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曉曉的動作，忽然笑了，拉過曉曉，讓她在自己懷裡靠著，輕輕晃著。曉曉看致軒高興了，還真不知道為了啥，用眼神詢問，致軒當沒看到，總不能和她說，是因為看她用手絹包錢的樣子特像自己奶奶吧，奶奶可是個典型的小腳老太太啊，為了自己的皮肉著想，還是算了吧。

曉曉也沒在意，等致軒抱著自己搖了一會兒，等自己快睡著的時候，被拉出了屋子，跑去和奶奶撒嬌，曉曉偷空，四處看了看，看著一大屋子大人孩子，大人還好，孩子可是滿屋子的亂跑，可是夠鬨得慌的。仔細瞅瞅，陽陽哥認識，小叔家的女孩子也認識，現在還小，恩，還有姑姑家的姐姐，彆的沒啥印象了。

經過了一個戰爭般的上午，然後便是接著戰爭般的午飯，在一幫孩子堆裡，曉曉和致軒兩個偽小孩總算是勉強糊弄飽了自己的肚子，中午和老媽打了招呼，帶曉曉去舅舅和小姨家拜年去了。

出了門，曉曉抬頭看看掛在頭上紅紅的太陽，暖暖的，不像夏天那麼炙熱，走在擠滿落雪的小路上，呼吸著冬天帶著清冷味道的空氣，即使偶爾傳來鞭炮聲，也感覺很寧靜，是那種自己想要的安逸的生活。

“曉曉，等下咱去我二舅家吧，小姨家遠點兒，就不去了，然後，彆的就不用去了，和你家%e4%ba%b2戚比不了也差不多了，沒啥用。”

“恩，聽你的。”路上，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聲成了主旋律。曉曉看致軒不大高興的樣子，知道，這事也不是說想開就想開的。

“咱把以前的事忘了吧，彆總背著了，多累啊，以後，咱就對那些以前沒機會還那份恩情的人儘力好一點兒，不咋地的人咱離的遠一點，也就是了。”看致軒不為所動的樣子，“你看，你不是還有我呢嗎，你看我以前給你洗衣做飯的，是不是得對我好點啊？”

“恩，洗衣機，你做飯我刷碗，還有......我可不是得對你好一點兒？不然哪還有機會刷碗啊？”致軒看曉曉瞪眼睛，連忙改了口供。

“明明是你追我的時候，和我說的，以後都你刷碗，我就是給你個實踐誓言的機會，不讓你食言而肥，你看我對你多好。”

“恩，是嗎，那到最後怎麼變成我做飯我刷碗，你偶爾做飯了？”

“那不是我加班嗎，給你個表現的機會。”

“也沒天天加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聲飄散在小路上，白楊林裡那一雙雙的眼睛都笑眯了眼，看著世間平凡而瑣碎的幸福。

第十八章 兩個舅舅

當曉曉站在縣裡領導家屬樓門口的時候，望著那在自己眼裡挺破的樓感慨萬千，“老公，咱要是蓋房子肯定掙錢，你看這樓不知道誰蓋的，可夠醜的，大家還搶著住。”

“你說的那是後世的商品房，現在這個是板樓，能一樣嗎，何況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年代，縣裡加廠部一共才幾個樓啊，而且那些都是辦公樓，就這三個是住人的，一共沒幾個單元。”致軒看曉曉那糾結的眼神，其實自己也很糾結，這樓，實在不怎麼好看。致軒拉著穿的太厚邁不動步的曉曉爬上不大寬敞的水泥樓梯，來到三樓敲門（沒門鈴），開門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長的不能說是漂亮，但是很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味道，看到門口的倆孩子，笑著說，“怎麼小軒自己帶個小姑娘來了，你爸爸媽媽呢？”

“小舅媽，彆叫我小軒，說好幾次了，我長大了。”致軒無奈啊無奈。

“臭小子，以前叫你也沒事，怎麼就過個年長一歲事就這麼多了？”正說著話，屋裡傳來孩子的哭聲，“快進來，樂樂又哭了。”說完，先轉身進屋子了，曉曉和致軒跟著進門，關了門，看小舅媽從小舅舅手裡接過孩子，抱著邊拍邊哄著。

“小軒來了，來，坐，這是你那個乾妹妹？”說完給拿了瓜子糖果什麼的給放旁邊。

“小舅舅，這是我跟您提過的我妹妹曉曉，我倆這不給您和小舅媽來拜年了嗎。”曉曉也跟著致軒跟小舅舅和舅媽拜了年。

“你小子，衝著壓歲錢來的吧？”說著從衣服兜裡拿出一堆紅包，挑了一會，找了兩個明顯就比較厚的拿給致軒和曉曉。“給，先拿著，省的一會兒孩子多我再給錯了。”

小舅媽邊哄孩子邊看小舅舅和孩子們聊天，看小舅沒個大人的樣子，“說什麼呢，沒個正行，教壞了孩子。”

“哈哈，我外甥聰明著呢，知道啥該說，誰對他好。”看小舅媽抱著孩子晃著，過去接過孩子，“我來吧，不然晚上我哄她還不跟我，你也不能歇著。”自己抱著孩子滿屋子亂轉，邊哼哼邊和致軒說話。

“回去跟你媽說，這幾天你家肯定夠鬨騰的，他們都得過去，我就不給你媽添亂了，要不我倆帶著孩子過去，那肯定更是個事兒，你媽忙活著還不放心我倆，我看著那幫人也鬨心，等過倆天不忙了我再去你家，反正也不遠。”

致軒看小舅的樣子，覺得這當爹忒可憐了。“不用，我媽讓我來告訴你，就說不讓你倆去我家，等這幾天來的人差不多了，她過來，幫小嬸帶幾天孩子，我媽說年前的時候看小嬸子都瘦了，肯定是孩子鬨不好帶。”

致軒小舅看致軒說話的樣子，恍然間覺得孩子長大了，笑著搖頭，“你小子什麼時候說話還拿腔拿調的了，裝什麼大人啊。”

“小舅，啊，以後我管你叫老舅吧（忽然想起還有個曉曉的小舅舅，彆叫混了），老舅啊，我長大了，是大人了，以後啊，能幫你們了。”小舅這個鬱悶，“我才教育你一句，就變成老子輩的了，成，你是大人了，不然我又得老幾歲。”

“你還是管我叫小舅媽吧，可彆帶個老子，聽著害怕。”說完，舅媽拿手試了下奶瓶的溫度，又擠出一點到手上，還嘗了嘗，覺得溫度差不多了才給小舅舅——啊，是老舅喂孩子。致軒和曉曉也湊上去跟著看小寶寶，小家夥兒眼裡還含著著淚呢，捧著奶瓶吃的到是挺歡實。

兩個人陪著老舅和舅媽逗了會兒孩子，可是小丫頭不給麵子，吃飽了沒一會兒就哭，然後就得有個人抱著滿地亂轉，停下來就哭，看的曉曉這個累，忒同情舅媽了。兩人看家裡有個孩子鬨的%e9%b8%a1飛狗跳的舅舅家，說什麼也沒留吃晚飯，呆了一會兒就跑出來了。

致軒拉著曉曉，說要帶她去看兩個人即將要就讀的小學，道了那裡發現這個小學沒曉曉想象中的那麼小，還是挺大的，雖然都是平房，但是也有四大排房子的，前麵是個大操場，旁邊還有個足球場和四個籃球架子，四排房子中間有條主路，把四排房子從中間分開了，左邊的四排都是教室，右邊的第一排是各種活動室，第二排是老師的辦公室，第三排是食堂，邊上還看到一個小屋子掛著個牌子，寫著小賣部。再往後走才看到，第四排房子根本就不是一排，房子後麵還有房子，兩邊也是大圍牆，原來給圍成了個大院子，致軒說是宿舍。∮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小學嗎，哪裡來的宿舍啊？”

“嗬嗬，這是農場啊，一個廠部才一個小學，所以才這麼大啊，各個連隊的孩子都是要來這裡上學的，連隊離的雖說不遠，但是也都不近，何況現在這破路，哪裡來的接送班車啊。”曉曉看著那麼多的宿舍房子，覺得很無語，這得住多少孩子啊。

“曉曉，其實，我一年級的時候也住寢室，那時候我爸爸還在連隊工作，我爸調到廠部來我才不住寢的，十個人一個屋子，食堂的飯就不用說了，嗬嗬，想想，要不是那麼苦，我怎麼能記得那麼清楚呢。”曉曉看致軒感慨的樣子，這事都聽他說了好幾遍了。

“恩，以後我都給你做好吃的啊，咱不吃食堂的豬食了。”

致軒瞄瞄曉曉，“恩，等你能夠到鍋台的時候再說吧，哈哈。”（北方平房燃煤用大鍋做飯，鍋台比較高）曉曉~.~

致軒又帶著曉曉往後門走，看到左邊四大排房子後麵是一個大園子，不知道乾什麼用的，邊上還有幾間房子，致軒說那是學校的科教種植園，每年勞技課有一半是在這上的，前麵操場邊的幾間房子是實驗房，就是從來都沒進去過。致軒看著那個大園子跟曉曉說，那裡麵種的沙果樹，葡糖架子，還有櫻桃樹，彆的樹種每樣也有幾棵，還有一些不結果的樹，當然還有花草青菜什麼的，都是勞技課的時候上課要用的。讓曉曉沒想到的是，這個年代，廠部學校的條件雖然不是很好，卻能這麼注重培養學生各方麵的愛好，興趣，還能開這種類似後來自然的實踐課，還是挺驚訝的。

“你們廠部的學校還挺好的哈，哪個校長啊，這麼有遠見？”

“農場嗎，有很多知青的，總局和分局的很多高中老師都是以前下放的知識分子，有些還是大學教授呢，知道為啥高中每年都能出清華北大了吧，老師厲害，就是回城之後，有些老師因為在這裡安家了，也有沒走的呢，所以教育方麵是比較好的，而且當官的也有很多知青，他們也比較注重教育，咱倆得努力點啊，要不重點可不太好進，地方的人都是花錢買分進去的，聽我爸說，一分十塊錢呢，還是每年，不是三年全算的。”

曉曉聽了驚訝，這個時候就這麼火了，不過想想後來自己進重點的時候，專門有一個班是買分進來的，也就不稀奇了。兩個人在小學裡麵溜達了一會兒才回家。到了致軒奶奶家，看一大家子人鬨得慌，致軒和曉曉陪著奶奶呆了會兒，和老媽說一聲兒就和曉曉回李家了。

等到了李家發現就老媽在屋子裡納鞋底，老爸被人找去串門了，據說是新礦上的人，小舅舅跑到大棚裡去了，曉曉和致軒也跟到了大棚裡去看了看，先種的小白菜，小油菜，生菜什麼的已經發芽了，致軒和曉曉互相看看，開心的不行，覺得很神奇，這才幾天啊，那嫩嫩的小芽就象是三個人的希望一樣，破土而出，不遠處，小舅舅正蹲在一塊地裡巴拉土塊，那笑容讓曉曉看的眼酸，發芽了就證明可行啊，有希望啊。

倆人跑了過去，“小舅舅啊，發芽了，嗬嗬。”

小舅回頭看兩個孩子，“恩，溫度高，這個時候就發芽了，那一個月差不多就可以收了，然後還可以再種，到正常的青菜下來前，還能種三茬呢。五月份的就不中了，那個時候青菜也快下地了。”

兩個人看小舅舅樂，知道這就是現在小舅舅的希望。看小舅舅還舍不得出來，曉曉和致軒熱的不行，跑了出來，到屋子裡，曉曉把自己的黃綠色書包拿了出來，翻出那些書，看著自己不大好看的字，瞄瞄課本，快速的翻了一遍，發現都是些生字課文什麼的。作業本上都是組詞，造句，還有幾篇小作文。然後就是數學書了，這個更簡單，基礎運算加減法什麼的，初中前頂多學點乘除法，就是如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