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成這副餓鬼樣。”
謝詡凰無奈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丫頭那貪吃的樣子,這麼小個人,太貪吃也不好。”
孩子的腸胃有限,沅沅又喜歡吃東西,見著吃的都想要,可吃得太多了,又撐得她肚子不舒服,先前一回積食鬨了一天,所以她也就控製著吃糕點水果,尤其到了晚上,怕她再吃了晚膳,又撐得睡不著。
“這些也不知哪傳來的。”龍靖瀾瞅著拿著果子啃得極為開心的小丫頭,笑語道。
“傷勢好些了嗎?”謝詡凰詢問道。
“你一天來一回,你不嫌煩,我還嫌煩。”龍靖瀾哼道。
謝詡凰一聽,眉梢微挑,揶揄笑道,“怎的,還怨我打擾你們了。”
本就住得近,若不是識趣,她豈止會一天隻來這麼一會兒,就這她竟然還嫌她來得多了。
“知道還不識趣點。”龍靖瀾白了她一眼,絲毫沒有被人猜中心思的羞赧之意。
“行行行,我明個兒識趣點兒,不來了。”謝詡凰道。
不過見她氣色確實比先前好了許多,大哥在這裡%e4%ba%b2自照顧,自然也不會出什麼問題,自己也確實操心多餘了。
“對了,高昌那一夥怎麼處置的?”龍靖瀾想起正事,問道。
“已經問罪了。”謝詡凰道。
隻不過是在牢中由賀英他們去辦的,即便燕北羽他自己也不想承認,可他與宗正陵也畢竟是%e4%ba%b2生父子,他也不可能真的下旨將其公然處斬,去背上弑父的罪名,所以隻能秘密問罪,外麵再一番冠冕堂皇的說辭便足夠了。
“解決了就好,那樣的雜碎,不斬草除根,永遠都賊心不死。”龍靖瀾恨恨道。
這也得虧北齊王與她有些交情,並沒有答應真的站在他們一邊,否則隻怕現在事情都還沒個完了,更有甚者,如今還活著在這宮裡的人也不會是他們。
“你大哥的婚事已經在籌備了,等年後交了春,你傷勢應當也差不多了,到時候完婚也正好。”謝詡凰含笑道。
“說得就像那天你不用嫁似的。”龍靖瀾道。
同一天的婚禮,她是一清二楚的。
“等大婚過後,我們打算去一趟折劍山莊拜見師公,你和大哥若是能一起去的話,那就更好了。”謝詡凰道。
“廢話,你都去了,我還能不去。”龍靖瀾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他們這些晚輩,這些年也讓師公他老人家操心太多了,如今一切風波過去,也是時候回去看看他了。
謝詡凰坐了不多一會兒,見差不多晚膳的時辰了,連忙朝兩人道了彆,帶著孩子離開了。
“看你大哥的意思,好似還是不願以後留在燕京。”燕北羽一邊走,一邊朝她說道。
若是霍雋不願留在燕京,那麼龍靖瀾自然也是要走的,他倒也沒什麼,隻是覺得失去兩個可用之人有些可惜,不過她應當是希望他們能留在燕京一起生活的。
謝詡凰看了看跑在前麵的兩個孩子,道,“我自然是希望他們能留在燕京,不過他們有他們想去的地方便由他們去吧,總還會回來的。”
“有機會你問問他們是打算去何處,隻要在大楚境內,任何地方都可封邑。”燕北羽道。
此事,他問了,霍雋也不會說。
霍雋對於他,隻能說是客氣,還沒到真把他當一家人的地步。
☆、此生此世,為你鐘情4
大年三年,宮中設了禦宴,雖然正式的帝後大婚還沒有舉辦,但朝中上下也都心知肚明,大楚的皇後會是誰,所以燕北羽除夕宮宴便也攜了她一同除夕,百官也儼然將她尊為一國之後,並未再有人敢出來異議。
霍雋和龍靖瀾都謝絕了出席,兩個孩子又在瓊華樓沒有過來,謝詡凰坐了不多久,便有些不自在了,隻是朝中許多官員都是新提拔上來的,這樣的禦宴也是一種籠絡的手段,所以也是必然要辦的。
燕北羽也瞧著她有些不耐煩了,微微側頭低語道,“再有一個時辰就結束了,忍忍。”
他何嘗不希望除夕之夜,是自己一家人吃一頓家常便飯聚在一起,可是身在其位,許多事情就不得不去考慮大局,先前朝政動蕩,現今許多官員都是新任職的,這是一頓宮中禦宴,卻也是穩定人心的一場宮宴。
他帶著她一同出席,也是要朝中百官知曉,大楚將來的皇後會是誰。
“我就是怕沅沅又在後麵闖禍。”謝詡凰低語道。
這小丫頭膽大得很,一點都不像個女兒,越大越讓她頭疼侃。
“她才多大點兒,能闖出多大的禍。”燕北羽笑語道。
謝詡凰微微斜了她一眼,她是沒闖什麼禍,前天才把他冠冕上的珠子給扒拉下來玩,昨天才把放在榻上的折子撕得一片一片的,一個沒看住,就能給惹出事兒來。
他總認為孩子太小,舍不得說重話,結果就寵得她越來越沒個樣子了。
禦宴結束,百官散去,他們兩人方才起駕回瓊華樓,謝詡凰先去看了兩個孩子,燕北羽向賀英交待了些事情,再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將兩個孩子哄睡了。
他過來床邊瞧了瞧,“不早了,走吧。”
謝詡凰給兩個孩子蓋好了被子,方才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掩上了房門才道,“明個兒不是封了大印,我們去踏雪山莊住兩天,我想過去看看。”
燕北羽聽沉默了片刻,道,“過些天再去吧,還有許多事情還要忙。”
雖然這幾日不用忙於政事,但很快就要到他們大婚之日了,許多事情他都得趁著這個功夫過問一遍,這對於朝中百官隻是一場帝後大婚的冊封大典。
但是對於他而言,這是一場他欠了她許久的婚禮,他自然希望儘善儘美,所以趁著這幾天的時間,自是事事都得%e4%ba%b2自過問一遍。
謝詡凰看了看他,想著朝中也確實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決斷,便也沒有再提了。
自北疆回來之後,一直都覺得這樣寧靜的生活恍如是夢中的光景一樣,每每一側頭能看到身邊的人,再一想剛剛從北齊回來的那一幕,都還不免心有餘悸。
燕北羽伸手牽住她,說道,“燕京雖是中原古都,我打算等過幾年朝政穩定了,大楚遷都到江都,你意下如何?”
這個地方雖然是曆朝曆代的都城,這個地方承載他們太多的回憶,也承載了太多悲傷的過去,相比之下,他更喜歡江都那裡。
他也希望不管是大楚王朝也好,他們之間也好,都有一個新的開始。
“江都倒也不遜色於燕京,隻是遷都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也急不得的。”謝詡凰道。
這個地方,對於他們每個人而言都太過沉重,但是要遷都到江都,這也不是個容易的事,要將權力政治中心轉移到江都,短則數年,多則十幾年才有可能真正完成。
“江都地處中原腹地,不管是在地利之便,還是商業繁華也都是最適合遷都之地。”燕北羽說道。
這個想法,早在江都之時,他便已經有了這個念頭,隻是朝政未穩,並不適宜提起此事。
雖然,現在距離那個時候也還早,不過這等大事,他也希望能征詢她的意見的。
“此事,可以先壓著不做宣布,讓人出任江都刺史,早為遷都之事做安排,介時再下旨也能順理成章些。”謝詡凰建議道。
燕京經曆無數朝代,這裡的一切都不會再有更大的發展了,但是江都是這些年逐漸自己有了今日這般的繁華,加之先前作為南楚的臨時都城,以後遷回那裡倒也是可以的,隻是要做安排,卻也還需要費時費力的。
“我也正有此意。”燕北羽道。
“這些事,你也該是跟前朝那些人商量的,我參與太多,會遭人非議的。”謝詡凰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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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自古以來,後宮都是不得乾政的,他已經幾次三番讓她參與政事決議,時日久了,難免會惹來麻煩。
燕北羽聽了,握著她的手緊了幾分,側頭望了望她道,“大楚的天下是我的,同樣也是你的,你我既是夫妻,自是平起平坐的,朕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又何況這些。”
她是他要相伴一生的女子,不會隻是世人眼中的後宮妃嬪,這大楚的一切但凡是他的,也必然是她的。
謝詡凰抿%e5%94%87而笑,道,“油嘴滑%e8%88%8c。”
“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何來油嘴滑%e8%88%8c。”燕北羽挑眉道。
謝詡凰笑了笑,雖沒有說話,眉眼卻滿是甜蜜的笑意。
宮中大紅燈籠在夜風中光影搖曳,長長走廊上的兩人攜手並肩,儼然一對神仙眷侶月下漫步。
一樣的除夕,大楚燕京溫馨融融,北齊中都亦是熱鬨非凡,隻是那高座之上的北齊王,麵上卻再沒有了往年的那番喜悅之情,眼中雖還看著殿中的歌舞,心思卻完全不在這裡。
晏西抬頭遠遠看了一眼,低下頭又顧著自己埋頭吃,正吃的起勁呢,高座之上的人突地擺了擺手,道,“都散了。”
她塞著一嘴的東西,一抬頭看著趕人散場的謝承顥,氣就不打一處來。
朝中諸臣都知道謝承顥那說起風就是雨的毛病,所以他一下了旨意,也沒幾人來勸,紛紛起身離席跪了安,不一會兒功夫,原本座無虛席的大殿,頃刻之間就散得隻剩下寥寥幾人了。
萬裡也連忙安排了宮人退下,從大楚回來,王上似乎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對於宮裡的妃嬪也再不如以前那般寵愛非常了,便喜悅高興的時候也比以往少了,更多的時候是沉思著,卻從來不說在想些什麼。
晏西拎著酒壺,起身走了向禦台之上,給謝承顥倒了一杯酒,不客氣地教訓道,“怎麼,又想你前皇後了?”
他們相識這麼些年,他眼珠子一恩,她就能猜到他在想什麼。
去年時候,除夕是在島上一塊兒過的,那是不同於宮廷這般的熱鬨,現下他定也是想到了那個時候,進而想到了遠在燕京的小謝。
謝承顥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他也不願去想的,隻是驀然之間就想到了,這會兒她在燕京會怎麼樣,應該一家團聚,其樂融融吧。
北齊的宮裡也是觥籌交錯,歌舞升平,可是這些熱鬨,卻突然間離他好遠,遠得無法帶給他一絲新年的喜悅。
“你也就是個賤骨頭,小謝在北齊的時候你乾什麼去了,現在人家跟燕北羽雙宿雙飛了,你倒又傷春悲秋舍不得了?”晏西滿臉鄙夷地道。
“誰傷春悲秋了?”謝承顥冷哼道。
“那你現在是哪根筋不對了?”晏西趴在他禦宴前,一邊說,一邊拿著盤裡的果子放嘴裡送。
“就是覺得沒意思,也不行了?”謝承顥道。
“那你倒說說什麼有意思了?”晏西瞅著他道。
從大楚回來,他明顯有些變了,動不動就一副深沉莫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