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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早膳。

“那個扳指,一定彆弄丟了。”燕北羽叮囑道臌。

天機閣,除了他這個主子,其它的隻認這個信物不認人掏。

“那你還是拿回去算了。”謝詡凰說著,作勢便要摘了還給他。

“你出入宮裡,有這個東西戴,若真有個什麼事,也能有人幫著你,天機閣中的人大多隻認這信物。”燕北羽說道。

謝詡凰點了點頭,詢問道,“你召集到人重回燕京,需要多久時間?”

燕北羽想了一會兒,道,“三個月。”

他要召集自己的%e4%ba%b2信,又要避過皇帝的耳目,行動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所以必然得兩三個月的時間才回得來。

“那就在上陽郡主婚期之後,不過儘快,否則到時候燕京城還是不是你的就不一定了。”謝詡凰道。

“你還在這裡,我豈會不回來。”燕北羽淺然一笑,眼中儘是溫柔。

若非是非去不可的大事,他何嘗想這個時候將她一個人留在燕京城,隻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想到,她一直隱藏的秘密竟是那樣的事。

兩人剛從西苑出去,鄭側妃已經在前廳等著了,與她一道送了燕北羽出了王府。

“雪大天寒,王爺一路保重。”

燕北羽點了點頭,接過賀英牽來的馬匹,上了馬車勒著疆繩望了望一身銀色長裘的謝詡凰,鄭重說道,“在京中一切小心,等我回來。”

“好。”謝詡凰點了點頭,看著他策馬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鄭側妃看著人已走遠,看了看身邊的人,皇上這個時候讓鎮北王離京召集兵馬,就是要與北齊開戰了,她怕是沒那個命等到她回來了。

入府以來,她一直處處忍讓,這窩囊日子也終於是快要到頭了。

“明日是初一,妾身準備去廟裡為王爺祈福,王妃可要同去?”她婉然笑問道。

“不了,本宮不信這些鬼神之說。”謝詡凰道。

“那妾身便自己去了。”鄭側妃笑語道。

謝詡凰笑了笑,帶著晏西先回了西苑去,一堆的事情等著她去辦,哪有那個時間去廟裡燒香拜佛。

這世間的佛祖若真的有靈,何以一點都不保佑她們霍家。

“她是該是求求佛祖,求佛祖好好保佑她們鄭家才是。”一進了西苑,晏西便笑語道。

“行了,她的事不用管,咱們還得安排宮裡的事兒。”謝詡凰進了門說道。

晏西一進門趕緊圍在了火盆邊上,朝她問道,“你說,皇帝會什麼時候對你下手?”

“怎麼也得等到鎮北王召集好兵馬,所以必然會是上陽郡主大婚那幾天。”謝詡凰冷然一笑說道。

“就算你是北齊,他要與北齊開戰,也得殺你理由才行。”晏西往暖榻上的一窩,抱著熱茶問道。

好歹也是一個和%e4%ba%b2公主,不是說殺就能殺了的。

“什麼理由重要,我們也無須去想,反正到了那一天,要死的也是他們。”謝詡凰冷聲道。

“那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動手?”晏西搓著手,迫不及待地問道。

“上陽郡主大婚,宮中人來人往的,正好便於咱們行事,那些還沒算過帳的,也都在宮裡聚齊了,不正好省事了。”謝詡凰笑語道。

“到時候那些人交給我,長孫儀那老東西就交給你。”晏西興奮地說道。

“這幾日,我會利用天機閣,先把咱們的人送進宮裡安排好,讓他們早些熟悉宮裡的位置,以便事發之時行事。”謝詡凰道。

要做這麼多事,還要把燕京城撐到燕北羽帶兵回來,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必須各處的人都要安排妥當。

“可是現在宮中鐵甲衛是由應承祖那家夥統領,咱們的人怕是不好安排,畢竟他對北齊的人多少也是熟悉的。”晏西一說著那叛徒,不由恨恨地捏了捏拳頭。

“他倒不用管,按原先的計劃行事就是了。”謝詡凰道。

晏西皺了皺眉,

tang“不用管,要是他壞了咱們好事怎麼辦?”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承祖根本沒有背叛北齊,反而是謝承顥派來的內應。”謝詡凰笑語道。

“內應?”晏西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若他真是叛國了,謝承顥連他都殺不了,也太沒用了,再說了南宮家的事,他皇帝告密,也算是幫了咱們一把,之所以讓我們刺殺他,不過是做給南宮家和皇帝看的,讓相信應承祖真的背叛北齊了,他們也就拉攏他。”謝詡凰道。

晏西聽她這麼一分析,道,“我的個乖乖,謝承顥那混帳東西也太陰險了,連咱們都瞞著。”

“想來是不想應承祖和咱們被人起疑,所以才瞞著咱們。”謝詡凰淡笑說道。

應承祖雖然一開始投靠了南宮家,可那些人並不一定會真的信任他,一定會暗中監視他,若是她們知道那一切,與他暗中會麵,讓人知道了,對他對她們都不是好事。

所以,謝承顥才鬨了這麼一出,強占了人家新夫人,逼得應承祖叛國出逃的戲碼。

謝承顥養的那些暗衛,莫說追殺一個應承祖,便是一百個應祖隻要他想殺,也休想活著離開北齊境內。

所以,謝承顥讓她們幫忙除掉應承祖之時,她也一直沒有下狠手,反而留有餘地。

“可萬一要不是呢?”晏西還是忍不住擔心道。

“你和晏九兩個,還對不付不了他一個?”謝詡凰笑語道。

“這倒也是。”晏西一想,萬一不是內應,那就直接殺了了事。

翌日,雪後初晴,空氣寒涼刺骨。

謝詡凰兩人正準備出府,去和北齊的探子接頭,哪知剛一到王府門外,鶯兒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聲嘶力竭地叫道,“快來人,快來人,我家小姐讓人給擄走了。”

“什麼時候的事?”謝詡凰追問道。

“就在剛才,我和小姐去上香祈福,剛從廟裡一出來,我和趕車的侍衛被一個蒙麵人扔下了馬車,他趕著馬車把小姐帶走了,侍衛已經追著往西城外去了。”鶯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急得淚流滿麵。

謝詡凰側頭望了望晏西,朝身後跟著的冥河和賀英道,“我們過去看看,先救鄭側妃回來要緊。”

說著,已經自己先上了馬。

雖然鄭家是快要倒了,可是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候,她不希望出任何變故,這個人無端擄走鄭側妃,到底是何緣由,也要搞清楚才是。

四人一行快馬追出了城,追上了那趕車的侍衛,又朝著他指的方向沿著馬車的車轍印一路追了小時個時辰,終於在平原看到了飛馳的馬車。

“在那邊。”晏西道。

謝詡凰朝著邊上並駕齊驅的晏西一伸手道,“鞭子借我。”

晏西解下腰際的長鞭扔給她,邊上的很快就趕著馬朝著馬車趕了過去,待到快要接近了手中的長鞭如靈蛇一般卷了過去,馬車的車身碎間就被打碎了一半。

鄭側妃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趕車的人回頭一望,連忙將馬車裡的人拉到了自己身邊護著,更加發狠地趕著馬車逃竄。

晏西幾個也快馬加鞭趕了過去,冥河一馬當先跑到最前,一刀將馬車的馬匹給宰殺了,那蒙麵人拉著鄭側妃縱身一躍到了路上,拉著她還要再逃。

謝詡凰帶著晏西勒馬擋在了去路,冷然道,“把人放了,饒你一命。”

冥河大刀一揮,那黑衣蒙麵人的麵巾被劈成了碎片,“冥月,是你?”

“你熟人?”晏西側頭瞅向冥河問道。

“冥河,我並惡意,看在咱們師兄弟一場的份上,你放我們走吧。”那人望向冥河,一臉懇求地說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是,這個人你現在還不能帶走。”冥河冷聲道。

“可我再不帶她走,少主就要殺了她。”那人道。

晏西聽得一頭霧水,望向被冥月拉著的嚇得不輕的鄭側妃,道,“你奸夫?”

“不,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這樣的人。”鄭側妃連連搖頭否認道。

冥河卻並沒有理會插嘴的晏西,揚刀一指道,“你要背叛少主?”

“我沒有要背叛他,我隻

想帶走我的女人。”冥河決然說道。

“都他的女人了,還說沒給燕北羽戴綠帽子?”晏西瞅著鄭側妃幸災樂禍地笑道。

謝詡凰一直沒說話,不過看冥河與這人說話,看來這個擄走鄭側妃的人,還是燕北羽的屬下,隻是他怎的要這般執意帶走鄭側妃。

“你放手,我不認識你,我不會跟你走。”鄭側妃一邊掙紮著,一邊怒然吼道。

“夠了,你當真以為洞房花燭夜跟你顛鸞倒鳳的男人,就是鎮北王嗎?”冥月沉聲喝道。

鄭沅宜一下愣在了那裡,半晌才顫聲地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從你嫁入鎮北王府那天起,每晚燈火熄滅睡在你床的人男人,是我。”冥月沉聲說道。

一番話不僅震驚的是鄭側妃,謝詡凰也一時愣在了那裡,原來他說他與鄭沅宜不是她想的關係,是這個意思嗎?

“我是鄭家的女兒,我是當朝皇後的%e4%ba%b2侄女,我是鎮北王明媒正娶納妃王府的側妃,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人關分關係?”鄭側妃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一直以來轉愛纏綿的男人不是他的丈夫,而是這樣一個她都不曾見過的人。

“你是皇帝和鄭家派去試探少主的女人,你以為他當真會碰你,他隻是每天滅了燈火就進了密道,而密道裡的我奉命出來代替他而已,你一直不知道是因為每天夜裡你房裡的熏香都加了東西。”冥月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詡凰抿%e5%94%87望著馬下的兩人,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不會的,他不會這麼對我。”鄭側妃搖頭否認,眼中卻忍不住淚如雨下。

每次他歇在南苑,都是他自己去熄燈火,便是她要去,他都不讓。

而且每次她清晨醒來的時候,他都是衣衫整齊地坐在屋內了。

她不願相信這個人所說的,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又在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實。

皇上是因為他與王妃走得太近,所以才給她賜了婚,她當真以為他是真的寵愛她,原來……他竟是如此汙辱她,汙辱她鄭氏一族。

“莫說是你,便是整個鄭家都沒什麼活路了,你還想留在燕京,留在王府等死嗎?”冥月朝鄭側妃道。

鄭側妃愕然地望著他,他是說……鎮北王要對付他們鄭家?

“沅宜,跟我走吧。”冥月目光切切地望著滿麵驚愕的女子說道。

謝詡凰淡淡地望了望冥河和賀英兩人,冥月已生叛逆之心,鄭沅宜已經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不能再留活口了。

她不想造這樣的殺孽,可即便現在放過了他們,以冥月對鄭沅宜的癡迷程度,隻要她幾句話便能哄著他帶她回燕京來向鄭家告密,到時候他們這麼多年籌謀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冥月,你是自裁謝罪,還是我