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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自出生都是她日日自己帶在身邊,一點生病都緊張得不敢合眼,真送走了還不得要了她的命了。

“你何時見過,他真喜歡什麼?”謝詡凰淡然一笑,道,“你忘了先前那慧妃是什麼下場?”

在她初到北齊的時候,北齊宮裡有個極得聖寵的慧妃,容色過人,又聰慧非凡,在宮中的地位都直逼王後,可最後不顧謝承顥在宮中的禁令,懷了身孕借禮佛祈福為名,直到孩子五個月了才回宮裡向其言明,原以為那時孩子已經五個月了,謝承顥也會念在他們往昔的情份容許她將孩子生下來。

可是,謝承顥當場給她賜了藥,一屍兩命死在寢宮,他直到最後也沒有去看一眼,就連慧妃的母族因著她的牽累,被貶出了中都,永世不得還朝。

她到北齊的時間也不短了,可也從未見過謝承顥真的喜歡什麼,喜歡到放棄自己原則的地步,對待自己的%e4%ba%b2生骨肉尚且如此,何況是她和燕北羽的孩子。

他如今沒有下手,隻怕是有她所沒

有猜測到的目的,或是沒有到合適的時機罷了。

“當時也是因為慧妃的娘家,仗著她在宮中得寵犯了事,謝承顥才下狠手,雖然人是有點任意妄為,不過這麼些年對你倒是真的與宮中和前朝的任何人都不一樣。”晏西如實說道。

小謝雖然平日裡總是對謝承顥疾言令色的,其實她心底裡還是畏懼他,畏懼他的心思深沉,畏懼他處事的狠辣殘忍。

謝詡凰嘲弄地笑了笑,道,“那隻是因為,他對宮裡那些女人的手段,對我不管用罷了。”

“單憑當初你在大婚之前逃跑這一件,他若真要怪罪,早就下了手了,不會讓你這樣回來,還留下這兩個孩子?”晏西道。

她說不出謝承顥對她的態度是什麼,但依稀覺得,他對於她的寬容度,確實勝過了對任何人。

“難不成,你真以為他是喜歡上我了,才要把我娶回來?”謝詡凰冷笑反問道。

他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打算如何對付南楚,可就算現在他沒有將她和孩子怎麼樣,真到了需要用到這一步的時候,他隻怕也不會手軟的。

晏西撇了撇嘴,嘀咕道,“說不定是呢。”

“晏西,你這想法轉變得還真是快,先前還口口聲聲地在我這說晏九,如今又改成替謝承顥說話了,他給你什麼好處了?”謝詡凰笑語道。

晏西歎了歎氣,道,“我隻是覺得,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了,你想離開北齊這輩子都不可能,便敢不要與謝承顥鬨得太僵,以免你和孩子吃虧。”

如今,她和孩子,還在霍雋都在北齊,謝承顥真想做什麼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若真是想利用她和孩子對付燕北羽,如今早就動手了,就算隻是泄露孩子在這裡的消息,就足以讓燕北羽緊張得方寸大亂,而他反而隱瞞了孩子的消息。

她想,多少是不想讓小謝對他太過厭惡。

“如果沒有利益的交換,我想我永遠不可能信得過謝承顥這個人。”謝詡顥冷然一笑,說道。

謝承顥這個人說話,做事,永遠都離不開算計,但通常情況下,隻要有利益交換,他還是說話算話的,隻是要真的我條件相信他,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晏西無奈歎了歎氣,道,“小謝,我知道你還放不下南楚那邊,可若注定你真的要留在北齊,那麼北齊與南楚的事,你便真的什麼都不要插手,不然你若幫著南楚算計他,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

謝承顥對她是比任何人都寬容退讓,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私通敵國算計自己,若到那一步,吃虧的是隻能是他自己。

謝詡凰抱著孩子沉默著,她也不想插手這些權謀爭鬥,可若北齊真將他逼上絕路,她想她不可能無動於衷,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自己孩子兩個的父%e4%ba%b2就那樣被逼上死路。

“直到如今,南楚還是重用龐寧,南楚的皇後娘娘還是莫玥,即便退一步說你能回去,可燕北羽真的就一輩子空置後宮,隻有你一個人嗎?”晏西歎了歎氣,問道。

謝承顥有再多的妃嬪,她的心不在他身上,自然不會傷心難過,可是擱在那姓燕的身上,就會讓她心如刀割。

她實在不想再看到,當初趕到江都之時見到的那個小謝了,她不該活成那個樣子,也不該為一個男人讓自己退到那個地步。

“晏西,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說的也都是有道理的。”她抱著孩子沉重地歎了歎氣,道,“可是這世上有的事,原本就是沒有道理的,隻是如今你還不知道罷了。”

她也曾以為,這世上愛就是愛,恨就是恨,可有一天她與那個人都愛上了原本該憎恨敵對的彼此,她才發現,感情這東西,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我說的有道理,那你倒是給我聽進去啊。”晏西側頭瞅了瞅她道,可她那樣子又哪有半分真聽進去了。

與其在南楚,將來再被那姓燕的害得遍體鱗傷,留在北齊也不是什麼壞事,謝承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起碼不會為了彆的女人來欺負她,他們大夥都能在一起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謝詡凰淺然笑了笑,道,“謝謝你跟我說這番話。”

雖然,她無法按她說的的去做,可她為北齊臣子,來勸她這番話,也確實是將她當朋友的。

隻是,感情的事隻有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才會明白,周圍的人看得

再多,也不會真正明白那份隻在自己心中的感覺。

兩人轉過了拐角,謝承顥正抱著孩子蹲在湖邊,撒著魚食帶著璟兒看魚,回頭見她們過來,招了招手。

“沅沅,快過來。”

☆、江山美人,勢在必得

一轉眼,已近中秋。

謝詡凰早早起來照顧著兩個起床的孩子,兩個小家夥都長大了,搖籃已經放不下他們了,夜裡便是同她一起睡的,她還在給璟兒穿衣服,沅沅趴在床上啃著自己的小拳頭,不時啊啊呀呀地叫兩聲。

房門從外麵被人推開,她道,“羅蘭,你幫我給沅沅穿下衣服。”

哪知,進來的不是羅蘭,而是風塵仆仆從渤海郡回來的霍雋,到了床邊瞅著趴在床上的小丫頭,將她包了起來,“沅沅。婕”

大約是好些日子沒見了,沅沅盯著抱著自己的人看了許久。

“不是說昨天回來的,是路上遇上什麼麻煩了嗎?”謝詡凰給璟兒穿好了衣服,詢問道。

先前他就來信說中秋會回來,畢竟已經許多年沒有在一塊兒過中秋節了,加之如今又添了兩個孩子,他自然是要回來的。

“臨走前有點事兒,耽誤了一天,所以回來晚了。”霍雋說著,將沅沅遞給了她去穿衣服,“你在這裡,謝承顥沒來找麻煩?”

“還好。”謝詡凰笑了笑,並沒有向他去抱怨謝承顥一再的***擾,反是問道,“渤海郡的事如何了?”

“水師已經訓練得差不多了,對那邊島上的駐軍也有些了解了,不出意外的話,過年之前應該就結束了。”霍雋道。

“隻是,你訓練的水師到底不比那些常年生活在海上的人,還是小心為上,沒有萬全把握,不要輕易開戰。”謝詡凰擔憂道。

霍雋抱起璟兒,笑語道,“打仗確實也需要武力,可重要的還是用兵之道,何時見大哥我吃過敗仗了?”

“好吧,是我想太多了,金旗將軍大人。”謝詡凰一邊給沅沅穿著衣服,一邊笑道。

大哥自隨父%e4%ba%b2到軍中,向來心細如發,又行事謹慎,故而從未有過敗績,是軍中出了名的常勝將軍,故而受封為“金旗將軍。”

“這才多久沒見,這兩個小家夥都長了這麼多了,長高了,也長胖了。”霍雋高舉著是璟兒,看著長高了不少的小家夥,朗聲笑道。

謝詡凰笑了笑,給沅沅穿好衣服,起身倒了茶,道,“你幫我看著他們,我去讓廚房早些準備早膳。”

霍雋一個人留在房裡,一手一個將兩個孩子都抱了起來,抱著他們在她屋裡轉著圈圈,兩個小家夥樂得直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璟兒,沅沅,舅舅不在,你們有沒有聽娘的話?”他將孩子放到榻上坐著,笑著問道。

大約是在海邊待著的緣故,沒了有先前那番的病弱蒼白,倒多了幾分軍中男兒的豪邁之氣。

羅蘭過來看到蹲在榻邊正逗著孩子的人,不知是該為師姐難過,還是該為她歡喜,她所等待牽掛了那麼多年的人,如今安好於世。

隻是,可憐她一個人要孤零零的在華州的墓園。

不過,想來若是她知道他還活在世上,想必也是開心的,畢竟那麼多年她是真的希望他還活著的。

不一會兒,謝詡凰已經從廚房回來了,進門道,“大哥,你去換身衣服休息一下吧。”

看他那樣子,隻怕是連夜趕路回來的。

霍雋點了點頭,回了自己房間去,換了身衣服過來用了早膳,休息了兩個時辰,下午島上的人都在忙著晚上的中秋宴,他就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玩耍。

謝詡凰抽了空閒,在太陽好的時候過來抱了孩子出去曬太陽,一邊走一邊朝他問道,“明天就要走嗎?”

“嗯,明天一早。”霍雋道。

他要回來耽誤久了,渤海郡那邊隻怕會生了變故,早些回去,趕在過年之前將那裡的戰事結束了,也就安了心了。

“大哥,我想等渤海的戰事結束了,你帶著孩子去折劍山莊吧。”謝詡凰道。

“我把他們帶走了,你呢?”霍雋問道。

她這麼疼愛這兩個孩子,送到那麼遠的地方,於心何忍。

“謝承顥不會容我離開北齊的,你和孩子在這裡不安全。”謝詡凰道。

她一直在這島上,晏西也甚少再與她提及外麵的事,可她也可以猜想得到,如今北齊和南楚雖未開戰,隻怕暗中已經在較著勁了,孩子和大哥不能因為她的事而牽連其中,有性命之憂。

tang“他們才這麼小,沒有父%e4%ba%b2母%e4%ba%b2在身邊,我帶著他們怎麼辦。”霍雋看了看她,歎息勸道,“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也不該什麼事都由你攬著。”

“大哥……”

“如果孩子的父%e4%ba%b2真不想要他們,我替你養著他們也無妨,到時候莫說北齊要與他為敵,我也不會放過他。”霍雋眉眼沉冷地哼道。

如今他被渤海的事纏身,並無太多心思去關注北齊和南楚現在的狀況,他確實對她與南楚皇之前的事了解不多,可這兩個孩子也畢竟有他的份,他不能什麼都不管不顧。

若真是那樣的人,也不配讓宛莛如此牽持,也不配做這兩個孩子的父%e4%ba%b2。

“大哥,有些事情非你我所能改變。”謝詡凰歎了歎氣道。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膽小了,從小到大你不是一向想要的,不管多難自己都會去爭取,現在怎麼倒沒小時候那麼膽子大了。”霍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