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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得緊緊有條,不用我們大人操心負擔了。我們以後又怎麼會乾涉你呢。還有什麼要求嗎?”看著眼光閃爍飄移的女兒,楊勇突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太懂她。

“沒有了。”潛小麥依然低著頭,馬尾甩得劇烈。

楊勇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女兒仿佛藏著秘密,又仿佛對自己不是完全信任。但買店麵總歸是好事,不由難得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輕輕撫摸了幾下女兒的頭:“我的小麥好能乾,爸爸都還沒賺過這麼多錢呢。放心吧,去學校好好念書考試。這些事,爸爸會全部幫你辦妥的。咱們家現在又買店麵,又蓋房子。雙喜臨門啊,爸爸今天太高興了。”

“謝謝爸爸。”潛小麥緩緩抬起頭,眼眶微微有些發紅,顫威威地遞出自己的小手指:“爸爸,拉勾!……”

看著女兒這個符合年齡的孩子氣舉動,楊勇笑得更歡了:“好吧,拉勾,這是咱們父女之間的秘密。”

看著父%e4%ba%b2黝黑有力的小手指,與自己白晳柔軟的小手指交相勾錯,潛小麥凝視著父%e4%ba%b2閃爍著笑意的眼睛,也羞答答地笑了。

見女兒笑了,楊勇不由也好心情地拉高嗓音戲謔起來:“我女兒今天對我一連提了三個要求,那我可不可以也對她提一個要求呢?”

“什麼要求呢?”潛小麥的臉紅得更是火燒火燎。

“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都不要瞞著爸爸。隻要你說出來,爸爸都會千方百計幫你完成的。”楊勇道。

“嗯。我有事情一定找爸爸。”潛小麥坦承地看著父%e4%ba%b2,點頭開心地笑了,但倏地她又扮了個鬼臉,朝外麵已經停下喊她的大巴車跑去:“今生今世,我隻有一個秘密……但我就是不告訴爸爸。”

第二卷 119複習

119複習

重新回到學校,迎接一中每位學生的便是熱火朝天的複習迎考。

時已入暑。同學們早早換上了夏季校服。女生所經之處皆是裙袂翩躚,男生則更傾向於班級統一的運動服。寬鬆的運動短褲舒服清爽,套上大大的運動鞋,每堂課結束抱了體育工具就一窩蜂地往操場跑。

六月的陽光打在每張青春汗濕的麵孔上,讓腦海裡沒有多少文學詞彙的潛小麥愣是想起了龍騰虎躍和生機盎然。眼前的一切,美好得讓她情不自禁伸出雙臂想去擁抱太陽,儘管中午的太陽灼灼炎熱得令她暴躁跺腳。

和所有的班級一樣,初二(10)班的題海戰術已經打得天昏地暗。老師們各顯神通,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自習課搶奪戰,每人都是往死裡留作業,沒有最多隻有更多。幾天下來,戰功顯著,每位同學的課桌上都疊起了高高的堡壘。而且某些人似乎還食髓知味,愈發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周三上午,物理老師抱著一大堆自測卷進了教室,打開他的大嗓門說:“人無壓力不噴油,井無壓力輕飄飄。我是為了你們好,稍稍再給你們施點壓哈……”

一句“我是為了你們好”,讓(10)班的同學頓時無力反抗又不敢埋怨,心底暗暗祈求老天最好派個後媽老師來。

周三下午,婀娜多才的年輕語文老師娉娉婷婷進來了。不遑多讓的是。她的身後跟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生,每人手裡都足足抱著一米高的雪白試卷。看著底下受寵若驚、嘴巴張得可以塞進整個%e9%b8%a1蛋的學生,崇拜魯迅的語文老師溫柔地笑了:“我知道你們很辛苦,有很多作業要完成。但先輩們不是說了嗎,時間就像海綿,擠擠總是有的。既然已經要熬夜了,那不妨再多熬幾分鐘,休息的時候,順便把我這華陽市九縣市三年來初二年級的語文期末試卷做了。”

上帝啊,27份試卷還算“順便”的話,那麻煩你老人家千萬千萬不要特意來找我們。祈求失靈的初二(10)班同學敢怒不敢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語文老師都這麼溫柔體貼大家的辛苦了,你再抗議的話就顯得太不儘人情了。

目送語文老師眨著狡黠的眼神滿意離去,大家直呼上當,後悔不該一時心軟接下這些會導致自己N個夜晚睡眠不足的燙手山芋。

“結婚進洞房是快樂的,但被強按了N隻母%e9%b8%a1推進洞房絕對是個悲劇。同學們說對不對?”沈周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振臂高呼。

“對。”大家異口同聲,一呼百應。

今天的同學們都覺得自己被封建邪惡勢力強塞母%e9%b8%a1成%e4%ba%b2了。正當大家怨聲滔天、急需找個出氣筒時,某個缺根筋的teacher撞上門來了。

“同學們,恭喜恭喜。我這幾天挑燈夜戰,足足給你們總結出了20張《英語》複習重點哈。這下子,期末統考,我們一定可以打敗外國語學校,問鼎全縣……”

晚自習下課前五分鐘,顧亞維嘰嘰歪歪興奮地衝了進來,徹底打破同學們“事不過三”的美麗幻想。可惜他來得太遲了,言辭切切、苦口婆心、溫柔體貼等等騙術都被其他老師用過了。再沒有人肯上當了。

仍舊是沈周第一個跳出來:“同學們,顧老師下班時間閒閒去陪師母兜風逛街,咱們是絕對不會介意的,對不對?”

“對。”再次異口同聲,再次一呼百應。

講台上的顧亞維頓時傻眼了。這些臭孩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自己這都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一計不成,那就換一計;好酒不吃,你們就等著吃罰酒。於是,倚著講台慢條斯理地道:“我倒是樂意收回這些複習資料。條件是,你們去把全縣前十名給我包攬回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當人家外國語學校的都是白癡啊。那個季晉平和林唯可不是吃素的,就是沈周想跟他們PK也得卯上全勁兒。

但就這麼乖乖被宰真的真的太冤枉,於是抱怨聲此起彼伏:“好多哦,10張化學、15張物理、27張語文……”

“就是就是,我昨晚還奮戰到了淩晨2點。”說出這樣的病句,真的真的是被你們老師逼的啦。

“我也過了1點才睡,這些老師是不是商量好了來整我們啊……”……

教室裡砸開了鍋,前所未有的喧嘩聲,惹得辦公室裡的老師頻頻探頭往這邊張望。

顧亞維環視了教室一圈,悶笑不已。民怨沸騰啊。再不鎮壓,猴子們都要揭竿而起了。估摸著軟著陸是不行了,於是順應民心,發下一張八開的白紙:“大家都是文明人哈,不要像農村祥林嫂般喋喋不休。有意見請在紙上提,我們老師一定會酌情考慮的。但是……哪個同學若再發出這種不和諧的聲音,梟—首—示—眾。”

果然,教室裡的都是色厲內荏的小白鼠,哀怨的眼光瞟過來瞟過去,拳頭握得老緊,但就是敢怒不敢言。不良情緒發泄完了,於是,理智又回來了。教室再次安靜得像中世紀荒涼哀怨的古堡,紙頁翻飛,響起筆走龍蛇的沙沙做題聲。

“哎,你剛剛為什麼不跟老師抱怨啊?”南薇薇捅捅顧自沉默做題的同桌。

“抱怨有用嗎?”潛小麥淡淡地反問,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做幾道題。你們回家可以挑燈鏖戰到淩晨,我們寢室可是十點就要按時息燈的。

同樣的問題,劉飛鵬也問了他充耳不聞的同桌,得到的答複卻是一個白眼:“他們儘管鋪天蓋地地發,你自己挑著做就行了。”

短暫發泄後的(10)班同學再次開足馬達,日複一日地埋頭蠶食起課本試卷。高高的課桌堡壘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更不見,直至周末放學的鈴聲響起,眾人皆如歸林的山鳥,紛紛收拾書包逃也似地飛出牢籠。┅思┅兔┅網┅

教室裡的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彭辰卻還坐在位置上難得地發起了呆。很無聊地,他在跟自己打賭。潛小麥會不會進行本周的最後規律性一撞。

學期進入複習階段以來,前座的人爬樓梯爬得更起勁兒了,每天呼哧帶喘六進六出,每次都會碰到他的課桌,抖得他每次字寫得歪歪斜斜。除此之外,她還多了一個動作,就是喜歡撞椅背。似乎每做完一道難題,她都會痛快地往椅背重重一靠,攥緊了小拳頭嘀咕著說:“亞克西,又斃了一題。”

結果,她說的“亞克西”他沒搞懂,倒是上交的作業本頻頻出現了一道道歪七扭八的曲線。

每天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她也會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揉著雪白粉嫩的脖子自言自語:“又一天過去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

於是,他就跟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一周下來她每天都是如此,那麼,這將會成為一個習慣性的動作,自己就有必要提醒她注意一下。如果並非每天都是如此,那麼,這隻是一個偶爾的間發性動作,自己就忍忍。期盼她早日恢複正常。

剛剛放學鈴聲響起,他就立馬特意停筆,準備迎接她本周的最後一撞。有了這最後一撞,證據確鑿,她的動作就可以直接定義成習慣了。可惜,他等了又等,這隻小白兔就是不遂他的意,仍然在乖乖地伏筆疾書。

想到這裡,盯著前麵瘦小的脊背,彭辰不禁搖頭失笑,自己果然很無聊。這樣子的他。是不是跟笑話中的老頭一樣,猶如驚弓之鳥,在時刻等著第二隻鞋的“撲通”甩下呢?

“想什麼呢?快走!今天AC米蘭VS曼聯。回家吃完飯,正好趕上直播。”

偏頭一看,見是沈周,彭辰急急收了課本也出了教室。直至兩人騎車出了校門分道揚鑣,才猛地想起剛剛走得匆忙,每日必用的收音機和PSP丟在了教室。於是,掉轉車頭急急返回。卻見偌大的教室隻剩潛小麥一個人,抿著%e5%94%87,眉頭蹙得老高,坐在位置上原封不動還維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

很自然地,彭辰的手伸向了電燈開關。

七八盞燈齊開,教室赫然變得亮堂堂。潛小麥倏地抬頭,見彭辰立在門口,一雙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自己。

“沒走嗎?”

“不回家嗎?”彭辰指了指漸漸暗下來的天空道:“天快黑了。”

“哦,有題目卡住了。”

“我看看。”彭辰走過來,在南薇薇的位置坐下。自從小山澗回來,F3與原(7)班的三人關係倒是%e4%ba%b2近了不少,有時候也會說說笑笑地一起討論作業了。

“你做得挺快的,這張我還沒做到。”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