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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麵容與另邊園中房間的沅沅如出一轍,隻要不醒來說話倒真的讓人分辯不出。

“給這個孩子把櫃子裡的衣服換上,等到了午膳的時辰,把孩子從密道送過去,我在那邊等著。”

他知道宮中禦醫是治不了天花之症的,而他又故意挑在那個時候出城去了讓他們找不著,於是他們一定會想到他醫館之中的裴大夫,而裴大夫是被謝承顥逐出宮的,宮中守衛定不會再放他入宮,情急之下他們定會帶孩子到這醫館來。

而從這個房間,到沅沅所住著的那個房間,他們早就挖好了密道,以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兩個孩子調換過來。

而到午膳的時辰,一來那時候一部分會去用膳了,二來也要在那之前,讓他們再看看真的沅沅病情開始反複,讓他們相信後麵幾天的昏迷是真的。

到時候,下午他說沅沅病情嚴重昏迷了,所有人都會注意著那邊,自然不會留意帶孩子走的龍靖瀾,就如同她來的時候,都在緊張沅沅的病情,不會有人去注意留意她和她帶著的那個孩子。

“知道了,你快過去吧。”龍靖瀾道。

晏九打量了一番床上因為用了藥而一直睡著的孩子,確定沒有什麼遺漏之處了方才離開,回到沅沅那邊,看著院子裡個個神色疲憊的一群人勸道,“各位都休息一下吧,若是下午孩子不再發燒的話,明後天就能回宮裡了。”

他剛說完,一名侍衛

匆匆進了園中,朝應承祖道,“應大人,醫館附近有些可疑之人,好似……是高昌的人。”

應承祖麵色微沉,望了望萬裡,而後與那侍衛走遠了幾步,道,“看清楚了嗎?”

“從咱們出宮不久,就到這醫館附近了。”侍衛如實稟報道。

“看緊了他們,等這裡的事情完了再說。”應承祖道。

正在真是關鍵的時候,樞密院大部分的人也都被王上帶著去了燕京,而在這裡眼下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不能出了差池,故而他也騰不出手來去收拾那些人,等到這孩子病情穩定了送回了宮裡,再去清除這些人就夠了。

不過,他們這個時候盯上這裡,該不是也想打這個孩子的主意了。

這麼一想,他又道,“去再調些人馬,在醫館附近看守。”

王上之所以把這個孩子留在中都的用意,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更加出不得一絲差錯,否則便是賠上他身家性命,也難以挽回。

他交待完事情,回了園中走到萬裡身旁道,“萬公公,醫館附近有高昌的探子,這裡由我們保護,你看能不能出去處理一下。”

萬裡側頭看了看他,見他神色凝重,微微點頭道,“咱家去看看。”

這個時候來的人,若是盯上了沅沅,這孩子出了差錯,他們誰都不好交待。

晏九看著萬裡走了,也隱約猜到是為了什麼,進了屋內替孩子把了脈搏,出門道,“羅蘭,你們幫沅沅準備些清淡的早膳,一會兒等她醒了送進去給她。”

“好。”羅蘭和寶珠連忙打起了精神,朝著醫館後園的廚房去。

直到過了早膳的時辰,沅沅才懶洋洋的起來,坐在床上抽抽嗒嗒地要找娘%e4%ba%b2,人也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從外麵回來的萬裡和應承祖也跟著進屋看了看,沒待多久就出去了。

羅蘭喂著用了早膳,哄著她喝了藥,才讓她繼續睡下。

晏九自己用了早膳,休息了一個時辰方才過來,趁著午膳之前把沅沅易容成了龍靖瀾帶過來的那個孩子,等到午膳的時辰到了果然孩子躺著的床下傳來龍靖瀾微微的聲音。

他注意了一番外麵,小心地將床褥打開,掀開床下的木板,將龍靖瀾抱過來的孩子接過放到床上,將沅沅遞給了她,兩人沒有說話,都在悄無聲息之間將兩個孩子調換了。

他等到龍靖瀾走了,方才把密道的木板蓋上,鋪上層層的褥子,將那個孩子放到床上,給他用了調製好的藥,讓她同沅沅一樣開始發燒,在確認了屋內沒有可疑之處,方才打開了門出去。

“晏公子,是出什麼事了?”羅蘭見他麵色凝重,連忙上前問道。

晏九無奈歎了歎氣,道,“沅沅又開始發燒了。”

“早上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又會開始發燒了?”那寶珠緊張地問道。

“早上隻是高熱下起了一點,現在又開始了,隻怕病情是比昨日要惡化了。”晏九無奈道。

“晏公子,你應該有辦法治好吧?”萬裡也跟著過來追問道。

這樣下去,這孩子若真因為得了天花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如何向王上交待。

“天花不易治,用的藥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好起來的,也得好幾日的功夫,醫館先前已經治好過幾個得了天花的孩子,應該不成問題的。”晏九道。

羅蘭到窗口,看了看床上因為高熱小臉有些發紅的孩子,心疼地歎了歎氣,“平日裡一點小病,霍師姐就緊張得不行,這若是知道沅沅病成了這樣,不知得心疼成什麼樣。”

萬裡跟著過來看了看,道,“既然晏公子已經治好過得天花的孩子,一定也能治好沅沅的。”

“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你們自己,暫時就不要再去裡麵接觸孩子了,我和裴大夫會輪流照看她,等她完全好了你們再帶她回宮。”晏九朝萬裡說道。

“有勞晏公子你多費心照看了。”萬裡由衷致謝道。

晏九無奈歎了歎氣,將開好的單子交給他道,“有幾味貴重的藥,我這醫館沒有,勞煩萬公公到宮裡禦醫苑那邊讓人找了給我取來,這病也傷元氣,沅沅還小,需得用些金貴的藥材輔以入藥,如此也能讓她好得快些。”

“咱家這就去。”萬裡取了方子,快步朝醫館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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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大人,你有公務在身也確實,隻是彆讓人擋了醫館前院,治病救人好耽誤不得的。”晏九朝應承祖道。

應承祖沉默了片刻,抱拳道,“我這就讓他們撤到彆處去。”

“有勞。”晏九淡笑道。

龍靖瀾帶著沅沅走是要經過這裡的,雖然一切都安排好了,但還是設法讓應承祖和萬裡分散注意力為上,如此也能讓他們走得輕鬆些。

他見他出去了,這才去往後麵園中龍靖瀾的房間,過去領著她出來,一邊走一邊朝她囑咐道,“孩子這幾日進食都清淡些,我給你重新抓些藥,每日按時煎了給她吃,過上五日你再帶孩子過來看看。”

“多謝晏大夫,多謝晏大夫……”龍靖瀾抱著孩子,一個勁地衝她道謝,儼然一副村中農村老實巴交的模樣。

晏九剛帶著她到了前麵醫館出診的大堂,應承祖也安排好了人正進來,看到他出來不由多看了兩眼。

晏九扶著龍靖瀾到了一旁,一邊給她抓藥,一邊道,“孩子病情還沒好之前,注意彆讓他再著了風寒,否則就更不好治了。”

龍靖瀾點著頭,摸索著身上的碎銀子,道,“晏大夫,麻煩你走一趟,又得拿這麼多藥回去,不知這些銀子夠嗎?”

“夠了,夠了。”晏九說著,朝一旁打雜的雜役道,“你去把馬車趕出來,送他們回會裡,這孩子病還未痊愈,不能著了風。”

“晏大夫,這使不得,使不得……”龍靖瀾見應承祖還在一旁站著,硬著頭皮陪著他演戲。

晏九等到馬車過來了,送了她出了醫館,將抓好的藥也放上了馬車,方才回了醫館內,將那留在桌上幾塊碎銀子收起來。

“這些銀子,怕是出診的銀兩都不夠吧。”應承祖道。

晏九歎了歎氣,道,“他家兩個孩子,還有個四歲的孩子去年也是得了天花,那時候我還沒能找到醫治的辦法,眼看著孩子去了,今年這個小女兒也染上了天花,好在現在也有所好轉了。”

龍靖瀾抱著沅沅坐在馬車上,由著趕車的人將她們送到了中都外的一個小山村,一再朝人道過謝了,看著馬車走遠了,方才解了沅沅的%e7%a9%b4道。

小丫頭迷迷糊糊地睜了眼,看著陌生的人問道,“你是誰?”

“以後要叫舅母。”龍靖瀾抱著她抄林中小道,去取自己早藏好的馬匹,“我帶你去找你娘%e4%ba%b2,還有你哥哥。”

沅沅一聽,眼中滿是興奮和喜悅,“真的?”↓思↓兔↓網↓

“當然是真的。”龍靖瀾說著,抱著她上了馬,策馬揚鞭向南而去。

好在這一切在她和晏九的聯手下都順利,現在就不知道燕京那邊順不順利了,畢竟就他們兩個加一個孩子要跟那麼多人周/旋,也確實不容易。

尤其,燕北羽駕崩的消息是真的,宛莛也不知得成什麼樣了。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15

燕京的雪,不休不止,仿似要將整座燕京城隨著那個的出殯,一起埋葬在冰天雪地裡。

清晨,天還飄著小雪,謝詡凰和霍雋帶著璟兒回了霍家舊宅,屋內遍布蛛網塵埃,再也不是他們記憶中模樣。

璟兒在雪地裡玩著雪,她站屋簷下淺笑看著,不經意看到孩子衝她招手的模樣,心頭還是難忍陣陣苦澀的痛楚,若是這一切他也能同她一樣看到,該是多好月。

縱使她無遍地讓自己冷靜下來麵對眼前的一切,可是她從宮裡出來之後,再也沒有合眼睡過一個整覺,他活著的樣子,他在那棺木中的樣子都會在不經意浮現在眼前……

霍雋從屋內出來,站在她旁邊道,“算算時間,靖瀾也該帶著沅沅在回來的路上了。鵓”

龍靖瀾既然去了,定不會一直不動手,而到現在謝承顥似乎都還沒有收到北齊那邊的動靜,想來她是已經得手了,且還沒有被人發現。

“我想也是。”龍靖瀾回過神來,道,“大哥你先走吧,記得按我們說好的送信給緹騎衛,以第二道煙火為號。”

霍雋側頭看了看她,道,“你自己帶著沅沅,真的能行嗎?”

她們今日出來,等的就是龐寧。

“在還沒有除掉謝承顥之前,他們不會拿我和璟兒怎麼樣的。”謝詡凰笑了笑,示意他安心,“宮外一切就拜托大哥你斡旋了。”

霍雋歎了歎氣,道,“不管怎麼樣,明日總該有個結果的。”

謝詡凰默然站著,沒有說話。

霍雋離開了霍家舊宅,轉而去了龍靖瀾廢棄的府第,外麵的樞密衛隻當是他是悼念故人,自然也就沒有多問。

謝詡凰帶著璟兒在霍家舊宅待到過了午後,方才抱了他出去,“璟兒冷不冷?”

璟兒搖了搖頭,“不冷。”

母子兩人出去走了不多遠,一輛馬車便停了下來,龐寧撩開車簾,道,“王後娘娘,可否同老夫走一趟。”

他們一直等著她的答複,可是明天就到陛下出殯的日子了,她也沒有給個答複,若不是要對付謝承顥非得要拉上她,他也不會這般費儘周折來找她。

“我想通了,不會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