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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瀾還是沒有消息嗎?”

謝詡凰怔了怔,搖了搖頭道,“沒有。”

隻怕,若不是大哥現在傷勢未愈,隻怕都自己出去找了,可是……要她怎麼告訴他,他一心要找的人,已經是折劍山莊那裡的一座孤墳了。

霍雋抿%e5%94%87沉默了一陣,歎道,“是她出什麼事了,還是……她已經嫁了人了?”

他看得出來,她是在向他隱瞞著什麼,於是心中便隻有這兩個猜測,可是以他對龍靖瀾的了解,絕對不會是出現後者。

“沒有,她隻是先前說有事要去辦,然後就離開了,很久也沒有跟折劍山莊聯係,我們一時也難找到她。”謝詡凰道,好在這些年早已練就了隱瞞真實想法的本事,故而在他麵前這般粉飾太平,也做得毫無破綻。

“她沒說何時回來?”霍雋定定地看著她問道。

“沒有。”謝詡凰搖頭道。

若是她早知道,他還活著,也讓龍靖瀾知道,那麼她也不至於心生絕望,那麼不愛惜自己的性命了。

霍雋沒有再問了,道,“宛莛,午膳好了嗎?”

“我去廚房看看。”謝詡凰也怕再被他問起龍靖瀾的事,離開了房間,去了廚房去吩咐午膳的事。

霍雋長長地歎了歎氣,“這丫頭,到底在瞞我些什麼?”

他說著,不自覺地摸了摸掛在腰際的墜子,算不上有多名貴,是塊紫檀木雕出來的,隻是那雕琢的刀工可見低劣,完全是個四不像。

龍靖瀾及笄之間,他雕過一個木墜子給她,在他弱冠之年,她也還了他一個,隻是那刀工實在是惡劣至極,他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讓人瞧見,不過卻也這麼多年一直帶在身邊。

如今,再看這個根本就看不出她是雕了個什麼東西的墜子,大約是想雕成蟠龍吧,不過這怎麼看都隻像隻四腳蛇,明明學劍是極有天賦的,雕起東西來的手藝,實在讓她難以恭維。

隻是,這麼些年,他也沒有動這東西一分一毫,依舊還是他送給她時的樣子,木墜子內側隱約刻著一個靖字,隻是年月久了,有些橫糊不清了。

他獨坐在窗邊的陽光裡,一襲簡單素淨的長衫,清瘦的身形,愈發顯得清雋出塵,隻是那眉宇之間卻彌漫著深深的思念之情。

若是早知,那一彆會有這十二年之久,那時候他便早該將心裡的話向她說明白的。

她奉旨離京前問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娶她?

他這個男的還沒說出口,她這女兒家便是想問上門來了,不過他便也就是喜歡她那直率的性子。

他送她出京,說他從北疆戰場回來,她就知道了。

其實,那時候答案就在心間,他一回來就定會向她提%e4%ba%b2的,隻是那時候太後向父%e4%ba%b2提議要為他作煤,那時父%e4%ba%b2一向敬重老太後,他和宛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向父%e4%ba%b2清楚,推辭掉了作媒之事。

父%e4%ba%b2也答應,北疆的戰事一結束,回京就會%e4%ba%b2自帶他去折劍山莊提%e4%ba%b2的

,卻不想霍家這一去北疆就再沒有能活著回去,這一蹉跎竟是漫長的十二年之久。

半晌,他抬頭望著遠處的雲天浩渺,幽然歎道。

“龍靖瀾,你到底去了哪裡?”

☆、這姓燕的,發瘋了不成?

轉眼,已經到了年關。

晏西總擔心謝承顥會對這邊照顧不周,每次自己進宮來,都會些稍帶些東西過來,時日一長了原本與羅蘭和那寶珠不對盤,如今總算也能湊在一塊兒不吵架了。

霍雋的傷勢大有好轉,雖然還不能如常人一般,但已經能自己下地走動了,隻不過每天隻能下地一兩個時辰,時間久了就會%e8%85%bf疼,但已經是莫大的喜事了。

島上幾個人正熱鬨的準備過兩日過年的東西,謝承顥的上書房卻是一片安靜,一看到因為年前各部上來的折子,堆了滿滿一桌子,批折子的某人就趴在桌上直打瞌睡。

“王上,應大人和晏大人有事求見。”萬裡進了殿中,向禦案之後的人稟報道。

謝承顥一聽立即坐了起來,應承祖自從大燕回來之後,就負責監視南楚和大燕那邊的動向,這時候來進宮,定然是有什麼消息了逢。

“快傳。”

不一會兒,萬裡領著晏西兩人進了書房,自己帶著宮人退了出去。

“王上,南楚已經打到大燕的錦州附近了。”應承祖麵色沉重地稟報道,他也不曾想到這南楚皇帝會是這麼驍勇善戰,可見那些年在北疆與北齊交戰,分明就不過是作戲給大燕看的。

晏西沒搭話,徑自鑽到一邊的桌去抱走了剛送進來不走的糕點,一邊就著茶水吃得不亦樂乎,宮裡的廚子果真是比她府上好多了。

“這麼快?”謝承顥挑了挑眉。

“這才僅僅一個月,連下三關五城,大燕僅靠長孫晟一人苦撐,也撐不了多久了。”應承祖說道。

“這姓燕的,真是發瘋了不成?”謝承顥喃喃道。

汜水關和仙霞關被譽為大燕的兩道天險屏障,仙霞關是因為有他那王後娘娘的幫忙,裡應外合打開了,可這汜水關他原還預料他得打下三五個月才能得手,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打到錦州了。

“你不是最喜歡背後下黑手的嗎,現在南楚一步一步逐鹿中原,你竟然都乾看著不動手,實在不像是你的風格啊?”晏西吃飽喝足,過來說道。

以她對這廝的了解,這時候北齊不是該派大軍,去攻占南楚,打到江都去嗎?

他竟然隻是乾看著,天天還是跟以前在一樣在宮裡飲酒作樂,天天歌舞升平的。

“你管得太多了?”謝承顥瞥了她一眼,冷哼道。

“嘖嘖嘖,該不是怕了姓燕的,不該跟人動手了?”晏西一臉幸災樂禍地笑,誰讓他搶九哥的女人,讓他跟姓燕的兩個打死了才好。

“朕會怕他,他要發瘋,朕可不想跟個瘋子計較。”謝承顥冷然笑了笑道。

“等大燕被他踏平了,接下來就是你這個倒黴蛋了。”晏西道。

隻怕傳出去那孩子小產的事,人家都一並算在他頭上的,奪妻之恨,弑子之仇,不把他大卸八塊,剝皮拆骨了才怪。

“你這麼盼著北齊戰敗,你該不是早暗中投靠南楚去了?”謝承顥沒好氣地朝幸災樂禍地人道。

“我沒盼著北齊戰敗啊,我就是盼著你被燕北羽打一頓而已,估計小謝也盼著。”晏西聳聳肩說道。

謝承顥將機關鎖的玉佩放桌上一放,嫌棄地道,“快滾,快滾。”

王後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太舅子不待見他,連臣子也儘盼著他倒黴,這皇帝怎麼越當越無趣了。

晏西一把拿了過去,收斂起嬉笑之色,道,“你真不打算現在對南楚下手?”

現在南楚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大燕的戰事上,按理說這是北齊最佳的時機,這個人一直觀望到底是什麼意思?

若是等到燕北羽打到燕京之後,要倒黴就是北齊了,雖然這個皇帝不怎麼樣,可總歸這北齊也是自己的國,沒道理看著它受戰火摧殘的道理。

“朕像那麼趁人之危的人嗎?”謝承顥道。

“不像,不過你就是。”晏西道。

按常理現在是最好向南楚下手的時候,可是這個人還是沒動作,她總覺得有些陰風陣陣的,這廝暗地裡隻怕還打著彆的主意。

“你到是走還是不走?”謝承顥說著,便要拿回玉佩。

“我走,我走。”晏西立馬拿上東西,一溜煙地離開了書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應承祖見她走了,才問道,“王上,照此下去,大燕亡於南楚是必然的,介時便隻有咱們南北之爭了,王上得早作打算才是。”

若北齊與南楚隻是簡單的政治鬥爭便也罷了,偏這個人費儘心機搶了人家的女人,這筆帳南楚皇遲早會找上門來算的,可他們這北齊王一點都沒有著急的樣子,他倒愈想愈心裡難安了。

以前,王上圖謀大燕的疆土,如今中原戰亂,這樣的大好時機,他竟然還不下手,一時間他也難以揣測他心裡到底是何打算。

“難不成,你們一個個都擔心,朕也會敗在他手上?”謝承顥一臉不高興地問道。

“王上睿智過人,隻是如果不趁著現

tang在南楚與大燕交戰,等南楚平定大燕了,隻怕就更難對付了。”應承祖道。

更何況,已經有了北疆之戰的教訓,現在再不趁著南楚皇一心撲在跟大燕的戰事上進攻,等他平定了燕京,下一個目標就會是衝著北齊來了,那個時候要想再在他手裡取勝,隻會難上加難了。

畢竟,大燕也有諸多良將,可是真能與那南楚皇一較高下的,卻難找得出來。

“朕都不急,你們著急個什麼勁,該乾嘛乾嘛去。”謝承顥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他跪安退下。

瞧他們這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姓燕的不過打了幾場勝仗,就把他們嚇成這德行了,他謝承顥又不是被人嚇大的,現在由著那姓燕的去折騰,反正他那兩孩子都快出生了,到時候他敢於造次試試,他打不過大的,打兩個小的總行。

應承祖退了出去,萬裡這和帶著宮人進來伺侯,給他換了熱的茶水,問道,“王上,除夕夜宴的事,幾位貴妃娘娘都安排妥當了,讓奴才來問問你還要不要再安排彆的。”

“先前那個跳細腰舞的舞姬不錯,讓她夜宴也得上場。”謝承顥道。

“是。”萬裡應道。

“前幾天喝的那新釀的桃花酒不錯,到時候朕要喝那個。”謝承顥想了想,又道。

萬裡垂著應道,“是,奴才一會兒就去吩咐內務府換。”

“對了,到時候讓大夥都穿漂亮點。”謝承顥笑嘻嘻地說道。

萬裡早已對這個一向的古怪脾氣習慣了,故而也都一一應下,吩咐了人去傳話照辦。

另一邊,晏西進了密道,一路小跑著到了島上,那寶珠和羅蘭正忙著把島上掛滿了燈籠,謝詡凰兄妹兩個也在幫忙。

“看慣了你坐在椅子上,這麼一站起來,還真是看不習慣。”晏西瞅了瞅樹下`身形修長的男人,玉樹臨風大約就是形容這樣的人的。

“姓晏的,你這三天兩頭地往這裡跑,到底是何居心啊?”那寶珠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一旁幫著掛燈籠的霍雋。

“收起你的下流想法,九哥又不在,府裡又沒人,謝承顥那廝一天不是忙政事,就是陪著他那些美人嬪妃飲食作樂,我能來的不就隻有這裡了?”晏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道。

這臭丫頭,竟然敢懷疑她是宵想霍雋,腦子生鏽了吧。

她承認霍雋是姿色不錯,且也為人隨和,比她那不近人情的九哥要可愛多了,可那裡龍靖瀾的男人,她能隨便勾搭嗎?

真有那心,也沒那膽子,就算龍靖瀾現在已經不在了,她都怕會從棺材裡蹦出來要她的命。

“我量你也沒那賊膽。”那寶珠哼道。

晏西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