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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好,坐在了林雲衍的桌對麵,眼下毫不客氣地端著酒杯繞過去,往兩人中間一擠。

樂駿怒眼瞪他:“你乾嘛?”

段硯行把酒杯往桌上一擱,大馬金刀坐下,道:“那邊煙熏得我難受。”

樂駿嘟噥:“你坐蘇文邊上啊,那邊有空位,乾嘛過來跟我們擠。”

“我就愛當夾心餅乾中間那塊餡。”段硯行淡淡道,眼睛卻不看樂駿,而是往林雲衍那兒飄。

林雲衍依舊背過腦袋去,耳根紅潤,在頂燈的光照下仿佛泛起了水光。

段硯行移開視線。

包廂裡忽然響起一片吵雜,段硯行悶頭喝了幾杯後,抬頭看過去,原來是蘇文醉了。

平常冷麵冰山的一個人,忽然性情大變,紅潤的臉頰浮蕩著魔性的[yín]靡笑容,跌跌撞撞地把鄰座的李少衡直接壓倒在桌子底下。

這下可熱鬨了,李少衡就像是在那旁若無人地獨享美食卻忽然遭遇劫色,又借著一點酒勁,總是笑%e5%90%9f%e5%90%9f的人兒頓然彪悍地把身上的男人掀翻了,跳將起來指手畫腳,滿臉通紅:“蘇同學,你喝多了吧你!把我當成誰了!”

仰倒在地上的蘇文卻是悠悠然地用手半撐起臉頰,紅光滿滿,%e6%b7%ab-色的笑容從嘴角深深的彎兒裡頭露骨地流露出來:“李同學,我故意的。”

樂駿一口酒噴在桌上,吳誠從眼角不露聲色地斜睨過去。

李少衡的臉本來隻是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而今卻一下子像熟透的柿子,連耳根和脖子都紅得發燙:“你你你,你在說什麼!”

蘇文莞爾一笑,柔中帶媚,豔得人骨頭一陣酥|麻,長睫帶著晶瑩的水光,微微輕顫,眼底裡水霧朦朧:“說的心裡頭的真心話,說的平常不敢說的話……”

樂駿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再讓他說下去,李少衡大概就缺氧暈過去了。

段硯行在這吵鬨的環境裡卻像充耳不聞,自斟自飲了幾杯後,隱隱約約覺得酒精滲入血液中,麻痹了神經末梢,既而泛上一股潮熱的血氣,漸漸地……暈了。

恍惚裡聽見林雲衍道:“你會一直在娛樂圈發展下去吧?”

段硯行笑笑:“是不是覺得我贏得很卑鄙?”

林雲衍沒有立即出聲回答,斷斷續續響起倒酒的聲音,酒卻是滿在段硯行的杯中。

而後,他道:“如果你告訴我,你是真心喜歡演戲,我會好受點。”

段硯行笑而不語,不客氣地提了林雲衍給他滿上的酒,淺啄一口,道:“其實你的底子很好,堅持下去的話一定會有機會。”

林雲衍不答。

段硯行抿了口酒潤潤乾燥的喉,開口時卻還是啞啞的失了調:“我想和你一起拍戲。”

林雲衍還是不出聲,端起白瓷酒盅再給段硯行滿上,片刻後才說:“如果有那一天,麻煩你多多指教了。”

然後,段硯行沉悶地喝著酒,直到想扶著桌沿坐正一些的時候卻覺使不上力,這才想到雖然他自己前生千杯不倒,可是裴易尋的底子卻很差。

被酒精侵占了的身體開始飄然欲仙,段硯行察覺到自己醉了的時候已經晚了。

人醉了的時候,腦子卻會越發活躍,一件件事浮上心頭,恍如時間倒流,夢裡夢外都分不清了。

感觸到了深處,便忍不住低歎:“我好像……有點……醉了……”

好像有一雙手把他從桌板上扶起來,帶到牆邊讓他靠得舒適些,還有暖暖的呼吸就在耳邊,低語著什麼,但是他聽不清。

朦朧間他抬起眼皮,卻看見一張精致絕倫的容貌,就在唾手可得之處,帶著已經在記憶力淡化的青澀和若有若無的柔媚……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染有紅紅水光的%e5%94%87瓣,看它慢慢顫動的頻率好像是在揶揄,心裡又癢又痛。

雲觴……

強烈的念頭占滿了思緒,段硯行克製不住翻身過去,一手用力按住對方的肩頭,一手壓在了纖細而發燙的頸子上,感覺到掌下脈搏的跳動,既而把頭探過去。

對方身體顫了顫,強硬地掙紮。他心裡笑了下:都老夫老妻了,害臊什麼……

“雲……”

一聲低%e5%90%9f逸出了口,攏在懷裡的人便不再有抵抗,低靡的呼吸聲媚惑到了骨子裡。他心頭微微一動,捧住對方的後腦勺,微笑著對準了%e5%94%87,深%e5%90%bb下去……

第十一章 散夥

段硯行腦袋昏昏沉沉,東西也看不清了,視界裡隻有一團團光斑,隱約晃動的人影雖然也隻有個模糊的輪廓,卻不可思議地讓他心花怒放。

大概是有人掛著他的膀子扶他回了酒店,他看見腳下出現了酒店走廊裡鋪的深紅色地攤,還有一雙和他一樣跌跌衝衝的腳,皮鞋擦得光亮如新。

他粗略分辨出自己被扛進了房間,房門關上,過了會,麵前出現了一張床。

段硯行醉得實在不輕,膽色大了無數倍,這時候沒有任何的顧慮,把掛在人家肩上的膀子往自己這邊收攏來,另一隻手如遊蛇般纏上對方的腰肢,駕輕就熟地就把人摟在了懷裡。

對方反應頗大,推開他想逃,他便死死纏住,醉眼生輝地笑了:“彆逃,讓我抱一會好麼?”

聲音輕緩而溫柔,帶著深深的盼望。

懷裡的人安靜了許多。段硯行思潮如泉湧,心思裡頭全是那雲美人兒的嬌柔嫵媚,便又摟緊了些,往對方溫香的頸側蹭了蹭,接著又想去啃嘴巴。

對方慌忙地避了避,段硯行皺皺眉,又低%e5%90%9f了一聲:“雲……”

這一聲很是湊效,隻覺懷裡的人身子僵了僵,他便乘機偷襲對方的臉頰,冷不丁地又用嘴蹭了下。

那人渾身觸電似的顫了顫,一把將他甩開,他使壞地強硬勾住那人的腰杆,順勢卷上了床。

“噗通”一下,兩個男人的重量壓在軟床上,反彈的時候不知有幾處部位碰撞在一起,段硯行已然感覺到下 身硬了,但是不敢胡來。

對方在他懷裡掙紮得厲害,他便雲啊雲啊的勤快喚了幾聲,溫柔甜蜜,每一聲都柔軟到了心靈深處最脆弱的地方,怕是再狠心的人也不忍推開他。

果然,喊了幾聲後,懷中便再度安靜了,頎長的軀體任他隨心所欲地圈在身下,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一聲聲帶著不易察覺的嘶啞,就好像……

好像那人在害怕。

儘管害怕,卻抑製住了顫唞……

——怎麼忽然,像個純情小處男一樣,對他的摟抱這麼生澀靦腆了?

然而,畢竟是美人在懷,段硯行心滿意足地微笑:“讓我再%e4%ba%b2一口。”

回應的聲音輕緩低沉,好似若有所思:“你喝醉了。”

“喝醉了才敢對你做這種事。”段硯行%e6%b7%ab-色地笑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e4%ba%b2了再說。

不過沒有去%e5%90%bb嘴%e5%94%87,他心裡頭還是有點顧慮,怕對方不高興。

他的%e5%94%87扉很燙,小心翼翼地%e5%90%bb在臉頰上,細嫩柔軟的肌膚在%e5%94%87上留下涼涼的餘溫,催生起男人本性中的欲望,掩飾不了欲求不滿的渴望。

這都該有多久了啊?有多長時間沒讓他這麼抱著,這麼%e5%90%bb著,這麼%e4%ba%b2密地靠近,這麼安靜地待在他懷裡,聽他的話……

心裡一陣絞痛刺得五臟六腑都好像被攪了一攪,他便忍不住把懷裡的人再纏緊些,生怕他眨眼就逃了似的。

開口時,聲音沙啞:“我知道你不喜歡,但是……就這一晚也好,就這一個晚上。以後,我不會再抱你了……”

半晌之後,對方才有一點動靜,挪開他壓緊%e8%83%b8膛的手臂,往外退去。

這樣的逃離讓他心裡抽痛得厲害,隨手抓過去,堅決地拽緊了:“雲……”

隻聽一聲歎息,那人道:“我把被子鋪好,這麼躺著會著涼。”頓了頓,又說,“你稍稍放開一下手,鋪好了被子我就鑽進來,你安心睡。”*思*兔*在*線*閱*讀*

段硯行朦朦朧朧地掙紮了一下:“真的?”低啞的聲音裡逸出幾絲卑微的懇求,怎麼也不肯乾脆地放手,就像個鬨彆扭的孩子,滿心希冀,倔強又憋屈地努嘴撒嬌……

對方靜靜站了一會,冰涼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很快暖了起來:“真的。……我不會對你撒謊。”

段硯行皺了下眉頭,不依不舍地鬆開了手。

鈍痛感如心湖裡漫開的漣漪,隻要被輕輕一觸,就連綿不絕。

雲觴,曾幾何時你沒有對我撒謊?

你一直在撒謊,八年的感情你都可以為錢而拋棄,到最後,哪怕我希望你即使騙我也沒有關係,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可是,你卻絕情得連一個謊言都不肯給我……

第二天,段硯行飽嘗宿醉之苦,頭痛欲裂得好像有鐘鑼不停在耳邊敲響,坐電梯時還有些暈眩想嘔。

來到酒店餐廳裡,蘇文已經坐在餐桌邊,喝著豆漿吃著糯米糕點,臉色跟他一樣陰暗,像塗了層石灰。

段硯行領了早餐坐過去,兩人相視問候了一聲“早”。蘇文繼續沉默地吃早餐,段硯行看他臉上寫著“懺悔”兩個大字,問:“你還好麼,昨天看你喝多了。”

蘇文沉著臉色,麵無表情道:“我還好,不好的那位還在房裡躺著。”

“李少衡……”

“他說這兩天不準我進房間,所以我現在隻能搬去吳誠他們那擠一擠。”

“嗬嗬。”段硯行汗顏地賠笑了兩下,拉開椅子,坐下時裝得好似不經意地問:“看見雲衍了沒有?”

“一清老早出去晨跑了。”

段硯行愣了愣:“晨跑?”

蘇文頭也不抬地道:“嗯,從沒見他晨跑過,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在逃避他?

心裡堵得慌,便又追問:“他一個人?”

“還有吳誠和樂駿,湊熱鬨去的。”

段硯行坐下來細細琢磨了會,昨晚酒醉荒%e6%b7%ab乾了蠢事,早上醒來把晚上又摟又抱又%e4%ba%b2的劣跡自省了一遍,大拍腦門悔不當初。

林雲衍明顯是個直男,對這樣的事恐怕接受不了,但他表麵性情冷淡心底深處卻柔軟溫潤,才忍耐了他大醉後的任性,多半是出於同情和遷就。

該如何向對方好好道歉,解釋清楚這個誤會,是個大難題。

輕薄了人家占了便宜吃了豆腐,卻說句對不起,並把自己洗白了,這不是禽獸行為麼?

定一定心神,他再想到,林雲衍算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年紀雖輕,但處事穩重容易變通,對事對人都有一分灑%e8%84%b1,或許不會歧視他是個GAY,倒不如實話實說顯得比較有誠意。

打定主意後,他快速吃完早飯,正準備回房等林雲衍,樂駿推開餐廳大門,麵紅耳赤地撲倒在桌邊,後麵跟的吳誠雖仍保有一分閒適,卻看得出來略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水!水!媽的,老子我快渴死了!”樂駿鬼哭狼嚎地撲向蘇文那邊,搶了他手裡的豆漿凶猛灌下。

段硯行朝大門口望了一眼:“雲衍沒跟你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