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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的盒飯了。”

隔了一會兒,彭辰難得地回了一連串字:“是你自找的!……你既然愛付賬,我就讓你付個夠。你要是敢把飯菜給我退回來,我就天天給你整出個滿漢全席,讓你付賬付到傾家蕩產!”

潛小麥輕笑出聲,明明知道是開玩笑,但還是有股子隱隱的不安。富家公子一時興起,說不準還真會把玩笑當正經事。到時候他玩得開心,自己可就慘了。於是,拖著腮幫子想了一下,換了個說法寫道:“那能不能讓我自己點餐?那些很貴的葷菜,我並不喜歡吃哎。”

天天鮑參蟲草咱吃不起,但好歹“新彭記”的素菜,她還是敢放心點上幾盤的。

這一次,彭辰倒是挺通情達理,馬上就答應了。簡單到不行的一個字:“好”連標點符號都省了。

放下手機,潛小麥搖了搖頭,苦笑不已,抓起鼠標繼續工作。不管怎麼說,錢包是保住了。至於“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問題嘛,留著以後慢慢解決吧。

第二卷 165醞釀中的月湖山莊

165醞釀中的月湖山莊

彭辰有點心不在焉。

坐在總公司會議室內聆聽著項目主管的報告。一身的黑衣黑褲,表現出十足的陽剛和冷峻。他的眼睛專注凝神,心緒卻難以集中,時而飛到百裡之外。

華陽一彆,他和潛小麥已經快一個星期沒見麵了。這一個星期裡,他日以繼夜地籌備著“月湖山莊”的事宜,其間還飛了一趟上海,忙得都沒有合適的時間打電話,惟恐隨便撥過去會影響她的工作和休息。

總聽人說,先愛上的那個人注定是輸家,難道真的是這樣嗎?

已經說不清楚她是什麼時候走進自己心裡的,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他的心依然為她神牽夢縈。在華陽久彆重逢的那一刻,強烈的心悸告訴他,及時趕回國是他此生最英明正確的決定。

可是,從中學到今天,她似乎還是一個脾性。儘管溫婉%e4%ba%b2切,儘管平易近人,但最終總會隔出一道客氣疏離的分界線,讓人始終接近不了她最真實的內心想法。甚至是最普通的日常飯菜,她都要堅持自己付賬。跟他劃分得一清二楚。

這份認知,讓他無可奈何,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在現今這個標謗個性的年代裡,青年男女對於愛情更加傾向於敢愛敢恨。而他這種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表現,如果讓小表哥知道了,一定會被他貼上“老土”的標簽扔進博物館去。

有時候,他甚至討厭起自己溫文的性格。空閒的時間裡也會不由自主地思忖,是不是像沈周一樣插科打諢,抑或是像劉飛鵬一樣陽光爽朗,會更容易把心裡的感情表達出來呢?

潛小麥,你真讓我頭疼,比起動輒千萬的生意還要讓我頭疼。

彭辰按了按大腦%e7%a9%b4,輕輕向後仰,靠在椅背上,努力讓自己的視線集中看向前方。會議室的另一端,項目主管操縱著多媒體儀器,正滔滔不絕介紹著“月湖山莊”的項目情況。

“……我的介紹結束了。”剛完成一場變相考核的主管,輕籲了一口氣。

彭辰拿起筆,翻到報告的某一頁某一行,在上頭重重畫了一橫,然後又打了個大大的疑問號,遞給項目主管說:“這麼簡單的地方,不應該出錯。”

他是有些分神,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認真聽報告。彭辰的語氣淡淡的,卻聽得項目主管赤紅了臉。

揮手讓項目主管退出會議室後,裡麵便隻剩下了三個人。彭辰這才側轉身子問其中年長發福的一位男人:“朱伯伯,你看怎麼樣?”

“很不錯……挺好的……”年長發福的男人點頭稱好。他是朱守斌的父%e4%ba%b2。

還不待彭辰回應,一個頭發挑染成棕黃、戴著鑽石耳釘的另類男子,便率先探過了頭,勾肩搭背拍了拍朱守斌父%e4%ba%b2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耍寶,兩顆大白牙一露,不是沈周又是誰。

“阿伯,聽我的沒錯!彭辰做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偷偷告訴你,這個項目是他的心尖尖,運籌設想了很多年。咱們現在挑了現成的,到時候隻要閒閒地跟在後麵分肉喝湯就好。”

朱守斌的父%e4%ba%b2被逗笑了,反過去拍了拍沈周的棕黃頭顱,說:“黃毛啊,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沒大沒小。不用你說,阿伯也知道。老彭家有福,算是後繼有人囉……如果我們家阿斌也這樣,那該多好。你們仨,從小就像%e4%ba%b2兄弟一樣,現在長大了也有商有量。一起做生意該多好啊……”

眼看著麵前兩張從小看到大的熟悉麵孔,朱守斌的父%e4%ba%b2不由想起了現在還孤身在美國的兒子。

當初,送兒子出國一半是跟風,一半是為了讓他增長見識。沒想到的是,兒子大學跑去念了什麼通訊信息工程,成績好到爆,提前讀研究生不說,還被延攬進了一家研究機構見習。幾年下來,被白人日以繼夜地操練,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他們老兩口每次飛過去見了,都心疼得快掉眼淚了。可是兒子喜歡,硬要堅持讀下去,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早知道就不送他出國讀書了。在國內混張普通文憑,然後娶妻生子,接手家裡的生意,那該多好啊。不像現在,他的身體不太好,生意隻能暫時先讓兩個女兒打理著。沒想到姐妹倆不成氣候,你爭我奪不說,生意還不知不覺被兩個人五人六的女婿給控製去了。

見朱守斌的父%e4%ba%b2兀自沉浸在遺憾的思緒裡,彭辰忙出聲安撫:“朱伯伯,阿斌的專業,技術性很強,非常有前途。以後無論在國外還是回國,都能發展得很好。他肯定會闖出一片新天地的。”

“有個毛用啊!整天苦哈哈的,被人訓得像條狗一樣。還不如回來自己做點小本生意,我們老兩口也能常常見到他,享享含飴弄孫之福。”

老一輩人的思想固執又保守,一時很難扭轉過來。說到激動處,朱老伯忍不住指手劃腳歎起氣來:“哎!想當初,我就不應該聽城西王算命的話,取什麼‘文武雙全、文質斌斌’。……我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要是隨便取個‘守財’‘守福’,或是‘守家’,該多好啊……”

今天,朱守斌的父%e4%ba%b2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個假設的“該多好”了。

沈周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雙肩兀自顫唞個不停。非但不安撫,還添油加醋了起來,說:“阿伯,老祖宗說:有道是‘守’不如‘旺’。我看,還是乾脆改成‘朱旺財’‘朱旺福’‘朱旺家’吧。”

彭辰眉頭一蹙,他怎麼不知道老祖宗有留下這麼一句箴言。

朱守斌的父%e4%ba%b2聽了,卻是恍然大悟,狠狠一拍大%e8%85%bf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但隨即他又蔫了,鬱悶地歎了一口氣:“哎!……我是有提過改名字,但阿斌死活不同意,我有什麼辦法。他說我要是擅自改的話,他就移民,以後全叫英文名字了。”

雖然沒有鼓動成功,但沈周還是幸災樂禍地笑咧了嘴,惹得彭辰一記白眼。

兩個年輕人的反應。朱守斌的父%e4%ba%b2都看在眼裡。可能是見到他們就想起了兒子,感慨特彆多吧,不知不覺中竟發了一大頓的牢騷。這些話憋在心裡很久了,現在說出來,倒是覺得通體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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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清咳了一聲,正了正身子說:“彭辰、沈周。”

兩個晚輩忙應道:“是。”

“阿伯雖然沒文化,小學都沒畢業,但阿伯也是個明眼人。這工程不大,以你們兩家的財力,無論是誰。都可以一家直接做起來。這個時候,你們能拉上我們阿斌,不枉他跟你們同學一場。阿伯相信你們,趁現在還做得了主,在外麵給阿斌多留些股份也是好事。”

彭辰忙應道:“朱伯伯,這個工程跟家裡沒關係。我和沈周都是用自己累積的錢做投資,算是一次畢業考核吧。”

朱守斌的父%e4%ba%b2讚許地看了眼麵前的兩個年輕人,一副“後生可畏”的欣慰樣子。隨後,他又了然地擺了擺手:“那就更好了!既然月湖後麵的山是彭辰買下的,以後又是經營集飲食娛樂於一體的酒店式度假山莊,那就由彭辰坐大,由他來經營管理。剩下的股份嘛,就由沈周和阿斌平分。”

兩人點頭同意,這跟他們的初衷完全一樣。緊接著,三人埋頭就是一番精打細算。最後,敲定了各自的投資額,以及相應的係列問題。

朱守斌父%e4%ba%b2起身告辭的時候,彭辰作了一番挽留:“朱伯伯,我等下開車回華陽,載你一起上去看看周遭環境吧?”

朱守斌的父%e4%ba%b2卻是擺了擺手:“阿伯老囉,坐車有些吃不消,還是等以後‘奠基儀式’的時候再去吧。剛剛播放的DVD,已經介紹得很詳細了,阿伯相信你們的眼光和能力。華陽就一座華陽山,也就一個月湖,曆史傳說、名人詩詞海了去了,如果不是彭辰六年前就動手,現在恐怕是有錢也沒地方買囉。”

“那好吧。”彭辰馬上從善如流,順了朱守斌父%e4%ba%b2的意:“到時候我們一定%e4%ba%b2自來接朱伯伯。這個項目前期運作早就啟動了,‘奠基典禮’也是指日可待,我們會及時通知您。”

接著,彭辰和沈周言笑晏晏,送朱守斌父%e4%ba%b2下樓。臨上車前,朱守斌父%e4%ba%b2轉過身來殷切地叮囑:“彭辰、沈周,阿伯希望,你們和阿斌能夠永遠像%e4%ba%b2兄弟一樣相%e4%ba%b2相愛。”

兩人目送黑色汽車遠去,一時默不作聲。感慨良多。

半晌,彭辰才抬手看了看時間,問沈周:“你準備去哪裡?我事情辦得差不多了,該回華陽了。”

沈周暴跳:“什麼叫‘回’華陽?我沒得健忘症的話,咱家在金田,要回也該回金田啊。”

彭辰直接屏蔽他的無病呻[yín],走進公司收拾了幾樣東西,跟機要秘密吩咐了幾句,便直接乘電梯下了車庫。沈周亦步亦趨並肩走著,嚷嚷地抗議:“是你把我叫回來的!總不能把我一個人扔下吧?要不,咱們去看老顧吧?他兒子長大了真的好可愛、好有意思。”

提起老顧的寶貝兒子,彭辰嘴角輕揚,卻不讚成沈周的建議:“那我們等下在高速公路分道揚鑣。但是你不可以再去帶壞他,否則師母會敲鑼打鼓滿大街抗議的。”

沈周嘟囔著,跟在後麵發動汽車。他又不是瘋了,這個時候老家朋友全都在外打拚,他一個人找誰玩去。去華陽就去華陽,反正N年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