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不是妹妹啊!"何邪苦笑道。

"難道是情哥哥麼?"息夜掀開箱子一看,傻了眼,雷子安蜷縮在箱子裡,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可憐,身體還在不停的發抖,就像一隻被折斷了四肢,用鎖鏈鎖著的小黑貓。

息夜抬頭,和何邪大眼瞪小眼了一陣,然後同時開口。

"丟掉。"何邪決然的說。

息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雷子安,為難的說:"現在丟掉,他可能會死的。"

"如果我是他,我寧願去死。"何邪挑了挑眉,一點也不肯讓步,"一個大男人,輸光了一切,最後還被人捕獸似的抓住了,是我,我就跟對方同歸於儘。"

"……我被抓來,還不是因為你。"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

雷子安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布滿血絲的眼直直的看著他,就仿佛關在箱子裡的日日夜夜,沒有一天睡的安穩似的。他虛弱的像是馬上就要死掉了,但任然試圖仰著頭說話,那是一種入骨的驕傲,失去了一切,最後殘留在他骨子裡的東西。

"抓我的女人跟我說,要想讓你難堪,就勾引你老婆。"雷子安倨傲的說,聲音沙啞而低弱,如垂死的獅子,一邊說,一邊慢慢暈了過去,"嗬嗬嗬,她把我當成什麼了?我……總有一天要打垮你,讓你嘗嘗……我現在嘗著的滋味,這和女人無關……"

看著何邪滿是殺意的眼神,息夜很頭疼的按著太陽%e7%a9%b4,說:"給我三個小時。"

何邪將雙手枕在腦後,不耐的東張西望。

"我隻想給他一點水和吃的,再把他搬出來省得他殘廢了。"息夜安撫的說,"我不會留他在家裡,但總得打個電話給他家裡的人,好讓人把他接走。他現在的樣子和街上被車撞飛的傷殘人士,臨盆孕婦什麼的沒啥區彆……"

"……用不著你教我怎麼做,我不殺這種殘廢。"何邪淡淡的說,"我出門了,三個小時後回來。"

息夜還想說什麼,他已經摔門而去。

"媽的在我老婆麵前耍帥,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啊……"一路上碎碎念的厲害,何邪掏出手機接通奸臣,又讓他轉給杜娜,興師問罪道,"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想讓何邪哥看清楚,那女人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杜娜用溫柔的聲音回應他。

現在這個時候是大夥的工作時間,小區附近都沒什麼人,隻有曠工的何邪像頭負氣的猛獸似的到處亂走,乾爽的風吹下落葉,掃過他帶著絲陰鷙的眼神,他淡淡笑道:"你挺了不起的,敢在我麵前搬弄是非。"

杜娜咕嚕一聲吞了吞口水,黑道的人清楚的很,何家大少何邪用這種語氣說話,多半已經處在殺人的臨界線了。她不想死,但更不想浪費現在這個機會,於是她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

"我不是懷疑何邪哥跟大姐姐之間的感情,我看得出來,大姐姐也喜歡何邪哥。"她先安撫了一句,覺得對方氣消了不少,才笑道,"但是是喜歡呢,還是喜歡之一呢?是很喜歡呢,還是將就也行呢?"

何邪楞了楞,才淡淡的說:"說下去。"

杜娜呼了一口氣,他願意聽就好。一切都走上了正規,平時絕對懶得聽她意見的何邪,現在似乎被雷子安的出現搞的有些病急亂投醫,當然,她願意當這個醫生:"其實很明顯啊。何邪哥你為了她拋棄了家族,拋棄了第一順位繼承的身份,拋棄了那麼多個漂亮未婚妻,甚至拋棄了過去的生活方式……那種想殺就殺,無人能擋的生活。可以說,何邪哥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不停的在斬斷自己的退路。但是她呢?從她身邊的那個葉,到雷子安,你離開的日子裡,她一直在給自己尋找退路,你如果不回來,她一定會從他們中間選一個的……"

嘟嘟嘟……電話掛了線,杜娜在那頭喂喂喂了半天,然後開始抓狂的詛咒電信,關鍵時刻你掉毛鏈子啊……

而這廂,何邪呆呆的站在樹下,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冷。抬起頭的時候,覺得眼前的景致因為秋風而變得滿目瘡痍,微微歎氣,他的臉上全是落寞。

這幾日因她帶來的欣喜,好像枝頭顏色翠綠可愛的葉子,一不小心就被風吹走了。

她問他,她是不是在他的心裡?當然是。他心裡一直隻有她一個。

她問他,她是不是可以為他生個孩子?當然好,他一直期望著有一群她生的孩子。

她大概也是喜歡他的,不然她不會這麼問,也不會想要生他的孩子,但是這種愛到底是不是獨一無二的呢?是不是當初他對她說,不用等了,他不會回來了,她就真的不會等了,她會很爽快的摘下他的戒指,然後在雷子安和葉中間隨便選一個,開始新生活。是不是他現在回家繼承老爸的位置,對她說,這些天我們其實犯了個很大的錯,你忘了我吧,她就真的忘了他,和彆人結婚生子去了呢?

抓著頭發,何邪很頹然的靠在樹上,木然的拿出手機,盯著上麵的時間,三個小時對他而言,也太長了一點。

慢慢將手機抵在額頭上,何邪開始認真的想,果然,還是殺掉他們比較好吧,隻要他們都死了,小息也就沒有退路了吧……

並不知道何邪已經陷入了糾結的心裡掙紮中,息夜正拿著雷子安的手機,一個一個號碼的往下打,葉把他搬到沙發上躺平之後,就自覺的去廚房熬粥了。

"……不用打了,沒有用的。"昏昏沉沉的醒過來的時候,雷子安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才懶懶的轉過頭笑道,"我破產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接一個的打,認識的人沒有一個放過的,可是沒人肯幫我……到後麵就乾脆沒人肯理我。"

息夜無語的看他,做人做到這幅田地,那真的可以去死了。

"給我一杯水……我該走了。"雷子安笑了一聲,淡藍的眼珠,似乎也沒有那麼飛揚跋扈了,淺淺的藍,像乾淨的海水。

息夜轉身去了房間,給他倒了一杯水,還有一張存折,存折上放著一張便條,上麵寫著密碼。

雷子安看了她一眼,默默的喝了水,然後搖搖晃晃的要站起來:"我不用你可憐我。"

"這是你的。"息夜抓住他的手,尾角微挑的眼睛,像貓眼一樣,有一點小嫵媚,有一點讓人無法拒絕,"上班那天你買了一件衣服給我,我說過,我會還的。"

雷子安楞了一下,蒼涼而悲憤的眼睛裡微微略過一絲溫柔的光,他說:"啊,我都已經忘了……"

他送過許多東西,比那件衣服更珍貴的珠寶比比皆是,但是等他厚著臉皮去找曾經最處的最好的一個女人幫忙時,對方卻笑著將他拒之門外,用動聽的聲音告訴他說,她覺得他們之間並不合適,所以他的電話號碼,她已經決定刪了。

終於接過那張存折,雷子安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那件衣服有這麼貴麼?"

"其他是我借給你的。"息夜笑了一下,"以前覺得你是個人渣,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還挺有骨氣的,至少沒去聽某些人的話,跑來勾引人家的老婆什麼的。如果不介意,我就在你身上算利息了,以後加倍還我吧。"

這個時候去問,你為什麼要幫我什麼的,是一件很愚蠢的事,雷子安不想問,他隻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息夜一眼,然後彆過臉去,像鬨彆扭的貓咪一樣,甩著尾巴左右四顧,假裝毫不在意的說:"……你不會後悔今天幫過我的。"

說完,他朝息夜笑了一下,不像平時的陰陽怪氣又飛揚跋扈,而是乾淨的,爽朗的,甚至帶著一絲羞澀的漂亮笑容。拒絕了息夜的攙扶,他站起身,有些踉蹌的自己開門,走了出去,腳步雖然有些不便利,但是背影很堅定,就像一顆終於打磨完畢的原石,驟然之間煥發出璀璨的光芒。

何邪與他擦肩而過,回到家門前,俯視著息夜的臉,笑起來的樣子,卻像乾淨的鑽石蒙上了一層紅色簾幕的虛影:"乾的不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什麼?"息夜看著他,說實話,有些心虛。

"看他的樣子,好像得到了不少的鼓勵,雖然破產對他的影響還在,但是已經降到了最低了吧。"何邪淡淡的說,"作為在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讓他打起精神來的人,他會記住你一輩子……你乾的不錯,說不定,你真的挺適合當黑道家族的主母。"

息夜簡直是心驚膽跳的聽著他說話:"你怎麼了,總覺得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沒什麼。"何邪拂去她伸來的手,然後揪起眉心看著她,良久,才低沉的說,"跟我在一起這麼沒有安全感麼?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讓你一定要拚命給自己留後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息夜皺起眉頭來,直視對方的目光,"我和雷子安之間又沒有什麼瓜葛。"

"我也不懂你在說什麼!"何邪一拳打在息夜耳邊,牆壁發出轟的一聲,他反而被自己嚇到了,愣楞的放下手,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對一臉驚詫的息夜說,"他是我的敵人,你拚命給一個非禮過你,又是我死敵的男人打氣,這算什麼?"

息夜想說,是因為你把人家打的那麼淒慘,又把人家搞的家破人亡了,所以她才事後補償一下啊。

"是因為他是你的退路,是嗎?"卻在這之前,何邪已經綻放了笑容,就像往常一樣,開朗的,甚至帶著些孩子氣的,一邊笑,一邊撫摸她的臉頰。

隻是這笑容,多多少少染上了些息夜看不懂的東西,有些悲哀,有些尖銳,像一把儘力將自己藏在向日葵下的槍,拚命掩飾著自己染血的身軀和嗜殺的聲音。

如果在訂婚之前,息夜見識他這樣的微笑,大概是不會嫁給他的吧。可是現在,即使見識到了他殘忍的一麵,卻仍然不忍心舍棄他。這樣的感情是愛麼?這樣的愛會有退路麼?

捫心自問吧,你想要一條退路麼?

26.那個狙擊【大修】

"老媽,如果何邪他出身黑道,有十個未婚妻,最近又和我冷戰……"息夜木木的對手機說,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老媽尖叫一聲:"離婚!"

擦了把汗,息夜連忙賠笑道:"我跟你開玩笑的,就他那樣,能討到我這麼好的老婆已經祖墳冒青煙了,哪裡還能有十個閨女給他挑?"

"他三生不幸才攤上了你,老實說能把你嫁出去,我才覺得祖墳上冒煙冒的厲害呢。"老媽緩了口氣,一邊炒菜一邊大大咧咧的問,"怎麼,吵架了?去床上滾幾天床單,就萬事大吉了。"

"……如果滾床單能解決問題的話,那聯合國就改名叫床單國吧,叫大兵們和恐怖分子滾動滾動啊。"息夜太陽%e7%a9%b4青筋直爆,"老媽,現在的問題是他懷疑你女兒出牆了,或者說很有爬牆傾向。"

"不可能,你這麼懶,人家爬過來你都懶得接應,更彆提自己出動了。"老媽擺出一副知女莫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