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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九過來了,他匆匆撩了帳子進去,問道,“怎麼樣了?”

“羊水破了,可是孩子還是不見出來。”穩婆回道。

這曆來生雙生子,都是比較危險的,這要是孩子一直不下來,拖得時間長了,大人孩子都難熬得過去。

謝詡凰一聽,一把抓著晏九的手,“要救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雖然自己不通醫術,但已經有過一次生產,也知道羊水破了孩子一直不出來,是會有窒息的危險的。

“我會的,彆著急,調整呼吸。”晏九冷靜地安撫著,可是把著她的脈搏,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晏西,把帶的催產藥去熱一下拿過來。”

他就怕雙生子生產不利,早將催產的藥煎好了放在府裡的冰窖,帶過來也不用費時間再去煎,隻需熱一下就能用了。

“可那老頭不是說催產藥會傷人元氣,能用嗎?”晏西有些擔憂地說道。

“叫你去,你就去。”晏九沉聲催促道。

孩子生不下來,大人一樣有性命之憂,這時候哪裡還能等。

謝詡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可一想到早夭的楚楚,心頭還是忍不住地無助和害怕,害怕這兩個孩子也會有一絲的意外。

她咬著%e5%94%87,聽著穩婆的話使力,眼角忍不住她在流下淚來,不是因為此刻產子的疼痛,而是害怕不能生下這兩個孩子,而讓他們有了性命之憂。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他們啊。

——

二更啦。

☆、誰的癡心,誰的情深。7

兩個孩子終於要出世,這原是讓人喜悅的事,這會兒卻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裡裡外外都揪著心。

霍雋在帷帳外聽到裡麵的聲音,便知情況不妙,可又不敢輕易進去打擾,在外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晏西端著熱好的催生湯藥,匆匆進了內室,到床前喂著謝詡凰服了下去,“藥喝了會疼得厲害,你忍著些。頦”

謝詡凰忍著一陣陣的疼痛,將催生藥喝了下去,不一會兒便覺得自己骨頭都要碎裂的劇痛,她忍不住叫出聲,晏西都覺得自己的手那一瞬都要被她給捏碎了骨頭。

“再用力,用力!”穩婆大聲朝她道夥。

她吸了吸氣,又使了力氣,可這孩子還是不肯出來。

一次又一次,她痛得連呼吸都快沒了力氣。

“再用力,孩子再不出來就危險了。”穩婆著急地說道。

謝詡凰又急又怕,嘴%e5%94%87都咬得出了血,前所未有的無助讓她忍不住落了淚,她必須要把他們生下來,十月懷胎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他們要出世,一定要讓他們平安出生。

那寶珠和羅蘭在床邊看得都不由紅了眼眶,她那麼想要這兩個孩子,若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真會要了她的命啊。

那寶珠看不下去,扭頭去了一邊,恨恨地踢了踢桌子罵道,“都是那負心漢害的。”

穩婆見孩子還不見出來,著急地道,“快想想辦法,這孩子再生不下來,真不行了。”

帷帳外,霍雋聽得心驚膽顫,饒是平日裡再冷靜自持,這會兒也有些慌了手腳。

謝承顥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朝帳內道,“晏九,實在保不住,保大人就行了。”

兩個若是沒那個命出來,他也犯不著去搭上她的命,隻留他們。

“你……”霍雋不可置信地轉頭地望向說話的人。

“難道你想犧牲她的命,換那兩個孩子?”謝承顥麵目冷沉地說道。

霍雋咬了咬牙,終是無言以對,若是大人孩子隻能有一個活著,他怎會舍得放棄自己%e4%ba%b2妹妹的生命,就為那兩個孩子。

謝詡凰迷迷糊糊地聽到,扭頭望向床邊的晏九,哭著朝他搖頭,沙啞的聲音幾不成調,“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可是,孩子再生不下來,你也會有性命之憂的。”晏九痛心地說道。

那個人的孩子,當值得她這般要用性命去換嗎?

“我能生下來,幫幫我……”謝詡凰滿目乞求道。

她已經沒有了楚楚,不能再失去這兩個孩子。

晏九咬了咬牙,摸出身上的一粒藥丸,道,“這粒催產藥的藥性大,便是能把孩子生下來也會元氣大傷,你若是挺不過去……”

因著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所以方才給她服下的催產藥,不敢用藥性太烈的藥物,怕她傷及元氣,以後再難恢複過來。

“我能行。”謝詡凰決然道。

晏九將藥給她服了下去,說道,“我會給你施針控製你的內息,穩婆會幫忙從你肚子將孩子往下推,你忍著些。”

她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衝他點了點頭。

鋪天蓋地的疼痛襲來,她隻覺自己的皮肉都要被撕開一般,每一寸的骨頭都疼得要裂開,可是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她要把這個孩子孩子生下來。

一名穩婆到了床的另一側,伸手按在她肚子上一點一點的往下推,她痛得慘叫出聲,驚得外麵的霍雋%e8%85%bf都不由一軟。

自己不曾遇過人生孩子,哪曾想到會是這樣的陣仗。

雖然看不到裡麵,可卻能聽到裡麵的一切動靜,一聲一聲聽得他心驚肉跳的。

謝承顥饒是其中再鎮定不過的人,那一聲慘叫傳出,端著茶杯的手一顫,灑了一手的茶水,擱下杯子恨恨地握了握拳。

他明媒正娶的王後,此刻卻是在裡麵拚了命地要生下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心裡怎麼想也不是滋味兒。

那個人,當真值得她如此嗎?

謝詡凰耳邊隻有穩婆不斷催促她用力的聲音,痛得已經麻木得不知痛了,她忍不住地哭著落了淚。

孩子,你快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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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西咬著%e5%94%87,任由她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看著她一身濕淋淋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心也不不上揪在一起。

她以前是最能忍痛的時候,這個時候都痛成這般模樣,這產子之痛該是多麼讓人難以承受,加之催產藥的作用,若常人早就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了,她竟還一直撐著要把孩子生下來。

“看到孩子的頭了,再用力,再用力他就出來了。”穩婆驚喜地叫道。

謝詡凰喘了喘氣,捏得晏西手上的骨頭都咯咯作響了。

“出來了,出來了。”穩婆大聲道。

謝詡凰緊緊咬著牙使力,終於聽到了一聲孩子的啼哭。

羅蘭連忙趕到了床尾,拿著毯子將穩婆接生下來的孩子包了起來,小家夥臉紅紅的皺皺的,一身粘粘乎乎的,哭得聲音卻是響亮得不行。

“謝師姐,是個小公子。”她抱到床邊讓她看了一眼。

謝詡凰看到孩子的樣子,虛弱的笑了笑。

“還有一個還沒出來,還要再加把勁。”穩婆催促道。

謝詡凰已經無力得眼前陣陣發黑,可是一想到腹中還有個孩子,咬牙讓自己清醒了幾分,繼續照著穩婆的話呼吸,用力。

羅蘭和那寶珠將剛生下來的抱著出了帷帳,“霍將軍,是個小公子。”

霍雋看了看還眯著眼睛沒睜開的小家夥,又是欣喜,又是擔憂裡麵的狀況。

“還有一個呢?”

“那一個還沒生下來。”羅蘭小心地抱著孩子,說道,“我們先抱他去洗乾淨。”

“去吧。”霍雋點了點頭,一心聽著帷帳內的動靜。

謝承顥好奇地瞅了一眼抱出來的孩子,怎麼看都怎麼像燕北羽那個討人厭的樣子。

帷帳內,晏九眼看著她已經漸漸沒了力氣,朝穩婆問道,“那個孩子出來沒有?”

穩婆起身搖了搖頭,一臉為難地說道,“這個孩子胎位不太正,不容易出來。”○思○兔○網○

“九哥,小謝已經快不行了,怎麼辦?”晏西望向邊上的人問道,生下那一個已經用儘了她的力氣,這一個再不容易出來,她哪還有力氣生下來。

晏九沉默了片刻,朝帳外道,“霍將軍,能進來一趟嗎?”

話音一落,霍雋已經掀簾子進來了。

“怎麼了?”

“第二個孩子還沒出來,她已經快沒力氣了,要你幫幫忙。”晏九道。

霍雋疾步到了床邊,道,“我要怎麼做?”

“你與她休習的內功心法是一樣的,給她輸些內力,保持內息暢通,但切莫太渾厚,她現在身子虛,受不住。”晏九認真地叮囑道。

霍雋點了點頭,接替了晏西的位置,一手抓著她的手,一手運起內力貼在她已經汗濕的後背,低聲安撫道,“再忍一忍就過去了。”

謝詡凰喉間嘶啞地說不出話來,喘著氣讓自己積蓄了幾分力氣,什麼也聽不到,什麼看不到,隻記得兩件事。

呼吸,用力。

呼吸,用力。

可是整個人都快虛%e8%84%b1了,那一個孩子還是沒有出來,她著急又害怕,可此刻也沒人幫得了自己。

霍雋看得揪心,不想這兩個孩子,竟要她受這麼多的苦,對某個罪魁禍首怨氣更重了幾分。

晏九拈著銀針刺在她的%e7%a9%b4位上,示意穩婆在她肚子上再往下推,縱使已經痛得麻木,穩婆那一使力,也讓床上的人頓時疼得一陣顫唞。

晏西站在一旁,轉過頭不忍去看那場麵,可也忍不住緊張得手心直冒汗,越想越是氣憤,憑什麼男人等著就能當爹,卻要女人疼得這麼死去活來生孩子。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要出來了,再用力,再用力!”穩婆大聲道。

晏西連忙繞到了床尾,看著被子下孩子的頭在一點一點出來,穩婆等到頭一出來,伸手抓著了孩子的頭,趁著產婦用力的時候,借機一下將孩子拉了出來。

“出來了,孩子出來了。”晏西驚喜地朝著床上的人道。

羅蘭和那寶珠也剛好給那一個孩子擦洗乾淨抱了進來,聽到喜訊連忙抱著孩子過來了,“是兒子還是女兒。”

晏西接過穩婆包好了的孩子,掀開毯子瞧了瞧,朝床上的人道,“是個小姑娘,兒女雙全。”

謝詡凰瞧著兩個抱到床前的孩子,含淚笑了笑,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眼前卻瞬間一片黑暗,無力地倒了下去。

“宛莛!宛莛!”霍雋扶著她,緊張地喚道。

穩婆看著床上蔓延的血跡,大驚失色道,“不好了,出血越來越多了。”

生孩子最怕的就是見大紅,止不住了,人便得失血過多送了命,尤其這樣的雙生子,最是容易傷了大人。

“晏公子,快想想辦法。”霍雋看著坐在床邊的人,深切地懇求道。

晏九手忙腳亂地從藥箱裡翻找著東西,拿著藥瓶倒了藥丸喂著已經昏迷的人服下,然後拈針的手快而精準,可眉目之間也透著幾分不安。

兩個孩子也在一邊哭個不停,晏西望了望羅蘭道,“先抱他們出去。”

這裡本就亂,他們兩個還一直哭,九哥哪能定了心醫治。

羅蘭擔憂地望了望床上,跟那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