麼一番話。你要仔細聽好,如果我死了,你就把這話全部默寫下來給我當墓誌銘。"雷子安飛快的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息夜覺得他現在的狀態很像是背書……

很像剛剛……自己背小抄的樣子……

"你人間蒸發以後,我隻身來到美國,用儘所有辦法都找不到你,一度以為你已經死了。"他輕描淡寫的說,"最後走投無路,我那個混蛋老爹卻找上門來,他說,繼承方塊家,整個家族都會幫你找人。"

息夜吸了一口氣,她在雲方家混的日子時常聽到方塊家的大名,這是黑桃家的死敵,據說他們家的家主當了一輩子同性戀,最近突然找到了年輕時風流一夜留下的兒子,家族後繼有人,而且這個兒子還頗有手段,一來就收服了家裡最強的金牌打手鯊魚,武力支持他的智力,把家族打理的有聲有色,更加讓黑桃家忌憚。

但是這裡可是黑桃的地盤啊,這麼大大咧咧的說出自己的身份,這不找死麼?

果然,越過雷子安的肩頭,息夜看到阿凡達攜手阿凡提,率領一群卡通軍團跑走,眼看著是給家裡的掌權份子報信去了。

"你快走吧。"息夜語重心長的對雷子安說,"不然你肯定會被我先成為篩子。"

"你關心我,還是可憐我?"雷子安淡笑一聲,"多半是後者吧……在你這,我總是一點優勢都沒有……你每次都幫我,我一直以為你其實在意我……等你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才明白過來,你隻是可憐我而已。"

息夜默而不答。

這話她從來不說,就是怕傷他自尊。

但其實在她眼裡,他一隻是隻孤獨的小貓。

雖然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他印象很不好,覺得這二世祖浮躁的可以,恨不得把錢捆在腰上到處炫耀的樣子。可看到他在電梯裡怕的要命,又看到他連約會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又覺得可憐。

他隻是一隻孤獨的小貓而已。既不懂愛人,也不懂被愛。

息夜喜歡養狗,因為狗是一種很忠誠很可靠的動物,而貓不一樣,貓都是任性的自我的,需要彆人來照顧它的。如果說何邪像一隻金毛犬,那雷子安就像一隻貓,她可以養一隻狗過一輩子,但要一輩子照顧一隻貓,忍受丫的壞脾氣還是很遭罪的。

最多就是偶爾之間丟點魚給他,順便給他順順毛而已。

"對不起。"雷子安突然說。

"什麼?"息夜仿佛驚醒般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對不起,我錯把憐憫當愛情了……而且還死不悔改。"雷子安突然一掃陰鷙,笑了起來,,

"我先給你說句對不起,之後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你都包涵一下吧……我從來沒正經的追過女人,所以很可能會出些錯,如果弄疼了你,你就忍忍吧。"

"你說什麼……不好意思我的聽覺係統好像出了點問題,不,大概是神經回路出了點問題,你說的我都不懂……"息夜瞠目結%e8%88%8c的看著他,呐呐道。

雷子安笑了一下,突然緊緊的抱著她。

槍聲響起,他悶哼一聲,肩膀上炸開一朵血花。

息夜聽見有人在喊,有人在叫,無數的人與她擦肩而過,而她被緊緊的守在一個懷抱中。

"那可是方塊家的少主,機不可失,殺了他!"

"不行!等雲先生回來!"

"他算什麼?"

"你又算什麼?"

嘈雜聲四起,息夜對雷子安說了一個字:"走。"

"走什麼,我壓根就沒想過活著回去。"雷子安冷笑一聲,牽起息夜的手,開始跳舞。

身邊的人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偌大的舞池,奏鳴的小夜曲,這整個旖旎夜晚,都屬於他們兩個人。

羅馬皇帝的頭盔上插著鷹翎,斜披一件深紅色披風,金搭扣的腰帶上係著古老的羅馬式短劍,%e8%83%b8口的金色獅子護心閃閃發光,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哪怕是戴著一張可笑的小醜麵具,他依舊散發著璀璨的光輝,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

戴著威尼斯麵具的公主,纖細的像一朵柔弱的白花,纖白的花瓣被勁風吹起,回旋在獅子般的帝王身邊,隻吸引他一個人的目光,隻為他一個人綻放幽香。

"你是瘋了還是腦子中病毒了?"息夜忍不住對他叫道,"上輩子沒跳過舞呢?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跳?"

雷子安哈哈笑了起來,紅色披風自他肩上蔓延到息夜身上,同時蔓延而下的還有他肩膀上的鮮血,帶著他的溫度他的愛戀,灑在息夜身上。

"你不怕死麼?"息夜怒問。

"怕。但更怕死了,有些話還悶在我心裡。"雷子安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計較著那一天,你

被關在樓頂上的時候隻有何邪肯不顧生死的來找你你,但現在我也可以,當我發現這一點,我覺得我已經有資格來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慘白如紙- -天氣好冷

36.那個改變【大修】

"怕。但更怕死了,有些話還悶在我心裡。"雷子安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計較著那一天,你被關在樓頂上的時候隻有何邪肯不顧生死的來找你你,但現在我也可以,當我發現這一點,我覺得我已經有資格來找你。"

息夜愣住了。

"你我都是傻子。"雷子安笑的暢快,卻緊緊的擁住了她,小夜曲的最後一隻音符在夜空中散儘,如同割裂夜空的曙光,"你不要命的來找他,我不要命的來找你……你還不懂我麼?"

"不懂。"息夜毫不留情的回道。

"真的不懂?"雷子安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悶。

"不懂。"息夜執拗的說。

"是不敢懂,還是不想懂?"雷子安苦笑。

"就是不懂!"息夜拚命叫道,與其說是說給他聽,倒不如說是拚命說服自己。

"……你懂就好。"雷子安沉默了片刻,突然聲音溫柔了下來,他執起息夜的手,掀開自己臉上的小醜麵具,撫在自己的臉上,眼眸裡是柔和的,細碎的光。

你懂就好,此刻,他隔著麵具,卻讀懂了她的心。

"我都說了我不懂!"息夜惱火的抽出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宛如梅枝,她的手指仿佛花苞,一刹那,%e8%84%b1離而去,指尖相觸,卻已分離。

"……你這是逼我實話實說麼?那好!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含蓄的人!"雷子安凝視著息夜的臉 ,驀然笑道,"你給大爺聽好,何邪是一個為了你,拋棄原本的生活,從黑道走到白道的男人。我也是一個為了你,拋棄過往,從白道走到黑道的男人。"

你明白了麼?

世界上最傲慢的那個男人,因為你而改變了自己。

槍聲四起,方塊家的第一打手鯊魚,頭頂蘋果,率領一群人殺了進來,嗷嗷嗷的大叫:"保護少主啊!"

黑桃家的人不能忍耐了:"靠,明明是你們侵入先啊!還有你那是什麼發型啊,居然頂個蘋果,你是蘋果鯊啊哈哈哈!"

鯊魚:"……兄弟們跟我衝啊,殺人滅口,一個活口都彆留啊!"

黑桃家:"靠,你想打全麵戰爭啊?"

鯊魚:"我隨便喊喊不行啊?"

黑桃家:"靠,耍我?去死吧!轟轟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場麵一片混亂,不過黑桃家大多數火力都是瞄準著雷子安和鯊魚去的,雷子安看了息夜一眼,猛地推開她,然後在鯊魚的掩護下,迎著槍林彈雨衝了出去。

你懂了麼?

我不懂。

息夜說著這樣的話,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背影,其實心裡清楚,她是為了找一個人而來到這裡的,置生死於度外,所以……她明白雷子安的心,再也回避不了。

但是她其實不想懂……因為真相真情這些帶個真字的東西,總是讓人覺得心頭沉重。

三個小時後,雷子安在方塊家的私人醫房睜開了眼睛,身中三彈,渾身浴血,所幸沒死。

"怎麼樣?你滿意了吧?"留著兩撇漂亮小胡子的方塊家主拜恩坐在他身邊,慈眉善目的看著他。

"恩。"雷子安虛弱的應了一聲,眼睛裡有得逞的喜悅。

"你很像年輕時的我。"拜恩讚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子安疼的牙齒一陣哆嗦,然後悶哼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去攀爬背背山的。"

"我真心愛你母%e4%ba%b2。"拜恩沉默了一下,然後笑道。

雷子安單眉一挑,用懷疑的目光掃視著他。

"隻是年輕的時候,我沒有你這種勇氣。"拜恩雙手交叉在下巴下,用一種充滿回憶的語調說,"當年我跟黑桃家的家主爭奪你母%e4%ba%b2,失敗了。可是黑桃家的老東西沒有娶她,他跟世家的女人聯姻了……那時候,我以為她自甘墮落,跟他們妥協,做了他的情婦。"

"沒有。"雷子安虛弱的說。

"最近才知道沒有,不過這個時候,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去她的墳上送一束花了。"拜恩歎了口氣說,"黑桃家辜負了她,她一直過的不開心。我也辜負了她,我去找過她,並且強要了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即使是這樣的我,她也是愛著的,至少我也愛她,寧願當個同性戀也不會向家族妥協,去聯姻去娶自己不愛的女人,所以她為我生了你。"

頓了頓,拜恩深深低下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說:"……但其實,我並不是想要她的身體……我想要的是她的心……這句話,我一直沒有跟她說……"

雷子安躺在病床上,安靜的看著懊悔的父%e4%ba%b2。

不可思議,密布在自己心頭長達二十多年,仿佛蛛網般的陰鷙和仇恨,在父%e4%ba%b2低低的抽泣聲中,突然間煙消雲散了。

"哼,白癡老爹,我才不會犯和你一樣的錯。"他彆扭的彆過臉去,將眼淚忍進眼裡。

第37章那個忠誠

黑桃家的訂婚晚會最後以槍林彈雨告終,並且在當晚,黑桃和方塊之間的戰爭正式進入白熱化階段。

坐鎮方塊的自然是拜恩和他的兒子雷子安。

而黑桃這邊的情況則複雜的多,長老們從各個旮旯頭裡冒了出來,有的支持何邪有的支持雲方,還有的支持未來的女主人杜娜。

"但是呢,太子一直一蹶不振,杜娜再怎麼說都還沒過門,至於我嘛……"雲方躺在床上,將鋪在%e8%83%b8口的金平糖往嘴裡丟,"我因為窩藏疑似間諜的某人,正被所有人猜忌。"

"對不起!"息夜猛虎落地式撲倒在地就要跟他磕頭謝罪。

"沒關係啦,我也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雷子安啊。"雲方毫不在意的揮揮手,吮著金平糖,"誰知道當年的酒囊飯袋會成為今天的死敵呢?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