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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夜行 鳳閣龍樓 4214 字 2個月前

打電話,可是又不想你擔心……衛少一晚上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是他要是回來了……我還是不知道……”

她嗚咽起來:“我不是不知道他對我和對彆人不一樣……我其實一直知道的……我一直回避,我以為他明白的……我以為就這樣的……師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我其實一直回避的……我應該離開的,可是我不知道離開了去哪裡,我從十歲就在衛家了……”

我輕輕給她擦淚:“小憐,這不是你的錯,也沒有誰錯了……你不要哭,我想衛少已經了解,不會為難你……要是你想離開,我想法和衛少談一談,你要是沒有地方去,你去我們的孤兒院吧,可以當老師,你學問也好,一定能勝任的,那裡都是很有趣的家夥,很好。”

小憐漸漸止住了哭泣,抬起頭,臉上有了光彩:“真的嗎?師兄你願意讓我去那裡工作嗎?我什麼都不會……”我笑了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會呢?我教給你那麼多東西,而且你以前學的那麼好,都是彆人比不上的,隻不過那裡條件不是很好,像在衛家這樣的生活,不會有的,你願意嗎?”小憐用力的點頭:“我當然願意的,我們本來都是孤兒,又不是沒有吃過苦,我一點也不怕吃苦的……你去和衛少談一下……我想他也不想再看到我的……”

我點點頭,心裡不是不難受的,那麼破釜沉舟的說出口,明知道很可能就是絕境,今生的衛少遠沒有前世隱忍,也以為今生的小憐不是前世的我吧?

我看看林小憐清麗如畫的麵容,即使紅腫的眼睛也不減那種寧靜的美麗,衛少愛上她是一件多麼自然的事情,這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雖然柔弱,可是內在堅強,雖然簡單,卻有自己的原則,隻要和她接近,就能感覺到寧靜安然,如飲清茶,味淡而悠遠。

我輕輕歎息,深刻為衛少悲哀,愛情,看起來實在很傷人,隻適合看電視小說,不適合身臨其境。看人家悲歡離合去感動,輪到自己,決不好受。

我該怎樣對衛少說出口呢?當衛少為愛情痛苦的時候,我是那隻撒鹽的手。

這該死的命運啊。

第 55 章

衛少一連很多天都沒有出現,既沒有在彆墅裡出現,也沒有在各場合裡出現,關於他的事情就有了很多說法,很多美女都明裡暗裡密切關注,就是相關勢力和家族,也開始繃緊了弦。

我找到衛少的時候,他正在一處懸崖邊的大石旁坐著,大石上傷痕累累的,而衛少手裡是一把武士刀,周圍是碎的大大小小的石塊,場麵一度很煽情,看上去像是剛發泄了一通,背對著我,坐在地上,刀就插在手邊,寒光冷冷的。

這裡很偏僻,如果不是歐陽清幫忙,我也找不到這裡來,為這花掉了2萬美金的消息費,歐陽大小姐還一副這是我們最賠錢的生意的表情,真是不可愛啊,人家歐陽大少多好啊。

不過能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發泄,衛少還是很有隱私感的。隻不過不知道這種狀況持續了幾天了,要是真這麼不吃不喝的待了幾天,這自虐也夠了。

我走過去的時候,衛少顯然聽到了聲音,警覺性還可以,但是隻側了一下`身,看到我後,就沒理會了。我卻是吃了一驚,眼前的衛少胡子拉碴,眼窩深陷,除了黑色的眼睛依舊冷冷淡淡外,幾乎讓人忍不住這是那個風華滿身的衛少,情之傷人,令人歎惋。

“你來做什麼?”他的聲音依舊淡淡,沒有什麼疲憊,默默的看著遠山近水,看樣子除了一開始的發泄,後來大概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發呆吧,離懸崖這麼近,不知道一開始有沒有跳崖的想法,當然,我也知道那很難,這麼懦弱的選擇,基本不在衛家男人的考量之內。

“你該回去了,我來接你。”我也平靜的說:“這樣的形象,不適合你。”

他“哦”了一聲,站起來,伸手拔出那把武士刀:“很鋒利的刀,就是太鋒利了,易斷。過剛易折,情深不壽,看來都不像我。”是一把斷刀。

他看了一眼,隨手扔了,然後平靜的走下山去。我默默的跟在後麵,然後就看到他直直的倒了下去,我隻來得及抓住他的衣服,撕裂的聲音讓我心裡一沉,一種巨大的驚恐就籠罩了來,他要死了嗎?

還有呼吸,我鬆了一口氣,背上被冷汗浸透,隻覺得一陣發虛,不由坐倒在地。感覺脈搏虛弱,想來是體力透支才昏厥了,我給他喂了一些水,雖然依舊沒有醒來,看來已經好了一些。我看著天色不早了,隻好背起他向山下飛奔。幸虧是我,要是普通人遇到了他,大概就不知道該怎麼把他弄回去了。即使如此,這裡偏僻崎嶇,我也是歇了幾歇,累到快虛%e8%84%b1了,才走到路邊,真不知道現代社會的英國倫敦,還會有這麼一個山野地帶。

期間衛少隻醒來一次,看了我一眼,就徑自昏睡過去,看來也是幾日幾夜沒休息了,我隻好抱著同情心繼續忍受當搬運工的工作,一直到路邊,攔了一輛車,給了不少錢,對方才狐疑的把我們送到最近的醫院,大概這樣的我們兩個,很像逃犯。果然一會功夫,醫院裡來了警員,盤問了一下,看了證件,這才離開。

一生診斷是體力消耗到極限導致昏厥,饑餓,%e8%84%b1水,情緒起伏太大,等等一係列導致身體極度虛弱,幸虧及時發現,否則就真的死了。我擦了一下冷汗,這是自殺嗎?

好在一天過去了,衛少終於醒來,醒來看到我的眼神,冷冷的皺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冷靜一下。”恩,再超過半天,就真冷真靜了。

我遲疑了一下,這樣的衛少,我要是再說讓小憐離開的事,是很殘忍的吧?他醒來後一直不去看門口,不去看會不會有誰進來,這本身就是極度的渴望吧?我歎了口氣,咽下了想說的話,平靜的說:“我還沒有通知任何人,我想你也不願意被人看到這麼樣。”他點點頭:“謝謝。”是謝我救命還是謝我沒讓彆人看到他那麼狼狽呢?我覺得是後者。

又一個清晨過去了,衛少堅持要出院,我辦了手續,然後想扶他離開,他掙開我的手,平靜冷淡的緩步走出醫院,看不出依舊虛弱,肩背依舊挺直驕傲,微微抬頭看看新起的太陽,我看到有一抹水光一閃而過,也許是我眼花了。

打了一輛出租,幾個小時後徑自來到了衛家彆墅,我沒有下車,衛少臨下車的時候淡淡的說:“我會處理好的,我不會讓她走。”他知道我要說什麼。我沒有做聲,眼看著他走過去。看到彆墅裡的人迎上來,衛少一如既往的淡淡的笑,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他眼光轉了一下,看到小憐慢慢走來,依舊是淡淡的笑,走過去,一直走進樓裡。

我對司機說:“去xx道xx彆墅。”也許我這份工作就要作廢了,這麼不辭而彆的離開幾天,實在不算是敬業態度,我總要去解釋一下。

凱蒂驚訝的說:“你為什麼要道歉呢?是我要求你去幫我取一樣東西而已,你做的很好。”我默,這算不算作弊?

不過雇主這麼說了,我也不會傻到自己再去給自己過不去,當然我更不會解釋我去做了什麼了,反正現在是雇主諒解了,我乾了大半個月的工作保住了,但是這並不能阻止我發誓再也不接這種任務的想法,大概我已經不適合做保鏢這一行了,雖然那曾是我的本職工作。

三天後一個下午,毫不意外的,衛少把我約了出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她會忘記不愉快的事情,關於我對她說的那些話,她不會記得,一切都很正常,你把這件事情也忘了吧。”他開門見山的對我說。

我低頭攪拌著咖啡,沒有加糖的咖啡苦得很,我慢慢的說:“你對她用了移魂了?”他點點頭:“最無害的一種,她隻是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事而已,我以後也不會困擾她,但是她依舊是我的保鏢,一直到有一天,她找到能保護她的男人。”

我遲疑了一下:“為什麼不放她走?沒有人知道她是你的弱點。”衛少輕輕的抬頭,恢複了美麗的鳳眼冷冷的一挑,依舊是冷冷淡淡的聲音:“我賭不起。”我無言以對。

我們沉默良久,一直到我以為這沉默會持續到最後,衛少忽然說:“對不起。”我愕然抬頭:“什麼?”衛少美麗的鳳眼流動著波光,輕輕的說:“錦衣,對不起。”我輕輕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愛有對不起之說嗎?隻是愛和不愛而已,誰能因為不愛而對不起呢?我多年錢對他說“我愛你”,他回答“很喜歡”,這樣是對他,他不用說對不起。

我搖搖頭:“你不用覺得抱歉,那樣的話,就不是衛少了。”我想了一想:“你封閉了小憐的記憶,如果會被解開呢?”他搖搖頭:“那需要我%e4%ba%b2自對她說出解開的密碼才能。我不會說出來的。”我問:“那是怎樣的密碼?”他看了我一眼:“很簡單,我們結婚吧,小憐。你覺得我能說出來嗎?有那個機會嗎?”我的心刺痛了一下,心頭忽然有什麼閃過。

我忽然站起來,凝視著他的眼睛,平靜而苦澀的說:“衛少,你能不能對我說一句:我們結婚吧,錦衣?我想聽一下,就當,就當是報答我救你之情。”我心裡巨大的風暴在旋轉,我覺得有什麼在逼出我的眼淚。

衛少寧靜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睛,微微的閉了一下,然後睜開眼,困難的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我微笑著說:“我隻是想聽這麼一句,你就當是報答,你就當是看著書本念出這麼一句。”我的%e8%85%bf都有些發軟了,眼神卻堅定的盯著他。

他吸了一口氣:“為什麼?”我輕輕的笑:“我隻是想知道,我有沒有被你封了記憶而已。”他有些憤怒了:“你以為我用這麼一句,誰都可以用的嗎?我隻會對一個女人說。不會的,我從來沒有對另一個人下這種愛禁。”原來叫愛禁。

我平靜的說:“我隻是有些好奇,如果真沒有,你就當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情,我懷疑而已,你這麼不肯,我很難放心。這就算一個檢驗。”衛少臉上青筋跳了幾跳,慢慢的說:“好吧,你聽好了:我們結婚吧,錦衣。”然後他靠後一坐,慢慢的端了咖啡:“滿意了?”

我微微一笑:“好玩而已,你太當真了。”衛少冷冷的說:“我從不拿這種話來玩笑,我走了,你以後不要打攪小憐,我覺得你會影響小憐。”我微笑:“慢走不送。”

他打開門,一抹傍晚的夕陽從門外射進來,把他的身影籠罩在一片豔麗的光環中,他走了出去,門關上,我的眼淚慢慢的落下來,落在苦黑的咖啡裡,點點滴滴。我端起咖啡,慢慢的飲下,那種苦和澀,把我的眼淚不斷的逼出來,不斷的逼出來。

記憶如電光火石,把我切割。原來一切都改變了,唯一不變的是這樣的一個情節。他溫柔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