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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新娘 青鳥 4639 字 2個月前

做了虧心事,半夜都怕鬼敲門!”

“你少唬我!”

“我沒唬你!隻是有些東西我看得到,你看不到罷了。”

“你看到什麼?”

“那舉著槍托的不是空氣,有一群四肢不全的貌似人形的,可以奔跑的,我不能叫他們是‘東西’,在我眼裡他們也有生命,隻是生命燃成了灰,形成了報複的火焰。他們是衝你來的,其中一個,半身殘缺的,腦袋殼爛了的,叫奎哥,似乎是你的老朋友!”

“你……你看得見?”他詫異地睜大眼睛,眼球險些掉出來。

“對!我看得見!”

再見他(網絡版)

“死丫頭!我要是死了你就是墊背的!”悶雷一樣的低吼嚇不倒我。

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搓死灰,那死灰是一個人臨死的征兆,我知道,這個野心昭然的利益者,快要完蛋了,死神在今夜戴好了假麵,像一個嫵媚的婦人,在向他伸出召喚之手。

“你不用得意!那一顆子彈要不了我的性命!就算狄明陽有通靈的鬼眼,他也無法在夜色中看清目標。現在天色暗了,能見度馬上就會越來越低!他那一杆狙擊槍能有多大的威力?簡直是小兒科的玩意兒,我一個指頭就能滅了他!”他把手一揮,做了個手勢,那邊馬上就有人會意,端著槍繞去後山了……

我開始心慌了。狄明陽!你會怎麼樣?雖然你是通靈的鬼眼,卻看不見即將來臨的危機。

“你跑不了!就是今天這寨子燒成了灰,你也隻能是這灰上的一棵草,一樣要成灰!”安卜泰的恐嚇沒能讓我恐懼,倒是那在空氣中漂浮的槍支,噴射出的火%e8%88%8c讓我感到可怕!子彈不長眼睛,射進誰的皮肉就是個大窟窿。

鬼魅們用槍來報複安卜泰?可是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鬼魅懼怕火,懼怕光,懼怕熱源,可是端起槍支的鬼魅們,自己就置身在水深火熱之中。那聲聲淒厲的哀號一點兒不比人的嘶喊減少分貝。我的耳朵在受著多重噪音的折磨,神經比琴弦繃得更緊。

我在穿過火堆的鬼影中看見了肥駝,他嘶啞著嚎叫著,向安卜泰衝過來,我都能看見他眼中噴射出來的信息,那是吐著藍%e8%88%8c頭的毒信子,被仇恨熏得找不到方向的怨魂。可是那藍色的詭異的光閃過就消失了……肥駝被火焰的力量吞噬了。我不知道鬼魅的歸宿在哪裡,可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化成了灰,升騰了一條煙。嫋嫋的煙,被風吹散了……

可是怨恨還飄蕩在空氣裡,讓我顫栗著,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火……火!”安卜泰好像腦袋靈光了一樣,突然大叫,“拿火把來,那些東西怕火!”

“不!不能……!”我想製止。那些鬼在我看來比人還多了份人味兒。

可是沒人會聽我的,他們認為我是個瘋了的人。

火光,人聲,鬼嚎,穿黃色衣服的人們應聲倒地,火焰在蔓延,鬼魅燒成了灰燼,還有無邊無際的子彈射穿牆皮的歇斯底裡聲……

嘈雜一片。

人間地獄。

我被束縛著雙手,縮在牆角後麵看著火光衝天,看著生命消逝。奇怪!我的眼眶竟是空的,乾澀的,我沒有一滴眼淚留出來……

身後似乎有人來了,我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安卜泰!該做個了斷了!”

一隻槍杆頂住了安卜泰的後腦,我心裡有個喜出望外的聲音在歡騰——大森林!

回頭。

看到的,卻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大森林在用槍頂著安卜泰的頭顱,而大森林的身後,還有一個人同樣拿槍指向大森林的後腦——那個和我有著相同麵孔的女孩兒,眼光中竟然出現了淚:“你……放了我義父!”

吞噬(網絡版)

我的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脆生生的折斷了,那像影子一樣的女孩兒成了我心裡的隱痛。

“把槍放下!放了我義父!放下!!”她大聲地,重複著。急切的要哭出來了。

大森林連頭也沒有回:“你想開槍就開吧!這世上少了一個狄珞,你義父就高枕無憂了。”

“你……”她盤旋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我一直在給你機會!隻要你根結了惡果,我就向你張開雙臂。”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沒有我,隻是像突鷹一樣看著安卜泰,眼珠都沒有轉一下。

我的手臂瞬間冰涼了,涼得好似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阿義!你還在猶豫什麼?開槍!扳動手柄就可以殺了他!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安卜泰怒視著她,眼珠也沒有移開,像個憤怒的餓獅子,要把麵前的兩個人全部撲食。

“我……”她哽咽著,心裡很不好過。那場子中間的火焰,似乎已經燒到了她心裡,肝腸寸斷。

正在這時,場子後麵發出地動山搖一樣的巨響——安卜泰私藏軍火的倉庫被炸毀了。

大森林冷冷一笑:“明陽也來了,豬油都喂了你的軍火。”

老狐狸“嗖”的一聲拔搶的同時把我拽到了他的麵前:“開火吧!同歸於儘!”

我的腦袋上多了一杆冷冰冰的鐵,槍洞張開獅子大口向我咆哮。

大森林的眼睛燒紅了,手指倔強地不肯放下。他拽過她,把她頂在%e8%83%b8`前,拿槍指著:“你放了她,我和你交換!”

“算了吧!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交換?她不過是我的棋子!棋子!誰用完了都可以丟掉!”人在舍棄%e4%ba%b2情的時候,麵目是猙獰扭曲的。

“義父?!”阿義的麵孔也扭曲了,是痛苦的變了形。

大森林拿槍的手有些不穩,他畢竟不能夠像老狐狸一樣舍棄一切,本來他可以一槍轟掉阿義的,可是此時他手軟了。因為我在老狐狸的槍下,因為阿義有和我一樣的麵孔。記憶的交織成了沉重的心理障礙,跨越不去,就成了心底的死結。

安卜泰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賭得就是一個“絕”字。

你怕嗎?你有所畏懼嗎?你畏懼你就輸了。他是個已經變成狼的人,狼心狗肺了,誰還在乎有個什麼得失?

“哈哈哈哈哈……”安卜泰冷笑,“知道你最失敗的是什麼嗎?你不如我狠!你狠不下心!下不了手!哈哈哈哈哈哈……”

正僵持不下的時候,從側麵飛馳而出兩隻狼,狂哮著向安卜泰撲來。

“嘭!嘭!”兩聲槍響,其中一隻狼撲倒在地,另一隻僵硬地停滯半秒又向安卜泰撲將過去……

時機給了我們一次生的機會。

“嘭!”又是一聲槍響,另一隻狼倒地。

我使出渾身力氣,摔開安卜泰的胳膊。大森林同時做出反應飛起一腳踢掉他的槍,兩個人相持不下,扭打起來。

阿義手中的槍舉了起來,我驚慌:“你要做什麼?”

“我要殺他!”她目光遊移,說話的人似乎不是她。

“你不會……你喜歡他!”我說這話的時候也感覺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我們都怎麼了?錯位了嗎?

被打掉在地上的槍在空氣中被托舉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正在扭打的兩個人。

阿義驚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阿元?!你在乾什麼?”我看見身為鬼魅的阿元閃現出來,控製了那把槍……

這世界太離奇了。

任誰都不會憑空相信,空氣中會飄舞著一把槍,向“人”射擊……

可是它真的發生了。

在我們驚奇錯愕的時候,那槍匣裡的子彈嗖地飛了出來……

“大森林!”

“狄珞!”

我和她同時叫出聲,那子彈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紅色的血漿飛了出來……

報應(網絡版)

大森林遲疑了一下,安卜泰馬上反手一搏,食指和拇指同時扣住了大森林的咽喉。

兩個人扭打的局麵發生了轉變,安卜泰占了上風……

我眼看著凶神惡煞的安卜泰急於至大森林於死地,想要撲上前半忙卻沒能夠。阿義反手一槍指向了我。

“你……”我知道她早看我不順眼,可是這時候激將無用。

“媽的!格老子一槍就能斃了他,這家夥是乾什麼的?礙手礙腳!”阿元扯著嗓子大罵。

我急了:“阿元!你為什麼傷他?大森林是好人!”

“好人?你看他那樣子,想殺人的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我隻想殺安卜泰,這小子擋在前麵不成了礙事的?浪費子彈!”阿元的蠻橫勁兒上來了,顯得煩躁。

“那也不能傷他,算我求你了!”

“你彆求我救他了,你看看你自己,腦袋上還被人拿槍頂著呢!你那邊角度好解決,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把她解決掉?”空氣中,那把懸空的手槍掉轉了槍頭,改朝阿義。

她錯愕了,手中的槍還指著我,卻好似失去了力量,連扳動手柄都做不到。

殺她?

這個疑問睬沒魑業男靨擰br/>我和她是敵人,對立麵的敵人,可是她……我怎麼能殺害和自己有相同麵孔的人,那情景就好似要殺死自己……

我們僵持著,說不出話來……

可是安卜泰死死地卡住大森林的脖子,他的咽喉發出痛苦的痙攣聲。我怎能坐視不管,無論如何不能讓大森林死去啊!

“奎哥!”我驚呼。

缺了半個腦袋的奎哥更想是從地獄鑽出來的厲鬼,帶著複仇的硝煙。他的身體從安卜泰身後的牆壁中穿過來,像一陣煙一樣,飄飄忽忽,斷斷續續。十指突兀,像個鎖頭一樣盤住安卜泰的脖子。

安卜泰感覺到了詭異。

一般這樣的詭異是在靜謐的環境下產生的。

靜的空靈了,人的腦細胞甚至會產生幻覺,以為自己的背後永遠趴著一個人,或是回頭的時候經常感覺到腦後有一雙無形的眼,還有沉重低沉的呼吸聲。

可是現在是槍支大響的時刻,喧鬨嘈雜讓人忘記了驚恐,隻有驚嚇和耳膜的刺激。但是安卜泰感覺到了,異樣的驚恐。就想是冰涼的五步蛇爬進了他的領子,把他的脖子纏繞得密不透風。

“咳……咳……”他的喉嚨痙攣了……

大森林得到了喘熄的機會,順著安卜泰的膝蓋滑到了地上。再想反撲卻發現根本不用他動手,安卜泰的眼球已經聚焦了,瞳孔在劇烈的收縮,他自己的雙手像抓狂了一樣在他的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印子。綻開的皮肉向孩子的嘴一樣咧開,鮮紅的液體噗噗地湧出來,染紅了他的指甲……

“你出來……你出來……咕……”他的喉嚨還在發出奇怪的聲音,那是應允死神的聲音。一扇無聲的死門向安卜泰打開了一道光,蒼白的光,裡麵有什麼蠱惑的東西在召喚他,他的魂不附體了……

所以說人是不能做虧心事的。

鬼魅現身的根源是人自己心裡有鬼。

殺人的人必會被人殺,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