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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吃飯。”

“大婚的事是謝承顥他自己定的,又不是我,你要氣自己找他算賬去,跟我凶什麼?”謝詡凰鬱悶地哼道。

燕北羽皺了皺眉瞅著對麵氣鼓鼓的人,將盛好的湯放到她手邊,道,“解藥拿到了?”

他是生氣,但氣的是自己,她在中都受了那麼多苦的時候,他卻在這麼遠的地方,什麼都幫不了,什麼都不知道。

“嗯。”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其中實情。

雖然沒有拿到真正的解藥,但她相信以晏九的醫術,一年之內一定能找到解毒的辦法。

所以,也不必讓這個人知道再去著急上火了。

謝詡凰將一碗湯喝完了,扶著桌子便起身準備自己回床上,可剛一站起,%e8%85%bf上便一陣鑽心的疼,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燕北羽眼疾手快將人扶住,一把抱起放到了內室的床上,“腳上還是疼?”

大夫在喝的藥裡特意加了鎮痛的藥,不然她早疼得睡不著了。

她%e8%84%b1了外袍鑽進了被子裡躺著,笑語道,“可能這一路凍得,休養些日子就好了,靖瀾師姐呢?

“都休息了。”燕北羽說罷,出門讓侯在外麵的人將桌上的東西都撤了下去,自己方才換了身乾淨的睡袍躺在她外側。

謝詡凰側躺著,將躺在邊上的人瞅了半晌,道,“你這臉,好像真的有些變了。”

藥蠱的藥效快到了,他的容貌也開始漸漸開始在恢複他原來的樣子,隻是她卻怎麼也難以想象,現在這張臉和沈玉邪那張臉融合成一個人是什麼模樣。

他捉住往自己臉上摸的手,道,“不是累了?快睡吧。”

謝詡凰往他懷裡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安心享受著暖暖的懷抱,微眯著眼睛昏昏欲睡。

“燕北羽。”

“嗯。”

“那個答案,我想……我好像是有點喜歡上你了。”

燕北羽聽著她呢喃的聲音,低頭望了望,卻看到說話的人已經睡著了,%e5%94%87角無聲的揚起,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額頭,“我知道。”

有些東西,即便不說出口,心裡卻可以感覺得到的,隻是這一刻%e4%ba%b2耳聽到她自己說出口,更加喜悅安心罷了。

隻是,看到她這副模樣回來,如今這樣根基未穩的自己,每一天每一刻都是如履薄冰,還要拉著她一起,真的能讓她幸福嗎?

他知道,他想要的是童年那樣平靜安穩的生活,可現在的他卻還給不了她這一切。

中都,晏府。

謝承顥因為入冬好些地方遭了雪災,留在宮中處理政事,隻派了萬裡到晏府看著,一直到處理完了政事才出了宮。

萬裡從晏府出來,躬身行了一禮,“王上,你來了。”

“你還是沒醒來?”謝承顥望了望燈火通明的房間道。

“是,還是沒醒來。”萬裡回道。

再幾日就到大婚之日了,新王後卻一直不見醒轉,到時候這婚禮可怎麼進行下去?

謝承顥擰了擰眉,一邊朝裡走一邊道,“晏西也還沒有回來?”

“還沒有。”萬裡道。

“這一個個到底在乾什麼?”謝承顥咬了咬牙,不過讓她去請個人回來,這都多少天了,還不蹤影。

他說著,推門進了房中,進了內室看到床榻上的人還是一動不動地躺著,晏九拿著醫書坐在一旁守著,看他進來隻是抬眼看了看,又低頭看他的書去了。

謝承顥負手走近,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看到被子上一團油漬微微皺起了眉頭,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床上,發現被褥上的瓜子殼,緩緩將目光移到了睡著的人臉上,而後驟然出手一把掀起了那張幾近天衣無縫的麵具。

晏西驚得一下睜開了眼睛,坐起身笑嗬嗬地道,“你不會是真想娶我吧,我可沒打算嫁你這樣的。”

“人呢?”謝承顥沉聲喝道。

他突地想起數天前離開的晏西,真的晏西在這裡躺著,那麼那天和龍靖瀾一起離開的“晏西”……

“我怎麼知道?”晏西被

她吼得一震,趕緊跳下了床躲到了晏九身邊。

“好,你們兩個真是好。”謝承顥一向帶笑的臉,陰沉得駭人,“朕信你們,將人交給你們照顧,你們竟背著朕把人給放走了。”

“小謝根本就不想嫁給你,你後宮裡的女人那麼多,還要娶她,要臉不要臉?”晏西站在晏九身後哼道。

“朕早就警告過你,這件事不準你插手,你還明知故犯?”謝承顥怒意沉沉地望著兩個罪魁禍首。

這些年,他對晏家不可謂不縱容,可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寬容過度了。

“人是我們放走了,現在你追也追不回來了,要想怎麼處置我們,你隨便。”晏九一臉平靜地道。

他早就知道是騙不下去,但好在這些天宮裡有事耽擱他沒有再過來,現在被他發現,想必她們也差不多到北齊邊境了,他便是想攔截也來不及了。

“來人,把他們給我押進刑部大牢,沒朕的旨意不準踏出牢門一步。”謝承顥怒不可遏地朝萬裡下了旨意,冷然拂袖而去。

不一會兒功夫,守在晏府外麵的暗衛便衝了進來,將兩人押出了晏府,送往刑部。

“九哥,他不會是要砍我們的頭吧。”晏西一邊走,一邊有些後怕地道。

她認識謝承顥這麼些年,第一回看他動起怒來這麼可怕。

“他真要殺咱們,還往牢裡關什麼。”晏九麵無波瀾地說道,出了這樣的事,他動了怒是自然的,總得有個撒火的地方,把他們關起來不過是想懲戒一頓罷了。

☆、我好像喜歡上你了2(一更)

天光大亮,已近正午時分。

雲州驛館裡一片靜謐,一縷陽光從半開的窗戶暖暖地照進屋內,燕北羽眼皮微顫,睜開眼睛望了望依偎在自己懷中尚還熟睡的人,薄%e5%94%87無聲的勾起,笑容一如窗口照進的陽光般溫暖而柔和。

他小心地抽出她枕著的手臂,輕手輕腳地下床更衣出了門,詢問了一番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關於大燕那邊的消息,雲州剛剛拿下,難保大燕不會再派兵來奪城。

他安排好了軍中的事務,朝跟在身後的賀英問道,“龍靖瀾和冥河起了嗎?蝗”

“一早就起了。”賀英回道。

“讓廚房準備早膳吧,把王妃的藥煎上,一會兒她醒了送過去。”燕北羽說著,便朝著龍靖瀾暫居的院子走去。

龍靖瀾一向習慣早起練功,這已成了多年的習慣,剛剛收劍入鞘便瞧見進了院中的人,“有事?”

“在中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燕北羽直言問道。

“不都說了讓你問她。”龍靖瀾自己到石桌邊倒了茶,仰頭飲儘。

“她要是肯跟我說實話,我自然不會來問你。”燕北羽道。

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在他這裡報喜不報憂,雖然人現在是回來了,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他無法對在中都的事情不聞不問。

龍靖瀾瞥了他一眼,在石桌邊坐下道,“到了中都,謝承顥以解藥相脅,要她答應成婚,而且隻有在大婚之後才肯給她解藥,她一直拖著沒答應,然後就毒發了。”

她說得平靜,燕北羽卻字字句句都聽得心驚膽顫,難怪她這麼病蔫蔫地回來了,隻怕就是因為毒發的緣故。

“解藥呢,拿到了嗎?”

謝承顥沒那麼輕易會給他解藥,可她現在……

“最後毒發實在快撐不住了,謝承顥拿出了壓製毒性發作的解藥,可以讓毒到明年才發作,她把解藥暗中交給了晏九,晏九配出了一樣的解藥給她,但是真正能解毒的解藥他還需要時間研製。”龍靖瀾如實說道。

她想,這些話,大約她自己也不會說給他聽的,既然他自己都來問了,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思●兔●網●

“所以,明年的冬天,她還是毒發?”燕北羽道。

“我們帶了晏九配的藥回來,如果到時侯他沒有送來真正解毒的解藥,那麼就隻能先用壓製毒性發作的藥,再等上一年。”龍靖瀾道。

但是,這也是她們能爭取到最大的利益了。

起碼,不用答應謝承顥的大婚,還有時間去等真正的解藥。

“解藥,多久能製出來?”燕北羽問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隻是現在這樣壓製她身上的毒發隻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若是五年後再沒有解藥,就隻有能去找謝承顥要那顆唯一個解藥了。”龍靖瀾坦白地道出了晏九先前叮囑的一切。

十年前本就重傷,這一次的毒發已經讓她的身體大為損耗,這樣的毒物一直在體內,時日長了總不是好事。

“等這個風頭過了,我會派人去一趟晏家。”燕北羽道。

“我跟他們打過招呼,若是有什麼需要會送信來的,冒然派人過去,讓謝承顥發現了,這解藥便就更難製出來了。”龍靖瀾道。

燕北羽抿%e5%94%87點了點頭,自己是想幫忙能早日製出解藥,可是晏家在北齊舉足輕重,讓謝承顥發現了反而不好。

“燕北羽,霍家現在隻有她一個人的,這些年也過得不容易,其實我和師公並不讚成讓她留在你這裡的,我也勸過無數回了,但她自己選定了這條路。”龍靖瀾目光淩厲地直視著站在麵前的人,一字一句地告誡道,“如若將來,你有負於她今日這番選擇,莫說我和師公主不會再讓她留在這裡,便是她自己怕也不想留了。”

她很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若是喜歡上的,便是再苦再難她也願意與他一起麵對,可若有朝一日這個男人帶給她痛苦多於快樂,她便是再不舍也一定不會再留在他身邊。

“永遠也不會有那一天。”燕北羽沉聲道。

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那一天。

“但願。”龍靖瀾拿起自己的劍,轉身離開。

燕北羽回房,正遇上送藥過來的賀英,“藥好了?”

tang“廚房一早就煎著了,要現在送進去嗎?”賀英詢問道。

燕北羽自己接了過去,道,“我自己拿進去就是,你忙你的去。”

他輕輕推了進去,將藥擱到床邊的小幾上,坐下喚她道,“詡凰,醒醒。”

謝詡凰掀了掀眼簾,又閉上了眼睛準備繼續睡。

“起來了。”燕北羽直接將睡著的人拎著坐起。

謝詡凰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幾天沒合眼,多睡一會兒都不行?”

“先把藥喝了。”燕北羽將藥端過來,說道。

她皺著眉接過了藥碗,一仰頭將藥喝了乾淨,接過茶抿了一口,將茶杯塞給他便倒頭準備繼續再睡。

燕北羽無奈地歎了歎氣,將茶杯放回了桌上,%e8%84%b1了鞋又挨著她躺了下來,想到昨晚她說的話,%e5%94%87角不由又揚起了笑容。

“詡凰?”

“嗯。”

“昨晚你說的話,再說一遍?”

謝詡凰迷迷糊糊地聽著,根本想不起自己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