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頁(1 / 1)

空空嫁過去,婆家人不看輕你們才怪。”

得。連說“不要”都不行,那你們兩老就慢慢憂愁吧。

“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腦子裡想什麼,我是搞不懂……”潛小茉無心爭辯,嘀咕幾句,準備尿遁避開。如果三年算一代溝,那她跟母%e4%ba%b2之間存在的就是一條鴻溝。而且這條溝,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填平。

但潛小茉沒有遂願,還不等她成功開溜,閒聊會就突然來了個峰回路轉。

“媽想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你們這些女兒啊,都是‘賠錢貨’。”突兀的男高音插入,正是送完貨雄糾糾回來的潛小海。

“你……你……”潛小茉水眸圓瞪,氣得臉都紅了,很想破口大罵,卻苦於腦子裡罵人的詞彙空空如也。

真是“詞”到用時方恨少!哪怕是潑皮罵人的詞兒!

咬牙切齒了老半天,潛小茉用的還是十幾年來的老計——跺著腳,轉頭向母%e4%ba%b2討救兵:“媽,你看小海啦……”

可惜,糯軟的嗓音,一點威懾效果都沒有,反而更像是在撒嬌。由不得潛小海老神在在,更加徹底無視無畏。

潛麗琴看在眼裡是又氣又好笑,不由探身輕輕捶了兒子一膀子。又疾手拉住準備去樓上告狀的小女兒:“輕點,輕點,讓彆人聽見了笑話。你們兩個還大學生嘞,簡直比睿哲還要胡鬨一氣。”

“我說的是實情啊。”潛小海不知悔改,猶自嘴硬:“但是,她們的老公休想得逞。要人一個,要車沒有,要錢更沒門兒。”

“你想做南江村最摳門兒的小舅子啊?”潛麗琴笑著打趣兒子。

潛小海應景地大大打了個噴嚏,去他見鬼的摳門兒。不過,母%e4%ba%b2說得也有道理,為了不落人話柄。那他就意思意思一下吧。

“想要嫁妝也行。等到他們大婚的那一天呀,我去山上摘兩擔綠油油的樹葉子,裝在皮箱裡,當成綠花花的美金送給他們。”

“哈哈,我怎麼這麼聰明呢!”說到得意處,潛小海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清亮,還自愉自樂地說唱起來。

潛小茉朝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徹底放棄繼續跟潛小海鬥爭的打算。多年的經驗告訴她,如果她跟母%e4%ba%b2之間隔著一條鴻溝,那她跟潛小海之間隔著的就是一條天塹,就算是世上再有一個愚公,也永無填平的那一天。

最終,和以往的屢次小矛盾一樣,是潛麗琴出來和的稀泥:“行了,行了,你們這些孩子啊,都不讓人省心,都是我和你爸的債。以後凡事,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表現得好了,就一人一部車。”

潛小海的眼睛突然變得賊亮:“我也有啊?”

“是啊,隻要你表現得好。”潛麗琴氣定神閒地道。

“媽,你對我真好!我一定會好好聽話,好好表現的。”潛小海感激涕零,就差指天盟誓了。

隻是,他這塊薑到底嫩了點兒。這不,潛麗琴馬上拋出了話裡隱藏的但書:“那真是太好了。你放心,隻要你畢業一年內結婚生子,我和你爸就是砸鍋賣鐵,也絕對給你牽回一頭‘寶馬’……”

潛小海的臉立馬僵了,這世上果然沒有白送的東西。

這下,輪到潛小茉幸災樂禍了。儘管她還維持著一貫的“大家閨秀”風範,但掩在雙手後的嘴巴,都已經不知道露出幾顆白牙了。

潛麗琴可管不了那麼多,繼續對潛小海解說著自己的抱孫大計:“畢業第二年,你若結婚生子,我和你爸就送‘大眾’。這畢業第三年嘛,就啥都沒有了。你直接靠兩條%e8%85%bf走路算了……”

這時候,潛小海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潛小茉也憋笑到了極限,一個不小心,憋岔了氣,便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得淚花四濺起來:“潛小海,你再接再厲哦。若是還沒畢業就生出孩子,我也給你買輛四個圈的——和彭大哥一模一樣的四個圈哦!”

明眼人誰都可以看出來,今天早上潛小海搶著開車,甭提多興奮了。下車的時候,磨磨蹭蹭,搞得像生離死彆一樣,就差滴幾滴眼淚跟奧迪表示依依不舍了。

可是這一次潛小茉失算了。

潛小海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來了個360度大轉變,眯著眼睛,一步一步逼近潛小茉,雙手按在她的肩頭,笑容燦爛得比頭頂的白熾燈還要耀眼,甚至愉悅的嗓音裡還夾帶了點點的溫柔:“%e4%ba%b2愛的潛小茉,你最好祈禱自己的錢夠多。不然的話,你就等著賣身給我買奧迪吧……”

肩頭的疼痛襲來,潛小茉忍不住輕呼出聲,一雙水眸楚楚可憐看向母%e4%ba%b2。

但還不等潛麗琴探身解救,樓梯口便傳來了一聲熟悉的低喝:“放肆!潛小海!狗嘴裡吐出的話,都比你好聽。”

潛小海如聞律令,立刻住了手,旋即畢恭畢敬立得像電線杆,心底再次哀怨自己今天的黴運。如若時光可以倒流,這個周末他絕對會選擇窩居杭州。 待續…… 後麵的章節請馬神馬小說網閱讀或下載。

189章 進門威

樓下風起雲湧開起批鬥會,樓上仍是一片風平浪靜。

潛小麥一個人在書房淘弄了半天,一堆的青瓷陳設擺件在地上排開,準備一一裝箱,帶回華陽給孩子們開開眼界。

這本是不多的活兒,卻因為其間源源不斷的電話而被無限拉長。

事實再一次強硬證明,中國贏得抗日戰爭完全是必須儘然的!瞧這信息傳播得多迅捷。潛小芬,鄒佰瓊,孫紅梅打來電話表示嚴重關注還情有可原,咋遠在西部上學的阮慧慧耳朵也伸得這麼長呢。

好不容易打發完一乾八卦男女,掛斷電話,潛小麥重新收拾起被搬得七零八落的書房。一雙手悄沒聲息從背後纏上她的纖腰,緊接著,後背便貼上了熟悉的溫暖%e8%83%b8膛,淡淡的薄荷味兒,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你回到家後,都不理我了。”

好哀怨的控訴。

“這不是讓你有更多的時間和空間表現自己嗎?”

“那我表現得怎麼樣?”語帶得意,明顯摻著邀功的味道。

潛小麥心裡了然,嘴角彎開一個俏皮的弧度,輕聲肯定:“還行。”

彭辰卻是嚴重不依了:“隻是‘還行’啊?我都緊張得出汗了。

“有嗎?”潛小麥強烈懷疑:“我看你挺輕鬆自在的,往沙發上一坐,再偶爾點個頭,賣個笑,就一切順風順水了。”順利得簡直不可思議。

彭辰聽了滿頭黑線,一把抓過忙碌著的素手,打開襯衫第二個紐扣就往裡麵塞,決定用流汗的事實來洗清自己“賣笑”的不白之冤。

潛小麥又急又窘,眼神頻頻慌亂地瞟向敞開著的房門,無奈力氣不如人,手被抓得死緊,怎麼都掙%e8%84%b1不出來。不由低斥:“老實點!爸在呢。”

*思*兔*在*線*閱*讀*

“爸爸出去了。有人打電話找他商量事情。”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敢這麼胡作非為。

見沒大人在,潛小麥也不計較了,由著他逐漸箍緊雙臂,順勢偎過去,樂得有個%e8%83%b8膛做靠枕。問:“你和爸下了這麼久象棋,勝負如何?”低聲軟語間,連她自己都沒發覺,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再涇渭分明地區彆“你爸”“我爸”了。

果然是叫的次數多了,就習慣成自然了。

彭辰聽在耳裡樂在心裡,也不點破,嘴巴上痛快地承認著:“三局兩負,我輸了!爸的棋藝很高,妙招迭出,常常殺我個措手不及。很多地方我還以為可以‘得子’了,結果卻中了套……”

潛小麥不懂棋藝,也不知他說的有幾分真假,看到彭辰對父母尊敬有加,不僅能和大字不識幾個的母%e4%ba%b2拉扯上家常,也能和沉默寡言的父%e4%ba%b2坐下來靜靜博弈廝殺一番,不管他是出於本性隨和,還是刻意表現,她無疑都是開心激賞的。

當然,也不是沒有不足之處,進門後,工作請示的電話便此起彼伏,搞得她差點以為他是電話接聽員了。好在算他明白緩急,三兩下就關了機。

好一陣子,兩人就這樣靜靜依靠著,有一搭沒一搭慢條斯理收拾著書櫥。末了,還是彭辰開的口,把某個思緒漫遊天際的人拉回來:“小海今天怎麼了?都不搭理我,裝得好像第一次見麵似的。”

對這個問題,潛小麥也奇怪。歪頭想了好一陣子,還是搞不懂弟弟的心思,便想當然地說:“這有什麼奇怪的。頭回上門,小舅子隻給你擺個臉色,已經很便宜你了。”

“嗬嗬,這是他的‘進門威’嗎?”背後%e8%83%b8腔雷動。

“你今天可是一路綠燈,離‘進門威’遠著呢。”潛小麥含糊著,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想了想,還是覺得要袒護一下弟弟的失常,也省得彭辰鑽牛角尖胡思亂想,便說了個更失常更離譜的例子。

“說起來,小海對你挺客氣的了。想當年,我大姑父才不容易呢。臘月裡第一次上門,羅店一大家子正在大掃除,做過年豆腐,碰巧自來水壞了。大姑父可是二話不說,搶過小叔肩頭的擔子,一個人去井裡挑了五六十擔水。直挑得氣喘籲籲額頭直冒汗,也沒人湊上去接他一肩……”

彭辰自是不懂女孩家的小心思,純粹當成故事來聽,辰角朝上一勾,低聲質問:“自來水真的是碰巧壞的?”

潛小麥兀自微笑,避而不答,惹得彭辰對自己屢遭忽視愈發不滿,湊近瑩白耳際,惡作劇地從鼻腔粗粗呼出一串熱氣:“嗯?……”

這聲潮熱的“嗯”帶著懲罰,又摻著嘲弄,大白天裡癢癢的,居然讓人覺得該死的曖昧。連帶著腰肢被箍緊,一陣酥意傳來,由不得她不麵紅耳赤,舉起抹布連連告饒:“好啦,好啦,我承認有參與謀劃,但實際動手的是堂哥。”

一句話撇得乾乾淨淨,把主謀的罪名按在了楊弓劍身上。

說起來,大姑父李峰第一次上門的情況的確太失常太離譜,全這是建立一當時羅店楊家一眾%e4%ba%b2人並不看好這門婚事的基礎上。

彼時,李家的情況並不能用老家偏僻,家境一窮二白來概括,更是父%e4%ba%b2早逝,母%e4%ba%b2體弱,兩個弟妹年幼讀書中,養家的責任早早落在了初中畢業就停學的李峰身上。愛情的力量,能否支撐起這麼長久沉重的負擔,深知“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楊家人深深地懷疑著,私心裡更是舍不得嬌滴滴二十剛出頭的楊新蓮去體味這百般的艱難辛酸。

眼看著婚事遙遙無望,那年的冬天,羅店的這對鴛鴦便時常上演著無語凝噎,執手相看淚眼的鏡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