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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 鳳閣龍樓 4295 字 2個月前

:“你是我的女人哎,我都沒嫌棄你劫持我,你居然還要聽他的揍我……我都為了你把保鏢和營救我的人停了,我都這樣配合了,你居然還想揍我……”我很無力的想,我其實壓根沒想揍他好不好?衛少這是不是在借刀殺人啊?

葉曉華的手指在我麵前晃啊晃的,我沒精打采的說:“我們要是被追上,我可能會被打死的。”葉曉華收了手指頭,有些悲涼的說:“你就不能再找個理由啊?一個理由你要吃遍天啊?”衛少涼涼的說:“恩,人質當然是希望劫持者死掉了,你當然很想我們被打死的了。”這是正常想法,不過就算我知道這樣想很正常,我還是會難過的啊,衛少你不厚道。

葉曉華鄙視的看他一眼:“要是你的話,當然是沒錯的。不過這個女人花費了我這麼多,我當然不會想她死掉,還是你死比較劃算,我連那一成也不用給了。”衛少死了,生意還有效嗎?+

哦,口頭約定的一成至少是可以當不存在了。

葉曉華憤憤的一伸手撈住我,用力在我%e5%94%87上咬了一下,宣示主權一樣斜睨著衛少,衛少打了個哈欠:“我認為這是咬,不是%e5%90%bb,不具備觀賞性。我們還是討論道路吧。”我默默的垂下眼瞼,葉曉華咬的很疼,他是真的在生氣。

葉曉華哼了一聲,看了看窗外,觀察了一下,然後說:“這裡離莫斯科大概是三百公裡外,離主路有些遠,但是附近有一條車道,可以前往一個小鎮,在那裡有無人加油站,可以加油。不過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等在那裡。”衛少算了算:“除非是坐直升飛機,應該還沒有人開車到那裡,我們走吧!”我問:“衛少,我來開吧,你休息一下。”一個多變的夜晚,衛少精神喝體力也都極度考驗。

衛少笑了笑:“你還是當一個好的飼養員比較好。”我默,衛少也覺得葉曉華像一隻豹子?衛少微笑,仿佛看出我的想法:“我覺得這是一隻狼,我還是小心一些不要被反咬一口,好心沒好報啊。”衛少的小心是有道理的,葉曉華剛才就咬了我。

葉曉華眼神一暗,忽然捏住我的下巴,低頭溫柔的%e5%90%bb住我,我頭腦一陣空白,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一抹瑩潤的光澤閃過,他伸出手掌捂住我的眼,低低的笑:“這個時候要閉上眼的,女人。”

他的%e5%90%bb有著我熟悉的氣息,我的心頓然塌陷,他的手掌薄薄的繭子觸過我的肌膚,我覺得我沒有流淚,但是熱熱的水流過他的手指,我聽到衛少輕微的歎息聲,車開動起來,葉曉華不管不顧的%e5%90%bb著我,%e5%94%87齒攪纏中,有一種類似幸福的種子在荒蕪的心頭慢慢的滋生起來。

這是一個失去了三年多的%e5%90%bb,把三年前的時光和三年後連接起來,仿佛輕輕的揭開了新的生活。

車裡響起了熟悉的旋律,那是悠揚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本來是一首訣彆的歌謠,父%e4%ba%b2曾經說它哀而不傷,很符合中國古典樂曲的審美,中國樂曲講究哀而不傷,樂而不%e6%b7%ab的氛圍,這是西方人所不能理解的。而這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卻和中國古典樂曲有相通之處,所以祖父和父%e4%ba%b2都很喜歡。

葉曉華看著我,看看手心裡的淚跡,眼神變幻,過了一會,眼光慢慢的溫柔下來,在我耳邊低聲的說:“甜心寶貝,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的身體好像記得你,這個%e5%90%bb,真的和想象的一樣好。”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閉上眼:“我是不是不小心丟掉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他睜開眼,有些遲疑的看著我。

我的眼淚又要流下來,他歎了口氣,把我拉進懷裡:“對不起,寶貝,我一定不是故意的……”我點點頭,不是他,是命運故意的。

他露出明亮的笑容:“你笑一下,我就為你唱首歌。”

我看著他的笑容,仿佛眼前出現了明麗的陽光,不由自主也露出笑容,葉曉華慢慢的唱起了俄羅斯歌謠,聲音低沉悠然,帶著磁性的聲音有一種動人的魅力,衛少關了車載音響,安靜的車裡,葉曉華的歌聲仿佛穿過黑夜的翅膀,低逥盤旋。

這是一首曾經流傳俄羅斯的歌謠,青年上戰場前在家鄉的麥田前訣彆心愛的姑娘,把她的照片放在貼近心口的地方,在戰火紛揚的日子裡,手按在心口就仿佛觸摸著姑娘的臉龐,當子彈穿透他的心臟,他歎息著呼喚著愛人的名字,想著她含淚的笑容。

“……就算我躺在這冰冷的地麵上,我的靈魂已經回到了你的身旁。多年以後,當春天的第一縷陽光掠過你的淚光,我的愛會變成每一朵花香,落在你已經不再青春的發上,你會不會說,安塞亞啊,你為什麼還不回家鄉?塞麗啊我的好姑娘,不要再憂傷,無論經過多少時光,我依舊會眷戀你不再美麗的臉龐……”

我聽著動人的歌謠,心裡滿滿的都是感恩,我和葉曉華,還能活著在一起。

葉曉華明亮的眼睛眨著,%e5%94%87角彎彎:“我們不會像安塞亞和塞麗那樣,對吧?你是個野蠻女人,會搶我走。”他桃花眼眨啊眨的笑,仿佛多年前一樣。

第 100 章

車一路飛馳,可惜的是眼看著快到車道了,沒油了。葉曉華鄙視的看著衛少,仿佛衛少應該開一輛油罐車似的。要是真開一輛油罐,我們怕是渣都不剩了。

“隻好搭車了。”衛少好脾氣的說,一麵快速的把槍支組裝起來,扔給我和葉曉華一人一支:“小心一些”

葉曉華懶洋洋的掂了下槍,感歎:“真不趁手啊!”我知道葉曉華喜歡那種大口徑的,小鋼炮本家兄弟一樣的狙擊步槍,很黑道彪悍風格的造型。但是要是扛著那種槍去搭車的話,不太樂觀。

這個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應一下我們三隻亡命之徒的造型,三隻人影殺氣騰騰的走在黑夜裡,神佛走避。

剛上車道的時候,就有一輛車開來,遠遠的看到車燈,我剛要伸手搭車,葉曉華已經大模大樣的走到車道上,幾聲槍響,每槍都正打在車輪前一米,拿捏得絲毫不差,那司機緊急刹車,麵對著黑洞洞的槍口,一臉蒼白。

葉曉華輕快的走上前去:“朋友,借車。”

衛少和我:“……”國家不同,搭車用語不同……

但是顯然這種方式是最方便的,所以我們兩隻好人假裝不了解國情民俗,保持沉默。話說,作為劫持者,讓人質去打劫實在挺不道德的,所以我們大概也不是好人,對於司機投過來哀怨的目光視而不見。

那司機戰戰兢兢的舉手走下車來,結結巴巴的說:“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用我祖父的名譽發誓……我不會報警的。車裡還有剛買的榛子夾心列巴和祖父最喜歡吃的花生醬,你們可以都拿去,我會再買。”

俄羅斯人民很熱情好客。

坐上車的時候,葉曉華很誠懇的對司機說:“替我向你祖父問好,看在花生醬的份上,你和他都會長壽的。”

花生醬是養生食品,大家要經常吃……會長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衛少很抱歉的拿出一疊錢塞在司機口袋裡,露出溫和的笑容:“請保持沉默。”司機一臉感激的說:“我會保持沉默的,哦,先生,你給的太多了,足夠買一輛新車了,願上帝保佑你!”

我默,這就是黑道和白道的本質區彆,不在於做的事情是好是壞,而在於方式。就當事人司機來說,衛少那是買車,葉曉華就是搶劫,雖然衛少也沒有給列巴和花生醬的錢。哦,列巴是一種俄羅斯食品,類似於麵包。

重新上路後換成了葉曉華開車,我坐在副駕上,給衛少留了整個後座躺下休息,這是葉曉華很好心的建議的:“既然是人質,總要有人在旁邊看守著吧?”於是我就很自然的擔負起看守人質開車的工作,衛少似笑非笑,不去點破葉曉華防備的心思,基本上從很早以前,葉曉華就已經開始防備衛少了,習慣這種東西真是頑固,連失憶都不能治愈。

中途休息的時候,我們吃著列巴和花生醬,司機也許是長途趕路,車裡還有沒有開封的純淨水。吃完後坐回車上,葉曉華卻沒有開車,手放在方向盤上,似乎有些艱難。

“我是祖父三年前帶回俄羅斯的。”葉曉華沉默了一會,慢慢的開口。我認真的傾聽,知道他在對我坦露事情的經過,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的,卻是至關重要的。也許不能揭開謎底,但是一定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三年前他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被運往日本,已經奄奄一息,而且還染上了毒癮,是被用來做精神實驗的人體。祖父暴怒之下,找到那個研究所,在火拚中那些人的一部分被殺,另一些逃進實驗室後引爆了自爆裝置,整個實驗室被炸毀,有關實驗的資料都不存在了。活的幾個研究人員也趁亂自殺了。”

他平靜的說,我渾身冰冷,有一種剜心的疼痛,他伸出手撫摸一下我的臉頰,探過身來在我臉上%e5%90%bb了一下,露出笑容:“彆擔心,已經過去了。”他瀕臨最危險最痛苦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在絕望中的時候,有沒有呼喚過我?我居然從不知道他曾經經受過怎樣的痛苦,成為一個實驗人體……

我的眼淚已經不可遏止的流下來,衛少輕輕的坐起來,身子繃得筆直,一種類似殺氣的東西從他身上彌漫開來,顯然他被激怒了。

“經過湯姆教授對我的觀察治療,那應該是一種研究催眠控製大腦的實驗,因為實驗極其殘忍,人的大腦無法承受,幾乎所有人都成了白癡,那些和我一樣成為實驗體的人幾乎都完全喪失了智力,隻有我熬了下來,作為實驗成功的一例送往日本途中被祖父救回,但是對以前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我臉色蒼白,手指甲陷入肉裡,想要對他安撫的笑一下,%e5%94%87蒼白的抖動,卻無法扯出一個笑容。

後座上衛少已經平靜了下來:“後來有沒有記起一些有關實驗的事情?”衛少聲音竭力平淡,但是微顫的聲線出賣了他,那是極力壓抑的殺意。一瞬間我幾乎能感覺到血色天地的暴怒。

葉曉華搖頭:“我清醒的時候就隻記得一些片斷,都是一些實驗過程中的慘痛經曆,隻有幾個畫麵,其餘全都不記得。湯姆教授說,我之所以遺忘實驗的事情,是因為人腦的自我保護。但是忘記以前的事情,卻是實驗的後遺症,無法靠簡單的激發來回憶起來。”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對不起寶貝,我不記得你了,我這三年來很努力的想要記得,但是一開始還有一些效果,後來就很難進一步。除此之外,我在努力戒毒,一直到半年前,我才戒掉毒癮,所以我什麼也沒有做,你不會怪我吧?”

我悲傷的搖頭,把他的手緊緊握住,哽咽:“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如果知道你在受苦,我一定會去救你……絕不會讓你受苦……”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