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頁(1 / 1)

的同意,還不如製造點不輕不重的問題讓他們頭疼失望,或許每天煩心事情不斷,對他的期許值降低了,就會真的如沈周說的那般,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再不會有這麼多嘰嘰歪歪的事情了。

默認了討好父母的第一方案失敗,彭辰決定反其道而行。

彭爸彭**信息反應,比彭辰預料的還要迅速。

次日羅馬下午時間,仿佛算準了主人生活作息似的,彭媽容光煥發,剛從美容院出來,手機便適時響起了。從容接通,“嗯”“啊”了三五句後,聲音不由自主緊繃嚴厲起來,心情再不複剛才的心曠神怡。

急轟轟趕到公司,進門第一句便是向彭爸告狀:“老公,咱們家Quintimo真是太不像話,太我行我素了。”

“怎麼啦?”辦公桌後,彭爸一雙劍眉蹙得老高。

“剛剛接到唐茵的電話,說是Quintimo前天夜裡把她開除了。想當初,他一聲不吭,把咱們總公司最年輕、最能乾的儲備人才挖了個精光。唐茵,可是他%e4%ba%b2自點名挖走的。先不說老唐這麼多年在國內幫咱們掌管公司勞苦功高,就是唐茵,Quintimo和她也算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的。現在怎麼可以這麼不留情麵,一句‘不適任’就開除了人家……”

“這事,Quintimo是做得有失考慮,但也不能全怪他。就許你和唐茵玩無間道,不許他反間諜啊?”彭爸靜靜聽彭媽發完牢騷,不偏不倚,各打了五十大板。

彭**臉色瞬間變得灰白,也不知是被彭辰氣的,還是被彭爸揭了老底鬨的。忿忿白了彭爸一眼,嗔怪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相較於彭媽些微的惱羞成怒,彭爸仍是一副不溫不火的表情,揉揉發疼的額際,說:“我現在,被Quintimo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哪還有心情開玩笑。”說著,把麵前的兩份報告遞給彭媽,示意她自己看。

彭媽滿腹狐疑接過來,匆匆掃了兩眼標題,便心驚肉跳、腦袋呈現一片空白了。

《提議拆除五馬街老店蓋30層商務大廈》?

《退學申請書》?

臭小子,羽毛豐滿才幾天啊,就敢打祖上留下的老店的主意了。休學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退學,放棄唾手可得的學位,虧得他導師那麼喜歡他,任他這麼胡鬨,還是在意見欄裡赫然寫了不同意。

“他精神錯亂了嗎?”除了這個,彭媽實在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釋理由。

“這是錯亂的前傳,正本還沒開始寫呢。”彭爸搖頭苦笑,心裡明鏡似的,這是兒子在隱晦地跟他們叫板。

彭媽越想越氣,狠狠摔了兩份報告,指著電話發號司令:“給他打電話。我倒是要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麼大的人了,還儘做些不靠譜的事情。”

彭爸按下重播鍵,話機傳來語音提示無法接通。無奈地攤了攤手,說:“我今天上班,就光顧著打電話了,從上午到現在,愣是沒有聯係上。”

“彆是……出什麼事了吧?”彭媽囁嚅,後脊背一陣發涼,再顧不得生氣了。

“沒有,沒有,放心吧。”彭爸迭聲寬慰:“早些時候,我聯絡了司機,說是公司有應酬,Quintimo和沈周都喝了酒,是他分彆送他們回的家。”

“這兩個臭小子,彆是不知輕重,都喝得酪酊大醉吧?”聽彭爸這麼說,彭媽非但沒有放心,反而更添了份擔憂。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踏實,“謔”地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兒呢?”彭爸在後麵喊問。

彭媽在門邊立定,回答道:“回家收拾行李。Quintimo這小子把唐茵開除了,一天沒人監督著,就不得安生起來造反。看我回國怎麼收拾他。”

221被錢砸了

彭爸彭媽悄悄提前回國的決定,彭辰無從可知。自從小茉小海回到家,他就覺得自己徹底淪為“三房”了。深知“大房”“二房”地位固若金湯,自己翻身無望,便識相地日夜忙碌寄情工作了。

對他自編自說的“三房”論,潛小麥表示啼笑皆非。

她隻不過空暇時間多陪陪弟妹,無非就是和小茉一起去美容院換個發型,幫小海選條領帶、買套西服什麼的,都是最最普通平常的事情,哪有他說的那麼誇張。

小彆重逢,三姐弟話題多多,話匣子打開,一不留意就會侃到忘記了時間。偶爾,堂哥楊弓劍也會過來湊湊熱鬨。四兄妹輕車熟路,各踞一方,剛好湊一桌牌搭子。刁難的刁難,放水的放水,作弊的作弊,賺零花錢的賺零花錢,每每笑料迭出,自是彆有一番樂趣。

潛小麥玩到開心處,輸錢也輸得心甘情願。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眼桌子底下兩個弟妹笨拙的作弊手法,終於忍俊不禁,撇過頭去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冷不丁的,就碰到了電視機前兩束被遺忘的貌似叫作幽怨的目光。

呃?原來,他還沒走啊?

汗打牌打得太入神,還真的給忘了。

潛小麥綻開的笑容略微僵了一下,在彭辰不動聲色的注視裡,漸漸變成了諂媚和討好,外加枯巴巴的乾笑數聲。明明沒有做錯事情啊?但莫名的,她就是覺得心虛。

連自己管轄範圍內的三個人都照顧不均,潛小麥自認沒有能力去插手外頭的事情。

孩子們在上海醫院接受治療的事務,她全權委托給了陳默。每晚的通話報告中,也都隻聽不說。若有什麼需要她批示的,她往往也是讓陳默具體事情具體解決,就地跟劉飛鵬、王誌高夫婦開小組會商量決定。

蘇建芬的出現,讓她著實嘔了兩天。好在,鄰村村支書推選的事情跟她是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據說,推選的當天,雙方勢力旗鼓相當,雙方人馬劍拔弩張,甚至勞動了鄉裡的派出所,才將推選大會穩定有序進行下去。推選的結果,蘇建芬的公公以一票之差落選。

消息傳來,潛小麥淡淡地一笑而過。既沒有幸災樂禍,也沒有打電話表示慰問。

對待蘇建芬的事情如此,對待公司的事情也是如此。

臨近年末,“艾薇爾”最重磅的八卦莫過於設計部主任林莉連同兩名設計師一起請辭的消息。跌破眾人眼鏡的是,對這三位身居要職的人物,南浩然居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當天就口頭批準了三人的辭呈。

第二天,總公司設計部副經理率領幾位設計師迅速到位,交接工作有條不紊進行。

一時之間,公司內眾說紛紜,設計部人人自危。連帶著,潛小麥不久前與姚雪雁私下會談的事情,也被回鍋熱炒了一遍。

身處八卦的旋渦中心,潛小麥的內心其實並沒有表麵那麼淡定。套用一句很土的俗語,就是她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

早就預料“艾薇爾”可能會遭“雪雁”挖角,隻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其中會包括分公司最早的元老人物林莉。雖然沒有明說請辭的原因和以後的去向,但明眼人心裡都亮堂堂的,隻是誰也沒有去挑明。華陽的圈子就這麼點大,今日留一線,為的都是日後好相見。

對南浩然有時候如此刻意糊裡糊塗的處理方式,潛小麥已經逐漸習以為常。

好比那個已經刪除、傳言她要跳槽的BBS帖子,發貼人是誰,至今仍是一個無頭案。

她曾經私下詢問公司網絡管理中心某個美眉,卻被告知南浩然對此下了“封口令”。鑒於她對探知真相的興趣並不大,此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家族式民營企業的管理向來章法簡單,大多以BOSS的個人意願為準,誰有錢有閒刨根問底天天上演偵查戲碼。

而她相信,南浩然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小女子智慧有限,既然參不透,不懂也罷。

好在,南浩然對待真金白銀的事情從來不會糊塗。年末最後一次工資發放的日子,年終獎和紅包也穩穩打到了員工的卡上。

這一天,從早到晚,潛小麥的心情都無比愉悅,笑得連嘴角都疼了。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班回家,不等彭辰熄火,便率先開門下車,三步並作兩步兀自先跑上了六樓。

進入臥室,打開保險箱,取出幾本存折,連同工資卡攥在一起。不自覺地退後兩步,準確無誤仰麵倒在床上,笑嘻嘻地雙手往上一拋。瞬時,存折和工資卡在空中開了花,嘩啦啦地掉下來,砸了她一頭一臉。

“嘿嘿,發財啦,發財啦……下錢雨啦,下錢雨啦……”

於是,遲她幾步上樓的彭辰看到的便是,某人笑咧了嘴,像個小孩子般在樂此不疲地拋高高玩。

“很高興?”明知故問。

“嗯,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讓錢砸。”

“有道理那你繼續。”彭辰哂然,倚在門口靜靜觀賞,並不打攪她做自己認為最快樂的事情。

最終,還是潛小麥拋玩儘興,自己停下來開的口:“彭辰,我終於湊夠設立‘可愛的你’基金的錢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向他,眼波流轉,正對著天花板上的吊燈。一直以來辛苦工作攢錢的點點滴滴,像是快進的視頻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的聲音乾淨緩慢,既有完成目標的喜悅,又有卸下重任的輕快,仿佛是在對彭辰述說,又仿佛是在給自己的內心做一個肯定的交待。

思緒翻湧中,突然有陰影擋住了她上方的燈光。隨之,細碎的%e5%90%bb便毫無預兆地落在了她的%e5%94%87上。

“做得好”彭辰一下一下輕啄著問:“你要什麼獎勵?”

潛小麥卻是搖搖頭,笑笑地籲了一口長氣,感慨良多:“這輩子,我終於做了一樁正經事兒。”

聞言,彭辰不由挑起了眉頭,調侃道:“原來……咱們天天做的都是‘不正經’的事兒啊。”

好好一句話,被他曲解得亂七八糟。潛小麥沒來由地連耳脖子根兒都紅了,禁不住輕“啐”一聲,伸手去捶他:“沒正形兒彆把我說得跟你一樣沒臉沒皮。”

彭辰覺得自己嚴重被冤枉了:“我本純良,還不都是被你帶壞的。”

“胡說八道”潛小麥想也沒想,就回他四個字。

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讓誰。額頭蹭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呼吸和講話的熱氣吹拂到彼此的臉上,酥**癢的,竟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和%e4%ba%b2密感。

時間仿佛一下子變得漫長難熬。

到底,潛小麥臉皮薄,堅持不住,沒幾分鐘就憋岔了氣。推開彭辰,一頭鑽進被子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彭辰也是赤紅著臉忍俊不禁。自從醫院遭遇後,真是好一陣子沒有聽到她打心底裡笑得這麼輕快愉悅了。心裡想著,手伸過去扯了扯被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