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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澤一副老練的拍拍蘇燦的肩膀,“以後要經常來上海,找我們玩啊!”心裡卻是想著難得遇到這麼一個有性格的人物,殊不知昨天雖然鬨得他們這個圈子的男男女女風雨皆知,也同樣留下了蘇燦這麼一個人物的形象,很突兀的出現在他們的圈子中,受人議論。

雖然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導致他們和對方之間的矛盾更為尖銳了,但是蘇燦卻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種可以寄托和依賴的力量。

會讓他們在心裡麵炫耀,你們平時不是吹噓著自己圈子如何如何了不得嗎,好在我們這邊不差,也有了不起的人存在。

而這邊寧冬仍然看不上去很精致,不過眼睛明顯有一圈黑眼圈,一副沒怎麼睡好的模樣,而且眼皮略腫,因為昨天丁婷婷背版了他們之間友情的事,讓她難以釋懷,拉著唐嫵的手就道,“唐嫵姐再見了,等你回了家,我給你打電話,還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說的。”

女孩子之前總會有很多話題,特彆是寧冬這種一貫為友情兩麵三刀肋插刀卻被反過來插上兩麵三刀刀的女孩來說,麵對唐,嫵,覺得仿佛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可以傾訴對象的知音姐姐。

於是兩人在上海經過短暫停留後又上了飛麵。

穿行在雲層裡,乘務員適時的關了艙內燈,高氣壓讓人懨懨欲睡,很多人關了舷窗,外麵的光透不進來,飛機裡更顯得黯淡。

兩人就仿佛在了一處私密的空間,周圍雖然都是人,但是無論他們做什麼,這些人都會長睡不醒,奇幻的感覺。

自離開美國之後,他們在飛機上也是盼著回國,經過長途旅行之後在蓉城下機,卻又被接機出去吃飯,昨天沒消停過,可大致沒有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歸國飛機上恨不得馬上回國,但回國之後,卻又不想分離的時刻那麼快的來臨,無比的珍惜著這些時間,而現在在飛機上麵的短短兩個小時,恐怕就是兩人膩在一起的最後時間了。

唐嫵靠在蘇燦的肩膀上,剛剛小寐了一覺的她蘇醒過來,和蘇燦笑聲的說著,“膩的禮物也在我箱子裡,下飛機了記得取出來。”

“反正會先送你回家,到時候在你們家門口再拿也行。”

“嗯”

蘇燦有些回味唐嫵靠著自己睡過去的感覺,看著她的眼睛閉著,睫毛律動,自己的肩膀托著她的整個頭的重量,承擔得讓心很滿。

踏實的幸福著,就連他睡醒過後低聲說著話也是很好的。

如果他們下了飛機過後,不是各自回家,而是去屬於兩人的地方,應該就不會有這種心慌慌的感覺了。不過現階段自然不太可能,他們都得回去第一次離開這麼遠闊彆了三個月各自的家,去麵對屬於他們的高三最後時期生活。然後才會和這個年齡段所有人一樣,去往不同的大學,正式的踏入成年的生活。

“寧冬的事,你是怎麼發現的……?”唐嫵不忘問道昨天的事情,雖然大概的來龍去脈昨天晚上她已經在酒店的電話裡聽那頭的寧冬哭著知道了,不過還是對蘇燦能夠準時趕到,並迅速做出反應而訝異。

“丁婷婷從在酒店聽到晚上一起出去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托辭打電話不和你們一起也是心不在焉,很明顯作偽。”

唐嫵明白的點了一下頭,對蘇燦能夠觀察的如此仔細早就不覺得奇怪,又想到了什麼,心情低落的道,“被朋友出賣,或者沒有朋友,到底哪個比較讓人難過?”

蘇燦明白唐嫵是由在寧冬身上發生的事情,聯想到了她自己,事實上唐嫵人生或許是比較孤獨的,因為在她的院子中,幾乎沒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朋友,而她冷鶩的個性,讓她在學校裡,或者平時生活中,也很難結交,或者真正的將自己的心扉敞開給彆人。

在初中的時候,程雲程蘭是她的朋友,但是卻因為大家命運不同而分散了,在夏漲一中的時候,杜婷是她的朋友,但因為轉學,她又離開了,在十十七中的唐嫵雖然很受歡迎,但幾乎很多人對她隻是在身邊眾人推崇之下隨大流的一種歡喜,並不是能夠真正融入到她生活中的那種朋友。

一個人如果在童年時期和中學時代都沒有找到很鐵很實在的朋友,那麼日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不說不會有好朋友,但是至少知根知底默契的,可以讓你一看到就會想起想起濃荼,想起陳年美酒和過去的人,就難以出現了。

所以麵對寧冬對於丁婷婷的難過,唐嫵也會審視自己,因為她沒有能夠徹底交心的朋友,所以也不會有這種苦惱,但是恰恰是這種情況,會不會比較悲哀。

蘇燦想了一下,就說,“被在乎的朋友出賣會難過,沒有在乎自己的朋友也是悲哀的,但是你絕不屬於這一類的,因為這個世界上,在乎你的人很多,但卻隻有你不在乎的人,你看你多牛啊,隻有彆人在乎你的,而沒有你在乎彆人的,你應該是幸福的。”

唐嫵愣了愣,目光透出一咱嗔意,“你是想說我…沒心沒肺?”

蘇燦知道唐嫵的眼神如果帶著不滿,那就足夠有殺傷力了,就說道, “哪有那麼嚴重的,隻是你不善於表露,要看到你的內在需要刁鑽的目光,而普通人大都不具備罷了。”

這樣一來,蘇燦覺得又變相將自己給誇了。

唐嫵纖細的五指沿著蘇燦的指縫滑入,反手握住,冰涼透徹。她的頭轉開看向舷窗之外,不希望讓蘇燦看到她這時候表情的道,“ 我也是有在乎的人的。”

……在最終目的地蓉城降落,蘇燦倒是見到了原本認為不會遇到的穆璿,遠遠得就看到了候機大廳那邊穆璿的身影,她穿著高跟鞋,長褲的職業套裝,手裡拿著一個棕色條紋的女式小包,頭發束後,長一股整齊的垂搭在背部。

她眼力很好,幾乎蘇唐二人走到通道口,就一眼看到了兩人,如同三個月錢她看到他們並肩離開的樣子。

蘇燦竟莫有名來的有點緊張,當初攜手和唐嫵走得時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個時候似乎美國是無拘無束的終點,那裡可以誰都不用去管,什麼都不用去想,就仿佛是度假,或者進行一場不太確定為未來打下的伏筆。

然而現在回來,她不得不麵對唐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現實之中唐嫵走在前麵對唐母點頭,“媽。”

蘇燦也同樣的招收笑笑,“阿姨。”

穆璿一直微笑著,就道,“正好媽媽下午沒什麼事,就過來接你了,”穆璿又看向蘇燦,“順帶…一起走吧。”

蘇燦還愣了愣,他之前還在想著怎麼麵對唐母,唐母見到自己的心情肯定絕對和看到當初他和唐嫵一起走的時候是一致的,並且是那時候心情的延伸。

任何一個母%e4%ba%b2見到和自己女兒有早戀傾向的少年,特彆是在這之前她還在竭力乾預兩個人“正常發展下去”,結果這個男孩攜著自己的女兒到了一個她怎麼也管不到,摸不著的地方,類似於穆璿這種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手的女強人來說,這是多麼大一個對她權威和地位的挑釁。

雖然這之後她不得不接受了蘇燦和唐嫵在美國雙宿雙飛的結果,不過從幾次越洋電話裡她提醒唐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知道,她其實是極怕發生些什麼的,而現在,她也根本不知道兩人在美國發生了什麼。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蘇燦原本想到穆璿會不由分說的拉走唐嫵,從頭到尾都不會正式自己,這正符合她的性格,然而她卻讓自己一起,就像是當初邀請他參加唐嫵生日宴一樣。

生日宴會上的穆璿給了蘇燦一個唐嫵要出國的消息,比較震撼的打擊。而現在穆璿,又會怎麼樣呢。

抱著要學會和未來丈母娘溝通的心態,蘇燦對唐母開朗的點點頭,雖然他知道這幅作出人畜無害的表情並不能夠從外表上迷惑很精明的穆璿,但是示敵以弱,不讓她在對自己很壞的印象上麵再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些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將行李拋之於後座,上了穆璿的車,離開機場,在夕陽餘暉照耀的公寓下麵,上了機場高速,駛入市區。

穆璿就詢問其來美國的生活學習。

首先是“舞會”,而後是平時活動,活動完了去哪裡,是不是經常出校,為了什麼出校等等。

乍一聽穆璿像是在若有若無的詢問起生活學習,然而事實上蘇燦仔細分析就可以知道,穆璿是想通過這些,了解兩人在美國的蛛絲馬跡。

隻是她更為隱晦一點,不會如很多氣急敗壞的家中一眼來一句,“你們到底上床沒有!?”

蘇燦就說起在埃克賽特高中嚴格的宿舍管製,特彆在生活方麵加重了筆墨,至於舞會這一類的,還是要按時回宿舍的,這讓穆璿通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蘇燦的表情中分辨這些的真偽。

而蘇燦本來就沒說謊,唐嫵在回答穆璿的話語之中,不滿的意味也多了起來。大概感覺到自己的隱諱意圖有被識破風險的穆璿很適時的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方麵,她出差也會出國,這方麵和他們有共同點,加上她的語言魅力的確不凡,要真想讓車裡麵顯得其樂融融,還是輕而易舉的,事實上這裡三人的壓力都來自於她,她隻要表情好一些,車裡的壓力也自然而然的消減。

……蘇燦就靜下心的觀察唐母,他曆來看到她的時候都是一種近乎於在雙方衝突的環境下,還真沒有如此刻這般閒話家常之間觀察過平日生活中的唐母。

即便是有,那也是在高倍望遠鏡下,身臨其境的感覺早已經差了很遠。

總結起來要在唐母平時給蘇燦印象中多加一點,其實有的時候,她不似自己看到的那般絕對理智,她也會儘量去尋找讓唐嫵開心的話題,力圖給他們營造一點回國輕鬆的氣氛,雖然穆璿的心裡絕對不會沒有對他蘇燦的戒備和敵意,隻是在這一刻,她的女兒麵前,她都將這些給完完全全的收斂了,不希望讓她不快。

蘇燦覺得沒有辦法,也許他重生者的身份,就注定了和唐母會有這樣的衝突。

如果他和唐嫵就如後世的年齡,唐母不可能也不會有理由會乾涉他們兩人之間,甚至於促成還來不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