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抱著暖爐道,“讓她們快開始吧,一會兒雪停了,跳出來也沒意思。”
萬裡讓人去傳了話,轉眼的功夫,梅林深處便傳出嫋嫋清歌,一行身著白衣的舞姬簇擁著紅衣如火的月妃沐雪而來,樹上紅梅綻放,樹下人比花更嬌。
謝承顥看著一行人跳得樣子,沉下臉來,“跳成這樣看什麼看,讓她們好好跳!”
萬裡歎了歎氣,讓人過去傳話。
可是,這麼大的雪,你讓在雪地裡跳舞,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嘛,還得人家給你跳好看了,這樣的事兒也就他這樣的人乾得出來。
月妃等人怕觸怒了龍顏,咬著牙在雪中舞著,薄薄的舞鞋早就濕透了,一雙%e8%85%bf也凍得麻木了。
晏西進宮,到了上書房聽說人上這裡來了,便就跟著過來了,一進園子看到裡麵的畫麵,便隻覺得頭疼,他們這王上的想法,永遠都是這麼……變態。
“嘖嘖嘖,也不怕凍壞了你的美人兒。”
他瞧著那雪地裡的一夥兒,衣袂飄飄的樣子,看著都替她們冷。
“沒事彆往朕這兒跑,朕不想跟你們兩個叛徒說話。”謝承顥看也沒看不請自來的人,因著先前他們幫著那人逃跑,害得大婚失儘顏麵,將二人關了好一段日子
才放出來。
晏西拖了張椅子坐在火盆邊上取暖,說道,“聽說,小謝生了個女兒,可是沒活幾天,孩子就死了。”
“活該!”謝承顥冷然道。
“要不是你給她下了毒,興許那個孩子就不至於會死。”晏西道。
九哥一直在研製解藥,但那毒藥太過刁鑽,雖然他已經辯出其中的一些毒草,但有些東西至今也不知道是何物。
謝承顥心情甚好地欣賞著雪地裡的踏雪舞,道,“她要是不跑了,生的就會是朕的孩子,孩子也就不會死。”
誰讓她就那麼不識好歹,寧死也要回去找燕北羽,現在才落得這番田地。
“隻怕,要不了多久,她又會毒發的,要是還是不肯回來,你真打算讓她毒發死了?”晏西瞅著他,問道。
九哥現在也還沒有把握研製出正確的解藥,再這麼等下去,如果小謝挨過了這一回的毒發,謝承顥一定會察覺是九哥幫她製的那些壓製毒發的藥。
同樣也一定會想到九哥現在在幫她研製解藥,要從中破壞的話,事情就更難辦了。
“那也是她自找的。”謝承顥麵目冷然道。
晏西瞥了他一眼,望向雪地裡還在跳舞的月妃她們,道,“難怪小謝不願意嫁給你,燕北羽現在是沒有你有權有勢,可是人家待她好啊,事事以她為重,和九哥一樣,哪像你?”
能這麼大雪天的,讓人在雪地裡給他跳舞看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
“她真想活命就自己回來,不然憑什麼朕給了她解藥,讓她跟燕北羽雙宿雙飛了,朕沒那麼大的善心。”謝承顥理直氣壯。
燕北羽要真不想她死,定會送她回來解毒的。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宮裡妃子啊,美人啊,多得你自己都數不清了,你還死纏著她不放乾什麼?”晏西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哼道。
“還缺個皇後啊。”謝承顥道。
晏西無語,明明是你自己把先前的皇後廢掉,趕進冷宮的好嗎?
這宮裡想當皇後的女人多了去了,還會缺皇後嗎?
“我說,你懂什麼叫喜歡一個人嗎?”
謝承顥冷冷地斜眼看著她,“說得跟個大情聖似的,你懂?”
“你……”
“到現在還沒上過男人的床,還來跟我說這些。”謝承顥毫不掩飾一臉的鄙視。
“說你的事兒,扯我身上乾嘛?”晏西惱羞成怒喝道。
謝承顥拿著銀杯,望著杯麵照出自己額頭的花鈿,甚是滿意。
“是你自己說的。”
晏西瞥了一眼,真是無言以對。
是的,最近他們的北齊王陛下迷上了花鈿,不僅讓宮裡上下的女子都要畫了,他自己也給自己畫了,而且每天一個花樣,眉心紅色的花映射得那張如花似玉的傾世容顏,更是妖嬈魅惑。
“謝承顥,你若是拿出解藥救她,興許她還會念你份恩情。”
“朕要恩情乾什麼,朕隻要人。”謝承顥放下手中的銀杯,攏了攏身上的鬥篷。
“難不成你還不死心?”晏西擰眉道。
謝承顥繼續欣賞著雪地裡的歌舞,淡淡說道,“要不是你們兩個叛徒壞我的好事,現在她早在這宮裡了。”
“她根本就不願意嫁給你,你那樣逼婚,太卑鄙了吧。”晏西不服氣地道。
這個人的腦子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說他喜歡她吧,他處處逼她。說他不喜歡吧,他鐵了心地要將她立為北齊王後,就算人家現在已經嫁了人了,他還賊心不死。
“那現在讓她嫁給燕北羽,你就高興了,你九哥也高興了?”謝承顥沒好氣地哼道。
“她不願意嫁給九哥,也總得嫁個她自己真心喜歡的,反正不是你。”晏西與他爭得口乾%e8%88%8c燥,端起手邊的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嫁給朕怎麼了,人在朕這裡,你九哥時不時還能看到,現在他能看到嗎?”謝承顥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朕這個人這麼好說話,心情好了興許也不會介意二夫侍一女的事兒,現在你讓他去燕北羽那裡試試?”
晏西被他那一句二夫侍一女驚得,一口茶水噴出。
二女侍一夫她聽過,這二夫侍一女著實驚人。
“你願意,九哥還不願意呢。”
“那是他傻,人是我帶回來的,命是他救的,現在我倆誰也沒撈著,全便宜姓燕的了。”謝承顥想想,心裡就是一股無名之火。
晏西起身,道,“行了行了,現在人已經嫁給燕北羽了,後悔也晚了。”
看來,是得讓九哥儘快躲去個安全的地方,不然這個人知道了解藥的事,又得找麻煩了。
謝承顥沒有挽留離開的人,伸手接過萬裡斟好的酒仰頭飲儘,看著雪地裡跳舞的舞姬們,喃喃自語道,“她會回來的。”
他謝承顥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龍大人好威猛(二更求月票)
臘月二十六,天剛剛亮,燕北羽便已經穿戴整齊,將還睡著不起的人從被子裡拉起來,%e5%90%bb了%e5%90%bb她的臉催促道。
“詡凰,快起了。那”
謝詡凰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完全沒打算起來的樣子。
燕北羽將她換的衣服都拿到了床上,道,“快起來,龍靖瀾他們都等好一會兒了。”
謝詡凰揉了揉眼睛,%e8%84%b1了身上的睡袍,這才慢吞吞地拿了衣服往身上套,“不是說好了過了年再去,你現在就這麼急著把我扔過去了。塄”
原是定了說開了春再送她去折劍山莊,結果龍靖瀾說反正過年這些日也沒什麼大事,不如一起去折劍山莊過年,她還沒說話,燕北羽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昨天夜裡他手上的政務才安頓完,今天天一亮就催著她上路了。
她起來洗漱完,再草草用了幾口早膳,出了漪園龍靖瀾一行人站在外麵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著又是手套,又是麵罩出來的人,“你這是上路,還是去打劫?”
謝詡凰無奈地朝邊上的人瞪了一眼,回華州路程較遠,坐馬車肯定是趕不上過年回去了,他們隻能騎馬,他又怕她凍著了硬是把她裹成圓滾滾的出來,還製意讓孫嬤嬤準備了手套和麵罩。
“好了,彆磨蹭了,走吧。”龍靖瀾說著,自己先上了馬。
燕北羽上了馬,朝著謝詡凰伸了手,“上來。”
龍靖瀾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雪捏的,一吹風能給吹化了嗎?”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看他那德行,就寵得差點沒修個供台,把她天天供起來了。
謝詡凰也不好跟他共乘一騎,看到龍靖瀾身後還有空著的馬匹,便自己走了近去上馬,“走吧。”
燕北羽扭頭看了看她,沒有再強自要求,隻是朝賀英交待了一句便上路了。
一行人離開江都,快馬跑了一天到天黑才找了地方投宿,進城下了馬剛才沒多遠,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響起,先前從江都偷跑的寶珠,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龍靖瀾,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啊。”寶珠自來熟地打起了招呼。
龍靖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並沒有打算搭理她,她跑的時候她當然知道的,隻是有意沒有讓人去抓她回來而已。
“王妃姐姐,你孩子生了嗎?”寶珠朝著謝詡凰問道。
“那寶珠,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龍靖語調一沉道。
寶珠也是常在外混跡的人精,一看謝詡凰等人麵色不對,便也猜測到那個孩子是不在,於是連忙扯開話題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關你%e5%b1%81事兒,滾蛋。”龍靖瀾沒好氣地道。
“好不容易在這裡遇上了,那就是緣份不是。”寶珠知道她不好說話,便粘在了謝詡凰跟前。
先進城的羅蘭安排好了客棧,回來與他們會合道,“大師姐,客棧已經定好了。”
隻是,一行人走了一段,燕北羽拉著謝詡凰停下腳步,道,“周圍有人。”
龍靖瀾聞聲掃了周圍一眼,果真發現有一雙雙可疑的眼睛盯著他們。
“先看看再說吧。”謝詡凰道。
若是衝著他們來的,也得先弄清對手是誰。
“先去客棧。”燕北羽道。
一行人泰然自若地去了羅蘭安排好的客入座,到了房間之後,龍靖瀾到窗戶邊看了看外麵的動靜,那些盯著他們的人果然徘徊在了客棧周圍。
她觀察了一陣,轉身走近桌邊把正在吃著糕點的寶珠一把揪起來,“說,你又惹了什麼事?”
這些人之中好些都是苗疆的人,而且又剛好是她找上他們之後出現,肯定就是她惹上了什麼麻煩,故事來眼著他們,好拿他們當擋箭牌。
“關我什麼事?”寶珠一臉無辜。
“師姐,有話好好說。”謝詡凰勸道,這麼點大的小姑娘,她也真是能下得了手。
燕北羽拉著她坐在一旁,並沒有打算插手的意思。
龍靖瀾揪著寶珠到了窗邊,冷然一笑道,“不說實話是吧,你說我把你從這裡扔下去,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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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抿了抿%e5%94%87,妥協道,“好了好了,是苗疆墨宗的人,聽說我爹我娘的毒經在我這裡,最近一直追著我,我本來想去江都投奔你們的,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你們了。”
她爹生前是白宗的頭領,掌管著苗疆許多毒經,一直被墨宗的人所覬覦,之前就是跟墨宗內鬥發生了動/亂,他那死鬼老爹死了,龍靖瀾帶了緹騎衛到苗疆平亂,在苗疆可謂是威名遠播,深被白宗和墨宗的人所忌憚。
所以,她一混到了他們這裡,那些人見是緹騎衛,才一直觀望沒有再敢動手。
“既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