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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清沙 showfar 4392 字 2個月前

常見的老套式,居然很奏效;而毒蛇事件,她親歷,當時的情形她確信是真,傷她是誤殺、還是覺得她的生死無足輕重?當時黑衣人都跑了呀,怎麼抓的人證物證?

不過,這一切都已不重要了。她歎了口氣:“他們有性命之憂嗎?如何能救他們?”

“陸相和將軍難說,但能不能救出兩府的人,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間,全看你了。”

“嗬,嗬,宋大人都無法,我能怎麼辦到?”讓我獻身出來嗎?隻怕她獻了也無濟於事,現擁有三宮六院的他根本看不上。“能探監嗎?能翻案嗎?”

“能不能翻案還是得看皇帝的意思,探監重犯需皇帝的手諭。”她難道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分量?現在惟有她放下一切去求皇帝,那兩府的人或有一救。而他自己為什麼如此為她的事焦心,恐怕隻有他自己清楚,卻無法向她表明。

事已至此,人命關天,盡力而為,但求無愧。木棉不想休息,請求宋景生陪同,馬不停蹄奔向皇宮,求見皇帝。

收到太監的通報,君北曄從奏摺上抬起頭,舒展了眉毛。小東西,你終於到了,正林早幾日就發了消息,不用請她自己來了,她打什麼主意呢?他收去笑意,埋頭繼續批奏章,他加快速度處理完手上的事,餘下的所有時光他要好好地接待她。小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片刻後,出來一個太監,宣木棉獨自覲見。木棉忽然膽怯,才發現她遠沒有自己想像中勇敢,她慌亂無助地顫聲對宋景生說:“你別走,等我。”見他點頭,她方才跟著太監離開。

太監將她引到禦書房外廳,便退下了,留下木棉一人,她無心欣賞房內擺設和牆上的字畫,坐在椅上耐心地等。怎麼能說服他放人呢?色誘?錢誘?權誘?好象她都沒什麼砝碼,如果今天求他放人不行,那就先讓他答應讓她探監,等她見了牢裏的親戚,商量後或許就有辦法了……

當務之急是取悅聖意,可她什麼也沒帶在身上……等等,以前她無聊時給同事畫畫像,收到畫像的同事都很喜歡的。送他她親手畫的畫像!就這樣辦。她走到書桌旁,取出一張紙,沒有合適的筆,她隻好用毛筆,各式做畫手法混用,細細地勾勒君北曄的頭像。畫畢,死皇帝仍未到,她端詳了一下畫像,美化了,有拍馬%e5%b1%81嫌疑,但基本還是認得出畫的是君北曄。

如今這人可是當了皇帝,擺的架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她等了又等,等得不耐煩了還得等。連日來的旅途勞頓和屋內的溫暖,喚來了木棉的瞌睡,靠著牆,她不小心睡著了。

〔卷一:自由篇:第四十二章 腰牌〕

終於處理完所有奏摺,君北曄站起身,整整衣冠,不緊不慢地走向外廳。

她一定等急了,說不定已經等得發毛了,他心中悶笑。太監在前麵推開房門,君北曄擺著POSE走進去,隻見木棉竟坐在那酣睡,微張著嬌%e5%94%87,流著口水……君北曄定定地看著她,麵上陰晴不定,最後揮手退下跟從,掏出絹帕幫她擦拭嘴角。她嚶嚀一聲,未醒。

他無奈笑著搖頭,將她抱起放在書房裡間的床塌上。一接觸到柔軟被褥,她便滾進床裏抱住暖被,舒坦地接著睡去……

他站在床邊,啞然失笑,這種覲見方式恐怕任何一個帝王也未曾遇見過!

她不是特別美,甚至她的脾氣也不好,她也不怕他,但她的神韻很特別,但她眼睛聰穎迷人……即便滿頭滿身的灰塵也擋不住她的嬌美!他曾失去過她,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她的確有些倔強難馴,但終會馴服,而收服她的人應該是他!

接開被子,他一躍上床滑進被中……

夜裏,木棉被宮中的更漏聲驚醒,跳動的燭火下,她發現她腦袋旁邊是君北曄的臉!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她先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接著伸手到他鼻下確定他是活的,再確定自己身上的衣服整齊完好。怎麼睡著了?怎麼跑到他床上的?還是趕緊起吧,事沒辦成別再失了身,那就虧大了。

她費勁地試著,從君北曄身下抽出被他壓著的衣服和長髮。不能驚醒他,她輕手輕腳地搬他,他可真沉,幾次用力過度她差點沒栽在他身上!

好容易全部都抽出來了,幾乎沒累出她一身汗。她坐在床上撫%e8%83%b8喘了幾口粗氣,慢慢挪動身體下床。她腳剛要沾地,他猛地攔腰將她抱回壓在身下,笑眼看她:“哪裡逃,小東西!”

“你!”她恨得牙癢,你小子早醒了吧,真會裝!

“哈哈,有趣,有趣!”他低頭%e5%90%bb住她的嬌%e5%94%87,吞掉她的喉中的抗議。她使勁推他,這人是鐵板啊,她那點力氣絲毫動搖不了他。

他總算%e5%90%bb得盡興放開她,她大口大口喘氣補氧。

他側身躺下,攬她入懷,她的每一點掙紮都會引來他更緊的擁抱,直到她放棄掙紮。他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閉上眼,對她說:“再睡會,天快亮了。”

“君北曄,啊不,皇上,讓我去探監,好嗎?”乘他心情好,趕緊求吧,總不能白讓他抱著!

他仍閉著眼:“準你探監,你怎麼報答朕?”木棉一時語塞,他將她摁回懷中,“起來再說,現在乖乖睡覺!”木棉趕緊閉嘴,她以為他會強要了她,她以為她不可能在他懷裏睡著,事實是,他沒有動她,她又睡著了,直到他起身要離開。

“等一下,君北曄。”她趕緊翻身起來,天還沒全亮,當皇帝很勤苦啊,出早工。“我要去探監,手諭?”她小心提醒。

“天還早,你再睡會。”他不正麵回答。她著急:“睡夠了,皇帝都起了,臣民還敢貪睡,給我好不好?”她奔過去拉他袖子懇求。

“先過來梳洗,用飯!”他轉身走向外間,她忙%e5%b1%81顛跟上。認出昨日呆的外廳,她忙沖過去取來畫像獻寶。她心中對自己說:這是為了救人,咱行為不可恥!

君北曄見到畫後,反應很好,大概以為隻有情誼多深畫才多逼真吧。他遞給了她一塊腰牌,不但可以去探監,還可以持牌隨時進宮。

飯桌上,他說會命宋景生陪她探監,她才猛地想到宋景生還等在宮外,慘叫一聲:“完了,昨晚我讓他別走在宮外等我……完了,他會怎麼想……”

“那正好,讓他繼續陪。”君北曄笑得更加舒心。

〔卷一:自由篇:第四十三章 探監〕

“他是朝廷命官,早朝政務要緊,正風陪我去探監就可以了。”木棉內疚得要死,站起身就要去給宋景生道歉。

“回來,讓個太監去就可以了。你把飯吃完,記住,探完監馬上回宮彙報。”他不容置疑地說。

皇上了不起啊?擱現代,也就是一人民公僕,形象工程而已!拽什麼呀。

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趕緊說:“君北曄,多借我點銀子吧,我以後還。探監不都是要使銀子的嗎?給了銀子,獄卒才不會虐待犯人。瞪什麼眼呀,那換個說法吧,獄卒為皇上看守犯人有功,我替皇上打賞去……這麼說來,銀子是取之皇上用之於皇上,小女子其實可以不用還銀子的……”他臉色不太好,說過了?她趕緊閉嘴。

放下餐具,他黑著臉起身離去,留下她坐在那,為自己失控的言辭後悔。她卻不知,禦書房外,一眾太監不解地發現皇上今兒一大早心情特別好,皇上他邊走邊淺笑不己!¤思¤兔¤網¤

拿著君北曄使太監送來一包銀子,她帶著腰牌,和正風一起,先到了議政廳的收押牢房。

第一次見“父親”和她的兩個“兄弟”,一看鎮南將軍就是個剛正不阿的武將,兩個兄弟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是血緣關係吧,木棉見他們帶著鐐銬禁不住覺得傷悲。

鎮南將軍愧對木棉:“女兒,為父真是無顏見你。從小父親對你關照甚少,如今反連累你。那日暗殺,為父並不知情,虎毒尚且不食子,懇請女兒原諒!”

“暗殺您不知情,那父親趕緊向皇上申述啊!”

“如何說得清?我和陸相的關係,說不知情又有誰肯信!那些殺手的確是我的手下,陸相問我借人,我如何會不借?那些殺手都被陸相處死了,死無對證我再申述也無用。”鎮南將軍似放棄了爭取:“蒙怨我不在乎,大不了一死,但女兒,請你一定原諒我!否則為父死不瞑目!”

不懂政治的人接觸政治,終究要被政治玩弄。這是誰說過的名言啊?用在鎮南將軍身上,最合適不過了。

木棉相信她這位“父親”的話,含淚勸道:“那件事情純屬意外,女兒這不好好的嗎,女兒不怪任何人。父親千萬別放棄希望,如今新帝登基,國家正是用人之機,國家需要父親帶罪立功。更何況史家歷代忠良,豈能背負殺君叛逆的罪名。父親如放棄了,兄弟家人又如何活下去?”說得那鎮南將軍慚愧稱是,答應她上書陳情、懺悔罪過、懇請皇帝給予將功補過的機會。

木棉拿出銀子打點好獄卒,又囑咐他們愛惜身體,堅強挺過來,她會儘量營救並照顧將軍府。父子四人握手淚眼相看。

出得議政廳,木棉虛弱地靠在牆邊,獨自抹淚,為剛才那一幕,悲從中來,她竟然真的入戲了!入了史蘭芝的角色。

正風不忍她這樣,在旁安慰:皇上會看在她麵子上網開一麵的。

對了,剛才那一幕,正風會一五一十地向君北曄彙報,也許君北曄會相信。想到這,她心情好過些,收住眼淚,繼續下一站探監。

重牢裏,相府人的待遇隻能用悲慘兩字來形容。兩排的地牢牢房,擠得滿滿的,光線混暗,空氣渾濁,呻[yín]聲哭聲不斷。陸相和俊小子不但戴著鐐銬,身上還帶著刑傷。木棉強忍著淚,將銀子包裹全部塞入獄卒手中,請他趕緊弄些乾淨的食物、水、藥物和被褥來。

陸相麵色陰沉,一言不發。木棉隻有把勸慰鎮南將軍的話又說了一遍。陸相冷道:“全是偽證!投機小人,竊取皇位。要殺便殺!還囉嗦什麼!”

木棉駭然,你不想活還想累死這百餘人不成,不禁氣道:“這時候陸相還要顧及自己的麵子和氣節嗎?當今皇上,皇位由先帝親授,百官見證,明證言順,正大光明。陸相這麼多年的官場算是白混了!願賭服輸,失敗了就大大方方地認輸好了,還要累及老母和幼子陪葬不成?!”

“木棉,不要理他!他竟令殺手暗殺你,權利熏心,他不值得你為他這樣!你快走吧,別再來了,我不想你受連累,更不想你又被那小子欺負!”俊小子在對麵的牢房朝她低喊。

她奔過去,握住他的手,見他傷痕累累,淚又不知覺地落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